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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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到时间了，我放观众进场了。闲杂人等剔除完毕。” 会场外，依旧一身校服的叔风巽，一头黑白交杂的短发，在灯光照耀下红宝石般的双眼，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人流。 “ok，这边也准备好了。灯光摄影perfect。” 罗桑在会场边缘坐着最后的调试。 “咱这边的设备也木有问题。” 带着班中的精英，有序的维持会场的希雅琪，与众人在舞台后台搭起一个放着电琴，小提琴等乐器的平台。钢琴上放着4面触屏平板，以及无数线头组合而成的高塔。 “那样的话，战斗开始。” “哦。” “呀，谁能告诉我，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 带着不解，一头雾水的岳晓雪看着轻车熟路的忙碌着的众人提出内心深处小小的疑问。 “终于问了呢，我还以为能忍到最后呢，亏你们还信誓旦旦的说，文学少女能忍到最后，你们太小看人类的好奇心了。” “切，某人，原来你在啊。” “帽子戏法咯。” 没有跟着众人吐槽的向文轩，自顾自的解释道。 “所以说，那是什么？把众人按照11人分队比谁的脚臭吗？” 岳晓雪不满的在会场边缘瞪着在临时搭建的高塔上调试的向文轩说道。 “一群庶民而已，给与他们激情跟窒息就够了。” “额.....跟帽子戏法有什么关系。” “一而衰，再而竭，三次窒息而亡。帽子戏法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你那种草菅人命的帽子戏法完全不知道。” “额，我还以为你只是打算撑到tofour来呢。” “的确只是准备撑到tofour来.还有，从准备到现在歌澜都不知道，所以，请帮我瞒到最后。” “喂喂，您老人家不要老是做这种事行吗，瞒的很痛苦的，还要一起对口供。” “拜托了。” 随着人流有序进场，会场的灯光瞬间扑灭，只有舞台灯在高高的闪耀着。 “大家，欢迎来到我今天晚上的演唱会。晚上好，我是温歌澜。” 伴随着这台下的欢呼，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袄粉色短裙，戴着一顶由一整只粉色的兔子构成的帽子的温歌澜，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拿着一朵鸾尾花出现在台上。 “第一首歌，《sweetdevil》。” 向文轩站在临时搭建的台上，右手平伸，左手摩挲着耳机，脸上带着轻蔑的微笑。 “啪..啪..啪.” 随着右手有节奏的三声响指。放在钢琴上的平板中的其中三面猛然亮起，一只手在钢琴上滑出优美的主旋律。另一只手在代表吉他，贝斯，架子鼓，三种不同的的乐器的平板上快速的构建着与跟随着向文轩的电子琴音同时响起。 激昂的电音在会场伴随着温歌澜带着泛音的歌声响起。看着状态良好的温歌澜，开启DJ碟音的向文轩将原本就颇为快速的音乐推倒了1.2倍速。 “MakeupandDressup!” “Ibecomeverylovelytoo!” “要把睫毛给拉长长就画上增量睫毛膏” “画眼线做出水汪汪大眼分明的明暗色泽” “嘴唇就稍微再多点in红粉闪亮亮” “说我胸前开太大？可是你不就喜欢这样吗” ... “啊呀。提前10分钟到了。要登场吗？” 会场外，穿着黑色风衣的Christian看着其他几人问道。不同于会场外的开始迷蒙的小雨，即使是站在外面都能听到场内疯狂的空气。那是炽热而令人窒息的电音风暴。 “喂喂，这种气氛现在登场太没自觉了吧。坐等传唤吧，现在先当听众好些。” “不，我不这么认为哦，虽然从开始到现在才过了二十分钟，里面已经三次出现因为尖叫而窒息昏迷的听众了。” 一双猩红的双眼在黑暗中亮起，从不知那个黑暗未知处走出的叔风巽带着赞赏的眼神看了Ling一眼，端着一个大红色的饭盒，面无表情的吃着由香蕉构成的艺术品。 “又是帽子戏法吗。” “帽子戏法，难道里面不是演唱会而是世界杯不成。” “这里是叔风巽，tofour到了，可以准备换人啦。” 叔风巽抓起放在兜中的耳麦，带着咀嚼着香蕉而模糊不清的声音说道。 ...... 跟着叔风巽进场的tofour一行，目瞪口呆的看着场内随着节奏疯狂的听众，以及后台，一个人代替整个乐队双手飞舞的向文轩。 “你们确定这是演唱会，这是天朝达人秀吧。” “其实我倒觉得最强大脑好点，不过文轩说没意思，真正的谜题应该是赌上性命来拼搏的。” “喂喂，那明显是看神之谜题看你多了生出同感了好吗。” “接下来我们休息10分钟。下半场，正式有请我们学校的天团艺人tofour现身跟温歌澜同台演出。” ..... 后台，从舞台退下的温歌澜看着托着腮帮发呆的岳晓雪，一种莫名的情绪的涌上心头。 “大家都在忙碌，你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理解，更何况，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但是.....为什么....” 莫名情绪的推动下，心中带着厌恶想到。失控的温歌澜，不及时思索的说道。 “喂，为什么你在这，你喜欢文儿的吧，既然文儿不在，你去追啊，只要你去追就可以得到文儿了啊，所以说，为什么你就这么呆的坐着啊，明明大家都......” 岳晓雪带着冷冷的笑意，轻蔑的看着有些失控的温歌澜。 “歌澜？你在做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一旁的希雅琪看着莫名奇妙对着岳晓雪怒吼的温歌澜，皱着眉焦急的说道。 岳晓雪对着希雅琪摇了摇头，扫视了后台中为数不多的几人，而后做了一个交给我的动作，在在场的几人惊愕的表情下。岳晓雪一只手抓住温歌澜的领口，一把将温歌澜按在了墙上，小心翼翼的用另一只手摘下的自己的眼镜。 “那个男人是个懦夫，但老娘我没想到你也是。” “关文儿什么事，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信不信我杀了你。” 温歌澜漂亮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手舞足蹈的反抗着。但岳晓雪的手仿佛一只铁钳，狠狠地将其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也是个懦夫，如果你舍得你身上的偶像光环，又怎么可能会让向文轩为你付出那么多。” “闭嘴，你知道什么，文儿他。不，也许你说得对，从小到现在，我唯一能做到的只是在文儿身边唱歌罢了。所以，去追他呀，求你了。演唱会结束前，文儿肯定不会回家的，至少给文儿送把伞......” 如同失去生气的木偶，一脸伤神带着泪光的温歌澜带着希翼的看着岳晓雪说道。 “所以说，你是懦夫，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有人能找到刻意躲避的向文轩吗。老娘的爱情老娘自己会去追，那种斩不断的羁绊，怎么可能打得破。” 似是自嘲，又似安慰，岳晓雪轻轻的放下温歌澜。场中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缄默不语。 “对不起。我...” “你要道歉的对象根本不该是我，你有事瞒着向文轩不是吗。你不亲自说出来，真的好吗。” “没关系的，已经，无所谓了。” 仿佛认命了一般，温歌澜带着晦暗的眼神，呆滞的看着地板。 “公司要安排我去美国留学，文儿他，不会阻止的，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哇，刚从外面回来，你们就给我看着这么一场好戏。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一边听着未关闭的耳麦传来的对话，走进后台的叔风巽一边鼓掌，同时看着场中的众人好不恶意的说道。 “叔风巽！你。” 真是的，既然当恶人就给我演好自己的角色啊，文学少女！ 从一开始，不过就是一个攒了一肚子委屈的，不，两个用娇都不知道加什么前缀好的小夫妻的午间剧场版罢了。 所以，叔风巽只是很简单，很明了的，带着挑衅的对着一脸失魂落魄的温歌澜说道。 “哼，从一开始，就不是你能不能改变向文轩的问题，而是，你现在想在哪？舞台，还是那个混蛋的身边。” “我....我.....” “抱歉打扰你们，时间到了，下半场要开始了。” 罗桑的声音无奈在众人的耳麦中响起。 “tofour....tofour.....tofour...” 随着4人的登场，场下近乎过半的人尖叫起来。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温歌澜对着鼓手Christian点点了头，做了个请配合我的手势。 “喂喂，这女人，我们一上来就要换歌，太不着调了吧。” 在耳麦中，惊魂未定的Abel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说道。 “接下来的这首歌，献给....献给瞒着我离去的某个人。” “《很久很久以前今天的我》。” “请你空出一些时间听一听，这首稍微有些消极的歌曲。” “镜子中映出的昨天的我，和今日的自己相似得不得了。” “很伤心哦很后悔哦很难受哦！但是没有人来倾听，只有这双膝盖是我的朋友。” “扑簌簌落下的眼泪，传达给了某处的某人” “呐你知道吗？” “我在心里看不见除了你以外的人哟”。” …… “呐，Noel？我现在觉得被希雅琪通缉也比来帮忙的好啊。” 耳麦中，Christian带着淡淡的愁绪说道。 “很不巧，我现在也是同感，放走文轩实在是。” “你们还真乐天。” “Ling？” “我现在可是怕的不得了啊。” “喂喂，好歹也号称天团级的乐团吉他手兼主唱吧，今天你们特别的怂啊。” 