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姑爷
“慕容复！” 林子明要是在识辨不出，那还真是有眼无珠了。 “你这书生倒是有些见识，竟识得我家公子。”摇船的阿碧笑了笑。 林子明走出船蓬，立于船头，对着阿碧道：“阿碧姑娘此言差矣，如今谁不知道南慕容北乔峰啊。” “呦呵，见识不少啊！”阿碧放下船桨，仔细打量林子明。 “非也，非也，此人肯定是打探清楚了公子的底细，想在公子面前博上一面。” “可是我曾听闻南慕容貌似比不上北乔峰，也不知这是真是假。” 待到林子明说出这话，慕容复终是抬头一看，瞧见船头的林子明，观其身上隐隐有灵元波动，却看不透深浅。 “林公子，咱们又见面了，不过兄台所言又何必较真，都不过是一些江湖传言而已。” 慕容复主动走了出来，向林子明施以敬意，倒让包不同四人错愕不止。 “原来不是书生，那就让我会上一会。”风波恶心生斗意，冲出船蓬，旋转灵元贴着水面向林子明袭来。 风波恶所到之处，皆是透着一股冰霜之意，林子明为了不伤及船家，使出轻功龙战四野，踏着水面，天火掌瞬时而出。 掌风所过，冰霜尽去，风波恶自知遇到了高手，但此刻进退不得，也只好硬挨了这一掌。 一旁看着的慕容复突然现身，一招斗转星移之下，卸去天火掌大半掌力，随后风波恶趁势回到船上，不过已经狼狈不堪。 “风波恶，你的玄霜掌法也不过如此。” “呵，你还是注意点自己的安全吧。” “嗯？” 林子明看到慕容复出手后，那些被斗转星移逆转回来的天火掌掌力一下子朝着他而来，林子明猛地运转九阳心法，催动灵元，击出一拳。 “轰！” 两团能量轰然相撞，溅得水花四起，林子明和慕容复各自退出数米之远。 “斗转星移果然名不虚传。” 林子明哈哈大笑，畅快淋漓之下，却不能将慕容复一行人得罪了，否则曼陀山庄之行必定要受阻碍。 “此人好生强悍！” 慕容复心中打起了林子明的主意，所谓他所用，复国大计又进了一步。 但林子明之心远不在此途，踏上船后很快消失，回到寒山寺。 “公子，刚才是我鲁莽了。” 风波恶对慕容复出手相救存感激之色，根本没有料想林子明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而且观其年龄，绝不会超于慕容复。 “茶水都凉了，你们赶紧进来吧。”阿朱见场面尴尬，忙转移话题。 慕容复摆摆手，不再追究风波恶的过失，进船中时，回头对阿碧说：“快些行驶，天要黑下来了，莫要耽误了时辰，以免夫人怪罪。” 阿碧点了点头，还沉醉在刚才打斗回忆中的她摇动船桨，载着慕容复等人朝着曼陀山庄去了。 返回寒山寺的林子明刚入得大殿，见到净水和尚出来，问道：“净水，你师祖慈怀大师在里面吗？” “在的。”净水回道：“小僧还有事忙，就先行一步。” “慢走。” 林子明目送净水出去，立即朝慈怀大师的禅房而去。 “子明，进来吧。” 推开门，却见慈怀大师拿捏着佛珠，对着青灯，似有所悟。 林子明静静地坐于一旁，开口说道：“此来我是要想大师辞行的，过些时日我便要离开寒山寺前往曼陀山庄，以后可能难再回。” “年轻人总要行走于世，子明是个用情之人，功法之正，在于人，当年就是习得了北冥神功的杨广，倒失逆行，为非作歹，最终还是自取灭亡，所以子明只要心存善念，何处不为我佛。” 慈怀大师说完，闭目养神，林子明听之人心，也懂得该如何做。 “大师放心，我虽有神功，定不会乱用。”林子明保证道。 “子明之言我还是信得过。”慈怀大师说着，陷入回忆：“当年少林寺偶得此功法，却不见几人练成，不想你又得之，或许这就是命数。” 林子明看着慈怀大师，想来他是知道这九阳神功的来历，却好似不愿多提。 不过其中提到大业帝国最后的皇帝杨广，他怎么也修行了北冥神功？ 