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套话
司机伊万，对于这场行动他不抵触。作为居住在图瓦的俄罗斯人，当兵基本上是为了吃粮，现在联邦主体的收入大幅提升，他这个小兵收入也上去了。 当然这一次他也肩负收集情报的重任，当卡车开到指定地点后便开始左顾右盼。杨桃和大明警觉的坐正看着周围的一切，包括那些陈列好的坦克和步兵战车。整个军营没有多少人活动，或许他们都在休息吧。 “坐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还是下去站一会儿舒服。”说罢杨桃打开车门，小小的身板站在车旁。 这时几个女兵有说有笑的路过卡车，她们的言谈也不是俄语。奇怪，这里也有女兵？她问及伊万，这个老兵摇摇头。 在巴季金斯卡亚的军营，那里没有女兵，只有官兵的一些家眷和一些负责洗涮工作的当地妇女，就连伙房的大厨也是男兵。太奇怪了，为什么会有cao着外语的女兵？然而这还不是更离奇的，一小会儿又有几名士兵路过，其中一个的面容很奇特，并且这个奇特面容的家伙居然走过来。 这个男兵大量了站立不动的小姑娘一下，突然开口问道：“该不会是中国人吧。” 杨桃不敢相信这句话，这可是汉语，她下意识的向后一退。大明虽然也很震惊，但这场戏必须继续演下去，当即赶紧下车抱着meimei。 “看来你们不是中国人，可小meimei你太像我的同胞了。”男兵话锋一转开始用俄语说话：“在这里遇到长的像中国人的孩子真有趣，你们是蒙古人吧。” 杨桃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他，这个年轻人一个锅盖头，他穿着俄军的衣服却没有简章臂章。这是一个雇佣兵，一个中国雇佣兵。“对，我和我的哥哥是孤儿，我们从阿巴坎来。” “哈卡斯的阿巴坎？你们是孤儿，那你们可真可伶。”男兵自称叫王硕，他给自己取名叫灰熊，俄国人称呼他为梅德维夫。他打开自己的口袋拿出一小板巧克力，刚递到杨桃面前，她满上抢过去。 “小姑娘你真是饿疯了。不过你挨饿的日子也快到头了，等我们打下秋明，所有的穷人都有足够的食物。” 他是说笑，杨桃和大明完全的记在心里。 “梅德维夫，别再和你的小朋友说笑了，咱们还得会宿舍。”不远处几个士兵叫喊着。 巧克力吃在嘴里，有苦又甜口感很好。卖萌的小姑娘很有杀伤力，杨桃便是这样，为了表现苦大仇深她还掰掉一些分给大明。王硕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便赶紧离开了。 或许是这些路过的士兵对食堂说了什么，很快几个士兵带着几个面包甚至还有一瓶牛奶而来。 司机伊万接过面包，“这些都是给我们的？” “是的，是给你们的。你们过来买我们的武器，这些食物也是应该的。” “那你拿的那瓶牛奶呢？” “牛奶可不是给你的。”士兵把玻璃瓶装的牛奶递到杨桃手里。“做男人的就不要跟小女孩抢咯。” 士兵称，这牛奶是刚才的雇佣兵自掏腰包买的。军队的伙食供应有些紧张，所以牛奶很昂贵。看着小女孩抱着饼子咕噜咕噜，士兵叹道：“真不知这孩子如何打动了那个家伙，这瓶牛奶可是很贵。” 闲来无事，几个士兵便站在卡车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伊万马上开始套话，顺便的杨桃和大明也说几句。这里说的最多的就是现在的生活，话语引起了士兵的共鸣，现在的生活真是太难过了。 “我已经半年没有发津贴了，家里人都跑到莫斯科找工作，可我必须在这里服役。” 伊万赶紧点头，他自称自己本是石油工人，油田破产后找不到工作，于是和葛道夫家族混在一起。黑社会这种事士兵没有回避，现在愿意买他们武器的也都是这伙人。 “想必今天你们老大过来，我们团长就该跟她说起事的事。等以后你们也别做犯罪的事，新秩序建立后你们年长的人可以做警察什么的。我们要把国家的蛀虫都赶出去。” “嘿，别乱说。”一名士兵打断他。 “怎么不能说？这些都是穷人，都是我们的同志，是我们需要团结的。” “可就算如此。” 大明啃着面包看着这几个大兵扯皮，从刚刚的言论中他们确实在策划些什么。或许自己根本不需要把事情想的复杂，他们不是来故意透露假情报，这些谈话内容都是真的。当然自己也不会蠢到直接腆着脸问你们是不是要打仗之类的话。 “你们说我们是同志，可我和meimei都是孤儿，那边还有很多我们这样的人。如果我们每天都能吃到面包就太好了。”他试探性的说道。 “面包会有的，黄油也会有的，小同志。看你年龄也不小了，到时候也能成为我们的小战士。” “成为战士，可我。我只想和我的meimei好好生活，父亲病死了，母亲不知去哪里了。