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144
书迷正在阅读:鬼眼萌妻:我的尸夫有点萌、国王万岁、(琅琊榜)携手同行、墨染山河、红鸾星动:八王爷的爆笑宠妃、[综]苏爽世界崩坏中、嗜宠萌妃:惑心王爷别嚣张、步步掠情:暴君别来无恙、海贼王之草帽副船长、萌妻难养:宝贝,咱不离婚
处于政治上的敏锐嗅觉,谢安歌似有所预感,所以,一等谢云轩娶了妻后,他就帮着儿子上下活动,希望能让谢云轩放外任。【】 正巧,二月末,会稽郡山阴县的县令丁忧,出缺。 谢云轩就在谢安歌的多方打点之下,被安排在了这个职缺上。 会稽在江南鱼米之乡,山阴县虽比不上其他的大县富饶,但也是民风淳朴,百姓宜居之地,这个缺也算是不错的缺。当然,由翰林迁任县令,还是有不少人为他可惜的。 钟湘见儿子要远行,自是不舍,不过她也就帮着儿子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至于谢云轩随身需要的东西,自是有他的妻子临颍县主帮着打点。 这一日,谢云轩整理好了行装,带着妻子临颍县主赴任。 谢兰馨对哥哥这次的远行倒是少了几分伤感,而是有些羡慕,帮助嫂嫂整理东西的时候,她拉着嫂嫂临颍,一脸向往地道:“我还从没去过江南呢,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这时候,江南风光一定十分秀美。” 临颍虽有几分舍不得父母,舍不得家人,但对于去江南,也有几分向往,点头道:“我也从没去过,总觉得杏花烟雨江南,那是画里面的风景。这次也算是偿了我的心愿了。” 虽然不知道公公为何在这时候给丈夫谋这个外任,但临颍也知道,想要将来有更大的成就,就呆在京城,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个任命一下,婆婆就叫她收拾行装,陪丈夫前往,丝毫不需要她求恳,十分通情达理。 临颍在这个家里呆得时间越长,就越觉得自己嫁得如意。 谢兰馨颇为欣羡的口吻道:“唉,什么时候爹爹也放外任就好了,我也就能跟着去了。” 谢安歌却是一直在京城为官的,还没放过外任。 当时她一听到哥哥要到江南为官,就向钟湘求恳,想跟着一块儿去,但钟湘却不肯,还打趣她:“哪有父母健在,却跟着新婚的哥嫂一块儿去赴任的,你这不是会打扰到你大哥和嫂嫂吗?” 至于这打扰什么,自然是怕她夹在大哥和嫂嫂之间,影响他们亲热了。 临颍自是知道谢兰馨的心思,抿嘴一笑道:“爹要放外任,只怕不容易,听说皇上十分信任他,只怕是不会舍得放他。meimei想去江南,不如我和娘再去说说。” 临颍是知道谢兰馨的心思的,当时也很是真心地帮忙说了,只是钟湘没有答应。 “不用啦,我还是不去打扰嫂嫂和哥哥了。”谢兰馨摇摇头,笑着道,“嫂嫂和哥哥难得单独相处,我夹在中间,多不好呀。” 临颍看她语带调侃,便有几分不好意思,双颊生晕,捶了谢兰馨一记,嗔道:“meimei说什么呢,有你在,我不是多个伴么。” 尽管临颍并不介意带上谢兰馨,而且她心里也是想着,谢兰馨这个meimei十分善解人意,谢云轩做了一县父母,总有忙碌的时候,自己也多个伴,免得身在异乡,寂寞无聊。 但谢兰馨却想着他们小夫妻,难得不在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只怕更自在些,因而虽然十分向往,却还是没有跟着去。 谢云轩和临颍就踏着三月的春光,在家人的依依不舍中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 他们离开后,谢兰轩和谢兰馨在一处水榭里赏景时,就忍不住在谢兰馨面前感叹:“大哥不在,日子过得好无聊,要是我也能去江南就好了。” 谢兰馨笑话他,“那你当初怎么不跟爹娘提呢?要是你说了,说不定我们兄妹俩也就跟着大哥已经到了南方了。” 谢兰轩有些哀怨地咕哝道:“我那时不是没想到呢!” 他当时还觉得大哥不在,自己身边少了一个训话的人,会变得自在呢。再说,爹娘有什么好东西的时候,也会想到他这个小儿子,而不是好东西都被大哥得了去。 可是如今大哥一不在,好东西没得着什么,倒是感觉爹爹更有时间教导自己了,自己的功课好似比平时更繁重了几分,他这才不得不在meimei面前抱怨了几句么。 谢安歌在窗外,听到了这对兄妹的话,脸上倒是露出几分笑意,朗声一笑,便步入了内室。 