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西德尼的恐惧
身后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 西德尼皱起眉头,感觉奇怪,又往后望去。 一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窗口,漆黑的披风挡住身体,连月光都被吸引过去,两处头角高高凸起,宛如深渊恶魔。 “蝙蝠侠!” 西德尼大惊,下意识就要逃跑。 黑影袭来,紧接着就是深入骨髓的痛处,西德尼佝偻着身体,正要大喊救命,眼前忽然多了一个漆黑的拳头,拳面迅速放大, 砰! 猛烈的撞击传来。 西德尼凌空倒飞,重重砸在地上,鼻子酸疼难耐,脑袋痛要炸开一样。 布鲁斯抓住他的衣领,从窗口一跃而下,半空中掏出钩爪枪,击中上层雕塑,绳索绷直,拽着两人往上飞去。 到达楼顶后,布鲁斯抬手把西德尼砸在水泥地板上,左手扣住他的脖子,右手握拳在胸口、肚子、腹部等部位快速击打。 一拳接一拳,就像在打沙包,每拳都陷入皮肉当中。 西德尼痛的张大嘴巴,双手抓住卡在喉咙处的手,可不管怎么用力都掰不开,那只手就像钢爪一样坚固,他发出压抑的嘶吼,眼中带着绝望乞求。 不要打了,我会死的,求你! 或许是听到他的心声,布鲁斯停下来,拽着衣领拉倒身前,让他可以看到自己那双饱含怒火的眼, “多米克·西德尼?” 西德尼颤抖地点头,眼泪鼻涕全都流出来, “我不是罪犯,我是商人,我没有犯法,求你,绕了我。” 布鲁斯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马丁·杰西,哥谭市现任市长,2001年3月2号上午10点30分,转账36万美元;2002年5月7号,下午4点,转账103万美元,2003年4月9号下午1点,转账276万。” 西德尼瞳孔微微一缩,闪过一丝骇然,这些事他怎么会知道,谁泄露出去的, 布鲁斯继续道,“基里安·b·罗布,哥谭市警察局局长,1996年7月3号,转账240万,1996年圣诞节,转账300万,1998年5月8号,转账96万,2002年感恩节,转账480万,还有托奎·马夏尔、布鲁特·迪恩、菲斯克·j·克莱、林德尔·约翰……” 每说一个名字,西德尼眼中的绝望就加深一分,他疯狂地摇头, “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他们,相信我,相信我。” “还想抵赖。” 布鲁斯怒从心起,抓住他的衣领往楼下丢。 身体划过一道抛物线,从十三层楼房的楼顶向下坠落。 西德尼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将来的某一天会坠楼而死,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那是死亡的呼声, 西德尼绝望了,手脚胡乱挥舞,像快要溺死的人一样挣扎着。 “不要,求你了,救我。” “不要啊!” 砰! 落到第九层的时候,脚腕传来巨大的拉扯力,强大的力道拽着身体往上飞,一直升到顶层。 身体被绳索倒挂在半空中,在夜风中左右摇晃。 西德尼大口大口喘气,绝处逢生的感觉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他经历过一次,永远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布鲁斯把他拽到身前,一字一句地问道, “中心银行的内账在哪?告诉我。” “我…我…我…” 西德尼哆哆嗦嗦,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得,见对方又要松手,连忙道, “就在书房的保险箱里。” “密码是多少?” “9…9…9,99347!” 说完最后一个字,西德尼整个人都虚脱了,脸上竟露出些许死气。 布鲁斯冷哼一声,凌空一跃,黑色披风绷得笔直,如夜莺一样滑至窗口。 找到保险箱,输入密码。 里面除了现金、珠宝外,就是几叠厚厚的文件夹。 布鲁斯拿出一份文件,快速翻阅,文件上记录了中心银行这些年进行的黑市贸易,主要是地下钱庄、军火贩卖、毒品交易三大项,出入账、时间、地点、人员一个不缺。 简单看过之后,布鲁斯捡起第二份, 这份文件里记录着中心银行的商业活动,其中几页描述了为了让竞争对手屈服采用的种种胁迫手段、以及进行胁迫手段时必要的财产支出等等。 布鲁斯咬咬牙,把文件收好,拿起第三份。 这份就是他要找的,中心银行的内账,贿赂人清单,人名、职务、银行账号、贿赂时间、发生地点、以及支出账单等等,每一页下方都有总结还有法尔科内本人的签字。 马丁·杰西、基里安·b·罗布、托奎·马夏尔、布鲁特·迪恩、菲斯克·j·克莱…… 哥谭市的大人物全都在上面,还有一些不该出现的人。 布鲁斯抓着文件,右手居然颤抖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老爷,洗澡水准备好了。” 布鲁斯骤然惊醒,拿起所有文件,如夜猫一样冲出窗户。 书房外,女仆康妮面露不解,老爷很注重休息时间,十点前都会离开书房、前往卧室,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爷,您要洗漱吗?”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回应。 康妮感觉有些不对,想了想,低声道, “我进去了。” 说着,拧动把手,推门走进书房,西德尼站在窗口,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什么, 康妮笑道,“您在书房里啊!” 西德尼嗯了一声, “通知管家,让他备好车辆,我要出去一趟。” “知道了。” 康妮点点头,虽然很诧异老爷今晚的举动,却也没问什么,放下茶水就离开了。 晚上十点半,打扮很严实的西德尼驱车离开别墅,沿着中央大道向北而去,车上没有其他人,只有一口装满东西的大箱子。 哥谭市的晚上很冷,他感觉自己的心更冷。 十三年啊! 十三年的努力全都没了。 “蝙蝠侠!” 西德尼咬牙启齿,恨不得咬掉他身上的肉。 保险箱里的文件关乎法尔科内家族的命运,现在却落在蝙蝠侠手里,这件事一旦被法尔科内知道,他绝不会放过自己。 相互合作十几年,西德尼太了解对方了。 剩下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逃跑,在事情败露之前,跑到越远越好,最好能找个无人的地方藏起来,观察事情后续发展。 若是法尔科内获胜,就躲到欧洲,一辈子不回来;若是蝙蝠侠胜利,就换个名字换张脸重新回到哥谭市,凭借手里的资源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等着吧,烂蝙蝠,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屈辱我会加倍讨回来。” 西德尼咬牙启齿,转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差点撞上一辆黑色兰博基尼。 “fuckyou!会不会开车啊!干死你。” 西德尼竖起中指,大声咒骂,骂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兰博基尼! 黑色! 他张大嘴巴,眼中闪过无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