我的meimei就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大明编造一通自己的糟糕身世，加上杨桃捎带脚来了个夸张的泪水攻击。士兵只能竭尽全力的安抚，接着又对现状，又把叶利钦批判一番。 司机伊万稍稍叹息道：“或许1917年的情况就和想在相似吧，要不是活不下去了我也不会加入这个组织。我很乐意抢劫那些富人，他们占有了我们国家的财富，那个叶利钦许诺的财富归为人民，可现在你们当兵的还有我这种下岗的石油工人，现在我连养老金都拿不到。我们解救了很多孩子，那些女孩居然在给那些富人做那个。” 说到这士兵们一个个如丧考妣，一个个怒斥着现状。一个士兵悲愤的说道：“人们的忍耐已经到了临界点，我听说现在国家又在发生大问题。自由经济还不如以前的苏联，起码那时候我们还有津贴。” “对！”一个士兵符合道：“十月格命早就过去了，咱们下一步要搞的就是八月格命。” 杨桃深深的记住了这个词汇，因为八月马上就要到了。这几个士兵又说了一会便离开，大明把meimei抱上车马上开始嘀咕。这次侦查到目前为止收获颇丰，众多的情报汇总起来充分说明了八月份这里的俄军将有一个大动作。 “如果真的有战争，他们一定会是以抢夺能源为主。”杨桃说道，“秋明是第二巴库，又是全俄东西方输油管道的交汇处，占领这里就控制了俄国的一部分命脉。如果我是这里的驻军将领，我要反叛就一定要控制这里的石油。不仅仅可以要挟联邦，同样的我的装甲部队也有源源不断的能源。” 大明绝得非常有道理，现在整个秋明产油的油田不多，其中库塔比特卡的图瓦国营的油田产量非常大。如果开战这里将变成众矢之的，或许明智之举就是撤离。“伊万先生，如果真的有战争，那么作为图瓦居民你会放弃这个油田么？” 伊万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或许我会逃避，但是那群蒙古人可不会，大部分图瓦人应该都不会。这个油田可是全国经济的命脉，会有人拼命守卫这里的。” 但愿如此，大明在心中默念着，没人希望战争，但战争到来了他已经下定决心包围自己的财富。怀里的亲爱的也一定会认同自己的信念。 过了一会儿葛道娃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士兵抱着木箱。大明赶紧下车把这些木箱搬进后备箱。 箱子中装的都是枪械，为此她支付了一大笔钱。钱都是油田提供的，所以这场生意谈的很畅快。 “这是最后一次做生意了，希望你记住交给你的任务。”士兵说完这句话后，一行人上了车开出了军营。 刚刚出了军营，大明马上问她那个所谓的任务到底是什么。葛道娃严肃的看着大明，说道：“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必须有所行动。军营给我的命令是让我带着人占领库塔比特卡的油田，就是你们的油田。” 兄妹俩为之一怔，大明赶紧问道：“那么你会怎么做？会照着他们的说法做？” “那怎么可能？我的人可是在你们手里。” 葛道娃说出了在团部遇到的事，团长说出了一个节点，八月三日凌晨三点全面军事行动。作战目标非常露骨，整个集团军要赶走秋明当局，自己成立什么人民gov。“他们想复刻苏联，想复刻1917年，我猜那个将军卢斯科夫，他难道以为自己是乌里扬诺夫？” “不管那个将军想怎样，总之他已经说明了节点，军事行动在八月三日发起，给予咱们的时间不多了。而我不想逃避，我的朋友普加乔夫也不会逃避。”大明郑重其事的说道。 葛道娃脑子有些乱，库塔比特卡是她成长的地方，就算这里堕落了她也不愿意离开。“孩子你还小，你既然很有钱有势，战争发生时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带着你的meimei回到图瓦吧。” “不！我不走，我会留下了。战争我不怕，我不怕死，我已经死过两次了。有人说我是堕天的天使，有我在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葛道娃自己是一定要留下的，在其心目中，她知道那帮军人的行动会被扑灭，就像车臣战争。带着自己的家人还有愿意留下来的孩子们留在库塔比特卡，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要留下来。 小卡车回到油田已经是傍晚，城中还是老样子，萧条的经济，整个城市暮气沉沉，而油田内部又是另一种景象。 整整一天普加乔夫都在办公室等待着他们回来的消息，好在所有的不好想法都是杞人忧天。孩子们平安回来了，同时带来了重要情报，当天夜里就召开紧急会议，那些下班的一些负责人也赶紧从城里的寓所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