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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惊天大战(中)

    入夜,无义剑派之处,来了一客,此人黑帽压头,不见面目,因此已经被无义剑弟子拦住。

    “尔乃何人,报上名来!”。

    那人摘下帽子,显出一张陌生脸:“我要与你们掌门见一面”。

    “放肆!我们无义剑派好歹也是六大派之一,我们掌门岂能是你说见就见的!”守门弟子一脸严肃,并带着轻蔑,“况且,夜已深,有何事等明日再来罢!”。

    陌生人只是笑笑,拱手道:“这位兄台,我家主人有事相求,如今托我来,你就行行好,让我捎个话”。

    “哼,就算如此,我们掌门早已休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来!”。

    正当此时,一位公子模样的年轻男子路过此地,看到此番情景,便过来看一番:“这是干什么?”。

    那些守门弟子看到那个公子,立刻拱手低头道:“少掌门!”。

    公子听罢,立刻厌恶摆摆手道:“哎,别再此番叫我,我不是什么少掌门”。

    那些守卫弟子听了公子的话,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公子只好问:“好了,说说这是何事吧”。

    “哦,少掌...”一位弟子正要说话,发觉错误,便改口,“..公..公子,此人深夜来访,说是有要事与掌门道来,我们正要赶他走”。

    公子没有说什么,只是避开那些弟子,来到陌生人跟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见我爹”。

    “哦,公子好,今夜来,必有要事,不过我家主人姓甚名谁,不可告知...”陌生人停顿一下,从衣内拿出一张信封,递上,“...不过,我家主人留下一封信,本想传给贵派掌门,又不敢信任,如今见到公子来到,我也放心了,请务必交给吴掌门”。

    公子看了看信封,上边没有署名,便拿过信,挥手道:“罢了,你且回去吧,我定交给我爹”。

    陌生人拱手谢过,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夜幕中,不见了踪影。

    此时,吴柳溪在房中,来回走动,脸色愁苦,定有心事,突然,房门响起,吴柳溪一惊,急忙问:“何人?”。

    “爹爹,是孩儿”显然是那公子的声音。

    吴柳溪松了口气,便道:“是碧儿啊,进来吧”。

    公子进,恭恭敬敬,彬彬有礼,便说:“孩儿给爹爹请安”。

    “嗯,有何事吗”。

    听罢,公子才缓缓拿出刚才陌生人给的信封,奉上:“刚才有一陌生人,来到门外,说他家主人有要事找爹爹,这才留下一封信,请爹爹过目”。

    吴柳溪接过信,盼了两眼,便叫公子退下,公子小心关上房门,离去。

    吴柳溪独自在房中,油灯上的火焰微微点着,他谨慎地看着那封信,带着疑惑,过了良久,才打开信,拿出那张白花花的纸张,上边写着:五更到后山,有要事相求。

    看完这两行字,吴柳溪更是疑惑了,那夜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如何是好,他又望向桌上的信封,这才穿上衣服,一人朝后山去了。

    今夜无月,风却是很清,落叶在那飘荡,凌乱不堪。后山静悄悄的,乱石偏地,有大有小,吴柳溪来到此地,早就看见一人站在崖边,背对着,定是等着什么。

    那人好似听到了吴柳溪的到来,缓缓转身,吴柳溪一见,惊道:“是你!”。

    原来,那人正是毒谷老,毒谷老早想到吴柳溪会惊讶,只是笑笑:“吴掌门,别来无恙”。

    “你...”吴柳溪突然恼羞成怒,“那事在九华山早已说得清楚,你们还要纠缠我到何时”。

    说完,吴柳溪要走,毒谷老叫住:“等等,吴掌门,我此行来并不是代表他们的”。

    吴柳溪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看来已经被吸引,回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呵呵,吴掌门,我来虽然不是代表他们,但是我还是要跟你商议一下你徒儿吴邵的事”。

    “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激动,吴掌门,吴邵如今如此,你心里也想做点什么吧?”吴柳溪没有说什么,只是定定看着毒谷老,毒谷老才继续说,“无义剑派几年来常被各大门派数落,说你们是六大派之一,也不过是名存实亡,你难道不想...”。

    “你的意思是...”吴柳溪放下了心,问。

    “你看,江湖颠簸了数十年,为寻这绝世武功《凤凰辞》,看似团结,其实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所以江湖早已不是那个江湖,你又何必太拘谨”毒谷老话里有话,吴柳溪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要我先找到吴邵,解出凤凰之密?”。

    “吴掌门聪明!”。

    “可...”吴柳溪停了下来,“这对毒谷掌门又有什么好处呢?”。

    毒谷老听完,顿了一下,便笑着道:“呵呵呵,我就说吴掌门是个聪明人,我....”。

    “你什么?”

    “...我也想知道凤凰的秘密...”

