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犯病的青春就算用来[哔-]的（十）
白墨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观看着安子墨的一生。 从生到死。 梦中的白墨感受不到安子墨的情绪，他仅仅只是看着，看着安子墨对于命运的规划从挣扎到放弃。 当白墨从梦中醒来时，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照在被子上感觉暖暖的。 白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是坐起身，然后将自己蜷缩起来。 “安子墨，你怨恨吗？对这不公平的世界。”白墨将右手放在心脏处，轻声问着属于安子墨的情感。 “我会帮你的，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从现在起，白墨就是安子墨。” 安子墨对于谢弈的情感实在太过强烈，而一直被压制在这具身体里的情感在见到谢弈的那一瞬间开始喷发，白墨有预感，自己似乎在这个世界待不了多久了。 旁晚时分，安子睿打开了白墨的房门，而跟他一起进屋的，还有神情低落的苏朵朵。 “子墨！你醒了！”眼睛红红的苏朵朵看见白墨蜷坐在床上，眼里的光芒先是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 安子睿只是瞥了一眼白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然后转身出去将空间留给了苏朵朵和白墨。 白墨看着眼里满是内疚的苏朵朵，对她笑笑后拍了拍床示意她坐过来。 “子墨……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苏朵朵坐在白墨身旁，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出来。 白墨抬起手拍了拍苏朵朵的头轻声安慰着，“傻丫头，明明不关你的事，你什么错都没有的。” 苏朵朵没有错，即使没有她，也会有另一个女孩代替她的位置。 白墨跟苏朵朵谈了很久，站在安子墨的角度上，最后白墨安抚住了苏朵朵。 苏朵朵擦干眼泪，临走前给了白墨一个拥抱。 安子睿没有上来找白墨，白墨将房间里的灯关上，让自己淹没在黑暗中，就像以前的安子墨。 之后的几天，白墨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被安子墨的感情所影响，白墨总是会突然处在一种很恍惚的状态。 当初的安子墨真的疯了吗？ 自从看见安子墨的一生后，白墨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或许当时的安子墨根本就很清醒，因为清醒，所以才会做出那些逃避现实的事情。 一天半夜，安子睿突然推开了白墨的房门，门和墙猛的撞在一起发出了‘咣’的一声。 白墨抬起头，因为逆着光，他看不清安子睿脸上的表情。 安子睿没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站着，白墨也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再次垂在臂弯里。 “安子墨。”过了很久，安子睿才开口，声音微弱而沙哑。 “安子墨，你太残忍了，明明，明明我就在你身边啊。”安子睿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你的眼里从头到尾，就只能，只看得见那个男人。” 白墨没有抬起头，他的声音非常的冷静，亦如一年之前的安子墨，“安子睿，我当初就说过的。” 安子睿死死握住拳，猛的打在墙壁上，发出顿顿的闷声。 “既然这样就不要再理会我不要在让我看见希望啊！”安子睿情绪失控的喊道。 白墨将自己蜷缩的更紧了一些，他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当时的他不知道安子睿和安子墨之间的事情，对于安子睿太过亲密，让安子睿已经压抑住的感觉再次浮了起来。 “安子墨……”安子睿的声音低下去，带上了微弱的哭腔。 安子睿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在他懵懂的明白喜欢的定义时，他就喜欢上了安子墨，所以注定，他的初恋不会开花。 白墨没有安慰安子睿，就像当初的安子墨一样。 过了一阵，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的安子睿有些自嘲的轻笑了一声，“就像你希望的那样，安子墨，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在管你了。” 随着安子睿离开的脚步声，白墨捂住胸口再次感受着安子墨的想法。 安子墨，这么做，就是你希望的吧。 除夕那天，白墨打开大门，冷风夹杂着过年的气息扑面而来。 