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雪山惊
风雪兮兮,雪花在天山起舞,只见雪鹿踏在白雪奔腾,甚是愉悦。而此刻在山寨的一屋内,忽那与韩生尘、虚真在内坐着,好似在商议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韩生尘在讲述他来的目的和那日与雪貂跌入山崖后如何存生的。 那日韩生尘与雪貂跌入山崖,正巧卡在了山壁上的一颗挂树,就在那刻,韩生尘在挂树上解决了雪貂,便沿着崖壁找到了路,花了几天便找到了信义教的山寨,于是他潜伏与此,在虚真有难之时才现身。现在忽那也知道韩生尘来这里的确是因为《凤凰辞》,而据忽那说信义教当年受人所托,保护某些东西不让外人取得,韩生尘可猜出,那便是《凤凰辞》。 “这件事我不知道,就算你说受人之托来这里找那个东西,要放你上山,也是我哥哥吐多布多说了算”显然忽那还是不能信任韩生尘,只不过看在虚真的面上才不把他关押起来,可见几日来忽那已经对虚真产生强烈的好感。 这时,在屋外,吐多布多在与众多弟子把手着屋门商议要如何处置韩生尘一行人,所以与其说没有把韩生尘他们关押,其实不过是给他们换一个好的地方关着罢了。 “他们已经表明目的要去那山上的东西,干脆进去杀了他们!”骨多说。 吐多布多听后,并没有鲁莽,便道:“不用着急,我们进去问个清楚!”。 吐多布多与骨多还有几个弟子进了屋内,韩生尘等人坐在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中原人,你知不知道我们信义教在这里定教数十年,为的就是怕我恩人留在山上的东西被人偷走?”。 “你的恩人,不会叫赵之晋吧?”韩生尘默默道。 吐多布多听见韩生尘的话,顿时惊讶:“你...你怎么知道?”。 “赵老伯临死前嘱咐我,要我来这天山之顶取那东西”韩生尘说着,脸上略带忧伤。 “啊!恩人死了?”吐多布多不敢相信,“恩人是怎么死的?”。 “赵老伯被天罡派抓去,被禁了数年,直到我也被禁入牢中,他才把此事托付于我,让我务必办好”韩生尘说着自己也感到痛心。 “唉,这么多年过去,事事难料啊,当年他虽然双腿已残,却救了被抛弃在雪山的我,那时我不过才是幼童,他传我武功,待我长大他就把那东西交给我,我就创了信义教守在这里,为报恩情,他临走前曾说,要是那一天有人以他的名义来这里取这东西,一定相信他”。吐多布多道。 “为何一定要信,若别人逼他的说出此地,再来寻你,那该何如?”韩生尘慢慢说道。 “这种事倒不怕,因为我知道恩人一向心胸坚强,有人逼他,就算死他也不会说的”吐多布多说,韩生尘算是明白了,拱手摆了个礼。 “那前辈能否容我去取那东西?”。 吐多布多知道了事情真相,自然相信了韩生尘:“嗯,可以,也让人恩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吧!”。 “等等,主教!”骨多在一旁拦下众人,“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怎么啦?”。 “忽那本来是要嫁给我的人,可是现在忽那却爱上了那小子”骨多指着坐在椅子上的虚真,“以本教规律,要是出现此类情况,不是要比武来决定忽那的去向吗?”此话一出,虚真惊。 吐多布多听罢,思索了一般,说:“嗯,的确是这样,那容我和韩兄弟上山去那物件,今晚再安排你们比试如何?”。 “哎,等等...比试不太好吧...我...”虚真惊得害怕,站起来道。 “怎么?你怕了?”骨多一脸仇恨得看着虚真,虚真说不上话了。 在场没人说话,而韩生尘早就看在眼里,那骨多在他看来绝非好人,若与虚真对上,恐怕他会吃亏,便道:“我代他比试如何?”