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1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7)
当然,沈迪也不让她说。 “那你把她最近吃的药全部拍照给我看看!”温致远不放心,很不放心。 谢管家淡淡道:“温医生,有秦先生在,你真得不用担心。” “秦琛对她怎么样?” “秦先生对大小姐挺好的,很关心大小姐。” 不知道为什么,温致远虽然从谢管家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来,但他的心就是放不下来。 “温医生,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谢管家道。 温致远没有开口,但他的心里头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过些天,他准备亲自去一趟墨尔本。 他没有办法安心,除非他亲眼所见。 这段时候医院手术比较满,他打算过几天再去一趟墨尔本。 沈迪和秦琛离开的日子他知道,他去了机场,但没有在沈迪面前露面,而是目送她和秦琛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嫉妒,他总觉得沈迪和秦琛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亲密,甚至,他们看上去更像是朋友而不是未婚夫妻。 当年,他和沈迪在一起的时候会牵手。 走路的时候,沈迪喜欢挽着他的胳膊,一刻不分开。 可,沈迪和秦琛走在一起,除了公众场合,他从未见沈迪挽过秦琛的胳膊。 他们俩,真得是订过婚的夫妻了吗? 也许是他太小心眼了,八年前沈迪那么决绝地跟他分手,不就是为了跟秦琛在一起吗? 难道沈迪又看上了秦琛之外的人? 撇开爱情不谈,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她的身体状况。 不管她现在爱的人是谁,她总得照顾好自己。 沈迪回国后的第十天,温致远做完全部的手术,安排好假期,买了去墨尔本的飞机票。 这件事,他谁也没有说,悄无声息。 他先去了沈迪的别墅,八年没有去了,不知现在是什么模样。 他戴着围巾遮住了半张脸,慢慢靠近,但没有想到,别墅荒凉了许多,只有几个佣人在里面打扫卫生,没有看到谢管家。 国内的夏天正是墨尔本的冬天,这儿显得比国内萧条了许多。 常春藤已经枯黄,挂在墙上,风一吹,摇摇欲坠。 温致远靠在墙边站着,没有让人发现。 他走的时候也是冬天,和这个冬天没有什么差别。 尽管裹着围巾,寒风还是往脸上吹来。 四周都很安静,偶尔听到别墅里的佣人在低声耳语几句,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站了约摸十分钟,温致远还是没有看到谢管家,更别说沈迪和秦琛。 “先生,您找人吗?”一个佣人出来时正好看到温致远。 温致远将围巾往上拉了拉,清了清嗓子道:“谢管家在吗?” “管家去医院了,不在。” “管家怎么了?”温致远皱眉。 “在医院陪我们小姐啊。”佣人道。 “小姐?沈小姐?她怎么了?”温致远不由上前一步,讶然道。 大概是温致远的反应太大,小佣人吓了一跳,疑惑道:“先生,您究竟是谁?你告诉我,我打个电话给管家。” 温致远不认得眼前的这个小佣人,她大概是新来的。显然,小佣人也不认得他。 温致远摇摇头:“不用了,我改天再来。” 说着,温致远就走了。 小佣人挠挠头:“真奇怪。” 温致远走出这片地方,心里头越发惴惴不安。 她在医院? 他记得,她最怕去医院了,如果不是要做检查或者实在撑不住,她是不可能去医院的。 不,不可能的! 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内跳动,跳个不停,她大概只是去医院做个检查,不可能有事的。 温致远加快了速度,坐公车去了一趟以前经常他任职的医院。 没想到,这儿并没有找到沈迪。 他又去了秦琛任职的医院,这才打听到,沈迪在这儿已经住了很久的院! 一股无力感从头蔓延到脚,他对她,太不够关心了。 就算她身边有了秦琛,他为什么不能来一趟墨尔本呢。 打听到她的病房在二楼阳光充沛的房间,温致远赶紧找了上来。 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停住了脚步。 他这么突兀地过来,是以何种身份?如果没有说错,沈迪很讨厌他,也不再待见她。 许朝暮婚礼上,沈迪对他说的那些话他还记得…… 踌躇了几分钟,他没有敲门,而是去了前台。 问清了她的主治医师后,他去找了医生。 “MrJohn,您好,我想问问沈迪沈小姐的情况。”温致远自我介绍后,直言。 对面的澳洲男人耸耸肩:“对不起,我对病人的情况严格保密,无可奉告。” “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一些可以知道的事情。” “您说。” “沈小姐在医院住了多久了?” “今年基本都住在医院。” 温致远讶然,今年? 于墨尔本而言,今年已经是冬天,也就是说,她今年一整年都在医院? “她现在身体是什么情况?”温致远急迫地问,眼里都是焦急。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温先生,您是沈小姐的什么人?” “朋友。”温致远淡淡道。 其实,现在的他可能连沈迪的朋友都算不上吧…… “对不起。”男医生摇摇头,还是不肯说。 “那她现在在病房里吗?”温致远问。 “您如果是沈小姐朋友的话,您可以打个电话给沈小姐的男朋友,我希望您不要贸然进去。” “我明白了。” 温致远从沈迪的主治医师这儿没有问出任何结果,他想,他只能亲自去病房一趟。 不知道她会不会不待见他,他没有那个自信。 墨尔本的冬天总是充斥着他最熟悉的回忆,满满都是。就连风中都夹杂着回忆,轻轻一吹,他便陷入进去。 往沈迪病房走去的时候,他满脑子里都是和沈迪在墨尔本度过的时光。 那近五年的时光,温馨、恬静、安详。 他几乎带着她走过每一条大街小巷,走过春夏秋冬。 温致远将围巾往上拉了拉,抬起手,扣在门上。 “咚咚”两声,仿佛从天际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开门的是谢管家。 “您好,您是?”谢管家一眼没有认出温致远来,只客套地问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