几天前，大伯带着大伯母和安子睿回老家去过年了，现在整个安家的房子里只有白墨和一个留下照顾他的孤身老妈子。 白墨呼出一口哈气，伸手感受着细小的雪花。 身后的电视声中开始为新年倒数，随着最后一秒的结束，天空中炸裂了无数美丽的烟火。 “安子墨，新年快乐。”白墨抬头看着那些转瞬即逝的烟花，轻声对自己说道。 这是属于安子墨过年时的习惯，从他来到他大伯家后，每一年的开始时，他都会这么做。 安子睿在躲着白墨。 当新年结束后，白墨就发现了这一点。 明明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白墨却从来都看不到安子睿。 对于安子睿的作法，白墨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站在安子墨的想法上，这样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是白墨自己的感觉，他也很心疼安子睿。 寒假还没有过去的时候，苏朵朵偶尔会叫白墨出来一起散散心，但面对着性子越发沉静的白墨，苏朵朵也没有了以前的口无遮拦，开始斟酌着对白墨说一些趣闻。 对于苏朵朵在态度上的改变，白墨心里属于安子墨的感情有过波动，但是那感觉消失的太快，白墨没有理解。 而当新的学期开始后，白墨还是像往常一样穿着特制的女装校服去上学。 圣尊学院的学生们都已经习惯了白墨，以前那些视线与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少。 班级里的同学们也没有了开始的热情，虽然依旧喜爱白墨但像上学期一样拉着他到处跑社团或者在下课时围在白墨身边不肯离开的情况逐渐消失。 除了知道一些实情的苏朵朵，没有多少人真正的在意白墨，也没有多少人发现白墨的变化。 曲明轩发现了白墨的改变，但是他没有多问，只是微笑的摸了摸白墨的头，告诉他以后心情不好可以来找他。 邱浩然依旧坚定的认为白墨已经跟自己交往了，对于邱浩然这种软硬不吃的固执想法，白墨最终也只能由着他。 白墨真的没想到，唯一一个认真的询问自己的人竟然会是一直跟自己较劲的司沐夜。 司沐夜给白墨的解释是：要不是看在你也算是个美人的份上我才没工夫搭理你呢。 对于司沐夜担忧的询问，白墨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但在司沐夜连续不断的追问下，白墨还是简单的讲了一些。 虽然只是听了白墨精简过的很小的一部分事情，司沐夜在沉默了一会后给了白墨一个总结：安子墨你就是个大傻蛋！ 对于司沐夜的说法，白墨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否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子墨确实傻的可以。 安子墨的大伯很少回家，在大伯在家的一个晚上，白墨进了大伯的书房进行了一次谈话。 除了白墨和大伯，没有人知道谈话的内容，但之后的几天大伯都很开心，对白墨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时间就这么不咸不淡的流逝了过去，直到有一天，安子睿突然发现，白墨失踪了。 那一天早上白墨照常被司机送到学院的门口，但之后却没有人再看见过白墨。 上午时，班里的同学以为白墨像往常一样去找曲明轩了，中午时苏朵朵没见到白墨时也没有多想，直到放学后司机等不到白墨给管家打电话，人们才注意到，白墨不见了。 安子睿没有目的的在街上跑着，但到处都找不到白墨，耗尽了力气的安子睿扶住腿大口的呼气，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坠地。 安子睿的父亲对于白墨的失踪没有丝毫担心，只是表示安子墨也快成年了即使离家出走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安子睿的母亲对于白墨的失踪更是将开心的情绪拿到了明面上，嘴里说着最好走的远远的永远找不到才好。 安子睿想着自己父母的行为，一年前安子墨的话似乎又飘荡在耳边。 安子睿紧咬住牙，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残忍的根本不是安子墨，而是他和他的父母。 安子睿从以前就一直在逃避着这个问题，在他母亲打骂安子墨的时候逃避，在他父亲忽视安子墨的时候逃避，而现在，在这种真实情况已经被撕露出来的事实面前，安子睿已经不得不正式这个真相了。 “安子墨！”安子睿擦掉脸上的汗水，无视着过路行人诧异的眼神，继续寻找着。 安子墨，你快回来吧，我不会在躲着你也不会在跟你制气了。 就算你厌恶我，打我，骂我，我都不会介意的。 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 如果你不想要我出现在你面前，那么我就跟在你身后。 安子墨，求你了，快回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