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药店
南枝了解到她的状况，打心眼里敬佩，也略觉可惜。如果大婶生活的机遇再好一些，是不是早就走出大山，成为最前卫城市的一位成功人士了？ 下车的时候，南枝由衷地：“那什么，大婶别的不说了，祝你马到成功，财源滚滚！” “哈哈哈。”大婶嘱咐她：“丫头你也早点把东西卖出去，赶紧回家不然你弟弟等着急了……” “恩恩，我知道。” 两人分道扬镳后，南枝便在县城里兜兜转转。走了几个大型药店，发现人家根本不出售中药更别说什么收购了。她正思量着是不是真得自己摆摊了，但这城里城管什么的，想想就头疼。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老老实实找药店。 路过一群刚跳完广场舞的大妈们，她赶紧拦住一位：“阿姨，您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卖中药的店怎么走吗？” 锻炼完毕的大妈神清气爽，也不排斥她的长相，好心道：“中药的话……县里最有名的是华诚药店，你往前走，在第二个路口左转就到了。” “谢谢阿姨！”南枝几乎小跑到华诚药店。这家药店门面装点很好，与县城的大多数建筑物相比更高端大气上档次，但一家药店弄出这样，反倒给人一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感觉。 里面没有顾客，十来个店员，或两三个围在一起唠嗑侃大山，或者趴在柜台睡觉，推门而入，问道：“请问，你们这里人参怎么卖？” 没人搭腔，有人抬眼瞥她一眼，随即又做自己的事，有的店员压根不理睬她。 她深呼一口气，加大音量：“我想买人参。”既然想往出卖，当然需要知道价钱如何，否则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终于有人懒洋洋起身，“买人参？想买什么品级的？” “恩。五十年人参，有吗？”南枝进城特意穿了件比较像样的衣服，上身洗得发白的运动服，下身普通牛仔裤，再加上她瘦细的懒身材和诡异的容貌，没人愿意搭理她。 一个乡下丫头，能有多少钱？还买人参？所以才有人刁难她，问什么品级的，就是怕她是个穷鬼，到时候白费功夫。 南枝小脸蛋不红不白，这种看人下菜碟的她见多了。她安静地站在那，没表现出丝毫慌乱。 可能被她的脸皮惊艳了，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姑娘出来：“小丫头，你想买人参？这边来。” 南枝冲她点点头，步伐沉稳走向她。众店员看见这姑娘居然接待穷丫头，不约而同露出嘲讽的目光，甚至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翻白眼，嘀咕道：“臭鱼找烂虾，穷鬼找穷鬼。”收货姑娘身体微作停顿，但见同样遭受侮辱的小丫头顾客镇定自若，便静下心来：“你要养了多少年的？” “五十年吧。”她也不知道自己空间里的东西算是几年的，找个人参比较一下。 售货姑娘利落转身，转身找到药匣子，取出一颗用油布纸包裹的人参，小心翼翼打开。只见里面人参干枯瘦小，尾端的须子也不是很多，和南枝最次的商品比起来都相差甚远。 “这只多少钱？” “标价四千块，不讲价。” 南枝皱眉：“还有品质好一点的吗？” 售货姑娘愣下，微笑着：“有是有，但品质最好的人参都在经理手上，你想要需和他联系。” 南枝：“你们经理没在吗？” “经理他还没回来，估计……” 什么人找我？”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酒气冲天没少喝。 没等经理进屋，前一秒还在各种侃大山的店员们像突然上了发条的老鼠一样，各回各洞。 不过他没在乎这些，指着南枝：“你要买人参？” “你是经理？”南枝不回答反问他。 不过是个穷酸乡下丫头！ 普通人参四千元一只，她买得起？再看她眉上的胎记，不是个美人儿，简直越看越碍眼。 肥男人嗤鼻，没好气地：“我是经理，五十年往上的人参暂不出售，你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狗眼看人低。 南枝微笑：“那好吧。”她转头冲着姑娘灿烂一笑：“真是麻烦你了。” “没，没关系的。我应该做的。”售货姑娘挺佩服这丫头的，她第一见有人敢和经理顶嘴——即便她是顾客。 南枝点点头，瞥眼肥头大耳，还没等她走出大门，身后传出一声：“穷鬼，还买人参！回家刨地去吧！” 南枝双手垂在裤腿两边，好似站军姿的样子，回头冷冷瞥眼肥经理，彻底头也不回走了。 华诚药店，她记住了。 就在距离华城药店不远处的转弯，南枝摆起了地摊。 她也不怕城管来了，因为这地界应该隶属“大药店”，她头脑很聪明，但大脑也容易短路尤其是在饿肚子的时候。 白色的布上面摊着三颗人参，相貌极好，识货的人都不会错过。但很显然，地摊药材明显没有实体店有前途，一个多小时过去都没有人敢买。 没有任何证书，没有先前的担保，招牌更没有。 她正考虑着要不要故技重施，请人找拖演戏，两条长腿阴影遮来，温柔的男音传来：“人参” 南枝抬头，对上的正是那天非要给她买包子的八婆男。 她可没想被人认出来，赶忙低头，“人参五十年，五千一只。”语调很冷淡，意思很明显，我不想卖你赶紧走吧你。 白苏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别低头啦，我都认出你了。” 认出来又怎样？他买人参么？ “你买人参？”她只想谈生意，不管其他交情。 “老王。”白苏忽然叫声旁边的人，南枝这才注意到他身边还立个人。年龄在六十岁以上，身穿蓝布衣，身材挺拔，非常精神的一位老先生。 老先生伸出布满皱纹的手，“小丫头，我可以看看你的人参吗？” “可以呀，没问题。”见他的装扮，难道是行家？ 老先生蹲下身，拿起用手绢包起人参，从口袋里掏出一幅老花眼镜，仔仔细细观察，时而放在鼻子下轻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