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追踪敌影
俩人走出小巷望去，李超杰眼快，立刻认出那个蹲在古董摊上看锡器的家伙就是这些天一直寻找的日本特务的身影，不禁眉心跳、眼神惊，他迅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拉住柯克上尉退回巷内堵住他的嘴小声说：“别出声，别动，有情况……” 柯克上尉不解地望着他：“怎么？那件锡器就在那里。” 李超杰：“我看见了，就是蹲在摊边的那个人，就是那个手上拿着的这么高的那尊锡器的人？对不对？”他用手此划一尺多高， 柯克上尉：“就是那件锡器，那尊叫做什么、什么‘关云长勒马望荆州’的锡器，你视力真好。” 李超杰亢奋紧张、眼睛放光：“你听着、你听着，柯克上尉，那个端着那尊‘关云长勒马望荆州’锡器的人，就是我这些天一直寻找、又找不着的人。现在总算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我的眼睛不会看错，不会看错，我一直死死地记住他，他就是我的任务。” 柯克上尉：“你的任务？他是什么人？” 李超杰：“他是个日本特务。” 柯克上尉：“日本特务？该死的日本特务。”他要冲过去，李超杰拦住他。 柯克上尉很冲动：“我们马上去把他抓起来。” 李超杰：“不能抓、不能惊动他，他还有用，你别管。不是你的事、这是我的任务。”。 柯克上尉：“我要管，起码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抢走我的宝贝？” 李超杰：“哎呀、柯克先生，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分不清什么是轻？什么是重？我赔你，包在我身上。没时间了，请你配合，现在不能惊动他。。” 柯克上尉：“既然这样，好、一言为定，我怎么配合你。”李超杰撩下他，几歩跑到巷口望去，只见野冢石夫还蹲在小摊前专注看货，他职业敏感，不住转头东张西望，警觉周围的功静，但并没有发觉巷口边的李超杰，反被他认个清楚。 他返回来：“就是他，没错。柯克上尉，这样，”他脑筋飞转“请你马上去找工兵连的伍排长、王排长，你还记得吗？”柯克上尉点点头。“他俩这下子就在云良县城的街上执行任务，云良县城不大、请你在街上找找，你找到他们，叫他们马上赶来这里来找我。明白吗？” 柯克上尉点点头：“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李超杰：“他们就在云良县城街上，云良县城不大、你一定能在街上找到他们，应该找得到。这个任务特别重大，你一定要克服困难帮助我。” 柯克上尉点点头：“我尽力，我一定会尽力的。” 李超杰：“你快去找，我去眝死他。”他扭头走出巷口，柯克上尉也转身离去。 转出巷口，李超杰见野冢石夫还在古玩小摊前蹲着，他也装成买客在另一处小摊蹲下看货，视野盯住他的一举一动不放松。这时，野冢石夫用张报纸将那件锡器包裹起来往小贩手中的一个白布旧口袋里塞。装好后他起身谨慎地四处观望。没有认出唇贴假小八字胡，就蹲在隔邻摊的李超杰。放心地提着旧白布口袋上路了。 他穿过行人稀少的小巷转到另一条大街，未发现任何异样，定下神来四平八稳走去。李超杰远远跟他出了巷口，碰巧遇见到街对面的伍福来和王二昆走过来，双方相遇未作声走拢一起。 王二昆没头没脑问一句：“怎么样？” 李超杰迅速打量四周低声问道：“你们碰到柯克上尉了吗？” 王二昆：“哪个柯克上尉。” 李超杰：“就是在机场检验工程质量的那个美国人柯克上尉。”眼睛锁定目标不放松。 王二昆摇摇头：“没有。” 伍福来也摇头：“没见着。” 李超杰：“没见着就算了。”俩人注意到他的视线，也偏头望去，前面的野冢石夫未觉察到身后的几双眼睛，不紧不慢走自己的路。 李超杰悄声：“看见了吗？就是那个，那个提个白布袋的人，就是我的们要找的日本特务。我看得清清楚楚，不会有错，盯死他。”俩人警觉起来。 伍福来：“就是那个提白布袋的人。” 王二昆：“离得不远，见着了。”这时有行人走近。 李超杰拉住俩人：“别望了，不要暴露自己。”行人走远。