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并不华丽的剑舞

    三咲市晚上的月色近来一向不错，不过刘星玄喜欢把这归结为爱尔奎特的功劳。朱月的女儿走出千年城，Type－Moon用这种手段表达一下自己的祝福也无可厚非吧。

    之所以提一下月色，是因为这明亮的月光下，庭院里相对而立的两个身影。米勒和刘星玄，穿着礼服的美男子和全副武装的刺客。

    如果单从装备角度来评价，刘星玄无疑是占据着优势的。毕竟米勒除了一把西洋剑，便再无装备。而刘星玄本人，姑且不论隙间里塞的军火，自己身上就挂了不少的装备。当然，普洛姆还在隙间里塞着呢，这次战斗里刘星玄不打算使用他。毕竟那家伙上记载的法术都需要祭品和代价，自己一时之间没有准备。而禁术都是些用着敌我皆亡的拼命产物，所以刘星玄索性将普洛姆扔到隙间里关起来。一是战斗中身上挂本书跟影响发挥，二来普洛姆的嘴炮那真心就是个坑。

    说句实话，刘星玄现在压力很大，米勒绝对是个强敌。虽然不了解对方打算用多大的力量与自己作战，不过刘星玄很清楚，只要米勒愿意，自己就绝对赢不了。数马赫的战速和刘星玄根本无法突破音速的情况，那是相当鲜明的对比。

    “开始吧。”在一旁充当仲裁和保险的老爷子下令道，下一秒，米勒如同一道幻影一样冲向了刘星玄，那是超高速产生的错觉。年轻的刺客也惶不多让，向前冲锋的同时拔出背后的动力剑，打开喷射口全力下劈，只求一击解决战斗。

    刘星玄的动力剑比米勒的西洋剑要长一些，本来应该是他先用剑接触对手的身体。不过米勒表现出了一个老江湖的狡猾，在自己攻击距离短的前提下，选择了攻击刘星玄的手腕，动力剑的护手，可不怎么给力。毕竟这玩意有时候是当成巨剑用的，双手武器的护手就没有给力的。何况刘星玄的剑上装了这么多的喷射口，防护自然更次了。而差出来的手臂的长度，则会让刘星玄的利刃斩断他前会先一步因为手腕被刺伤而无法掌握动力剑。

    米勒固然狡猾，但刘星玄也不是好对付的。年轻的刺客手腕向上一提，变下劈为前刺，同时又用手把剑向前一送，打开了动力剑的穿刺喷射，直接把长剑变成了自带动力的投掷武器。然后，袖剑出鞘！

    “吾非剑士，亦非射手。”双臂的袖剑暗淡而危险，年轻的脸上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狂热，刘星玄不擅长使用任何一种武器，他所擅长的，是用多种武器组合发出的舞蹈般的连击，“吾乃，武器大师！”

    滑步变向，躲开投掷之后绕至身后挥剑斩击。米勒破局的手法简单高效，同时也展现出超凡的控制能力。他的剑不是刺剑，两侧开刃的利器同时也能用来切割对手。

    “不能停！”年轻的刺客心里空明，艰难的转身之后用袖剑挡住了一次斩击，同时借势后撤，顺便取回了被自己扔出去的动力剑。

    一轮交手被压制，刘星玄随后的动作谨慎了许多。而占据了优势的米勒则发挥出了他剑术达人的特色。简洁而优雅，最重要的是毫无破绽。没有奥义，没有秘技，有的只有简洁的剑术编织出来的杀人连击。或者说，这才是最可怕的剑术才对。积累优势，转化为胜利。

    “不能让他连下去了。”刘星玄这样想到，他可以感觉出来，自己正在逐渐被逼到死角。不过，这不正是自己追求的战斗方式吗？逼迫对手露出破绽，然后一击必杀。

    刺客，从来都不是擅长正面交战的物种。潜行，观察，然后一击必杀才是他们的信条。逐渐陷入绝境的刘星玄突然爆发魔力，震开了不断压制自己的米勒，然后毫不犹豫地开了光学迷彩，同时竭尽全力压缩自己的存在感。因为，只有隐藏在暗处的刺客，才是好刺客。

    “不出来吗？即便如此，我也有办法对付你啊。”米勒笑了，自己拥有的只有剑术。但也正因为如此，自己的精力可是全部投入到了剑术上，才会有那种恐怖的剑技。

    扭曲肢体，带动空气。狂乱的气流划过整片场地，躲在暗处的刘星玄脸色一变，自己已经暴露了，米勒这手玩的漂亮。质量和体积，这是任何光学欺诈都无法抹去的东西。自己的体积会阻挡空气，只要观察气体流动的异常就能轻易找到自己。除非离开当前空间，否则只要处在限定的空间里，米勒这一手就是无解的。不过……刘星玄的嘴角带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猛然向前一扑，同时解除了光学迷彩。

    米勒长剑一送，向着刘星玄的运动轨迹前方刺去，不过刘星玄的动作更快，一道隙间在面前张开，将年轻的刺客整个人吞了进去。

    米勒一剑刺空，整个人立刻转变为防守姿态。能够打开隙间的刘星玄的机动能力远超自己，更重要的是隙间的特性让自己无法攻击躲在里面的人。即使他是可以斩断空间的剑士，也完全无法奈何刘星玄的隙间。因为虽然作用与空间通道类似，但隙间的本质就决定了，它实质上是另一种怪诞的东西！

