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鸡飞狗跳
戚祥云早就是死了,被他们亲手杀死的,而她……只是苟活于世间的人罢了。 “你是祥云,我不会认错,只是你……”千沐阳上上下下的将戚祥云给打量了一番,在脑海中搜寻自己应该如何开口说这件事情,最终是梗咽一句,“你怎么成女孩子了?” 怎么成女人了?她一直都是女人,只是她那忠君爱国的父亲在得知自己竟然是生了一个女儿的时候,感叹自己戚家保家卫国几百年,却不想会落个没有继承人下场,她被自己的父亲勒令脱下红装,换上男装,军营历练,她都快忘记自己是一个女人了。 她成为了瑞霖的花木兰。 “祥云,这些日子你跑到哪儿去了,五meimei也很想你,我们都派人去找过你,只是都没有找到。” 戚祥云握着长剑的手松开了,可是脸上的冰块却没有消失,她抬头看着戚祥云,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表情。 “哇……” 怀中婴儿突然是哭了,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给打破了,戚祥云一手拍着婴儿,一边是哼着曲子逗怀中的婴儿,渐渐的,怀中的婴儿慢慢的睡去了,而千沐阳却是愣住了。 他伸手指指戚祥云,而后又是指指她怀中的婴儿,张大着嘴巴,“这……这是你的孩子?” 戚祥云很是不客气的白了戚祥云一眼,“捡的。” “啊?” “就在那儿捡的。”戚祥云伸手指指方才捡孩子的地方,又问:“有没有吃的,饿了。” “你承认你是祥云了?” “我没否认。” “祥云,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你的废话很多。” “……” “叮咚——” 有水滴落地的声音,在山洞之中回响,冰床上面的人儿眉头微微一动,手指微微弯曲,似乎是要醒来了。 守在冰床旁边的是一黑衣女子,她没有错过男子的动静,一颗心也是随着男子的一举一动而高悬着。 “雪儿!”男子突然大叫一声,从冰床上坐起来,额头上说不清是汗水还是水汽。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见的人,反而是看见了一个陌生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问:“你是?” 絮月见到瑞霖擎沧醒了,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单膝跪地,道:“奴婢絮月。” “雪儿在哪儿?” “姑苏城。” 扶摇灵山的大殿外,两个人负手立在百步台阶之上,看着一前一后下山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摇摇头,这一去,不知前路如何啊。 “师兄,你看沧儿去姑苏城救人的把握有多大?” “没把握。” “没把握?” “姑苏城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的简单,若是沧儿同千寻雪一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去接,千寻雪却是功力未恢复,这样下去,没有机会。” “那你还让他去?” “那你去叫她回来?” 幽明远摇摇头,后退一小步,表示自己不去。 “你都不去干嘛让我去?” “因为你是他师父。” 幽明泰不在说话,只是看着远方出神,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山下已经是变天了,瑞霖折旭带兵入帝都,一帮老臣顽强抵抗着,千寻雪被千绮晴弄到了姑苏城去,生死不明,崆峒印哪儿,依旧是呈现一副顶不住的样子,明宁那边看不清目的,瑞霖擎沧这一次下山,怕是不会太平。 酒足饭饱之后,戚祥云难得的是将自己怀中的拖油瓶托付给了一家老实的百姓抚养,不过千沐阳却是看得出来,尽管戚祥云跟那个孩子相处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可是她是不舍的那个孩子的。 两个人坐在房顶上,看着街上的萧条景象,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谁能够想到当初繁华的街道,不过是短短时间里面竟是会变得这样的萧条? 千沐阳伸手递给戚祥云一个汤婆子,“天寒,别冻着了。” “你是我的杀父仇人,你对我这么好,一点儿的防范都没有,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虽然是嘴上这么说,可是她依旧是伸手将千沐阳的汤婆子拿了过去,顺势将头靠在千沐阳肩上,两人看上去到不像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反而是像极了恩爱的情侣。
“你若是要杀我,早就是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你倒是对你挺有信心的。” 军营中的生活,她没有忘记,同千沐阳的关系一直是暧昧,后来,猛然得知千沐阳不过只是一副皮囊罢了,里面的人早就是换了,而且那个人还是见解造成她父亲,母亲死亡的人,她心里自然是气愤,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大卸八块,可是……当真的见到了,她又是舍不得。 女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当爱情遇上亲情的时候,她明明是下定决心选择亲情的,却是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自己心中高高筑起的城墙,顷刻间,化为灰烬。 “你说……我应该叫你千沐阳好呢,还是应该叫你黑煞天好呢?” “你随意。” 他的笑容里面是宠溺。 “沐阳,小心明宁的圣母吧,她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 “沐阳。” “嗯。” “沐阳。” “嗯。” “陪我去看看我父亲母亲吧。” 他沉默良久,宠溺的摸着她的脑袋,“好。” 两个人的命运或许就从这一刻开始在改变,不管戚祥云以前是有多恨千沐阳,不管千沐阳是不是戚祥云的杀父仇人,两个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放下了以前的成见,成为了真正的恋人。 而此时此刻的姑苏城的城主府中,却是再一次的鸡飞狗跳,原因不过是千寻雪觉得城主府里面的东西太过于单调,竟然是开始大兴土木,千绮晴因为有把柄被千寻雪捏着,倒也是不能够将千寻雪怎么样,只能够在一旁恨得牙根痒痒,而三位长老则更加是恨不得要了千寻雪的小命。 他们觉得,千寻雪虽然是姑苏城的犯人,可是看这个姿态,哪儿看的出来她是犯人的本质,完全就跟这儿的主人没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