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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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 林梦忽然发出一连串怪异的笑声，那声音渗人心魄，就好像从九幽地狱传出来的一样。 曲哲满脸惊恐，一股凉意拔地而起，从脚后跟冲到天灵盖。 她原本精致的面容逐渐变形、扭曲，就好像重度精神病人看到了玩具，眼中露出渴望而嗜血的光。 孙笑果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原本他就对鬼物充满恐惧，如今又看到林梦的扭曲到变形的脸，更是被吓破了胆。 噹啷！ 曲哲完全没有想到，正在双方对峙，剑拔弩张之时，己方大将孙笑果居然将擀面杖一丢，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沿着二楼走廊跑去。 望着孙笑果的背影，曲哲一脸懵逼，心中无数的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这才明白，自己天真了，原来孙笑果说的兄弟是——奔跑吧，兄弟！ 战友临阵脱逃，曲哲顿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虽然表面还算淡定，但心中慌作一团。 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判断正确，物理攻击对眼前这个披了人皮的鬼物有效。 不过林梦似乎并没有立即攻击曲哲的意思，反而收起了笑容，但脸上的狰狞却丝毫不改。 她就这样凝视着曲哲的脸，过了片刻忽然幽幽地道：“想活？” 曲哲可没料到画皮鬼会开口说话，先是一愣，接着才压抑心中的恐惧，撇嘴道：“谁会不想。” “咯咯。” 林梦嘴角向上弯出一个极大的弧度，那夸张的笑容令人恐惧。 “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在曲哲惊讶目光的注视下，林梦转过身，款款向三楼走去。 “时间不多了，找到事情的真相，否则你们都要死。” 林梦留下最后一句话之后，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曲哲这才松了口气，感觉背后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到这时候他依然不敢相信，对方真的放过了自己。 不过听对方的意思，这只是暂时的，时间一到，如果找不到真相，她还是会来追杀自己的。 曲哲皱起眉头，露出一脸思索的表情。 为什么让我找到事情的真相？ 难道这所公寓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还有，两个只能活一个是什么意思？ 是让自己和孙笑果自相残杀吗？ 他感觉思绪十分混乱，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在他脑中如同幻灯片般回放，试图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画皮鬼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边思考，一边又拿出手机，点击进入了直播间。 画皮鬼果然已经回到三楼，依旧如刚才一样，好像雕塑般站在了古镜前面。 曲哲皱起眉头，不明白对方为何对这古镜情有独钟。 他忽然又观察到，古镜上面有一抹红色干涸的污渍，心中不由泛起了涟漪。 此刻，一条弹幕划过屏幕。 “小jiejie刚才对猥琐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刚看直播没多久，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猥琐男！ 曲哲翻了翻白眼，总有人妒忌玉树临风的自己。 “对啊，我也是刚看直播没多久，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此时房间里又多了几名观众，右上角显示出十几个头像。 曲哲凝神看着屏幕，不敢错过任何一条弹幕，这个回答可是真的关系到他的生死。 “我是第一个进入直播间的观众，我也不知道原因，因为直播不是从头开始的。” 看到这条弹幕，曲哲心凉了半截。 “不过我想大家都误会小jiejie了，她并不是嗜杀成性的厉鬼。” 后面这句话让曲哲表情一怔，仿佛想到了什么。 …… 当曲哲找到孙笑果的时候，他正在一个空房间的柜子里瑟瑟发抖。 面对忽然打开柜门的曲哲，孙笑果震惊过后，又是羞愧又是惶恐，随即泪涕齐流，口中不住的道歉。 “曲哥，我对不起你，但我刚才真是太害怕了，你原谅我！” 曲哲倒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他看着可怜兮兮的孙笑果，居然开口安慰道：“算了，我没有生你的气，毕竟那种情况下，死一个总比死一双的好。” 听了曲哲的话，孙笑果才擦了擦鼻涕，依旧畏畏缩缩地道：“谢谢你，曲哥，我真是太胆小了，差点害了你。” 曲哲心中冷笑，口中却是淡然地道：“没关系，你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 “曲哥，你人真是太好了。” 孙笑果语气充满了感激，接着又好奇地问。 “对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曲哲耸了下肩膀：“如我所说，那个画皮鬼是有智慧的，她告诉我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 孙笑果瞪大眼睛，疑声问。 曲哲冷笑着道：“在回答你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孙笑果愣了下，接着便小心翼翼地问：“曲哥，你要问什么？” 曲哲面色沉下来，质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说谎？” 孙笑果有些不明所以，诧声问：“曲哥，你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说谎了？” “哼，还装蒜，快说实话吧，林梦到底是怎么死的。” 曲哲表情肃然，一字一顿，仿佛已经东洞悉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但其实他心里也是没谱，只是想要以此试探孙笑果，看看对方与林梦的死是否有关。 孙笑果愣住了，迟疑地道：“难道……不是被鬼杀死的吗？” 曲哲继续装模作样，语气步步紧逼地道：“小果，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嘴硬？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孙笑果沉默了，表情阴晴不定起来，似乎心中在激烈的斗争。 这下曲哲心里有底了，他刚才那番试探的话起了作用，孙笑果真的心虚了。 他绝对知道些什么！ 在曲哲凛厉的目光下，孙笑果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终于无奈地开口了。 “曲哥，我并不是有意撒谎，而是因为这件事难以启齿。” 他握紧拳头，脸上露出羞愧之色。 “林梦是我爸杀的！” 虽然曲哲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但当真的听到这句话之后，心中还是充满了震惊，随即又是感觉一阵愤怒。 “孙伯为什么要这么做？” 曲哲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 孙笑果摇摇头：“我不是很清楚，但大概是林梦去交房租的时候，我爸喝了酒，对她有了非分之想，于是……” 原来如此！ 现在的逻辑很清晰了，孙伯老不正经，色欲攻心，趁着林梦去结算房租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之后遭到了对方的反抗和训斥，也许是蓄谋已久，也许是恼羞成怒，总之，他动手杀了林梦。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 曲哲再次质问。 毕竟杀人这种事，一般来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算亲生儿子也不列外。 “我爸也是一时失手才杀人林梦，当他反应过来就慌了手脚，于是只能叫我去帮忙处理尸体。” “我本来也想劝我爸自首的，但他哭着说自己不想坐牢，还说只要处理了尸体，这件事就不会有人知道。” “我也是一时糊涂，竟然被说服了，而且那毕竟是我亲爸，我也不想看他坐牢。” “于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趁着走廊没人的时候，帮他将林梦的尸体搬到三楼，打算等天黑的时候再拉出去找个地方掩埋。” “我们把尸体放在镜子后面，可谁知道，过了一会尸体就这么消失了。” “我想鬼物是被鲜血唤醒的，它从镜子里出来之后就占据了林梦的身体，继承了她的记忆，然后便去楼下杀死了我爸。” 说到这里，孙笑果也是泪流满面，一脸懊悔地道：“如果我坚持让父亲自首，或者那些鬼就不会从镜子里跑出来，而我父亲也不会死了，更不会把你牵连进来，这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