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没有结果的过程
——游戏获胜的方法大致分两类。 ——在第一次胜负时，一次赢到手然后闪人； ——或是不停地输，最后再一口气翻盘，赢了落跑。就是这两类。 ——但是，要用后者的话，条件是『不断扮演傻瓜，让对方掉以轻心』。 ……没错，好比先王那样的做法。 －－－－－－－－－－－－－－－－－－－－－－－－－－－－－－－－ 只见苍两眼无神，将枪口指着空。 不管是空或吉普莉尔还是白，就连透过画面观看的观众，每个人想的都是同样的事。 ——超越任何人之上……最糟的敌人诞生了。 「吉普莉尔！」 吉普莉尔听到空的声音立刻反应，一步踏过十公尺的距离，将空和白抱起。 接着第二步，一口气往五十公尺远处踏出，并且跳跃。 ——然而迎接她的是布满视野的『跳跃弹幕』。 「——！！！！！」 为了避免躲避，吉普莉尔强行扭转身体，以目视 直觉的方式闪过。 可就算如此，手臂的金属配件也被全部削去。 『就算失败也不会无功而返』，这超越人域的智慧就连【十六种族】中拥有最上位战斗能力的吉普莉尔，都不寒而栗。 虽然总算落地，将空和白放下，但是苍早就已经遁入暗处，准备以最小的体能来进行下一次的攻击。 「哈……哈……可恶，完全被小看了。」 通过大口喘气来舒缓紧张的空恶狠狠地说道。 「……结束了吧。」 吉普莉尔颤抖着喃喃说道，在苍成为敌人的那一瞬间，这个游戏就已经没有胜算。 「……空大人，主人庇护空大人的行动，我实在无法理解——」 「是啊——因为我理解了，所以你不必在意。」 空强而有力地说道，而白自始至终都在注视着写满公园的算式。 「『来吧『』，游戏开始了。』……也就是说这是『』与人类……不，与『天妒鬼才』的第一百万次胜负。」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后，空对吉普莉尔说道。 「……吉普莉尔，请你去对付伊纲。」 听到空这句话，吉普莉尔咽下一口唾液——在这个不容许丝毫错误的状况下，空却决定将吉普莉尔这个最大的战力调离。 「……这样好吗？」 「大哥一个人我们就应付不过来了，如果现在又受到伊纲夹击，那我们就无计可施了。如果说有人能和那家伙的性能正面对决，那就只有你了——请你尽可能争取时间。」 当然那也伴随着连吉普莉尔也成为伊纲的『爱的奴隶』——成为敌人的风险。 那样一来，这次就真的全部结束了。 不过—— 「要我争取时间是没问题——」 吉普莉尔露出微笑。 「不过打倒她应该也没关系吧……不是吗？」 「……我们世界的知识你学得真快呢，当然如果你能打倒她，那是再好不过，不过我要吐个槽，那可是死旗哦？」 「什么……那我就普通地打倒她就好了。」 话一说完，吉普莉尔随即往地下一踢。 看着吉普莉尔远去的身影，空仿佛要把体内氧气全部排出一般呼了一口气后，对着白说。 「呼…………好了白，开始跑喽。」 「…………」 「白？」 然后空用足足一分钟才让白回过神来开始跑路。 这期间，空被差点被不知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子弹射中。 这期间，白一直看着地上公式的变数——『空和白』。 －－－－－－－－－－－－－－－－－－－－－－－－－－－－－－－－－－－－－－－－－－ 吉普莉尔只踢一脚就上升到大楼十楼的壁面，第二脚就攀升至上空一百公尺处。 间不容发地，一道锐利的射击，从吉普莉尔的背后袭来——但是被她躲了过去。 「如我预料的攻击——感谢你让我不用花费功夫去找你。」 捕捉到弹道方向的敌人身影——伊纲，吉普莉尔嗤笑道。 她翩然降落在十五楼高的大楼屋顶上，面对举起枪丝毫不敢大意的伊纲。 只见吉普莉尔礼仪端正地捏起裙摆行一个礼，对伊纲说道： 「你好，小狗。」 「……」 「欸，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以前我向东部联合挑战然后输掉，那时候的决战对手——该不会就是你吧？」 将伊纲的无言视为肯定，吉普莉尔眯起双眼。 「原来如此，输给区区兽人是我一直以来的疑问，现在我明白了。」 吉普莉尔说着露出天使般的笑容。 