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鹰犬的特质
慕容正头大如斗。 赵惜弱的到来可能就是一场灾难,尽管自己还是有能力去应付这场灾难,但是还是免不了后院可能会起火。毕竟你前脚才和一个姑娘说要来娶她,结果后脚就娶了另一个姑娘。以赵惜弱的性子,说不定会和苏红袖闹翻天,就是不知道她俩谁能打过谁。 “我最喜欢看女人打架了!”上官云笑的很贱:“到时候你帮谁?” “我现在想躲得远远的。” “估计来不及了。昨天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使团已经过了黄河。” 慕容正长叹一声:“这可如何是好?” “我倒有个好办法,你要不要……” “说。” 上官云笑道:“要不你来个混水摸鱼,苏将军一个肯定应付不来赵惜弱,你不如再娶上一两个……” 慕容正直接丢了一个西红柿过去,上官雨扭头就躲开了,但是西红柿飞到门口,差点砸中走进来的苏红袖。 “你们吵架了?” 慕容正站起来:“没有,只是这混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欠收拾。” 上官云摊开手:“你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呀,我可是帮你!” “滚!”慕容正转过头,对苏红袖说道:“进来之前你好歹吱应一声,差点把你给打中。” “没事,我也是练武之人。” 慕容正心里暗道:她也是! “对了,你怎么来了。” 苏红袖说道:“我刚到门口看到一个女郎中站的门口进不来,所以便把她带进来了。” 慕容正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了:“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苏红袖跟是关心:“我知道。” “人呢?” “就在门口……杜若jiejie进来吧。” 杜若一边走一边用手扯着衣服,慢吞吞的一步一步的挪了进来。 慕容正眼睛都直了,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杜若穿上一身长裙更是增添了几分风韵,再加上原本她的体型……苏红袖明显看到慕容正喉结动了一下。 上官云见到场面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打断慕容正的愣神,说道:“我说杜若姑娘,你师父到底回来没有啊?” 杜若坐下来,衣裙被撑起一个诱人的曲线,从布包里拿出一卷放银针的布:“还没有。” “什么时候回来?” “你怕我把你们俩治死了?” “老实说,有一点。” 杜若没再理会上官云,示意一边的座位让慕容正坐下。 慕容正坐下来,抬头就看见苏红袖的,眯着眼而且有很复杂的神情。 “你弄来的药,我已经调配过了,配制出了比雪参寒玉丸更好的药,今天到这儿来就是帮你们俩活活血,到后期按时服用我的药,估计就可以好了。等我师傅回来再给你们的检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他们俩?苏红袖诧异的看了看上官云,他也不行? “有劳姑娘。” “伸手,把袖子撸起来。” 慕容正把手递过去,杜若从包里掏出一段绳子绑在了慕容正手肘后面,慕容正感觉到绳子很有弹性,估计是牛筋绞成的。 “杜若姑娘,这根绳子是什么?” “就是一根绳子。” “之前我也看到过一些郎中用过相同的手法,因为这根绳子要压着脉搏,所以他们把这根绳子叫做压脉带!” “这名字很合意。” 杜若伸出手在慕容正胳膊上找了几个地方,再刺上银针,然后一边用手揉捏挤压经络,然后再插上银针。 慕容正感到杜若的手软绵绵的,捏着非常舒服,心里正想着如果这只手用来按摩,那肯定也很舒服……又成了咸猪手! 正要把手抽回来,杜若却一把扯住:“别动!” 慕容正别过脸去不看,可是那个场景,还有指尖传来的触感,在脑中依旧挥之不散。 苏红袖眼神又变了,不是因为杜若的举动让她觉得杜若和慕容正有jian情,而是看到了慕容正胳膊上的几条经络慢慢呈现出黑紫色来,即使自己不懂,但也能肯定慕容正的经络肯定受了很严重的伤。 杜若再往前一些,慕容正的手都捏上去了。杜若这才一惊,慌忙站起来。 “实在……” 杜若脸上有些发红,但依旧板着脸:“不要胡思乱想,你的心跳会变快,血脉也会运行加快,这对你非常不利。” 慕容正立刻无地自容。 上官云笑的很猥琐:“哟,艳福不浅吖!” 慕容正凝神静气,这才慢慢克制自己的心猿意马。 杜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苏红袖,苏红袖这个时候的心思全在慕容正胳膊上的伤,所以也没有在意。 “现在我要给你解开压脉带了。” 我求求你不要说话了,慕容正痛苦的闭上眼睛。 “解开之后,经脉中的火毒会迅速向你全身蔓延,你需要运用内功将他们逼迫出来。”杜若又从包里取了一把小刀,在慕容正胳膊上割了几个小口子:“成与不成,就看天命。” “如果失败了呢?” “失败了还是之前的伤势,只能等我师傅来处理了。之前的雪参寒玉丸的功效,就是在慢慢化解炎阳掌的伤势。” 慕容正深吸一口气:“动手吧。” 苏红袖有些想阻止,但看到慕容正的神情之后,终究什么也没说。 杜若解开牛筋,慕容正瞬间感觉。胳膊上有一股灼热的气流,顺着经脉向全身侵袭,于是立刻运起内功。先是运行混元功调整经脉中的真气,然后将真气导向手臂,果然经脉中哪些黑紫色的气息慢慢开始变淡,而胳膊上割开的小口子也慢慢的渗出浓稠的黑紫色血液来。 苏红袖心都揪起来了,自己的夫君不论是受了重伤还是中了毒,她都一无说知,他这样瞒着自己,一定是怕自己担忧。 等到胳膊上黑紫色的筋脉完全恢复正常,伤口处也渗出鲜红色的鲜血来,慕容正这才调整内功的运行,呼吸也慢慢平静下来。 上官云凑过来:“怎么样?” 慕容正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脸上露出笑意来:“杜若姑娘真是神医,我感觉伤势好的已经差不多了。” 杜若说道:“不要大意,还需要慢慢服用新配制的药,一定要早些清除残毒。” 慕容正点头:“多谢。” 杜若慢慢取下银针:“其他的倒是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了。” 慕容正想了想:“那……” 杜若很不留情面:“不要同房!” 