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千里噩耗更堪忧
且说尚夏和寸光阴在吃过饭后过去几个时日,这期间寸光阴总是在粘着尚夏。人之间就如此,往往只需几天功夫,便如亲人一般,往往也只需几天功夫,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尚夏和寸光阴就这样熟络起来,期间虽然花三强没有来找过麻烦,但是和她的误会始终没有解释清楚。说实话,尚夏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人们口中的斗朝会代表,自己托人送回去的信至今还没有着落。 且说某日,尚夏和寸光阴在长旗酒馆吃完烧菜后,迎面正好碰上走来的五皇子一干人。双方并无交集,以往都是点头致意,没成想这次月光坚却主动开口 “晚上有没有时间,来湖心小筑一叙?” “没时间,跟你也不熟。”寸光阴抢答道,多么令人窒息的回答 “殿下又没跟你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月光坚身后传来跟班的声音 月光坚摆了摆手“抱歉,手下人不懂规矩。”盯着尚夏微微笑道 “呃~行,晚上我去找你” “那我也有时间!”寸光阴举手道 回来的路上尚夏突然问道“在你们看来,月光坚不可能登基是吗?” “你怎么知道”寸光阴扭头失语道 尚夏没说话白了白眼随后紧接着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说什么话呢,咱俩是朋友。怎么能说接近,这叫优秀的人互相吸引。” “因为是朋友,所以我想不明白。” “我说直觉你信吗?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既然是命运,那就让命运来安排吧。” 。。。 。。。 沉默,沉默,两人一路上就这样沉默到书院。 傍晚时刻,尚夏一人出了书院,走向城南。 所谓的湖心小筑,确实是建在湖心龟岛上的,但是并不小。湖边是用来专门渡人的乘船,当然你也可以凭自己手段登岛,只是就看人家欢不欢迎你了。 周围早以被五皇子包场,所以自然不会认错人。尚夏跟着五皇子的人登船上岛,只见岛上依地势而建,层楼林立,阶梯蜿蜒曲折,房于房之间前后错落有致层次分明。而五皇子设宴的地方正是最高层——湖心亭。 登亭之后,尚夏却发现月光坚不在此处,而四周又无人,于是尚夏起身站在栏旁, 极目四眺,湖光皆收眼底,群山如列翠屏,风月无边,远处长提在暮色的掩衬下显得模糊而又让人敬畏。 “抱歉抱歉,来晚了,容我给尚兄引荐一位仁兄。” 只见月光坚打着哈哈从屏风后走来,身后跟着一位黑服锦绣的少年。 “要家,要命。天府书院的”月光坚淡淡道 双方点头示意,随即找位置做了下来。要命身边的小厮拍了拍手,缓缓走出来一列舞姬,随着笙乐缓缓舞动起来,动作随歌散复收,歌声似磬似幽兰,靡靡万千。 三人就着菜,吃着酒。月光坚作为五皇子早已熟悉这种场景,帮要命和尚夏打着暖场,气氛也还算融洽。诸事都只怕万一,但见走进来一仆人,附在月光坚耳边说了些什么。突然只见月光坚脸色大变 大喊道“放肆” 突兀的,戛然而止, “父皇打了一辈子的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月光坚看着台下被吓坏的歌妓们,继续道“不干你们的事,接着奏乐接着舞~” 随后扭头对二人说道“宫中突然有点事情,尚兄、要兄见谅,我先走一步” 月光坚就这样走了。只剩下尚夏和要命了,这是废话。但废话总比无话强,就像今晚的尚夏和要命。 。。。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湖心小筑。 沉默了足有两盏茶的功夫。就在尚夏准备起身告辞时,要命摆了摆手 只见舞女缓缓退下,而要命周围的人也跟着退下。 “你觉得五皇子这个人怎么样”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是吗,原来你觉得他是个笑话。。。的确,蠢驴和笑话并不相矛盾”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也不知道你找我来是什么意思。” “不一定要把什么事都弄明白,这才是是一个明白人最应该明白的道理。” “可我不喜欢蠢驴。” “这点我和你一样。” “可我和你不一样。”尚夏不打算再和要命多说,随即起身离去。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实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西岭,竟然出了卧龙凤雏二位。” “尚古,千太子月光风清重要党员,现如今隐辞西陵,半两道人,疑似为人间新一位的归真带佬” 尚夏一脸的黑人问好,“哈?” 只见要命接着道,“只不过这尚府有点惨,一夜之间被山贼灭门,在外游历的一名独子侥幸活了下来,如今这名独子照例写信报平安,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信就到了我手上啊。”要命手指夹着一信封道。