又说：“看清楚，记住了” 俩人：“晤”了一声 李超杰：“我认出来了，他就是冒充团部张海尤参谋的那个假军官。这些日本狗特务害人不浅，也了害我不浅。”野冢石夫仍未察觉，路人而行。 王二昆有些冲动：“把他抓起来。” 伍福来：“不能抓。他身边还三个同伙呢。” 李超杰：“只能放长线钓大鱼、顺藤摸瓜。跟住他，看他到哪里去。” 王二昆：“走。”三人分散开象平常的行路人远远跟在野冢石夫的后头。 街头在有处卖食品的小店，野冢石夫驻脚上前买下些油饼、米糕、花生、煮豆等食物，自己张口大嚼，也让把个店家给的纱布袋装得满满。 李超杰见他停下买食自语道：“买这么多吃的，一定还有人饿着。太好了。”又转念“不对，他们也许要跑路？” 他怕那吃货起疑了心有尾巴，忙闪进街边卖凉品布棚下角落处，示意二人拢来，要了凉米线边品尝边小商议。 伍福来：“我看这个小城街巷东拐西插的特别多，我们又不熟悉，这样咬尾巴容易弄丢了，干脆抓起来算了，免得啰嗦。”： 王二昆：“抓来吊起来揍他、逼他说出同伙。” 李超杰：“不行、不能抓。情况不明，他们有多少人也不清楚。出城就是竹林山，山高林密，我们三个人力量太单薄。这样，你俩马上回去找柯克上尉，让他开车报告丁钢中校。或者到县警察局去，要求他们打电话到机场，把情况转给丁钢中校，让他带人来才能掌控局面。” 王二昆：“行、也行嘛。” 伍福来犹豫一下：“啊、啊……不行，还是你去，县城的路你比我们熟，你去更好。” 王二昆：“也是，小老大还是你去，我们俩个盯住他，他跑不掉的。” 李超杰思忖片刻：“也没别的办法，好吧，你俩盯紧了，出城就是竹林山容易逃脱，你们要盯牢了。”分手各行其事。 镜头：野冢石夫填饱了肚子提着沉甸甸袋子飞目环顾。见寻常如故才放心迈步。 云良县街道上人不多，柯克上尉火急火燎走着，东张西望找着。路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给他让路。 菜街子里，人来人往。秀华担着个小箩筐为伙房买菜，王华老师肩膀上搭个布袋走在她身后。不时弯腰看菜讨价还价采购。 柯克上尉进入菜街子找人。卖菜的人打招呼：“洋人先生要买哪样菜？”，“洋先生来这里买，便宜卖给你。”他顾不上回答，急急忙忙找人。 秀华采购了些青莱、萝卜、洋芋装小箩筐里，和肩扛粮袋的王华老师挤出菜街子。在大街上就见李超杰匆匆走过。 秀华惊异：“李超杰，李超杰你乍个会在这点？要去哪里去？” 李超杰也很兴奋拉他俩到路边，：“太好了，见着你们。”。 秀华奇怪：“怎哪样了？” 王华老师：“咋个啦？” 李超杰气喘虚虚：“先讲正事。你们格见柯克上尉了？就是在飞机场修跑道的那个美国人，我叫他来找你们。” 秀华：“没见着，有哪样事？”王华老师也摇摇头。 李超杰低声与他们讲明情况，俩人立刻神色警觉。 李超杰：“你们赶紧去云良县警察局报警…… 王华老师思考：“我们去报警，警察局咋个会相信我们？” 秀华：“是啊，警察局不会相信我们的。” 李超杰：“你们让他们打电话联系云良机场的丁刚中校，让丁刚中校跟他们说，就会相信了。” 秀华：“对、对，电话是可以联通的。丁刚中校他们就会相信。” 王华老师：“好、行。” 李超杰：“叫他们多带警察去竹林山追踪、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去追伍福来、王二昆俩个，他们人太少，我去多份力量。、你们赶紧去、赶紧办。”分手奔去。 这时柯克上尉快步从菜街子出来，倏然有所发现焦急地喊：“哈啰、哈啰、喂、喂……”，全然不顾路人的诧异，迈开长腿追赶。秀华和王华老师闻声停下。 柯克上尉奔来低声：“正找你们呢？” 王华老师：“我们都知道了，快走，一起去警察局。”三人一同奔跑起来。 镜头：“云良县警察局”牌子边的岗哨亭旁边，放着俩人采购来的菜蔬、粮食。 办公室里坐着报警的三人。满面冷峻的警察局吴局长打电话：“好的，我明白了、清楚了，我马上行动。哪样？哦，好的、好的。”放下电话对大家说：“弄清楚了。丁刚中校正在云良县城里办事，已经设法通知他赶来参加办案了。” 王华老师：“太好了。” 他又重拨电话下达命令：“警察大队马上集合，快，要快。” 他放下电话微笑：“谢谢、谢谢几位。谢谢美国友人柯克先生、柯克上尉。” 