谢兰轩被吓了一跳,暗想自己刚在想的这些,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说出来吧? 哪知道谢安歌却笑着道:“兰轩,你如今也大了,要是觉得在家里无趣,不如和你的同窗们一道去游学,四处游览下山川风光,去各地了解风俗人情,去拜访乡野的有识之士,增长些书上没有的见识。说不得回来时学业也能大有长进。” 谢兰轩的眼睛发亮,十几岁的少年,想出门远游,还能得到父亲的允准,别提他的心有多雀跃了,“爹,你说的是真的吗?” “爹说的话,哪会有假?我说让你去,自然是允了你的。” 谢兰轩道:“爹,你太好了!”恨不得上前一把抱住谢安歌,不过最终还是没敢。 “那爹,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谢兰轩兴奋地大叫一声,一阵风似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看他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就能出发了。 谢兰馨眼看着自家二哥在两日后,就和几个在书院里的好友一道包袱款款地离开了,连钟子枢也一块儿去了。 谢兰馨羡慕地看着哥哥们都离开了,捧着双颊,暗自懊恼道:“哎,只恨我是个女孩子,不能四处乱跑,要是我也能像二哥一样去游学就好了。” 天青一边给谢兰馨倒了杯茶,一边道:“小姐,这外出游学可不比你女扮男装上街一日游啊!这出门在外的,可比不得在家里,处处不便。” 她就怕她家小姐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万一就这么跑出去了,她可没法给夫人交代! 谢兰馨摆摆手,喝了一口茶,道:“天青,你放心啦,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不会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的,这点轻重我还是知道的。” 她却不知此时,她的爹娘这时候也在烦恼,不知道怎么安排她好。 “现在就只有阿凝和你,没有个好借口离开这个乱地。”谢安歌十分烦恼地对钟湘道,“如今才有几分迹象,又不能做得太明显。” 朝中两派的斗争,如今越发激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出乱子,也许就在这一两年,也许还要三五年,谢安歌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做过头就要引起许多麻烦。 “我便罢了,你在京中,我总不可能离开,”钟湘道,“本来么,叫阿凝跟着她哥嫂去任上也是一条路。只是我们都在,而且阿凝又正是议亲的年纪,便是借口说去江南游玩,也显得薄弱了些,免不了叫人议论,便是躲过了可能发生的那场乱子,等到清算的时候,也难免叫人褒贬。” 谢安歌点点头:“正是如此。只能我也设法谋个外任罢了。”还要做得不动声色。 钟湘便道:“也未必就到了这样的地步,不过有些乱象罢了,如今皇上圣明,国运正昌,既无强大的外敌,也无大的天灾,想要作乱,也是不易。再说,咱们府上虽连着几门贵亲,到底不是真正左右朝局的人物,便是人心不轨,也应该不会殃及咱们,你也不要太过担忧。” “也不过是未雨绸缪,以防万一罢了。”谢安歌正是如钟湘这般想,因而虽然烦恼,却并不慌乱。 谢安歌猜测的那个可能性,自然也暗中和豫王和宁国公通过气,两家也同样有这样的担忧,但是,毕竟疑心只是疑心,既无明确的迹象,更无确凿的证据,虽然有所提防,但也没十分放在心上。 他们都想着,便是乱起,也应该是将来的事,眼下还是国泰民安,却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得那般突然。便是谢安歌这样已经有所安排的人,也没想到意外会来得这么快。 藩王是在三月里陆续离京的。 楚王一家子走得十分干脆利落,除了挂念着妻子即将生育的蜀王,还有被兄长拖走的蜀王的胞弟彭郡王,他们可以说是最早离京的几个藩王了。 京城繁华,许多封地偏僻的藩王都不大愿意离京,找了各种理由逗留,先说未出正月,不宜远行,再说春寒料峭,不好长途跋涉,末了又说离情依依,万般不舍,不过祖宗规矩在那,再怎么样,该离开的还是被送走了,不该离开的,还是得呆在这儿。 藩王们一离开,京中上至百官下至百姓,都觉得空气呼吸起来都顺畅多了。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招惹到了哪个没见过却大有来头的贵人。 毕竟久在京中的人儿,不管是上对下,还是下对上,都知道,谁该避忌谁能招惹。一时间,平头百姓发现横行于街市的,又是那些熟悉的纨绔子弟了。
