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撒钱
经过了几天的长途跋涉，整只队伍已经深入到了草原腹地，从地形和环境的变化来看，这里应该就是突厥王室驻扎的核心……那肥美的绿草和充足的水源已经给了足够的提示。 阿史那赫利终于让队伍放缓了行进的步伐，似乎要让族人恢复元气，而伴随着一路上遇到的王室部落逐渐增多，他这新任的族长也拿出了“热情好客”的一面，经常带着礼物前去拜访对方。 对于他大把大把往外撒钱的行为，于梁并没有干涉，哪怕他用的额度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心理预期也一样……这便是聪明人之间的默契。 于梁知道阿史那赫利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大方，也懂得该以何种态度来跟自己相处，那么在最合适的机会，这聪明又有野心的小子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事实上，正如他猜想的那样，在快要到达突厥可汗举行宴会会场的前一个晚上，阿史那赫利亲自出现在了于梁的营帐外面。 此时已经是三更天时分，于梁和依娜刚刚弄完一番云雨，他拿出了几分本事，将这小姑娘几次送上癫狂的云霄中，若不是拼命的捂着嘴，相信方圆几十米之内都能听见她快乐的呻吟声。 依娜裹着毯子昏昏睡去，这些天每到宿营时，她都会进入于梁的帐篷，开始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羞涩，不过尝到甜头后，反而变得大方而主动得多。 听见了阿史那赫利的声音，于梁蹑手蹑脚的站起来，将依娜抱到了火炉子周围放下，再给她披上一些御寒的衣物，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出了营帐。 夜空中，阿史那赫利身披皮甲，提着弯刀静悄悄的立在营帐外面，这幅行头顿时让于梁来了兴趣。 “你害怕被人偷袭么？”，于梁抄着手淡淡问道，很显然，这哥们刚刚应该是巡夜完毕，否则不会如此全副武装，在突厥王族的地盘上，他居然还有这种警戒的动作，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你教我的，小心驶得万年船。”，阿史那赫利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你的部下在我族战士的重重保卫下，不也是每晚都戒严么？” 他的下巴微微点向了尉迟子弟，显然这些天都在观察于梁一行人的动作。 “你学得很快。”，于梁不着声色的点点头，没有再纠结这些小细节，轻轻咳嗽一声，摸着鼻子道，“说吧，你这么晚了来找我干什么？” “向你解释一些事，同时还要请你帮我谋划一二……”，阿史那赫利做了个恭请的手势，请于梁到僻静处一叙。 两人鱼贯而行，来到一处空置的营帐里，阿史那赫利屏退左右随从，亲手点亮了油灯。 灯光下，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道，“我们现在处于非常不利的局面……” 于梁微微皱了皱眉头，嗤笑道，“你是想说，你撒钱交朋友的效果似乎并不理想？” “……何止是不理想，简直是非常糟糕！”，阿史那赫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少有的露出力不从心的神色，“我低估了这次宴会的复杂程度。”，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打探到的情报娓娓道来。 于梁静静的听着，心情也变得越发沉重，尽管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是正如阿史那赫利而言，今年宴会的复杂程度还是超过了他的预计。 突厥可汗的王位并不稳固，而且本人也处于重病之中！……也不知道阿史那赫利从哪里打听到这种绝密的消息，若是真的话，那么整个突厥都将面临着一场巨大的变革。 任何权力的更迭都是引发暴乱的催化剂，而更让人担心的是，参与到角逐中的势力已经到了图穷匕首见的程度。 突厥可汗一共有三十七个儿子，非常符合“种马”的称号，而且他显然贯彻了“只生不养”的理念，这些儿子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 为了避免骨rou相残的事发生，他便将这些儿子分散开来，各自有各自的地盘，倒也相安无事了不少年。 当然，随着他本人病情的恶化之后，这和平的局面便渐渐的而开始失控了……他的长子，也是他亲自立的下一任族长，尽管得到了名正言顺的认可，但是其麾下的实力，却并不是所有儿子中，最强的那一个。 而在草原上，一切话语权的基础可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 阿史那赫利尽可能的用简短的语言将这些情况说了一遍，他相信于梁肯定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果然，仅仅是思考了不到一分钟，于梁便冷笑一声，带着几分讽刺的说道，“这么说来，你们这位可汗是自己在给自己掘坟墓喽？” 从华夏漫长的历史中，早就证明了分封制的做法是相当愚蠢的，不过显然这位突厥可汗没能洞悉这一点。 “据说可汗已经后悔了，在想办法弥补这件事。”，阿史那赫利可不敢像于梁随意褒贬自己的顶头上司，字斟句酌道，“以他的智慧，应该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哦？既然你这么认为，为什么会眼巴巴的跑来找我当参谋呢？”，于梁毫不客气的揭露他的口不对心，淡淡笑道，“咱们不必兜圈子，你还是想从这件事中谋利不是？” 阿史那赫利这才重重点头，阴沉着脸道，“我当然想，不过我手上的筹码不多，你给我的那些物资，此时用来收买人心得不偿失，所以我便自作主张，拿来换取了一些绝密的情报，就是我告诉你的这些事。” 有了第一手的情报，便有了针对性的计划，这是弱势的一方争取利益的最好办法。 对于这一点，于梁并不否认，甚至还赞许的冲着阿史那赫利点头，表示他做的没错。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不要告诉我站在这里之前，你还没有自己的主见。”，于梁轻轻的摸着下巴，这是他思考时的小习惯，阿史那赫利瞧在眼里，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等于梁思考完毕后才轻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