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面前的自己真的是我自己吗…杨默脑海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 低头看了看牙膏，这东西快用完的时候真的很难挤，有时候拜托父母挤牙膏看着他们挤出来甚至会对自己的力气感到高度怀疑。 “我可能真的太弱了吧…”杨默自嘲道。 杨默快速吃完包子便拎起桌子上的书包打开家门离开。 今天可是开学第一天他可不想迟到，但奈何他太懒了。 杨默快步向公交车跑去。 “啊啊啊！不要关门，不要关……”这时公交车发动机声一响向高架桥飞驰而去。 “唉，今天又没上车，只能打车去了。”杨默无奈地打开手机准备叫车。 “怎么这么晚才到？又睡过头了吧？”这时一个男孩骑着车对杨默喊到。 “乔景！”杨默惊喜道朝他挥了挥手。 “今天可是开学第一天怎么还迟到？你想刚到班级就被老师同学记住吗？这是早饭，上车吃！我带你。”乔景将早饭递给杨默。 “唉？我刚在家里吃了几个包子。”杨默难为情道。 这时乔景用威胁的眼神瞪了瞪杨默，杨默打了个哆嗦这才接过早饭坐到车后面。 “本子、笔、书本都装到书包了吗？”乔景问道。 “都装好了，完全没问题！啊！我书忘到家里了。”杨默沮丧道。 “回头我和班主任商量一下这次我做你同桌。” “好～” 这时乔景突然刹车停下。 “怎…怎么了！”杨默明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抱住乔景的腰。 “没什么，前面有车。”乔景笑道。 “真是的，小心一点啊。”杨默呼了一口气心悸道。 “是是是，下次注意。” 杨默和乔景将车停在学校门口便快步到教学楼爬楼梯到了班级。 “报道！”杨默气喘吁吁地跑到班级门口敬礼道。 这时班级的同学视线从黑板移到杨默身上。 看着一双又一双地眼睛盯着他，随之而来的不自在和紧张感缓缓而生。 “又迟到，这家伙我真是服了。” “孤僻的家伙怎么还来学校？” “一点班级意识都没有，我们班分迟早被他扣完。” “快看他！他看都不敢看一眼，是不是抑郁症啊？” …………………………… 杨默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们。 “人们对他人所产生的恶意都是随着时间呈向上趋势的，如果现在不反抗的话，往后就很难有机会反抗，虽然有可能会更加厌恶自己，但总比坐以待毙要好的多。” 杨默握了握拳咬着牙准备就这么干时。 “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老师能放我们进来吗？”乔景微笑着注视着讲台上对眼前局面无动于衷的老师。 杨默闻声转头惊讶地看着乔景。 “啊！乔景同学！怎么迟到这么晚呀！是昨晚学习太忙了吗？”老师急忙起身满脸堆笑迎合着乔景。 “没有，我只是去接杨默了。”乔景依然微笑着看着他。 “哦！这样啊！怪不得！”老师向杨默看了一眼便朝乔景笑道。 “所以可以进来上课吗？”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话呢！怎么不上课呢？你们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这么说杨默同学！大家是一个集体！快进来吧！”老师招呼道。 两人这才进入教室。 “为什么乔景老是护着他，这两人简直天差地别啊。” “鬼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他爸是这个学校的投资人之一，学校老师见到他那个不稍稍恭维一下。” “乔景学习这么好，以后重点高中肯定没什么问题，以后离开乔景这个靠山看他怎么办。” 啊，他当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也不会一直因此依赖他，他会靠自己的努力……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这时杨默坐在椅子思绪被打断。 “呆瓜！你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些什么了！”杨默看着自己的同桌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何佳晴，我今天真的没心情理你。”杨默低头准备睡觉。 “好啊！长本事了！还装睡！”何佳晴恨铁不成钢地揪起杨默的耳朵。 “啊！要断了！你一个女生力气怎么这么大！” “女生怎么了！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歧视我！”