慕容正又尴尬了,苏红袖脸一红,掩面而去。 上官云撸起袖子:“该我了。” 杜若想了想:“伸手。” 有了慕容正的前车之鉴,杜若这次下针得心应手,嗖嗖嗖的就将银针扎在了上官云的胳膊上。 上官云挑着眉毛:“我怎么觉得你给我下针比给他扎的要多……” “那是你的错觉。” 上官云正要说什么,忽然感觉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回手一巴掌扇在自己嘴上。 “你这是报复!” 慕容正叹口气:“让你嘴贱!” —————— 文越穿过昏暗的地牢走廊,最后停在了一间幽暗的密室中。周围点着两三个火盆子,原本就密不通风的密室更加沉闷。 两个面无表情的人朝文越行礼:“文总管。” “招了吗?” “还没有。” 文越轻轻哼了一声,那两个人立刻跪倒在地上:“属下无能。” “你们俩已经是一等一的刑名高手了,审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审出个结果来,看来问题不在你们俩身上。” “此人确实是个硬骨头。” 文越越过他们两个,径直往前走了两步,这才能看到一个挂在木架子上的人——浑身上下血rou模糊,没有一寸完好的皮rou。 “李刚,想清楚了吗?” 那个受刑的人慢慢抬起头来,整个脸肿胀的看不清楚原来的样貌,口腔处也是血色模糊,鲜血混合口水,从嘴角处不停的往外溢。 “文……文总管……” “意识还算清醒,你这说话怎么回事?” 地上的一个手下抬起头来:“前天的时候他想咬舌自尽,所以我们把他牙齿都拔掉了。”
文越说道:“李刚,你这又是何必呢?咱们俩虽然不算是什么非常要好的朋友,但也算相识一场,看到你现在的下场,我也于心不忍。痛痛快快的说着出来吧。” “文……总管,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你放……过我吧。” 文越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跪在地上的一个手下,已经搬过来一把椅子,文越就直接坐在了上面。 “李刚,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不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没有人知道。”文越说道:“你们把事情做的的确很隐秘,不过还是有破绽。” 绑在架子上的李刚虚弱的只能用眼睛眯着看文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罢了,既然你不想承认,那我就跟你明明白白的说一说。”文越从袖子中一张纸,慢慢的打开,上面画着一个鞋印:“仔细瞧瞧,眼熟吧。” 李刚眼神忽然闪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之前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不……不知道……” 文越说道:“虽然你们及时把那个杀手中间人吴贵灭口了,但是还是漏下了这个重要的线索。你们在吴贵家的院子里杀了他,然后用箱子把尸体装到秦淮河上,扔到秦淮河里,伪装成溺死的假象。为了使他更像是溺水,所以你们在杀他的时候,是把他的头摁到水桶里面淹死的,对吧?” 李刚只是喘着气没有说话。 “后来应天府把尸体收走之后,就定性成了溺水身亡,吴贵的家人也把尸体安葬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其实……”文越把那张纸扔到火盆子里面,火光顿时亮了起来,印着文越阴冷的目光:“你们不知道的是那具尸体后来被我们拿走了,我们把尸体剖开在他的肺里,并没有发现秦淮河河水中的泥沙,这就是你们忽略的地方,你们淹死吴贵的那桶水是井水里面根本没有泥沙。” “文……总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们杀了吴贵以后还清理了现场对吧?但是吧,清理的不够仔细,在那棵柿子树下面我发现了这个脚印,原本以为仅仅凭借一个脚印,怎么能够大海捞针的找出人来呢?巧的是这个脚印里面的花纹……”文越走到李刚面前:“祥云记的鞋会在鞋底纳上花纹,整个阴天成,就此一家,这个鞋印尺码很大,所以他们鞋店做出来的存货只有两双,其中一双现在还没卖出去,另一双……” 文越低下头,用靴子踢了踢李刚脚上沾满了血迹的鞋:“巧了,就在你的脚上。” 李刚没有说话。 文越又说道:“等到我们知道那个人是你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 李刚忽然开口嘶叫起来:“这事是我做的,和大都督无关!” 文越眼中流露出一丝阴冷:“我可没说幕后主使就是朱文正!” 李刚一听,立刻明白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把朱文正供出去了。原本苍白的面孔,迅速变成了死灰。 “其实早在之前我们就已经怀疑到了他的身上,所以我们密切监视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很快把你给抓起来。”文越掏出自己的短刀,轻轻的指点着李刚的身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把你抓了,朱文正一定会及早做准备?” 李刚不说话。 “不妨告诉你,大都督府的侍卫头子李刚在五天前就已经死了,纵酒行凶,在街上与人斗殴,被人用刀捅伤要害,后来医治不好,死在了医馆中。”文越刀尖轻轻的点着李刚肚子上的还在渗血的伤口:“你知道我们要找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体型也极其相似的人有多难吗?就连你身上的刀疤和胎记,我们也在那个人身上做了复原。所以李刚早就死了,而且今天,已经下葬了,所以世上再也没有李刚这么个人了。” 李刚垂下头,依旧不说。 文越将刀尖顶在李刚心口:“朱文正只以为你已经死了,仅此而已。不过咱俩相识一场,你在这儿也受尽了折磨,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点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