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交易
陈瘸子是个老实本分人,在天刃城经营着一家茶馆,靠赚的些许茶水钱勉强度日。这天清晨开门后,他的左眼皮子跳个不停,难道有什么财运,正自纳罕着,茶馆里来了个奇怪的人,说是奇怪,却又说不出有什么奇怪之处,只觉得来人看了之后不能给人留下印象,回过头便不能记起他的模样来。 不过手里头那一大锭银子却是货真价实的存在,握着自己可能半辈子都挣不来的钱,脑袋里回想着客人的吩咐‘今天这间茶馆我包了,记住除了一位带着黑巾斗笠拄着一根青色竹竿的人外,任何人都不要放进茶馆来,你也不要上楼打扰我。’,陈瘸子乐呵呵的搬了个凳子坐到茶馆门口,等待另一客人的到来。 一些无聊的熟客来茶馆喝茶,陈瘸子一一将他们打发走,可直到中午也没见一个戴着黑斗笠的人来,因为怕误了客人的事不敢走开,又苦熬了半晌,在迷迷糊糊之际,终于等来了客人,关了门,把人迎上楼,陈瘸子便赶紧找了点吃的休息去了。 来的人不但戴着黑巾斗笠,全身也被黑布长袍裹得严严实实得,手中拿着根一人长的青色竹竿有规律的敲击着地面,可是仔细听来竟无半点声响。 “你迟到了”先到的客人手里拿着杯香茗,坐在椅子上未动,平静的话语中略带着怒意。 “嘿嘿,跟我做交易,道友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真让老夫失望啊。”后到的客人浑不在意的坐到椅子上,同时斗笠中传出低沉的声音。 “哼,若不是上宗大选之日在即,依我的脾气定要与你做过一场,你”说着话,忽然手腕动了一下,客人愣了一愣,不过立刻又恢复常态。而斗笠察觉客人的动静,以为他要违约出手,马上站起来退开两步,全身灵力鼓荡,布袍下此起彼伏,似有异兽爬行,但等了一会并未发现异样, 客人见此,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怎么,我只是动了一下,你竟怕成这样。” “怕,呵呵,你以为凭你的修为真能稳胜我一筹吗,我只是在提防隔墙之耳罢了。”斗笠收了功,假装不以为然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啊,道友放心,此地我早已探查过,安全得很呢。” “废话少说,东西我已找到,快快将另一半酬劳拿来。”斗笠说完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尺长木盒,将盖子打开,露出一块黑青色的矿石。 “好,另一半酬劳,哼哼,若不是有事在身,我怎会找你帮忙,区区一块玄青金竟敢收我如此多灵石。”客人拿出一个小布袋,打开口握在手里说道。 “虽然只是块普通的炼器材料,但找到这么大的一块也颇费了我一些功夫,等道友进了上宗门,要什么没有,还在乎这么一点灵石吗,呵呵,我在这里先向道友贺喜了。”斗笠仍然声音低沉,也看不到其是什么表情。 “你知道就好”客人说完把袋子丢到桌子上,继续道:“将盒子留下,拿了灵石离开吧。” 斗笠见此,也将盒子放到另一边桌子上,然后人再未做任何动作,其布袍中竟然探出一个赤红蛇头来,缓慢的伸到桌子上,一口将布袋叼入嘴中,晃了一晃,然后又缓慢没入到斗笠人的布袍内消失不见。 拿了灵石,斗笠不再逗留,转身准备走人,尚未走到门口,客人又出声道:“道兄且慢,原来你善于驭兽。” “怎么”斗笠转身。 “呵呵,在下对驭兽之术非常好奇,道兄可否相授,报酬方面好说,道兄尽管开口。”客人语气一转,竟变得几分客气起来。 “哦,道友怎么这等看的上驭兽小术,莫非最近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灵兽吗?” “哪里哪里,只是感兴趣罢了,普通灵兽我都没有,怎么会有什么了不得的灵兽。”客人连忙否定。 “原来如此,道友若是有灵兽难以驯服,可以找我帮忙,至于驭兽之术,嘿嘿,此乃本人身家绝学,定不会传授他人的,告辞。”说完斗笠不再停留,转身出门下楼,也未惊动茶馆主人陈瘸子,不知用什么方法出了大门,扬长而去。 “你,哼”客人起身,摔了下衣袖,又无奈的坐了下来,抬起左手腕,拉开袖口,只见手腕上有一片模糊的痕迹,依稀是一只刻画的小动物仍在缓慢消散。 “可恶,虽然我的灵兽叛逃了,但不管你是谁,竟然敢杀死它,等让我抓到了你,决不饶恕。”客人喃喃自语了一句,袖子一拂起身离去,也未惊动茶馆主人,而不久桌上被其衣袖拂过的茶杯,竟然似春雪一般慢慢消融不见。 陈瘸子休息好,在茶馆一楼等到天将向晚,仍不见楼上有什么动静。好生奇怪之下,小心翼翼的上到楼上,敲了敲门,过了一会见没反应,便打开屋,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他着实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伸入怀中,摸出一块银子咬了咬,还好不是幻觉。奇怪,人怎么不见了,恩,管他呢,有了这么多钱,置办一身好行头,隔壁小翠定会对我青眼相看,嘿嘿,陈瘸子意yin起以后的美好生活来。 在无尽虚空中,有个小动物在奔跑着,细看之下,竟然是一只家猫般大小的白鼠,它浑身雪白,鼠耳却是灿灿的金黄之色。白鼠似乎受了伤,有气无力,一步一步的跑着,在灰蒙蒙的虚空中没有方向的乱撞。不知过了多久,它忽然精神一震,前方有柔和的亮光现出,看到亮光,似乎频死的人看到了生的希望,白鼠奋力前冲,跑进白光中,闭上鼠眼正要休息,可又发现不对,睁开眼,看到白光竟然在身前一寸处绕道而行,全然照不到身上来。 想了想,白鼠眼神再显坚定,强撑着向光源处行去。很久后,在一个悬浮在虚空中,向外散射着柔和白光的玉石观音,白鼠在虚空中很人性化的对着玉观音坐下,缩起全身使力吐出一滴水珠,犹豫了一会,又挣扎着将水滴一分为二,一滴吞回腹中,一滴抛到玉观音上面,做完这些,它似乎耗尽了全身的精气神,就这么坐着昏死过去。而那滴水珠,一接触玉石观音,竟立刻铺展开来,形成一个薄膜将其包裹,又渐渐融进玉石观音内部。玉石观音在水珠融入的霎那间忽然白光大振,照射范围和强度竟然凭空变为原来的两倍,同时白光也不再排斥白鼠,尽心的呵护起它昏死过去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