无视讽刺几人的Abel,Noel不解的问道。 “Ling，什么意思。” “加上我们三个，除了刚刚离去的向文轩，全班，都在！！！” “.......” “《龙傲天演绎法则班中修订条款》吗。” “什么，竟然是《龙傲天演绎法则班中修订条款》。” “呀，那种听起来就会厉害的东西什么玩意啊，不，龙傲天是谁？” “也就是，温歌澜触碰龙傲天法则了。” “呀，所以说，龙傲天，这货谁啊！！” “哈啊！龙傲天都不知道吗。就是无论走到哪，都能用第一人称开挂的第一主角。” “哇，抱歉，你举得例子太龙傲天了，所以完全不明白。” 说明一下，《龙傲天演绎法则班中修订条款》，是零点八班的全体同仁共同签订的，对班中人员流失处理解决办法，条款中详细而明确的指出，要办实事，办正事，全心全意的建设由班和同学的共同维护的和谐校园，在班主任的领导下，全体同仁展开了积极而热烈的讨论，就人员流失可能性做出以下条款。 条款的内容只有一条： “若有可能出现人员流失，全体同仁必须在场，以上。” ...... “接下来，是最后一首歌。《Myfriend》。” “明天再见，我们踏上了各自的旅途，即使迈开大步，也不会分离myfriend。 真真切切的活下去，永不消逝的东西就在这里呀” 带着演唱会最后的一点嘶哑与发自内心的感动，眼中蒙上一层水雾的温歌澜，带着微笑唱出了开头。 台下，罗桑对着tofour打了一个手势。在台下歌迷不解下，Ling等人拉着不情愿的Abel放下手中的乐器，盘坐在舞台，双手拍了两下大腿，而后在头顶击掌发出响亮而清脆的声音。 只是单调的类似于“112”节奏击掌声，却在最后点燃了会场最后的激情。没有尖叫，没有嘶喊。在场下零点八班的刻意的鼓动下，已经做过一次互动的学院的学生跟全场的粉丝学着零点八班的众人，兴奋的拍了两下前方身影的肩膀，而后在头顶发出响亮的清脆的掌声。简单而绚丽至极的声音回荡在会场。 “其实，在还是孩子的时候，就一直跟感谢呀。从今往后，也想要说，多多关照啦。” “最后，还是要介绍一下的。myfriend贝斯手：Abel。键盘手：Christian。” 放下乐器盘坐在地上的二人，用各自的方式，跟随着歌曲的节奏，发出更加响亮的掌声。 “myfriend鼓手：Noel，还有tofours的主唱，今天却为我担任吉他手的：Ling。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深吸了一口气，将话筒对着台下的温歌澜喊道。 “还有，今天的主唱是？” “温歌澜，温歌澜，温歌澜!!!” 看到台下激动的听众，温歌澜露出一抹坚定的笑容，脑中回荡着叔风巽的话语。 “不是你能不能改变向文轩的问题，而是，你现在想在哪？舞台，还是那个男人的身边” 不知道啊，作为一个歌手，我不能舍弃这些为我鼓掌的听众。但是，怎么可能不想在文儿身边呢。” ..... “现实很苦涩，也不能总是追逐梦想，是打算早早的成为大人了。 “想要让身旁的他能够稍微的轻松一些，想着变强，所以开始逞强。” “即使心烦意乱，即使再受伤之后，也能够马上就原谅我。” “不论多么痛苦的时候，我都只是因为你在笑，所以能够笑出来。” “真真切切的活下去，永不消逝的东西，就在这里呀。” “所以，所以。” 停下歌唱的温歌澜，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停止了最后一首歌，停止了舞台上最后的歌词，停止了放任焦急的内心不管不问的坚强。” “因为要去美国休学进修，今天之后我就要离开这个我热爱的舞台了。所以.....今天就是我最后的表演了。” 混乱，包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零点八班在内的所有人，陷入了一片混乱。而说完离开的话语，便再也忍不住去追那个消失的男生的温歌澜扔下话筒一边擦着眼角溢出的泪水，一边飞奔而去。而会场外，突如其来的大雨，变得更加的瓢泼。 在会场变得彻底难以维持的时候。Ling拾起掉落在自己脚边的话筒。 这人情还得也太难了，对不对啊，离场的调音师myfriend向文轩哟。 “明天再见，我们踏上了各自的旅途，即使迈开大步，也不会分离myfriend。 真真切切的活下去，永不消逝的东西就在这里呀” 嘶哑的高亢的声音，带着抚平人心的力量，盘旋在会场中央，消弭着会场中充斥的怒火。人们又自发的依靠掌声为拾起乐器的tofour伴奏。 “事实上，前半场的演唱会，我们tofour并不在场。” “额……怎么回事，前半场是假唱吗？” “不，不可能，前半场可是有一个粉丝随机选歌的的环节。” “原来如此，那个吗。” “啊，能够做到这样的，只有那个人了吧。” “额，谁啊，谁啊？” “想必不少人都知道原因了，那是一个我这辈子都难以超越的天才。而温歌澜，却是他难以分割的一部分。所以，从小相依为命的二人，在他身患重病时日不多的现在，温歌澜才选择了离开这个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