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们来制造痛苦
“你是谁?” 少年的语调平稳,可是他的身体反应已经出卖了他。【】 *,硬了。 她一定已经现了。 不和谐部位的顶端微微陷入了另一个不和谐的凹陷处。他伸出手想要推开她,手在半空中挣扎了一下,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夏衫的领子宽大,掩不住她羸弱的肩膀下那令人心悸的弧度,嫩白色的肌肤犹如高明的陷阱,在他的视野里若隐若现。 哪里都带着毒,碰一下就会沉迷。 眼前少女的躯体,就是有着这样奇特的魅力。 “我啊?” 她饱含恶意,画着圈圈蹭了一下他的坚硬。说出口的话带着戏谑,一点都不检点。 “我叫凌幼灵,是你期待的漂亮大jiejie呀。” 她过激的动作引起了某些奇怪的反应,让少年羞愤得……恨不得捂住脸。 他排斥地往后挪动了一步,压着嗓子开口。 “唔,凌幼灵?之前那个丑男人哪里去了?” “你、你会大变活人吗?你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 这个问题怎么看都是凌幼灵问他比较合适。 季眠已经把她逼到了一个绝境,内疚的情绪几乎要吞噬了全部的理智。 她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他能活过来。作为一个能触摸到的人,好好活着。 “我可以回答你的所有问题,只要你承认自己是季眠。” ——甚至产生了,不正确的、病态的执念。 她正挣扎于一望无际的大海,随时可能溺毙。他在岸上遥望着,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 “季眠?”少年自顾自地说着,浑然不觉他已经踩中了凌幼灵的雷区:“季眠已经死了啊。” 她的眼神变得咄咄逼人,再也维持不住故意表现的绯意:“胡说八道!不会的,他没有死。” “没有死?”他皱紧了眉头,似是疑惑:“你确定?” “没有……没有!分明没有。” 仿佛终于崩坏的机械,她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自欺欺人地移开了眼。 不想接受。 根本无法接受。 季眠死了。 坠楼,死了个彻底。 纠缠着也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 她是亲眼看着季眠死的。 很明显,眼前的不是季眠。 和她同一个宿舍的,是顾九歌。 由着她肆意妄为的,是顾九歌。 季眠和顾九歌的身材不一样,拥有强健身体的,是顾九歌。 她在伤害她爱的人,她被愧疚要挟。 ——还能再糟到什么地步呢? 这让人感到好奇的问题。 分明应该做点什么,又偏偏什么都不想做。冷眼旁观,麻痹自己,就感觉一点也不痛了。 这样的卑劣。 “感受到了呢,从内里传来的,顾九歌的痛苦。” 少年对她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诡笑,突地用脚压住她不老实的双腿。在她出惊呼之前,他把她反身压在了身下。 “再来多一点,再多伤害他一点吧,我的力量就会更强大。” 不同于刚才,少年的力气竟比她大上许多。有力的臂膀牢牢地将她禁锢,夺回了主动权。 烫人的呼吸落在她的面上,盯住她的眸子黑漆漆地亮着,干净纯粹,却丝毫看不清里面的意义。 “哈哈哈,顾九歌很不甘心呢,可是他越痛苦,就越出不来。” 少年用脸颊轻轻蹭了她一下,欢喜得眉眼都舒展开了:“漂亮jiejie,我们一起制造痛苦吧。” “想要我活下去,就伤害顾九歌。可以做到吗?” “当然是,不行。”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精致的面容上凭添了几分苍白,孱弱无力的身子变得乖顺,美得让人转不开眼。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顶着顾九歌的身体?” 是她的错,又是她的错了。 她带来的痛苦,让正常的顾九歌也变得伤痕累累。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可是,她真的好累。 “不行?要不要听完我的话,再做决定啊?” 少年的眼里闪动着愉悦,笑眯眯地看着她,决定不再隐瞒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 “我在顾九歌的身体里活着,但我保存着季眠的一部分记忆。” “如果把顾九歌比作一台机器,我大概就是他的脆弱处理机制。克.隆人和本体是共用一个灵魂的,除双胞胎效应外,我们还共享记忆。” “为了保持顾九歌正面的性格,记录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效率。从顾九歌很小的时候,家族就制造了环境,诱导顾九歌分裂出一个我,去承担来自季眠的童年阴影,以及其他痛苦的记忆碎片。” “所以,顾九歌才是顾九歌,没有成为另一个季眠。”
“季眠的死,让顾九歌承受的痛苦太大了。他迫切地需要我,他甚至没有办法战胜我,他选择躲起来了。” “你可以把我当做季眠,我的力量越强大就会想起越多的事。” “如果你希望季眠活下去,你就要帮助我,这是我最好的占据身体的时机。” 凌幼灵至始至终没有打断他,也没有问。 纠结复杂的谜团在眼前摊开。 居然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记忆? 记忆代表着什么? 人是**的个体。就算外形类似、基因相同,我们每个人还是不一样。 因为我们的经历不一样,我们的记忆不一样。 记忆组成一个人,若是记忆完全改变,你就不再是你。 克.隆人的存在本身就是违抗自然规律的。 他们共用一个灵魂,拥有着相同的记忆。 阴影和痛苦,执行和冷静。人应该同时具有的阴暗面和正面,被生生地分在了两个躯壳里。 ——“我就是你。” 所以顾九歌和季眠一遍又一边地提醒着自己。 ——“去死吧。” 如果不阻止顾九歌,他会走上和季眠一样的道路。 自杀。 一种极端的自我厌恶。 顾九歌想杀掉季眠,季眠想杀掉顾九歌,好比他想杀了自己。 季眠放弃了自己躯体,成为顾九歌不可摆脱的记忆。 他在这里活着、等着,强行介入,步步紧逼。 顾九歌不得不接受他,同时,凌幼灵也没法甩开他。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人。 到了今日,顾九歌仍旧与身体里的季眠为敌,水火不容着,以痛苦为食,互相排斥。 这个人,现在需要凌幼灵。 他在呼唤凌幼灵。 一如凌幼灵在无边静谧中找寻着他。 终于,跨越回溯的时间长河,不甘、痛苦,与绝望。 她听到了他的求救信号。 没有太迟。 不算太晚。 她站在他面前。 “为了气死顾九歌……” “我们做吧!”少年的手不客气地拢住她的胸,轻轻揉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