何佳晴生气道。 “我错了！真的！怎么突然变成政治冲突了？“杨默嗷嗷叫道。 “哼！”何佳晴这才放下手。 杨默捂着耳朵上下打量地看着她。 何佳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五官端正，皮肤也近乎雪白无暇，红唇白齿，尤其皱着眉头用一双丹凤眼生气地看着自己就…就…很可爱啊！我怎么跟个变态一样。 “你在想些什么东西？”何佳晴注视着杨默问道。 “没什么。” “是因为刚才的事吧？” 杨默下意识手抖了一下。 “我是不会因为这种事帮你的，因为出现这样的事原因就是因为你太懦弱了。”何佳晴用余光观察杨默的反应。 杨默叹了叹气。 “何佳晴，我问过老师了，这学期是我和杨默同桌。”乔景走到她面前微笑着看着她。 “嗯？我要是不同意呢？”何佳晴挑了挑眉。 就这样僵持了良久。 “算了吧！乔景，下次我和你一块坐，不要太较真了。”杨默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圆场。 乔景看着杨默又看了看何佳晴笑道。 “你们两个关系很好嘛。” “没有！谁跟她关系好啊！” 这时何佳晴瞪了瞪，杨默这才吓的不敢说话。 “好吧，那就先这样。”乔景笑着对杨默道。 “嗯。”杨默也回笑着看着乔景。 何佳晴见乔景离去便转头便盯着杨默。 “怎…怎么了。”杨默有些紧张道。 “你以后尽量少和张乔景走的太近。” “为什么？”杨默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我也不太清楚，感觉就是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怎么可能，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可以……” “叮叮叮……”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杨默只好闭上嘴。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上课铃响了！把书拿出来翻到128页……” 何佳晴看着杨默尴尬地向她抬了抬手。 “你这家伙，开学第一天居然忘了带书吗！” 何佳晴一脸不悦地将书向他移了移。 刚对何佳晴比了个ok的手势脚指就传来一阵剧痛。 何佳晴微笑着看着杨默痛苦的表情这才满足地将脚收回去。 “可恶，这就是有得必有失的作用吗……” “现在发放上学期的考试成绩。”老师将厚厚的试卷放在桌子上大声道。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杨默瞬间冷汗直流。 “李信雨，140。” “赵天宇，135。” “张子豪，120。” …………………… “好，现在请我们班没有点到名字的高材生上前领取试卷。” “高材生？”何佳晴有些疑惑地看着讲台满脸笑意的老师。 “老师我们班上哪有什么高材生啊？” “对呀！” “没有点到名字的，不就是…”何佳晴瞬间明白过来看向杨默。 杨默缓缓站起身向讲台走去。 “哦！我的天我差点头脑没转过来！全班没点到名字的不就只有杨默了吗！”坐在一旁的男生瞬间领悟拍手叫绝。 “唉！真的！全班就他一个考的最差。”一旁的女生议论道。 “笑死我了，居然还有脸站出来，要是我肯定受不了。” “幸好这次考的最差的不是我。” 杨默缓缓迈着步伐向前走。 “老师！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何佳晴站起来有些愤怒的大声质问道。 “过分？你是在质疑我的教学方法吗？”老师眼神有些冷意道。 “我不是质疑…” “难道我不能批评杨默学习上的懒惰吗？我们大家是一个整体，而且还是优秀班级，难道就因为杨默一个人的问题导致我们班成绩都要下滑一个名次吗？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可是我这个当老师的负责！过分？你有能力你来做班主任这个位置。” “他的成绩难道很好吗？”老师大声问道。 台下一阵哄笑。 何佳晴一脸铁青地攥紧拳头，这时一旁的乔景则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 何佳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这样了。 何佳晴有些无奈地坐回座位上。 杨默就这样缓缓走到讲台上，低头默不作声。 “来杨默，把你考的试卷拿着。”老师将试卷交到杨默手中。 “把你考的试卷展示给大家看一下。”老师双手合十笑盈盈道。 杨默拿着试卷将正面展示出来。 “哇靠！考的这么差！” “错的可真多啊…” “这错误率是怎么做到的。” “这家伙说真的，退学吧！” 杨默将试卷收起。 “好了！这样做就是要警示各位同学们平时一定要好好学习，不然的话就会像杨默同学这样，惨不忍睹？”老师幽默的疑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集体所发出的吗，真是可怕。 杨默沉默的将试卷一折再折放进衣服口袋里。仿佛脚栓着重物一般艰难的下台坐回座位趴在桌子上。 “你没事吧？”何佳晴有些担心地问道。 这次老师做的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也不应该让杨默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他。 何佳晴眼神不由的更加担心的起来。 “何佳晴正准备用温柔的口吻轻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时。 杨默缓缓将手举起迅速比了一个亮闪闪的大拇指。 “这家伙…”何佳晴一时愣住哭笑不得。 何佳晴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乔景便将注意力转向课堂。 “他们才不会在乎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不如说不仅仅在学校里，就是在社会上都不会有人理睬你，现如今物质生活的快速发展，精神上的空洞无味也不会随之而进，反之一直这样只会停滞不前。不过也无所谓，他们这些人压根就不想思考这个问题，只要有吃有喝就行，没事刷刷短视频，打扮自己的样貌谈谈无聊的恋爱在QQ，微信发发土味情话等等。这就是现如今社会年轻人的理想生活，这样的话我就和现代鲁迅没什么差别了，但很可惜我正遭受着来自的无端欺压，真是无论什么人都要叹口气的日子呀。”说着杨默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啊…想那么长时间手都麻了，换一下。” “叮叮叮叮叮叮…” 放学铃声响起，周围的人开始收拾书包，陆陆续续离开。 “醒醒！喂！醒醒！”这时一个男生将杨默从睡梦中拍醒。 杨默将眼镜戴上抬头看着眼前凶神恶煞几个在班级里的混子。 “有什么事吗？” “我们几个等会要去打篮球，帮我买几瓶饮料回来吧。”男生笑着便用手臂。 “我拒绝。” “我等一会还有约，抱歉。”说着杨默将书包从抽屉里拿出准备甩手离开。 “你小子不要不知好歹！”男生瞬间发怒道。 “就因为我不给你买饮料就要对我进行校园暴力？”杨默用手点了点男生手。 “我警告你，你给我离何佳晴远一点，再让我看见你和她聊天，我就弄死你，她和你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男生恶狠狠道。 “说起来要不是他爸我早就从县里搬出去了。”一旁的男生啐了一口骂到。 “啊！对啊！都怪他们，去年就因为搞得我们县房价下降的相当厉害，我们家准备将房子卖出去结果就烂在手里没人要了！” “黄涛，把门关上。”男生对着杨默笑道。 “OK～” “男生靠近杨默耳边道。 “说起来，你爸出事了以后，你妈她真是可怜啊，就和没人要的寡妇一样。” 杨默此时终于爆发了，反手给男生脸上来了一拳。 我这是怎么了，我感觉已经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啊，遇到这样的生活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还真能忍到现在。 “哈哈，真是可怕。”男生摸了摸打伤的脸笑道。 几人慢慢逼近。 “啊！”何佳晴正和闺蜜走在回家的路上聊的高兴突然大叫道。 “怎么了？” “我书落在抽屉里了！” “你这记性，我在这等你，你快去拿去吧！” 何佳晴这才急急忙忙的小跑回去。 “这和我想结局有点不太一样。” “我应该是将他们一一打倒，最后他们想我饶命才对吧……” 杨默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看着依旧不断旋转的电风扇发愣。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像小说，动画中男主角一样睿智，拥有强大力量就可以扭转局面，真是太狼狈了。”杨默苦笑着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真是羡慕那些优秀的人啊。”