尚夏僵在半空中,只见他又缓缓的坐下,低头不语,也看不清表情。 说实话,尚夏首先便是怀疑,可随后又看到那熟悉的信封,随后陷入一种名为悲伤的漩涡中,如同溺水之人,一种呼吸的疼痛,这股巨大的悲伤让尚夏有些麻木,不知所措,甚至打了一个寒颤。 小说每逢这个时候,必定是要有人来破局的。 “要命 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有本事约人来 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你出来啊,” 不知为什么,听着寸光阴的声音由远及近,尚夏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猛地抬头盯着要命。 “狗一旦离开了他的主人,那他就只剩狗叫了啊。” “你特么说谁是狗呢?”寸光阴从楼梯上来道。 “谁是狗,我便说谁啊” 寸光阴刚要动手,尚夏便拉住了他摇了摇头。作为目前唯一和尚夏熟悉的人,寸光阴明白尚夏此时情绪很不对。 “怎么了” 。。。 。。。 “要命,你给解释解释,什么叫被灭满门。”寸光阴拔剑指着要命 “就是被灭满门啊” “我让你给解释解释,什么他妈的叫被灭满门。” “灭满门就是灭满门啊” “我让你给解释解释,什么他妈的叫被他妈的灭满门” “不是我做的,你也不用怀疑。我只是对他身后的人感兴趣罢了”这时要命回过味来,半躺在自己的位置指着尚夏。 不得不说,寸光阴反应很快,第一时间怀疑的便是要命。 寸光阴扭头拍了拍尚夏肩膀 “回头我派人去查一下” “谢了” “那封信能给我了吗?”尚夏问道 “嗖”的一声从要命手中飞来信封。尚夏也没看,直接将信封扔进了火盆里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人都没了留着有什么用。 “其实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参加什么斗朝会,只是家里老头子给我安排来长安的。” “所以你觉得是斗朝会的人暗中cao作的这件事!”寸光** “时间对不上,事情是十几天前发生的,而且根据衙内的说法是山贼作乱。我让人私下去调查了,手法很娴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显然不是一般的山贼能做到,而你们那一带根本没有这种级别的山贼。”要命依旧是半躺着。 寸光阴“等我的人回来,别担心。” “看吧,他多像一条狗,一条察言观色的忠犬。”要命指着寸光阴。 “奉劝你一句,别靠近寸光阴,你会变得不幸,另外你应该感谢我。” “谢谢” “不客气。。。望节哀。”要命没想到尚夏会这样直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尚夏点头表示再次感谢。 “如果悲伤能够熄灭”寸光阴感慨道。 “老子最恶心的便是你这点,矫情,连花楼里的婊子都比你纯粹。”要命对寸光**。 寸光阴反手回了要命一个中指,“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大陆最有钱、最肮脏的、最虚伪的“少爷”?” “呵~你说的是那些老东西们,不是我,我还年轻。” “所以年轻就意味干净?”尚夏问 “年轻不代表干净,但至少不会像老头子那样腐烂发臭。” “每个人老了都会那样” “不,我不能,我也不会,我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你成不了永恒。”寸光阴插话道 “你知道吗,远古曾有一片叫做艾欧尼亚的大陆,曾经也和我们一样,三六九等分出个人上人来,后来一群人干倒这群恶心的人上人,里面的人们再也不需要向谁下跪,站着把钱挣了。” 要命反撇了寸光阴一眼,接着向天举起酒杯“艾欧尼亚,昂扬不灭!” “杀了皇帝确实能成为永恒,但你依旧会成为一个老东西啊。” 很突兀,两人谁都没想到尚夏会口出不逊。 。。。 。。。 “其实这个时候你应该附和我,这样才会显得咱们志存高远,甚至志同道合。”要命道 “可我们不是朋友。” “谁知道呢。”要命耸耸肩,随后站了起来,“尚夏,我希望你会一直这样的,非黑即白。” “你妥协了?” 寸光阴和要命听到这话都愣了神,不过好在二者不都是笨人。 “不,我说了我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尚夏若有所思。 宴会到这里便结束了,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回到房间的尚夏早已筋疲力尽,悲伤的情绪如同久酿的香醇,纵使再深的巷子也挡不住,尚夏就如同那贪杯醉倒的饮者,任凭无力感在四肢流窜,怀疑、自责、愤怒的情绪夹杂。 尚夏坐下,不觉又站起来,如此反复,突然咚的一声跪地,面朝西岭方向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就保持那样前栽的方式长跪不起。 第二天,寸光阴没有消息,可太阳照常升起。 第三天,寸光阴点了点头,太阳依旧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