只是慈怀大师不再多言，林子明缓缓退去，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中，将一些东西收拾好了，放入包裹之中。 吹灭灯火，今日的林子明没有参悟心法和九阳内功，选择了早早休息。 “三年时间如白驹过隙，也不知婠婠那妮子现在如何？” 窗外星光璀璨，林子明望得出神，刹那间一道流星而过，思念起多年不见的婠婠，呢喃呓语时，慢慢闭上眼睛。 翌日，林子明告别了寒山寺诸僧人。 林子明再次登上曼陀山庄，已有三年之久，周围的景物依旧，唯有人情世故在不断变迁。 “姑爷，三年了，您终于来了。”青衣小环见林子明上岸，笑靥如花，喜上眉梢。 林子明愕然，有点不知所措，然后才轻轻点头，夸赞道：“幽草你也漂亮了。” 幽草笑得更加灿烂，暗道这姑爷的脾气真是近人，可不像慕容公子那般冷冰冰，每每相处，活像一尊佛像似的。 旋即，幽草将林子明待到庄中，一路上交谈也颇多。 林子明从幽草口中得知，前不久，王夫人在庄内亲自宣布了王语嫣和林子明的婚事，所以现在岛上的人是尽人皆知此事了。 因而幽草才以姑爷相称，进了大厅，幽草立即前去禀明了李青萝，不一会儿，李青萝缓缓走了出来，看着三年后的林子明，愈发俊俏，心中对这女婿也更加认同。 “侄儿，没想到你一去竟是三年不见，我还以为你把这儿给忘了呢？”李青萝笑了笑道。 林子明眼见丈母娘，道：“伯母您说那话，我在怎混账，也不会望了此处。” 李青萝看起来没了许多皱纹，即使岁月蹉跎，依旧不老，林子明猜测她可能已经与李秋水取得了联系。 也正如林子明所想，去年之际，李青萝拆人稍了一封书信前去西夏区皇宫，没想到李秋水真的如林子明所说在西夏区，还带回来一封回信，也让李青萝忧愁大减。 “伯母，怎么不见语嫣？”林子明品了一口茶，问道。 李青萝道：“陪她表哥慕容复去看武功典籍了。” “慕容公子真是好学，昨天我还遇到他，与他交手，他的功夫当真了得。”林子明在李青萝提起慕容复，表面上夸赞他，意则借题发挥。 果不其然，李青萝脸上浮现出一丝憎恶道：“慕容复此人放着他参合庄的功夫不学，反倒是四处涉猎，如此不精于一道，难怪三年后，连你初学者这都快跟不上了。” 李青萝说的也是实话，慕容复尽管有超人的天资，奈何心中牵扯太多杂事，一心复国，又好博学，不放心一道，修为再进，也会在招式上弱于人。 不多时，在林子明和李青萝谈话期间，慕容复带着王语嫣，以及四大家仆，连着阿碧阿朱一同进入大厅。 林子明抬眼一看，王语嫣果然比起三年前的青涩，如今多了一份成熟，一身白衣下，宛如仙子。 刹那间，王语嫣的目光与林子明交织到一起，不禁升起一丝羞意，对于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未婚夫，即是期待又是无奈。 “嫣儿，还不给林公子打招呼？”李青萝一声叫道。 王语嫣走上前来，施礼道：“语嫣见过公子。” 林子明哪敢坐着，赶紧起身阻止王语嫣行礼，手忙脚乱之际，握住了王语嫣的玉手，道：“语嫣何需如此客气。” “好了，好了，大家都坐下来吧。”李青萝见气氛颇为尴尬，摆摆手笑着道。 慕容复一行人最是如此，坐在一旁根本搭不上话来，只得沉默不语。 “慕容复，我过几天打算让子明和嫣儿成婚，到时你带他们一起过来喝喜酒。” “是，舅母。”慕容复看了一眼王语嫣，要说没有任何爱意是不可能的，哪会想到突然间会冒出来一个林子明，而且还成了这曼陀山庄的半个主人。 “谢舅母，复定然前来赴宴。”慕容复道。 而后想要向李青萝告辞时，李青萝突然说起：“听说阿朱姑娘的易容术不错，想来化妆手艺也差不到哪里，不如留下来给嫣儿当伴娘，免得跑来跑去。” “是，夫人。”阿朱起身道。 就这般，慕容复带着四大家仆和阿碧匆匆回了燕子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