    话音刚落,吴柳溪突然严肃起来,道:“哼!若是如此,你岂不是坐收渔利!”。

    听到这话,毒谷老没有生气,只是笑笑:“呵呵,吴掌门,若你真做了此事,六大派可不是瞎子,没有一个门派帮你掩护,你如何成功?”。

    “就算掩护也并非需要你这毒物!”。

    “非也!”毒谷老继续笑着,“我且问你,如今江湖之中,什么门派最有威慑力?”。

    “这且不必你提醒,当然是六大派”。

    “正解,如今六大派已经没有人再相信你,你若去请那些杂派的,六大派一知,你等必会成为江湖大敌,这对吴掌门来说,可没有一点好处呀”。

    吴柳溪犹豫得说不出话,毒谷老看他如此,才又说:“六大派很快就派人监视你,刚才在山下,我见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把他们收拾去了,你看,如今他们这般对你,你最好的盟友,只有我!”。

    吴柳溪听着,犹豫不决,没有说话,待到良久,才道:“好!既然他们如此不义!我且不客气了!”。

    “吴掌门果然是个知情懂事之人,那在下且问吴掌门,是否要与百毒派结盟?”。

    吴柳溪见是这般,只好答应,问道:“那你我该如何做?”。

    “嗯...此事我们要隐秘行动,你不要动用你派的弟子,我怕其中有jian细,至于他们派来的察听弟子,由我派人解决便是”。

    吴柳溪答应,毒谷老又问:“不知吴掌门要用何方法寻吴邵”。

    “...罢了,事到如今,只能用这招了....”。

    “哦?吴掌门还有办法?”。

    毒谷老说完,吴柳溪走缓缓走到崖边,对着山谷,叹气道:“你可曾记得鬼邪子?”。

    毒谷老听完这话,立刻恍然大悟:“记得,鬼邪子精通邪门歪道,被六大派困于他的无邪宫,惨死,可这与此事何干,我记得这早已是数十年前的事了”。

    “....且先不说这个,毒谷老,我问你,你可见过一种五寸之长,首上犄角,呈黄绿色的邪虫?”。

    “见过,吴掌门说的不正是鬼邪子所养的龙虫嘛,可知这种虫毒气甚强,方圆百里没都可被猎鹰寻到,我派中还养着不少,不知吴掌门问这虫有何意?”

    “其实当年杀了鬼邪子之后,你们走后,听闻有一阵婴儿的哭声,我见奇怪,前去看时,竟然见一个男婴躺在虫窟中哭泣,而那些虫便是龙虫,可疑惑的是,那些龙虫没有靠近男婴,只是在周围环绕,有数千万只也!”吴柳溪叹了口气,“我想,这男婴必是鬼邪子的儿子,鬼邪子竟然如此残忍,把自己的孩子放与虫相处,可悲可叹!”。

    “的确,这龙虫毒气强,不过不会接近童子身,鬼邪子如此做,可增强毒虫的毒气,不过那男婴也会沾上毒虫之气”毒谷老摸着胡须,“那吴掌门想说的是...”。

    “嗯,那男婴便是吴邵!”。

    “什么?!”毒谷老惊了一阵,不知该说什么。

    吴柳溪继续道:“那时我见男婴可怜,叫弟子把毒虫退去,带有了男婴....”。

    毒谷老还是不知说什么,只是指道:“哎呀,吴掌门,你竟然收养了鬼邪子的儿子,若是让其他门派知道了,你该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

    毒谷老自然也明白,只好罢了,说:“好,那吴掌门办法是?”。

    “当年出了无邪宫,我带吴邵路过一片树林,竟有几次被天上的猎鹰袭击,我便知这男婴不简单,我怕他长大后生事,就一直养着不少猎鹰,让他熟悉吴邵的气息,如今要寻他,只需要喂那些猎鹰几只龙虫即可!”。

    “吴掌门真是神机妙算,在吴邵还是幼儿时就想出这么绝妙的办法,好,明日我便拿来些龙虫!”。

    二人达成同盟,话也不多说,各自散去了。

    【其或时必有,而无之时亦有图有】

    韩生尘盘坐在地,拼着那刻着字的碎石,他已经待在这里十来日了,还只是理解了冰山一角,如今有这么多的碎石,凌乱不堪,他躺在地上,冥想着什么,近日来他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只怕他没有练好武功,虚真就杀到了生死宫,想到这,他立马跳起来,跪在碎石前,仔细拼起来,就这般,又过了不知多久。

    吴柳溪和毒谷老又在后山见面,这些天来,他们已经试过几次,那些猎鹰还是没有找到吴柳,他们已经气急败坏,可又毫无办法,只好多试几次。

    渭州正是响午,一家客栈突然飞出几个人,身上全是伤,他们躺在地上,表情痛苦,随后,客栈内又走出个人,便是王潜,他双手放后,严肃地看着那几个江湖人,道:“说还是不说!”。

    那几个人忍着痛起身,拔刀便一齐上前,吓得周围的百姓逃之夭夭,王潜自然不怕,只用了一手便把那些上来的人抵了回去,摔得那些地铺乱七八糟。

    王潜没有上前,在原地破口喊道:“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不说,教你们性命难保!”。