该躲的躲起,该讨好的上前讨好,生活又走向了正轨。 谢兰馨便又和钟文采、钟文栩等人或是小姐妹们结伴,或由各自的长辈带着,出入各家府邸,参与各家的宴饮。 只是如今的她们,越来越受到那些夫人们的关注,每每就被那家夫人拉着问长问短,便是脾气大、没耐心如钟文采,也在王氏地再三叮嘱下,耐着性子,一一回答,有时还要装一装腼腆害羞。 “唉,整天就像那些花草或者首饰一样摆着叫她们品头论足,这日子越发没劲了。”背地里,钟文采便常和谢兰馨、钟文栩两个抱怨。 谢兰馨对此就更有感触了,“我也觉得烦呢,去年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呢。” 去年时,也许她还太稚嫩些,也许在这达官贵人多如牛毛的地方,四品官的女儿还太不起眼了些,反正关注谢兰馨的人,并没有这般多。 而如今,不知道是因为谢家居然能娶个县主做媳妇的缘故,还是谢兰馨越发清丽的缘故,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的人每次都有不少。 谢兰馨正在抽条,隔了个月不见,便可见她鲜明的变化,她如今个子更高挑了,脸颊也更瘦削了,她外祖母每次都少不了说她瘦了,哪怕是谢兰馨吃得再多,再好,似乎也不见脸上rou有增加。看着现在的她是完全想象不出小的时候那般rou滚滚可以当球踢得模样。 钟文采都有时候羡慕地问她:“怎么你那么会吃,就是不长rou呢?” 谢兰馨笑笑道:“我还羡慕表姐呢,我娘都说了,有点rou的姑娘家福相。” “好你个阿凝,你还打趣我长得胖是不是?”钟文采气鼓鼓地盯着她一会儿,忽而道,“哦,我知道了,你这是记仇呢,是不是还记得当年小时候我说你长得福相的话头呢?” 谢兰馨调皮地眨眨眼,否认道:“我哪有呀,表姐你误会了,我是那样的人嘛?我这说的可是真心话!” “哼,哪有你这样的真心话,我不才不信。”钟文采不高兴道。 还是钟文栩在边上打圆场,钟文采这才没再跟谢兰馨计较。 钟湘对谢兰馨如今的模样,自然是十分欣喜的,以前常叫谢兰馨少吃点儿,现在呢,却经常叫她多吃点儿,千万别再瘦了。毕竟太瘦了,长辈们看来,总是没有福相,也不利说亲。 谢兰馨便也对钟文采她们抱怨:“是啊,为什么我们女孩子到了年纪,就像养肥了的猪一样拉出去卖呢?” “哪有你这样把自己比喻成猪的啊?”钟文栩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来,又去捏她的脸:“我看看啊,我觉着吧,你如今可不像被养肥的猪了。” 钟文采总算找到了报仇的机会了,马上便跟着取笑道:“是啊,小时候比较像。” “我倒是想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地呢,就算是胖一点也无所谓啊!”谢兰馨托着下巴闷闷道。 钟文采和钟文栩对视一眼,也忽然不说话了。 不管女孩子们背地里如何抱怨,她们还是照样得参加这些各种名目的宴会。 这一年的四月二十八日,初夏,天气不冷不热,是夷安公主的生日。 这个生日宴,自然是遍请达官贵人,便是韩太师,也给脸赏光。 谢家也接到了帖子。 钟湘是很想再次回绝不去的。 但是打听了一番之后,知道接到帖子的基本上都应了去,自家不去实在显得太惹眼了些,便也只能应了去。 当然,和往常一样,还是和宁国府、定远侯府的人约齐了一道儿去。 钟母毕竟年纪大了,是时不时就要生些病,眼下正巧在病中,便没有去,二房的人留在府中看顾她,宁国府女眷这边是王氏带着儿媳妇,男子那边则是宁国公带着世子,前往。 谢兰馨他们家和他们汇合后,钟文采便把她和钟文栩都拉到一起,坐了一车,三个女孩子一路嘀嘀咕咕地到夷安公主府。 此时的她们,谁也没想到,即将而来的一场动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