。 “那当然不行!本教有本教规矩!要么那小子放弃忽那,否则比武必须由他自己来!”骨多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留情。 虚真一脸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忽那一旁为他为难道:“要是不是你娶我,我还有什么意义?”两人的恩爱已经得到升华。 “好!虚真,你且答应他!”韩生尘突然喊道。 韩生尘说出此话,更让虚真不解了,他凑到韩生尘耳边悄悄道:“你想害死我呀”。 “你且放心,今晚我自有办法!”。 于是,这场比试便如此定下来,骨多看面对的是虚真,脸上自然是得意忘形,随后韩生尘便与吐多布多出了门,上山去了。 不久,骨多趁着吐多布多上山,便从捷径下到天山脚下的一片隐秘空地,而在此地,有一群人正等着他,他们见到骨多下山,没有惊举,反而一个秃头胖脸的男人迎接他道:“骨多兄弟!你终于下来了!”。 骨多来到那男人身前,一脸阴险:“今夜正是好时机,我教里的人今晚都会聚集在一起庆宴,那时关口没人把守,你就带着人上去,赶尽杀绝!”。 男人听了骨多的话,开怀大笑,说道:“哈哈,你这么对你的师父,心里没有一点内疚吗”。 “哼,那个吐多布多现在处处为那两个中原人说话!今夜我便要把他们扒了!”。 “中原人?”。 骨多点了头:“没错,前几天来了两个中原人,说是要去我派山上取东西,而且有一个人武功好像很高,你们小心行事就可以!”。 “取东西?莫非你们教上有宝贝?”秃头男人追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吐多布多没有让我见过那东西,但是今晚我们有机会,就顺手把那东西抢过来!”在场众人一致同意,一起欢呼起来。 天山山顶,此地与山寨不同,没有太大的风雪,反而有了一丝阳光,吐多布多带韩生尘来到一块雪石前,上边写着一个大大的回鹘字,吐多布多用手按至大字上。顿时雪石震动,很快便让出一条地道来,吐多布多指着地道,便与韩生尘下去了,道内空气稀薄,且十分狭窄,但两壁有火把沿路,所以光亮不少。大致走了十来步,两人便来到道内的密室,密室甚大,并蜿蜒曲折,外者进入恐怕迷路。通过密密麻麻的乱道,很快就到了尽头,尽头并非有华丽装饰,相反只有简陋的池中台,台呈椭圆,而台上有一宝箱。 吐多布多引韩生尘来到宝箱前,一打开,只见里边空虚无比,只有一卷轴在内,吐多布多拿起卷轴,交于韩生尘道:“这就是恩人当年留下的”。 韩生尘没有多说,便把卷轴翻开,本以为上边是密密麻麻的字,不料只有短短几行写道“其为鬼之地,以其为仙之修炼之处,欲见凤皇,必解其迷”。 韩生尘看后顿时疑惑,不知此为何物,那吐多布多在一旁更是摸不着头脑:“这就是恩人留下的东西?”。 “嗯,赵老伯留下的是一个谜语,这谜语指着某个地方”韩生尘突然明白道。 吐多布多听后,也点了头:“既然你已经得道恩人的东西,那我这多年的承诺已经办好,恩人给你留下了迷,今后的得靠你自己了”。 “晚辈明白,那既东西已取,我们还是速速出去吧”。 二人离开地道,到了外边,只见雪石一震,又把地道的路给封住,毫无破绽,他们顺道下山,很快就回到山寨,此时山寨内已经开始忙活了,为的便是今晚的比试与庆宴,韩生尘与吐多布多寒暄几句,就找虚真去了,而这时的虚真独子坐在一栋屋子前,一脸忧愁,想必是在为今晚的比试而担心。 “今夜你若想赢,我倒是可以帮你”韩生尘慢慢走向在发呆的虚真。 虚真见到韩生尘过来,心里必然有点放松,起身道:“那骨多是这里的二当家,武功甚好,我一个泛泛之辈如何能赢?”。 韩生尘听到虚真说此话,便忍不住笑起来,说道:“你是泛泛之辈,可我不是”。 “你的意思是?”。 说罢,韩生尘便掏出一颗药丸来:“上次你说要与我来,我怕你是他们派来我身边的眼线,便给你吃了【封脉丸】,可如今见面也不想是那些小人,你且把这颗解药服下,这我才知道如何让你应付今夜的比试”韩生尘把药丸递给虚真,他惊愕地看着韩生尘,只好把药丸服下。 “你要怎么帮我?”刚刚吞下药丸的虚真咽着口水。 “江湖上流传着一种秘术,有武功的人可以把少量真气传入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身上,而那个人可以在两柱香之内变为可武之人”。 “那你岂不是要传真气与我?”。 “正是!”韩生尘果断道,“不过你且记住,两柱香之后真气就会消失,到那时你就不再是可武之人了,所以你要在两柱香之内”。 虚真点点头,又好似不大明白,追问:“可我不会什么武功,到那时就算有这些真气相助,恐怕也只是乱打一通吧?”。 “也是,修炼武功不是一时半会能成事的....”说到这韩生尘思索起来,“你当真不会什么武功?”。 “会,那倒是会点,自小家里逼迫,便学了一些基本功”虚真说后,韩生尘便叫他打出来看看,只见虚真在韩生尘面前使出了一套武功,那武功有拳有爪,虽说简单,但对于初学者,此招甚妙,不过韩生尘看着虚真打拳,便有种熟悉感,貌似见过此招。 “你这功夫打得不错,但对骨多还是不胜武力”韩生尘犹豫了一下,“我问你,你真是要娶那姑娘?”。 “那是当然!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答应了那怎么能退缩呢!”虚真说得理直气壮,“要是当初你不替我答应,我能这么辛苦嘛”。 韩生尘听着又忍不住笑起来:“好好好,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在辽国有一种游牧民族,此族善于打斗,并有一种独特的打斗方法,拳抱摔跤式,这招虽然野蛮,但可以把敌人累垮,并且是你唯一的取胜方法”。 “可是这招学起来要多久?”。 “此招学的不是招式,而是毅力,你所用此招要抱住对手,但对手也并非不会反抗,到时若你坚持下,你便姓,若没能坚持,那就看他下手多重了”。 很快,一日便到了晚上,山寨没了雪花飘逸,但寒冷尚在,此时山寨没摆满了大小酒席,都围着一座巨大平台,看来正是今晚比试之用。很快,酒席上便坐满了信义教弟子,而韩生尘与吐多布多还有忽那等零下的弟子坐成一桌,入座,吐多布多便与韩生尘敬酒起来,两人此时可是无话不谈,甚是快活,而这时的平台上也多了两个人,众人注视他们,他们便是虚真与骨多。
虚真已经被韩生尘传入真气,而看样子他还不是很放心,双手微微抖着,骨多恰恰相反,一脸带着不善的笑一直盯着虚真,霎时间,骨多冲来,虚真见状,低身一滑,来至骨多身后,骨多反应过来,手膝向后一顶,正好撞中虚真胸膛,虚真受不了那冲力,向身后飞倒出去,在台下的人看得胆战心惊,特别是忽那,心中早已如小鹿乱撞。 虚真起了身,骨多没有留给他喘气的机会,一拳冲来,正要再次击中胸膛,虚真侧身一转,双手拳抱骨多腰部,使出了一个背摔,虚真被传入真气,力气自然也大了不少,骨多被摔到身后,头部落地,一咕噜倒在地上,但很快就翻身跃起,虚真没有等待,低身冲上去又抱住骨多身子,随后转入身后,双臂夹住骨多的胳肢窝处,用力挤压,骨多自然开始反抗,用力摇晃着身体,试图把虚真甩开,有几次险些得手,不过虚真谨记韩生尘的话,没有松手,咬牙忍受着,正当此时,骨多起身一跃,带着虚真摔向台下,而虚真早已经记得这拳抱摔的要领,在空中翻转身子,把骨多押与身下,用力一摔,自己受冲击回到台上,骨多则摔下了平台,见到如此场景,台下众人惊呼。 