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赌约毁阵
吕白衣回了天策城,陈道生带着关耀再次穿过蜃楼幻阵之后回到了天罗城。并且差人将天策城的具体情况加急回禀秦堂,不过却隐瞒了已经收服吕白衣的事情。 玄道宗既然能够知道秦堂出兵三千人,就肯定在秦堂内安插了密探。所以吕白衣作为一支奇兵,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事情即便是刀夺锋来了也做不了主,毕竟这已经不再是平反,而是关乎两大宗门的战争,必须呈禀凌霄峰。 两天后,皇甫传武带领两百人进了天罗城,在关耀将目前的天策城情况告之了一遍之后,同样慎重的没有任何异动。 刀夺锋在来的路上就得到了关耀的传讯,此刻一进天罗城之后立刻召集众人进行商议,这件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 “关殿主,不知道你这消息从何得知。事关两派纷争,而且秦堂目前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事可不能仅凭猜测。”刀夺锋是个常年行军的人,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一上来就要确定关耀消息的准确性。 关耀对于刀夺锋的质疑也并不在意,毕竟事关重大,随即说到:“由于牵扯到了一些敏感人物,所以其他的我也不便多说,不过这件事情的消息来源,我可以百分百确定。的确是事实无误。” 刀夺锋点了点头,也知道关耀人虽张狂任性,但绝不是危言耸听的人。说到:“若真是如此,对我秦堂是祸非福啊。消息现在应该已经送到了凌霄峰,相信堂内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的指示。” 皇甫传武皱眉说到:“不错,天策城的事情玄道宗以有心算无心,而且为了霸占地品灵石矿脉,更是不惜一战,我区区三千人确实不宜冒然行动。不过关殿主说天策城外百里皆被一个什么蜃楼幻阵所笼罩,不知道你是怎么破开那阵法的。” “蜃楼幻阵!莫非是吕白衣的蜃楼幻阵?”一位青衣老者突然惊呼出声。正是秦堂目前在玄文阵法中造诣最高的一位长老,沐云帆。 关耀看着沐云帆说到:“正是吕白衣的蜃楼幻阵,不过我老关什么水平,大家也都明白。打打杀杀的还行,但是我哪里懂玄文阵法,破阵的是我的弟子陈道生。” “不可能!”沐云帆顿时抢声说到:“吕白衣的阵法造诣极高,连我都没有太大把握,他陈道生算什么东西,也敢妄言破阵。” 廖军河一看有戏,笑眯眯的站起来说到:“关殿主,就算你要捧自己的徒弟,也不同这样来消遣各位吧。” 关耀正想发火,陈道生却是斜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说到:“沐长老,我陈道生虽不才,但是破蜃楼幻阵易如反掌。你个老东西连破阵的把握都不大,也有脸在本少面前叫唤? 还有廖军河,老子不仅能破阵穿行,还能毁了这蜃楼幻阵。你若不服,我们就赌一把。我可以立下军令状,毁不了这蜃楼幻阵,任凭军法处置。可如果我毁得了,也不为难你,只需要你以后见到我都喊声亲爹就可以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种,敢不敢接?” “放肆!”沐云帆顿时拍案而起,怒目而视。 陈道生毫不在意的说到:“老东西,不然你也跟本少赌一把。既然你浑身的本事,我们就赌毁阵,谁输谁献出魂印。” “老夫要你这废物魂印何用?”沐云帆近乎咆哮的说到。 陈道生淡淡一笑,眼神中尽是鄙夷之色,说到:“不敢赌?” “好,明日蜃楼幻阵前,老夫就让你终身为奴。”沐云帆在秦堂玄文阵法一道中一直都是领军人物,此刻被陈道生挑衅,心中怒不可揭。 关耀看到这一幕,面容上却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沐云帆这次是栽定了。 刀夺锋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两人的矛盾,拍案说到:“既然我两位对这蜃楼幻阵颇有信心,这毁阵也宜早不宜晚,明日一早全军出动,共同为两位毁阵护法。” 关耀满是深意的看了看刀夺锋,就连皇甫传武都面露诧异之色。而刀夺锋则是目不斜视,对于二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议事完毕,众人相继离去,整个大殿只剩下刀夺锋师徒二人。 