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是什么鬼！？

    我要怜悯他吗？

    要吗？不要吗？

    这是不是对他的不尊重？

    这是不是对他的侮辱？

    或许我就不改起这念头。

    或许我就不应该和他见面。

    但是为什么呢？

    就算是虚假也好，就算是面具也罢。

    那个笑容——真的，太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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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普莉尔，这个和这个是什么？」

    「是地精语和妖魔语，我基本上是看得懂的……」

    「不，我说的是这几本书的题目是什么？」

    「《世界童话大全》和《关于海栖种》……」

    「好，虽然第一本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既然是我找到的第一本书，那应该是重要的线索才是，不过……」

    随意看来几下那数量庞大的章节名以及完全陌生的文字，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虽说苍以超乎常识的速度学得异国语言以及阅读速度，将这些不知有几百万册的书在一周内读完并不是不可能，但是——

    「……不行，这样会来不及。再拖下去，伊野会有生命危险。就算预留了保险，但如果海栖种认为我们是真心想逃，那事情就砸锅了——吉普莉尔你不能召集人手吗？」

    他没时间在这里慢慢收集情报，必须尽快重新向女王挑战。

    「……我是可以召集人手，不过事情恐怕会如您所想象。」

    没错，那样就会称了阿兹莉尔的心意，不过——

    「没办法，那就如她所愿吧，但现在弟弟他们也在努力，而我这个大哥要是在这里伫足不前的话就太说不过去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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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阿兹莉……尔？」

    苍下定决心，出声唤了阿兹莉尔，但是一瞬间他整个人僵住了。

    ——大概是将东部联合的景色，或者将知识中的景物实体化了吧。

    她就像苍所知道的日本阿宅——也就是空和白他们——那样，钻进看似被炉的桌子下，用棉被盖住头，眺望着只有映出雪花杂讯的放映机（电视）——

    「……什么事猫……？找我这个没用的人有事喵？」

    真是浪费力气——阿兹莉尔只让自己周围笼罩着黑暗，全力表现出她的伤心。

    对于那夸张得令人反感的演技，苍反倒感到佩服，同时他表情僵硬地说道：

    「——啊～就是啊、你知道海栖种那个沉睡的女王吧？」

    「喵哈……那个受到白痴童话的感化，在一代之间就将包含自己在内的两种族逼至濒临灭亡，连贝类也不禁无言闭口的白痴吗～每个人都知道喵～……」

    ——童话。

    原来如此，所以我才会抽到那本书吗。苍了解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她，我们在找她开始游戏之前订下的盟约纪录。」

    「……如果是那个的话，小吉也知道喵！就是『在让她爱上人之前，她会持续沉睡』喵。」

    「是啊，可是——那是假的。」

    听到苍说的话，阿兹莉尔似乎忘记维持伤心的演出般，眼神顿时发出锐利的光芒。

    「哦！所以大家才会都输掉喵？那么真正的条件是什么喵？」

    ——果然，这家伙基本上也是天翼种。

    「那就是我想查明的事，所以想尽可能收集过去女王进行过的游戏的纪录、玩家被告知的词句，我想用那些情报做比对检讨。」

    「哦～……」

    阿兹莉尔眺望了虚空一会儿，然后冷漠地回答：

    「这个嘛，只是要找纪录的话，那就放在某个地方，你们自己去找吧，有特定目标的话我再告诉你们。」

    但是——没错，她果然和吉普莉尔不同。

    「没错，虽然每个防治的地方都很偏僻但我都找到了，剩下的就是语言的翻译了。但是——那些资料未免也太少了吧，才聊聊十几页，剩下你肯定是借人了吧，到底在哪里——」

    「我完全不清楚喵！啊哈哈哈哈～」

    …………啥？

    「因为有《共有法》喵～在不断借出后，现在就连书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了喵～」

    「您明白了吧？主人，这就是我离开故乡出走的理由。」

    或许是忘记表演伤心的模样了吧，阿兹莉尔开朗地笑着，而吉普莉尔则板着一张脸。

    「……你们既然以收集书本为生的话，书籍管理至少要做好吧……」

    「嗯？那是错的喵，我们的目的是收集『知识』，『书』其实我们是无所谓的喵。我甚至认为只要把内容记起来，就算书丢掉也没关系；不过因为还没读过的人会生气，所以没那样做喵～」

    「您明白了吧？主人，这·就·是！我离开故乡出走的理由。」

    吉普莉尔以一副随时要砍过去似的笑容，再度对苍解释道。

    ——原来如此，苍内心理解了，她重视的只有『知识』——

    哈……苍笑了，嘲笑，但他不提及嘲笑的理由，对着阿兹莉尔说道。

    「那么，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这个嘛～让掌握各自书本下落的人去收集就好了吧！其他也有像小吉那样一板一眼的人，只要她们想做，应该可以找到全部的书喵～」

    「嗯，那这件事就拜托——」

    「我没有那个心情喵～」

    或许是想起要表现出伤心的样子吧，阿兹莉尔重新盖上棉被说道：

    「我可以放任可爱的meimei所喜爱的玩具到处走动，不过我没有义务照顾你们。我既没有成为同伴的价值，还被小吉骂是笨蛋，我现在心情非常沮丧喵～我的心灵很受伤喵～所以什么事也不想做喵～」

    原来如此即使在说慌和演技之中——只有对吉普莉尔的执着是货真价实的……吗。苍这样想道。

    「——老实说，我才不管你们会怎样，那些小鱼、笨狗、秃毛猴要灭亡就灭亡，那样也只会多几本记述那些事的书而已喵。对我来说，那样反而有利喵。」

    她的视线盯着空看。

    「对于永生不死的我而言……转眼就会死的你们，连『普通童话』的价值都没有喵。要我协助？为什么我非得做到那种地步不可喵？」

    对于阿兹莉尔这种带有蔑视的疑问，苍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

    「因为你不是没人使用吗，不管是作为道具，还是作为一具人偶。」

    阿兹莉尔的脸色变了。

    「看着表情，果然是那样啊，所以我才说你没用，连讽刺都听不懂吗？『死人』。」

    苍发自内心感到无聊的说道。

    「无人使用的道具，没有存在价值的人偶，我想那一定是很快乐的永恒吧。嘛，就算这么跟你说你也听不懂吧。走吧，吉普莉尔，我们自己想办法吧，我们一个一个去找你朋友。」

    苍说着想要起身离开。

    「……你敢找我吵架，该不会还想逃吧？」

    苍漠然的回过头。

    「吵架？哈！吵架是同等的人才吵得起来。」

    「哦……想不到你还有自觉呢，值得嘉奖。」

    「——等级在下面的人当然是你啊，你睡昏头了吗！鸟头。」

    「……很好喵，谁怕谁喵。」

    然后她举起手，超然地对空等人宣言。

    「『己所欲者，杀而夺之，亦同天赐』——喵！！」

    ……………………气氛全在那最后一个字上毁掉了啊。

    「……那是哪里的话……？」

    「啊，主人，这是天翼种的格言，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不，不是那样的啦。」

    「不是吵架——而是比游戏喵，只不过——」

    不理会苍与吉普莉尔的谈话，阿兹莉尔啪的一声，弹响了手指。

    「和你们要找的小吉的朋友，『大家一起』直接玩游戏，然后再拜托她们吧。」

    ——瞬间。

    在场所有人被强制性地空间转移，那是连吉普莉尔也无法抗拒的强制力。

    而在景色切换之后所见到的是——

    ————写着『人类最终』签名会&握手会的横长布条。

    无数正忙碌地进行场地布置的天翼种——

    「………………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