    那几个人哀叫了一阵子,其中一个人才忍着痛道:“...是...是西郊不远有个天光山,你要去便去罢....”。

    听了几人的话,王潜仰望天空,嘴边显出一丝冷笑:“天光山...哈哈哈!天道,我总算找到你了!”。

    这时,天光始祖站在生死宫的露台上,同样也望着天空,脸色凝重,只自言自语道:“天有不吉之兆...”。

    韩生尘还在拼着那些碎石块,经过几日的观察,他已经找到石块的规律,他根据裂缝和断痕甚至大小,慢慢拼凑成了一面石壁,可是石壁完成了,却看不懂上边的意思,这使韩生尘更是烦恼了,只好打坐在地,闭上眼睛,正要休息,突然,他感到一股热气徘徊在他身边,他猛地睁眼,可热气有没了,周围没有什么异样,他奇怪,闭上眼睛时,同样的感觉又来,这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念了一遍【其或时必有,而无之时亦有图有】,缓缓闭眼,待热气环绕,竟练起武功来,在他心里,仿佛又另一个人在与他斗武,一拳一脚,如此真实。

    现在,王潜已经知道天光始祖之处,不出几日,他只身一人来到了生死宫前,那里还是如此黑暗凄凉,王潜站在那条满是落叶的道上。此时的天光始祖在房中与荆封下棋,天光始祖的棋步停下了,缓缓转头看向窗外,同样的忽娜,望川还有那些来参加天光始祖题目的,纷纷感到了。

    “来了...”天光始祖看着窗外说话缓慢。

    荆封明白意思,脸色自然不好:“太快了....”。

    “非也,是慢了...”。

    荆封点点头,想,若是王潜早想来,也不必如此之久,他起身道:“我去会会他罢”。

    这时,天光始祖突然阻止:“不必,让我去...”。

    王潜在门外没有冲动,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门打开了,站在门前的是天光始祖,两人面无表情,对视了许久,王潜才道:“我知道你会出来见我”。

    “为何不见?”。

    “哈哈哈,笑话!你躲了我这么多年,跑到如此隐秘之处当缩头乌龟了!”。

    “你有话且说”。

    “好!师兄喜欢直来,我来正是为师父的《天行书经》!念在我们是同门师兄弟,我可不杀你,但你务必把书给我拿来!”。

    “哈,你还有脸说同门师兄弟,不过你今日如何也无法伤我”。

    “是了,你我身付阴阳功,自然无法对各自下手,但我不必亲自杀你”。

    二人说着话,天光始祖身后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天光始祖刚要说什么,突然,他感到一阵内力正在靠近,瞬间跃上空中,而在王潜那边,也杀出一道身影,与天光始祖在空中相撞,随机又落自两旁,仔细看,硝烟过后,站在那的,正是虚真,他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满身通红,爆出龙脉,冷冰冰地看着天光始祖。人群中的忽娜抱着婴儿,看见虚真,一阵感动,想上去,被望川制止住了。

    “凤凰神功,果然名不虚传!”天光始祖轻轻地说着,其实放在身后的手掌已经满是鲜血。

    “哈哈哈哈...天道,你还是乖乖交出《天行书经》,否则得到下面陪师父了!”。

    “哼!区区小儿,何足挂齿!”说完,天光始祖跃身而起,朝着虚真而去,两人又再次打在一起,惊天动地,教众人直呼。

    在深山乱坟岗昏迷的吴邵突然睁开眼睛,血气愤发,嚎叫着,他已经感觉到虚真身上的龙血在沸腾,他一跃而起,朝着西处的渭州去了。

    这一刻,吴柳溪和毒谷老又在后山懊恼,一名弟子急忙赶来,喘气道:“报...报告掌门!那些猎鹰好似疯了一般,您还是去看看吧!”。

    吴柳溪和毒谷老没有说什么,立即跑去了关着猎鹰的笼子处,一看,那些猎鹰个个在鸣叫,把笼子撞得颠簸,极其恐怖。

    “这...”毒谷老疑惑。

    “是吴邵...这些猎鹰已经感觉到他了!”吴柳溪说着,立刻派着身边的弟子,“去!放开这些猎鹰,并带着一些弟子很紧他们,我随后到!”。

    “是!掌门!”那弟子拱手听令,转身便去了。

    吴柳溪看着弟子离去,对一旁的毒谷老道:“天助我也!终于让我找到了!”。

    毒谷老笑着拱手,带着一些虚伪:“恭喜吴掌门!不过老夫不能陪同了”。

    “这是为何?”。

    “吴掌门试想,若我跟去了,被那些江湖人士看到,你我岂不是遭殃?”。

    吴柳溪明白,点了点头:“罢了,我自己去便是”。

    毒谷老又一个拱手鞠躬,吴柳溪转身离去了。

    在生死宫,天光始祖与虚真继续决斗着,这场看似不分伯仲的对决,其实在天光始祖眼里,已经是万分艰难,他只不过是为了给韩生尘争取时间,不过在这样下去,他也撑不了多久了。果然,在打了半柱香之后,天光始祖被一掌击中,重重摔在地上,众人惊呼,只有王潜在那哈哈大笑。不过他的笑声被另一件事打断了,那正是站在远处矮山上,同样凶残的吴邵,他已经到了。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畏惧和疑惑,除了虚真,此时的他正直视这吴邵,还是那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