廖军河脸色阴沉如水,片刻之后直接将手中的杯子给硬生生的揉成了齑粉,满脸煞气,眼中杀机弥漫。说到:“师父,难道你真的相信这个小杂种能毁得了那个蜃楼幻阵?” 刀夺锋淡然的说到:“信与不信都没有区别,明天三军之前自见分晓。倒是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冲动,还差点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如果仅仅只是因为争风吃醋,那就真的让为师失望了。” 廖军河一听这话,连忙跪下说到:“弟子一时情急,还请师父责罚。” 刀夺锋脸色一沉,说到:“知道错在哪了吗?” “弟子急功近利,并没有用。反而师父不动声色将陈道生推到了前面,即便他真有毁阵的本事,也必然不是沐云帆的对手,到时候魂印一失,终身为奴。” 刀夺锋说到:“这些都是小计谋,而且这个陈道生也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 廖军河心事凝重的走了,只剩下刀夺锋一人。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厅,缓缓的将头靠在了椅背上。陈朝阳对他恩重如山,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选择脱离奉天长老一系对不对。 奉天长老又闭关了,不过自他受伤以来,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倒也并无异常。只是这次闭关,刀夺锋心中总是荡漾着一份说不清的烦躁。
第二天一早,三千人齐聚天罗城外,在刀夺锋的带领下朝着天策城边界奔去。赶路一天,傍晚时分,临近蜃楼幻阵时停了下来。 “前面就是蜃楼幻阵了,如果毁不了阵,就是十万兵马在这大阵中都掀不起任何浪花。”关耀说到。 刀夺锋点了点头,说到:“如此就劳烦沐长老及道生少主了。” 毁阵不是破阵,破阵只要能够掌握阵法的运行规律即可,但是毁阵却是将整座大阵毁去,其中的难易差距不言而喻。 “哼!就让老夫来看看这闻名遐迩的蜃楼幻阵。”沐云帆看了陈道生一眼,骄傲的落在了蜃楼幻阵之前。 陈道生无所谓的眨了眨眼睛,心中暗道:“在老子面前面前倚老卖老,老子研究阵法的时候,你最多也就是颗受精卵。” “陈道生,你还不赶紧动手?”陈一彤皱眉问到,显然是责怪陈道生有些托大了,居然要跟沐长老比毁阵。 “慌什么?这蜃楼大阵绵延数十里,想毁阵也不会是一时片刻的事情。而且天色已晚,明天再破不迟。”陈道生看着远处渐落的朝阳,笑眯眯的说到:“此刻晚霞漫天,不知道小师妹有没有和师兄共赏的心情。” 陈一彤无奈的看着陈道生,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在瞎捣乱,还是真的胸有成竹。此地众人集结,她也感觉说话多有不便,说到:“好,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闲心看过日落了。”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一众大佬也是齐齐的皱起了眉头,不过关耀都没过问,他们自然也就没多说什么。 而那长老沐云帆此刻正立在阵前不断地皱眉,一旦开始毁阵便展现出阵痴的毛病,一心沉迷在阵道之中,对于周围发生的事情再不去关心。 两人快速奔波了数十里路,在一处绝壁崖头落了下来。此时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天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映照在瞳孔中如梦似幻。 陈道生背手而立,看着日落,思随之飘飞,当年自己和天瑜就经常看落日,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也不知道二十年来天瑜到底怎么样了。 陈一彤站在陈道生的侧后方,她跟过来是有话要和陈道生说。然而此刻看着陈道生的背影,感受着他身上的那缕沧桑,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陈道生伸手一招,一片树叶自不远处的树上飘然而来,被他捏在了手里轻轻地将树叶放在嘴边,闭着眼睛兀自吹了起来,清脆之声随之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