柯克上尉摇着头：“no、no，no、no，” 警察局长：“柯克上尉，你是美国友人、我们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你不能参加行动。我派俩个人保护你安全回驻地。” 镜头：院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名警官在召集三、四十名持枪警察紧急集合。 柯克上尉依然摇着头：“no、no，no、no，，……” 警察局长也不管他，系上皮带手枪、转过脸对秀华和王华老师说： “你们俩位跟我们去，我们不认识李超杰、伍福来和王二昆三位英雄，弄不好误会的，坏了大事。请俩位跟我们去。”俩人点头。 秀华：“行、行。我们一起去。” 王华老师：“抓日本特务我义不容辞。” 柯克上尉摇着头：“no、no，no、no我也是军人，你不应该阻挡我……” 警察局长无奈：“柯克先生，柯克上尉、你是美国人，我管不了你，但也不敢让你去冒这个风险、去执行这个危险任务，只能保护你的安全。还是请你回到住地去吧。” 秀华忙说：“柯克先生请你帮个忙，把我们刚买的菜和米，送到维修大队伙房里交到沈姨妈那里，民工们等着吃饭呢。” 柯克上尉无奈：“行、也行，我会的，我送去就是，。” 警察局长石头落地：“我派人送你去的。” （12）诱敌入瓮 镜头：公路上，吉普车后座上迟师长和于部长在谈事，后面紧跟辆坐满士兵的护卫卡车，两车滚滚向前。 昆明城郊一座大院戒备森严、门前与周边岗哨林立、有碉堡、沙袋工事、装甲车。门侧挂着的大招牌上书：“印缅远征军中国战区第二十集团军司令部”。迎面大照壁上有青天白日满地红图案。门前空地停放着许多车辆的，这时有许多军人正忙着挑箱抬柜将各种物质装上空车，等待运送。 两辆从公路上驶来的车子被哨卡挥小红旗拦下。交涉后继续行驶到戒备森严的司令部门口停下，门口的军官向他俩敬礼，迟师长和于部长携公文包跨进大门，绕照壁走进大院子。身边有巡逻队从旁走过。绕过忙禄搬家的军人们。俩人到一处挂着“参谋处”招牌的小院外停住，与军官交涉后进小院。 旁边一间房间走出位上校军衔的军官，俩人赶忙敬礼。 迟师长：“哎哟、林副参谋长，集团军司令部搬家的事怎么又提前了？” 林副参谋长：“前线战事吃紧，集团军司令部不顾危险往前移，李司令和余参谋长早去了。” 于部长：“有什么重大情况？” 林副参谋长：“最近鬼子兵力调动频繁，似乎有所行动。可能是想在东西两面都采取行动，互相策应，配合。实施他们正在大陆进行的‘一号作战’计划。” 于部长：“司令部朝前线移得越近，危险系数越大。” 迟师长：“唔、这个大伙都明白。李司令和余参谋长不顾危险上去，就是为方便掌握前线千变万化的情况和指挥部队针锋相对。” 林副参谋长：“快、快进来。”将俩人迎进屋内，这里是参谋处，只见墙壁上挂满地图、十多名参谋人员正在桌前低头处理自己的事务。 几人未打扰他们，走进旁边的另一房间，关上门，外面声音全静下来了。各人在沙发上坐定。这时才看到一侧的沙发上坐着一位翘着二郎腿的美国白人军官。他亳不理采傍人，只全神灌注看着放在大腿上那个黑公文包上的文件。 林副参谋长：“迟师长、于部长你们来得正好，正等你们呢。李司令和余参谋长特别嘱咐，你们的这次任务非常重要，要我们全力配合你们。” 迟师长微笑点头：“要得、要得。林副参谋长有何安排、有何高见，请讲。” 林副参谋长走过去指着沙发上的那位高鼻子、篮眼晴的美国空军：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中美空军飞虎队的联络官史密森少校。是陈纳德将军派来协调我们二十集团军和飞虎队之间行动细节的全权代表.。” 迟师长、于部长和大个子的史密森少校热情握手寒暄：“欢迎、欢迎。”“欢迎、欢迎。” 迟师长：“不用介绍了，在昆明我们早就认识了。”他们互相用手指指。 史密森少校握住迟师长的手：“迟师长、顶好、顶好。”伸出大拇指 迟师长：“史密森少校、你也顶好、顶好。”也伸出大拇指，大家笑着坐定沙发上。 林副参谋长：“时间紧迫，我们在这里开个作战计划制定会议，认真讨论研究，定出几个可行的，能制胜的行动方案来。”他从公中包拿出几件文件、电文放到荼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