显然这场比试是虚真取胜了,因为比试的规矩是任一方掉下平台即是输了,正是这样台下的忽那也是松了口气,兴奋地笑了。骨多这时已经是满脸不服,正当酒席上的弟子没有反应,寨外飞出数十支火箭,向酒席射来,让全场染起了火焰,骨多大笑,吐多布多站起身问之是何事,顿时,今日在山下与骨多预谋的秃头男子便带着四五十来人冲进山寨,个个手持利器,而吐多布多也认出了对方来。 “思拉!你这是干什么!”吐多布多叫道。原来这些来人是与信义教对峙的狂徒教,而那秃头男子思拉正是本教教主。 “哈哈,这就要问你的好徒弟了!”思拉笑着说,骨多已经来到他身边。 吐多布多一脸惊讶,心神不定道:“骨多...你这是...”。 “没错,我一直以来都与狂徒教勾结,我一直在等着你把教主之位传给我,可是每次和你商量这件事,都忽悠而过!再来这几日你不但不替我说话,还帮这两个外来的中原人!”骨多声音尖锐,“今晚之后!你必须把教主之位传给我,否则你和在场所有人都得死!”。 吐多布多此刻的心中也是意料不到,甚至开始反感:“休想!你想要教主之位,除非我死了!”。 “哈哈哈哈,中原有一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晚我便屠了你们信义教!让你看看我骨多是什么人!”说罢,众人便一齐杀向吐多布多的人,而这时在台上的虚真不知所措,忽那跃上平台,抱着他,立即跃向一旁的空地。 “你在这里躲着,这些狂徒教不是一般的人,你要上去,肯定会死的!”忽那关心着虚真,让虚真一时羞涩和脸红,没等虚真说话,忽那已经离开,去到场上。 吐多布多此时在人群中与思拉决斗着,两人以刀抵刀,刀法不分上下,而韩生尘则与骨多打了起来,不过那骨多虽然武功不低,但是还不是韩生尘的对手,众人此时便是在这寒风中大打出手。虚真在一旁看着众人,却无能为力,发呆之时,突然忽那的白雕飞来到虚真头上,发出刺耳的叫声,好似在警戒着众人什么,但众人在打斗,哪有心思理一只鸟,但是虚真却察觉到了不对,他来到山寨内的哨塔,望向山下,而他被所见的东西惊呆了,那山下不远正驶来一波骑着马的黑衣人,虚真一眼就看出,那是那夜在驿站帮助韩生尘的人,但此时看来人数增多了,略数有至五六十人。 虚真见是如此,跑下哨站,大叫着警惕众人,不过场上太乱,根本没人听到虚真的呼喊,不多时,黑衣人用高强的轻功杀进了山寨,虚真知道此时已经为时已晚。那群黑衣人进来不管是非,只顾杀戮,在那些不知情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韩生尘早已经察觉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冲到韩生尘身前,韩生尘明白了,是那个人。 那人用剑极快,韩生尘只好用匕首挡着,锵锵铛铛之间已经擦出了不少火花,韩生尘趁有缝隙,便匕首一划,黑衣人自然知道自己已经被破,便是一躲,不料脸上的黑头布被匕首划落,韩生尘看到那人的脸顿时惊呆了。 那是一名女子,看她冷若冰霜,但却是明媚动人,好如一个冰山美人,她见韩生尘已经把她的头布打落,顿时生气不已,使剑的速度更是快而狠,韩生尘终于躲闪不及,被那剑划过,衣内赵之晋留下的谜语卷轴掉出,女子见状,一脚踢开韩生尘,便捡起卷轴,正要撤离,韩生尘忍着伤痛跃向女子,想抢回卷轴,女子轻功跃起闪避,飞起一丈高,韩生尘自然不甘心,向上追去,两人在空中相撞,便一齐飞向山寨后的悬崖,跌落下去,在场所以黑衣人见到如此,想上去追二人,可惜已经来不及,二人早已不见踪影,方才撤退,而场上由于黑衣人的到来,两方势力早已经损失惨重,思拉便与骨多和余下的人迅速离开了山寨,只留下信义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