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谁在拼命以求,谁在当垆卖酒
“小华,又带萝莉乐回来玩儿啊?”张彻坐在院子里,笑着对拉着某乐的手进门的顾朝华道。【】 “张……张哥哥好……”躲在顾朝华背后的乐乐怯怯道,她有点害怕这个笑容看起来很平和的哥哥,虽然他的笑容很让人安心,但时常在背后看着自己跟小华哥哥在一起的样子眼睛冒出诡异狂热的光,让她经常毛骨悚然。 “呵呵,你们随便玩儿。”张彻呵呵笑道,看着萝莉乐怯怯的样子,不由想起了那个同样喜欢躲在自己背后的小萝莉,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半个月,但张彻对那个乖巧可爱的小萝莉也很有些怜爱,那日虽然狂乱之前将她送出了玉城,也不知离开了自己这么久,怕生的她会成什么样子。 “张小兄,还要继续吗?”顾老爷子看乐乐乖巧的样子也挺喜欢的,再说顾朝华已经十一岁了,这些事也不需要再更多管制,就没有过多干涉。倒是张彻这些天希望他说些自己的平生经历,也是怕他无聊,顾老爷子宽厚地接受了这个要求,有时就连顾清仕也会来听听老父不常道起的往事,然后插嘴两句。 “清仕他娘走后,就剩我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那时功名也不成,我就只能先去私塾试试。老先生考校我之后觉得可行,他年岁渐大,有时也支持不住一日的课程,我便常去替代。到后面老先生逝去后,就剩我一人独自支持着私塾,时常写些字画,这才有些盈余。”顾老爷子说起当初那段岁月,一时也有些唏嘘。 他忽然有些好奇地问道:“张小兄,你问我这些,就是没事排解一些无聊吗?” 张彻轻笑道:“哪里会那样便麻烦老爷子,小华听见了不得跟我拼命不可?……只是过往也曾是一学子,寒窗辛苦我也知道,但途中变故,终究没有尝到真正的人生,心中还是有些疑问,现在这样体验一下之前未及,听听老先生的经历,也未尝就是一件坏事。” 顾老爷子感慨地看着眼前瘫痪而行动尚且不如自己的张彻,道:“虽然说了很多次,但我还是很佩服张小兄,能经历逆境尚且如此豁达的,我平生所见,也唯张小兄一人而已。” 张彻脸上的神色不变,平和而温暖:“我也曾在初次经历逆境的时候怨恨过,甚至我都不知道我曾经心里有过多少痛苦与怨恨,不过不是这一次。这次那浑噩了几日,倒也发泄完全了。得到什么便要失去什么,世上的事总要付出些代价,或许不如你所愿,也并不平等,但接受尚还有可为,整日沉溺便什么都做不了。人与人总是不同,在有人拼命以求的时候,也会有人惘然度日当垆卖酒,具体哪一个更好,冷暖自知。” 顾忧国看着他,也是平和笑道:“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知道你放下的东西一定非同小可。” “只是更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求而已,不是那么伟大的事。”张彻轻轻将头后靠,付诸一笑。 …… 夜,挑灯。 “你没有怨恨沉沦,这当然是好事,但你还说要追求什么?你都这样了,不要让我担心,等哪天我找到灵药,将你治好了,我再陪你一起去实现你的愿望,好么?”倾城昔将一杯热茶端到桌前,轻轻吹了吹,喂他喝了一口,担忧地对他说道。 并非没有理由,只是当张彻白天与顾老爷子对话的时候,她仿佛又看见了当初那个强而高大遥远的他,只是更加平和而锋芒内敛,让她抓不着,摸不住,即便消失,自己也无能为力那样的不安。 “我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度日子么,你担心什么?”张彻语气柔和,笑容温暖,轻轻抬起肩膀,费劲地将手放入她手心。那手指被他让顾朝华找来木条,用毛线绑缚起来,已然很直而不会软绵绵摇晃晃。 痛当然还会,但他脸上的笑容一直很平和,让捆扎的小华也很放心用力。 “可是你的心不在这里。若你那一日又如那天一样消失,留一封短信给我,我又去哪里找你?……你这个样子,下次不一定有这个运气了,如果……如果……”倾城昔声音都有些颤,拉起他的手抚摸在自己脸上,带着忧伤地对他凄美笑道。 触手,有些凉。 张彻微微认真道:“我有分寸。这些日我也不是白坐着,那女人虽然将我修为尽废,灵气奔袭入五脏六腑甚至废了我不少经脉,但毕竟还在我血rou里。虽然我已不能再御使它们,但毕竟我还能cao控我的**。现在它们虽然残了,但比以往却强悍了几倍,我在……我在家乡学习的一些东西,也派上了一些用场。” “你看。”他微笑道,随即似乎挑动了体内一根筋,引起肩膀颤动了一下,继而颤动到左手指尖,传递到桌上,到杯子里,到热茶。 一滴枯黄色的茶水从杯子中仿佛被隔空控制般跳跃而起,随着张彻继续挑动筋骨轻震传递力道,在最狭小的空间内以最快的频率画出无数个完美无缺的圆,滴溜溜地在桌子上如一粒圆珠转着圈,圆滚滚而轻轻颤动,不洒不溢也不在滚过的桌上留下水痕。 “去。”张彻张口,舌头似乎被软筋挑动,带起一股空气的波动,倏尔集中了那水滴。水滴向墙壁穿去,五厘厚的卧壁,竟被生生击出了一个圆滚滚的小洞,透光可见屋外,力道没有丝毫外泄! “这是什么力量?竟然能将力道cao控得这样精妙,连法术的能量波动也没有?!”倾城昔一脸震惊。 “所以说,对付些宵小还是没问题的,你不必过于担心我。”张彻的脸色有些怪异,随即恢复了正常,安慰她似地平和笑道。
这正是张彻前世沿袭而来的八极拳手法,之前因为修为较高,使用真元的话,战斗实用性不如八卦游身掌和太极高,但此刻堕入凡人之境,反而是这八极拳的寸劲更来得有用了。 “天色晚了,早些歇息吧。”倾城昔不再担心,转开了话题,脸色微有些酡红,轻轻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烛灭。 …… …… …… 冬堡。 “我也不瞒你们,我方与对面的兵力之差悬殊到了一比五,不强求你们,愿意随我冲的,便随我来吧!”秦泽镇静地对台下众兵员道。 没有sao动,没有逃跑,只有镇定和平静,如他们的首领一样。 “哈哈……果然都是一起抛头颅洒热血的好兄弟,我曾遇见一位朋友对我说过一句话,让我记忆犹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让我们取回属于我们的荣耀吧!”秦泽哈哈一笑,策马转头。 对面,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和密布的火把。 “兀那小贼!你的计划已经被我识破,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大爷我饶你不死!”对面当头大将一抖黑髯,瞪目如铜铃。 识破? 秦泽不屑地笑了笑,随即带着些奇异地眷念回头看了看。 结罗远远地站在林中,双手已经恢复,扭过头去,没有与他对视,自那日被俘之后,也没有再与他说过话。 秦泽回过头来,哈哈两声大笑,戎衣披体,让他看上去也添了几分神武,豪迈地对那黑髯大将大声道:“不好意思,这场战争我要赢。” 如鱼贯海。 手下众员,随之一往前冲,前仆后继,如蛾涌火。 …… 结罗扭过头来,看向那远处已然有些模糊的当头人影,眼中倒映着满地火把有些迷离,脸上闪过几分犹豫和挣扎,再看她时,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远处树林中,还有一个人在看着秦泽。 张妙棋冷冷扫了他奋勇杀敌的身影,准确地说,是他腰间那柄紫剑,隐没在了黑暗中,不知何处去了。 …… 三日之后,秦泽破冬堡大捷的信息传回朝炎。 半月后,秦泽连屠十二城,势如破竹,国内敌外,无不心惊。 一月后,五国联盟尽诛降服。 至此,秦泽大将军之名响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