杨默有些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杨默正准备闭上眼睛将手放下时。 “杨默？！你怎么还在这？怎么受伤了！”何佳晴一声惊呼道赶忙上前将杨默拉起来。 “吓我一跳，暴力女，你怎么还没走。”杨默拖着嘶哑的声音道。 “你打架了吧！” 何佳晴急忙才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拭杨默的伤口。 “没有，这是我…”杨默垂着眼帘正准备用话语敷衍过去时，突然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跪坐在自己身旁的何佳晴。 “你怎么不去告诉老师！”何佳晴眼圈泛红的看着已经呆愣的杨默。 “啊……” 杨默看着一直注视着他的何佳晴泪水不断往外涌出。 “你不是带了手机吗！遇到这种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说啊！”何佳晴哭道。 “何佳晴，我可以说实话吗？” “什么？”何佳晴用手擦干眼泪道 “你哭的样子…有点可爱……”杨默有点难为情扭头摸了摸头发道。 “什么啊！你的脑回路真是清奇啊，哪有被人打了还夸眼前女生可爱的。”何佳晴破涕为笑道。 “哈哈，不愧是我！”杨默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手势露出亮闪闪的牙齿帅气道。 “啊！好疼！” “我扶你去保健室吧，看你这样子恐怕自己不能去。”何佳晴担心道说着便伸手扶起杨默。 “好，那就拜托你了～”杨默瞬间气势全无软绵绵道。 “何佳晴你不愧是篮球部的啊，身上肌rou真紧实。” “啊！笨蛋！你干什么！” “啊！不就捏一下你rou吗！至于打我吗！” ……………………… “好慢啊…”乔景站在空无一人的校门口叹了口气无奈道。 “乔景！” 乔景闻声看到远处杨默挥手兴奋道。 乔景也会心地微笑着看着杨默。 “你作业写完了？” “啊，忘了！” “真是的！下午就要交了！” 乔景将视线移向杨默身旁的何佳晴。 “乔景发生了点事，我和人打了一架。”杨默笑嘻嘻道。 “是吗，是黄涛他们吧？”乔景问道。 “哼，让你告诉老师你不听！”何佳晴有些生气道。 “走吧。”乔景微笑的看着杨默。 何佳晴有些不自在看着乔景。 “乔景！我要吃臭豆腐！” “好，我们等一会去买。”乔景注视着杨默笑道。 “要不要一起？”乔景转头微笑着看着一旁的何佳晴。 “好啊…”何佳晴反应过来答应道。 三人在街道上走了几分钟，给杨默买了臭豆腐便拐进没人走的土路。 “这是去哪啊？”何佳晴看着空无一人的空地有些不安道。 “墓地。”乔景回头笑看着害怕的何佳晴。 “唉！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何佳晴有些颤声道。 “今天是我父亲的祭日，所以和乔景约好一起来看望他。”杨默手插卫衣口袋笑道。 “哈…”何佳晴同情的看着杨默的背影。 因为这件事当时在全县闹的相当厉害，据说是因为查到杨默的父亲当时在做一个，因此是在杨默一家的地下室，导致那天的，这也导致了县城的房价直线下降，来旅游的也越来越少，这也是杨默在学校不被待见的原因。 “说起来他父亲的错为什么要杨默来背负。”何佳晴有些打抱不平。 “父亲我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乔景，这位是我同桌何佳晴。”杨默笑看着眼前的土堆道。 “你好叔叔，又见面了。”乔景弯腰鞠躬道。 “你好！叔叔！”何佳晴看着乔景的举动也反应过来赶忙鞠躬道。 “父亲，又是一年啊，我们一家依旧被人讨厌的一年啊。”杨默说着便将土堆上的野草一一拔掉。 “你说过，即使被人议论闲言碎语成为不变的话题，都要过好自己的生活，每天享受人生的每一天。”杨默跪下用手抚摸着土堆。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为什么怎么做，我非常恨你，你知道每天在县城被人说坏话是什么感受吗，你背叛了我们，背叛了这个家！”杨默愤怒的喊道。 “我绝对不会变成像你这样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顾别人的感受！” “我就是我！我不会妥协现状，不会放弃思考自己是谁！绝对不会让身边的人感受到我这样的痛苦！”杨默将香火点燃闪出的烟火映射出杨默坚定的眼神。 所以正因为现实如此，这个名为人心的游戏才能诞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