第十九章
“不好意思！有人在家吗！” 张珉敲着门大声道。 “确定是这里吗？李警官。” 张珉回过头有些质疑地看着后面低头不断翻看文件的李文杰。 “当然了！现在这个时间段他们母子应该是在家的！”李文杰也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已经老化生锈的铁门。 “这么老旧的独立别墅居然还没被拆迁到底是为什么。”张珉皱起眉头仰头看着眼前有不少墙皮脱落的地方。 “这个...虽然他们母子在县里比较繁华的街区居住，按理来说早在前年就应该考虑重新翻修的，但是县里的一些人不太愿意帮他们进行翻修所以一直耽搁到现在。” 李文杰看着别墅有些无奈道。 “他们一家因为以前的事一直不被待见啊。”张珉哈了口气道。 门突然间缓缓打开，一双满眼醉态的眼睛看着屋外的两人。 “你们是？” 杨默母亲拖着沙哑地声音道。 “哦！您好陈女士，我们是公安特别行动课的警员，特此来拜访您家是想向杨默同学问一些问题。”李文杰有些匆忙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警官证。 “您好。”张珉礼貌地鞠了躬。 “那就请进吧。” 仇鑫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周围都是一些不断拍照采集证据的鉴定人员。 “您好！仇警官，我就是这次案件的第一负责人，说起来真是惭愧，因为市公安考虑这次在县城发生的案件有些特殊，县城的警员力量和资源也相对比较薄弱，所以让我们支队接下了这个案子，希望您不要介意。” 一名身穿深蓝色风衣的男人笑着看着仇鑫有些歉意道。 “当然不会王警官！您这是什么话！我们行动课肯定希望能早点抓住凶手，这次协同调查还要请支队多多包涵才是！”仇鑫向王警官鞠了一躬郑重道。 “仇警官也是个敞亮人啊！那我也不绕什么弯子了，关于这个案子的一些问题您怎么看？”王警官示意仇鑫向里屋走去。 “这可怎么说呢，我认为凶手不是什么一般人，能在这件房屋内对一个女孩行凶却不留下任何罪证足矣证明两种可能。”仇鑫接过鉴定组的口罩和橡胶手套。 “是吗？说来听听仇警官。”王警官有些意外道。 “这只不过是我的个人猜测，还是算了吧。” “我们现在就是缺少对案件不同程度的可能性，请务必详细说明一下！”王警官转过头眼神灼热地看着仇鑫。 “既然王警官这么想听那我就说上一二。” “其一，凶犯具有一定的犯罪经验是专业性人士。” “其二呢？” 王警官盯着仇鑫的脸。 仇鑫黑洞洞地眼瞳缓缓与王警官对视。 “可能是女孩身边最亲近的人吧。” “原来如此。” 王警官转过身看着里屋内的场景冷声道。 “你说的对，无论是毛发，指纹，残留物等原本就应该有的犯罪证物却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简直就不是人能做到的事。” 两人看着里屋内地板上，橱柜到处都是喷溅而出的血迹，虽然两人都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刑事案件，但今天在这小小的县城内发生的凶杀案却让其心底有几分发怵。 这时一名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警小跑到两人面前。 王队！窗帘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 “正好，你也可以去看看。”王警官向女警点了点头招呼仇鑫跟上。 “窗帘？”仇鑫有些疑惑道。 “两位想喝点茶吗？还是咖啡？”杨默mama声音有些憔悴道。 “不用了，我们问完几个问题就回去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依旧低着头的杨默。 “那个，弟弟，我们之间也差不了多少岁，而且我们也是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在案件里的具体情况，也许对你洗脱嫌疑有所帮助，所以别想太多就行。”李文杰语气温和道。 杨默依旧低着头。 “那个，那我们就开始了。”李文杰示意后张珉便开始敲击电脑键盘。 “当时你和何佳晴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去的第一个地方是什么？“ “是...县城新开的一家咖啡馆。” “从下面南街街道的监控来看，你们后面去了中心广场是吗？” “是。” “去玩了什么？” “就是简单的吃一些小吃摊和逛逛转转。” “还有什么？”李文杰注视着杨默， “还有......算命。” “算命？” “是的。” 两人短暂互视对方后继续进行下去。 “你和何佳晴大概是在什么时间分开的？” “大概在五六点钟之间。” “后来你去了哪里？” “在广场上逛了逛便回家了。” “回家之后干了什么？” “在家里玩了玩游戏，吃饭，十点多钟睡觉，” “在这期间有没有联系何佳晴？” “没有。”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是........” “恋爱？” “嗯。” “在你眼里何佳晴是个什么样的女生？” “很漂亮，大方，待人很好。” “好的结束了。” “嗯？”张珉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李文杰。 “真是麻烦你们了，也许下面我们还会拜访，真的很抱歉。”李文杰语气歉意道。 “没关系的！还请两位好好调查，我儿子真的是无辜的！”杨默mama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我们一定会给杨默同学一个清白的。” “那就拜托你们了！” “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审到一半就不问了？！” 张珉有些摸不清头脑地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李文杰。 “因为没有意义。”李文杰喃喃自语道。 “什么？” “一个撒谎的人就算再继续问他也没有意义。”李文杰说出了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话。 “根据窗帘上沾染的液体来看，这不是从被害者喷溅出的血迹，而是用朱红颜料仿制的假血。”鉴定人员回过头看着王警官说道。 “假血......为什么...”仇鑫低头看着沾染“血迹”的窗帘沉思起来。 刑事课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杀了人还要费尽心思在窗帘上撒上朱红颜料？ “也许是想夸大自己杀人的血腥度？” “不知道啊，不明白啊。” 众人陷入了难题，显然都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这时一旁同样紧盯着窗帘的王警官突然说道。 “小妍，再帮我调一下案发当晚在居民区单元楼的监控。” “是！” 一旁的小妍迅速敲击电脑键盘调出了视频。 “一个又一个的视频开始显示出来，陆陆续续竟有足足十几个。 “王警官难道说......”仇鑫试探道。 “加快一倍速。”王警官专注地看着视频道。 “是！” “调出第二行第三个！” 众人纷纷好奇地靠近过来看着视频。 “放慢。” 这时视频中单元楼下一个身影闪现而过。 “暂停！” 随着暂停键的声音落下，一个戴着黑色鸭嘴帽的人影慢慢在众多视线下显现出来。 “放大看看。” 看见人影的面目众人纷纷都倒吸一口凉气。 “是他，与本案有着重大嫌疑的人。” “他叫杨默是吧？” 王警官眯了眯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