「野兽绞尽智慧得到的结论，就是『将对手引诱至只有自己能肆意作弊的空间』吗——因为主人说那也是一种战术，所以我没有吭声，不过在这里就可以说了吧。」 然后高亢清澈的声音——透露出致死的杀意。 「要求笨狗『知耻』和『自尊心』，是多余的奢望吧。」 伊纲流下一道冷汗，微微退后一步。 ——位阶序列第六位·天翼种。 如果是在『十条盟约』以前，与之对峙就等同毁灭，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虽然人类种的空与白让自己大吃一惊，但本来最该警戒的对手就在眼前。 兽人种血液中所残留的本能发出哀嚎。 仿佛在说抛下武器，哭泣叫唤，向她求饶吧。 眼前之人就是——『死亡』。 但是伊纲以理性压抑那样的本能，握枪的手更加用力。 「好了，虽然主人要我争取时间，难得有这个机会，我们就好好玩一玩吧。」 吉普莉尔甜甜一笑，但却是以看着垃圾的眼神，露出微笑。 「耍尽卑鄙手段，尽情地丢人现眼吧。」 两人一踢地面，踩碎水泥地，一跃而起。 【十六种族】拥有最强身体能力的两种族，会是解决掉对方还是被对方解决掉呢？ ——嘛，尽情期待吧。 －－－－－－－－－－－－－－－－－－－－－－－－－－－－－－ 大约在同一时间，某个暗巷里。 哥哥空，以及被其用左臂夹着的白。 「混帐！居然从看不见的地方，净要小动作阴险地攻击我、真让人火大!我要把满腔沸腾的怒火，乘以数万倍之后，回报给你的五脏六腑！……不对，我不是这种角色。」 不断奔跑着。 子弹掠过他的额头侧面，往巷子里飞去。 他无法为自己成功躲过子弹而掉以轻心。 射击的人是苍，即使躲过一次，也会在多重弹跳后，再一次展开攻击。 唯一能与其相匹敌的人只有—— 「唔……子弹……快没了。」 「好！换枪吧白，我已经将枪的能量积满了！」 由白来进行反击，而空则将白耗光的枪通过NPC来回复。 （……以前被逼着锻炼真是太好了……） 空无不感谢着现在处于敌人状态的苍，然后更加卖力的奔跑着。 ——一颗子弹从空的脸颊飞过。 「唔哦哦哦哦哦！！！好伤心！！好伤心啊大哥！！为什么大家要互相对决呢！！我明明！一点都不想！做玩游戏这件事！！…………好像也不对啊！！！这种性格！！！！」 由于缺氧的缘故而开始胡说八道的某人奔跑在综合大楼林立的巷道内，带着meimei冲进前方看到的大楼。 然后在苍来之前以最快的速度用桌子和椅子还有自动贩卖机将大门口堵上。 碰碰……砰砰…… 敲击声进行二十秒后便停止了 「呼哈……呼哈……呼哈……」 大概会从后门进入吧。这么想的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开始喘气，而白则靠在哥哥的怀里休息。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空·十八岁处男！！！） 空回转着自己全部的脑细胞思考着对策。 （敌人是大哥，不管是多奇特的智谋也战胜不了他，而在计算能力上只有白才能与之抗衡但依旧构不成胜利条件！！） 压倒性的不利，绝对性的差距。 「危机啊！呵呵，看来事情终于变得有趣起来了，真是越来越惊悚刺激了!……不对，我也不是这么热血的逗趣角色……情况真是糟透了。」 就在空抱头苦恼时，白开口了。 「……公式……」 「嗯？」 面对白突然蹦出来的词，空有些跟不上思路。 「……公式上的，变数是……『空和白』」 「……………………………………………………啊。」 「……不是，『（空白）』。」 ——沉默。 这句话换来的是长久的沉默，如同虚无般的沉默。 沉默仅仅维持了十秒。 兄妹二人面对面注视着对方。 「白，我相信你。」 「白也……相信着哥。」 「白，现在我们将是『两个人』。」 「……哥，我们将会……不是『一个人』。」 「白，我们将『两个人』『一起行动』。」 「……我们依旧……是……『（空白）』。」 「「………………………………」」 又是一阵沉默，兄妹二人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气。 『来吧，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