    “境界的夹缝，可不是亚空间那种肤浅的东西。”躲进隙间的刘星玄满脸的冷汗，刚才真就是差一点，自己就被米勒捅到了啊。仅仅凭借纯粹的剑术和一点战斗经验，就把自己逼到了钻隙间的地步，虚空行者果然是怪物才能当的。

    回想着米勒的剑术，刘星玄方才意识到自己与对手的差距。对出剑时间的把握，对敌方动作的预判和诱导，这是刘星玄现在所没有掌握的东西。就像是在下国际象棋一样，一步一步将对手逼入绝境。而且，他可以感觉到，米勒并非没有大威力的秘技和奥义，只不过，那些不是对付自己这样的存在需要使用的。这个人的剑术，拥有针对目标的特性。因为自己擅长寻找空隙和破绽，他才干脆无限压制吧。

    “只好用那一招了。”刘星玄的双眼闪过一丝决然，重新背起了自己的动力剑。刺客最危险的武器是他们的袖剑，这一招不成功，自己就要落败了。不过，这也正是刺客们最常要面对的情况了。

    深吸一口气，刘星玄打开隙间冲了出去，米勒的剑术压制太过恐怖，他必须尽可能的压缩对方的反应时间。隙间的出口离米勒的后背不到一米，年轻的刺客冒出来的时候对方也完成了转身的动作。第一把袖剑被对方的长剑格挡，但是刘星玄的袖剑有两把！苍蓝的火焰蔓延到了对方身上，强行削减着对方的速度，也许下一秒他就能迎接胜利的曙光了，这还真不容易啊。

    很可惜，悲剧总是发生在成功前的一刻，米勒架住刘星玄的袖剑的长剑轻轻一用力，速度不快，甚至有些慢悠悠的感觉。但是刘星玄整个人的动作竟然开始变形，又一次落入了米勒的节奏里。原本要对准脖颈的袖剑因为动作走样被米勒用空着的手所拨开，然后可怜的刺客被一记铁拳打在了脸上。米勒的速度和力量经过削减之后只有常人的水准，而且出招的时候也没有特意瞄准刘星玄的脸。但问题是，刘星玄自己突进的角度有点小问题，而且突进的速度太快了。于是，在伟大的物理学的见证下，刘星玄飞了出去，而他身后的隙间却因为他没有继续维持而消散，换句话说，他连退路都被自己给不小心断了。

    “太极真意？汝妹的！米勒你算计我！”被一拳打飞的刘星玄这样想到，随后砸到了地面上。

    “没事吧。”米勒快步走到因为意（做）外（死）而被打飞的刘星玄身旁，伸手拉起年轻的刺客，担忧地问道。他自己那个时候已经准备收手了，问题刘星玄自己没刹住车，这方面他就无能为力了。

    “以300米/秒的速度把脸撞到拳头上的感觉会好才怪啊！”刘星玄揉着自己被撞肿的脸，蓝色的火焰开始恢复自己受到的创伤。将自己某一时刻的状态进行记录，留下一副“快照”，然后在受伤的时候利用自己的力量按照这个开修复自己的身体，这就是刘星玄本人所掌握的，自我恢复的方式。不过他本人对此比较纠结，因为这样看起来就和EVE里的被干掉复活的玩家一样的蛋疼。没错，刘星玄只能按照备份的蓝图进行快速恢复，如果蓝图很久没更新的话，我想不少忘记买保险的EVE玩家对此深有体会。

    “知道自己的问题了吗？年轻人。”灰发的老爷子跳出来怒刷存在感。刘星玄被打飞的全过程都被老人看在眼里，那还真是一副好笑的景象，不亚于钢铁侠起飞的时候把自己的脑袋卡到天花板上。所以，现在的老爷子脸上，也是一副憋笑的表情，再正经的人也面对如此好笑的情况恐怕也无法免俗。

    “经验？不，不只是这么肤浅的东西才对……”刘星玄现在有点迷茫，米勒所展现的东西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但是自己却败在了这种微不足道之下。单纯的剑术和重塑现实的能力相互碰撞，失败的却是后者，这让他实在想不明白。

    “是想象力啊，年轻人。”老爷子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技术可以练习，知识可以学习，但是想象力，这个真心只能靠自己。”

    “等会，打架跟脑洞什么关系啊！”刘星玄开口道，老爷子的点评实在是让他有点意外，想象力与战斗力挂钩的理论更是让他无法接受。脑洞跟战斗力有个毛关系啊，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两遍。

    “你的能力，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老爷子悠悠地说道，眼中隐隐闪过了一丝期待的目光，“扭曲现实，重塑自然。理论上讲，世界就是你的玩具，它的规则要为你服务。你可以以任何手段发起攻击，而不是局限于刀剑之上。虽然必然有所限制，但至少你不应该仅仅是依靠它给米勒减速才对。汝，乃千变万化之人。来，跟我打一场，让老夫看看，你能做到何种程度。”

    “如此，在下便试一试好了，不过至少让我想想，该怎么做才好吧。”年轻的刺客嘴角挑起一丝微笑，手中窜起了苍蓝的火焰。跳动的火焰给人一种不安分的感觉，一如此刻的少年一样。

    ps：差点忘记了要更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