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契合
“小姐！你太过分了！”周伯也生气地骂起来。 芸清这才难以置信地紧张起来，“你真的把豆豆” “没错！”紫千傲慢地看着芸清。 芸清的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她气得浑身发抖，反手就抽了韩紫千一耳光：“恶毒！你会遭报应的！” “你打我？！”韩紫千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卫芸清，你打我？” 房间里的韩天佑一听事态严重到这个地步，马上冲了出来。卫芸清满是泪水的脸，照亮了他的眼睛。 “你们，你们还我豆豆。”芸清泪如雨下，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豆豆那么乖巧，那么听话！ 芸清抓住韩紫千的衣领，发疯一般地大吼：“恶毒的女人，你会遭报应的。” 韩天佑看着卫芸清，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接着他便大力地扯开了芸清：“卫芸清，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我家！” “韩天佑！你可以恨我，可以打我骂我，但是豆豆，它只是一条无辜的狗！你至于这样对待一条狗吗？”芸清咬牙切齿地看着韩天佑。韩天佑从没有看见过这样的芸清，就算是上次她拿着棒球棒去追那些工人，也没有这样的恨。于是他的心乱起来，“不就是一条狗吗？我赔给你！”他烦乱地说。 芸清大吼道：“韩天佑，世界上狗有很多，但豆豆只有一个！你赔得起吗？”她冷冷的笑，笑容如同带血的花朵，看得人触目惊心。 “那你要我怎么样？人总比狗重要的多，不是吗？”天佑抵死反驳。 “在你看来是，但在我看来不是！”芸清一字一顿地说。 韩紫千气得脸色铁青，大声骂道：“你才不如狗！” “韩天佑，开始我还以为我们虽然离婚了，但至少可以做朋友。但现在，从现在开始，你我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少奶奶！”卫芸清说出这样的绝情的话，让周伯都为之心颤，他知道没有这么简单啊，芸清肚子里还怀着天佑的孩子呢！ 芸清的话，芸清悲伤欲绝的表情，像刀子一样刻在天佑的心头，他抓着紫千的肩膀的手，甚至还微微颤抖，但他却选择跟芸清同样绝情：“卫芸清，这些话是多余的，因为我从未想过还要和你做朋友。你完全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芸清凄然一笑，留给韩天佑最后一个决绝的眼神，便疯一般地冲出了房子，她要去救豆豆，也许还来得及。 看她离开，韩天佑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韩紫千雀跃地欢呼：“哥其实豆豆”她话未落音，便跟韩天佑狠狠地打了一耳光，紫千瞬间便呆了。 “说，谁让你送走豆豆的？”此时韩天佑的表情跟卫芸清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韩紫千伤心欲绝地哭了。因为，她本想做个小实验，她本以为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没想到，她输了！ 拿起包包紫千负气冲了出去，与此同时，芸清也没头苍蝇一样满大街地找豆豆。眼泪迷蒙了她的双眼，一半是因为豆豆，一半则是因为韩天佑。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为难她，要这样为难豆豆。 “豆豆”经过近半个小时的疯狂寻找，她冲进了枫山学院，“同学，你们这里的动物实验室在哪里啊？”她拉着一个学生就问。 “3号教学楼。” 芸清便马不停蹄地朝三号教学楼跑去，她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哎，这位小姐你找谁啊？”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年轻人拦住了芸清。芸清语无伦次地说：“我找豆豆，一只金毛猎犬。” “这里没有金毛猎犬。”那人无情地将芸清推了出来，“实验室这样的地方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 “它一定在里面！豆豆”芸清踮着脚往实验室里张望，她似乎听到了豆豆痛苦的呻吟。“把豆豆还给我！我可以给你们钱！”芸清开始抖抖索索地翻包。那年轻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这位小姐，里面真的没有什么黄金猎犬。你要再闹，我可要叫保安了。” “豆豆豆豆”说话间，便有人从实验室里推出了几条狗的尸体，基本上都因为做了**解剖实验而变得满目全非。芸清看到这些狗，一下子就跌倒在地。 “豆豆”卫芸清捏着从豆豆的狗屋里拣出来的一只发卡，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她的豆豆就这么死了！ “芸清！”褚少寰风风火火地赶来，“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边扶起哭得不成样子的芸清，一边跟那位年轻人道歉。 “芸清”褚少寰轻唤芸清的名字，芸清哭了好久才泪眼迷蒙地说：“豆豆死了。它是被韩天佑害死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她咬牙切齿地说。 “芸清，我知道你很爱豆豆。豆豆也很无辜，可是你这样伤心，豆豆要是知道了，它一定也会很难过的。”褚少寰小心翼翼地帮芸清拭去眼泪，柔声安慰她。 “我一定要给豆豆报仇。”芸清发狠地说，“豆豆”说完，她又难过的哭起来，想起跟豆豆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日子，听到周伯说它因为想念她而不吃不喝，看到狗屋里她的衣服，芸清怎么能不难过！ “他们也真够残忍的。也怪我，没有早点让你去接豆豆回来。”褚少寰极尽安慰之能事。芸清摇摇头，她心里明白，如果之前她还对韩天佑抱有点点幻想的话，那么现在则随着豆豆的离去而彻底毁灭，从此之后，她对他便只有恨，再无其他了。 “我累了，想回家。”芸清哑着嗓子说。 “那你答应我不能再哭了。”少寰温柔地说。 芸清叹了口气，无声地点了点头。褚少寰也没再多说什么，因为他也知道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于是便将她送回了家。 “呜汪汪啊哦”告别了韩天佑，芸清打开了房门，谁知一只黄色小rou球圆滚滚地“滚”了过来。 “小坏蛋？”芸清认出来了，是那天李姐店里那只咬她大拇指的小坏蛋。看见芸清回来，小坏蛋满屋子撒欢，尾巴上还绑着一张小纸条呢！ “芸清，我知道你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也知道这小东西无法取代豆豆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我只希望它能给你解解闷，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不过因为你怀孕了，所以等过段日子我还是会领走它的。少寰即日。”芸清看着白纸上隽秀的字迹，心中又是满满的感动。其实那天，她就有些怀疑，李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要给她一只小狗，还是纯种的金毛。现在想想，一定是褚少寰给她的，然后让她送给她的。褚少寰的用心良苦，让芸清心中的感动和愧疚越积越多。感动，是因为他的关怀几乎是无微不至，她想到想不到的，他都能帮她想到；而愧疚，则是她知道他想要的，她始终都无法给予。 “你说，我该怎么办？”芸清点着小家伙毛绒绒的脑袋，柔声问。 “啊呜汪汪！”小家伙凶神恶煞，装腔作势。芸清蹲在它面前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再敢咬我，我就拔掉你的乳牙。”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芸清的话，马上乖乖地闭上了嘴，然后咬着那条胖乎乎的短尾巴，开始死命地蹭芸清的脚踝，像是撒娇又像是讨好。芸清摇摇头，丢给它一包狗粮，便躺到了床上。想到豆豆离开，她又开始难过。 “汪汪”但新来的小家伙似乎耐不住寂寞，一溜就窜进了芸清的卧室，对着她大吼。 “吵死了你！”芸清抓起床上一只小布熊扔给它，小家伙抱住布熊又咬又抓，像是在练习打架，但也只玩了一会儿，好象又腻了，又开始吼叫。芸清被它吼得不耐烦了，只得无奈地爬起来，“好，我起来，你满意了吧。” 就这样，因为小坏蛋的到来，芸清悲伤乏味的日子，稍稍有了一丝改变。但是小坏蛋跟豆豆的性格脾气截然不同，豆豆笨，小坏蛋鬼精鬼精。因为芸清觉得自己也是笨蛋，所以有时候她会觉得跟小坏蛋似乎不是很合拍。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好笑，她是人，怎么会跟一只乳臭味干的小狗崽计较呢！ 转眼就到了褚少寰母亲音乐会的日子，她试想了各种借口，但面对真诚无比的褚少寰，她还是无法拒绝。于是为了不给褚少寰丢人，也为了自己能更理直气壮，她便早早起床，精心打扮自己。做韩家三少奶奶的日子，她对于出席这些高端场合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一点，正精心画着眼线呢，房东大婶忽然敲门说有她的快递送来。 “是什么啊？”芸清随口问道。 “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芸清看着纸箱，找来了剪刀。 “是它？！”可不是嘛，是那只黄褐色的箱子，那只她曾以为被韩天佑丢进垃圾桶的藏宝盒，里面有她所有的回忆。这段时间，她似乎都忘记这件东西了，没想到韩天佑还能想到给她寄回来。 “谢谢你。”芸清黯然地将箱子搬到卧室，重新坐回了梳妆台。面对着这张神情黯然，嘴角下垂的脸，她忍不住念叨：“看看你，他就是给你寄个箱子吗？你又想到什么了？醒醒吧，你们都离婚了，他都要跟别人结婚了！” 说完，她沉默了几分钟，忽然将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统统推到了地上。有一种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比如现在的她。此刻，手机恰到好处地响起来…… “芸清，我在楼下等你。” “嗯。”无比黯然地挂上了电话，卫芸清失魂落魄地换了衣服。穿衣镜前的自己，目光黯淡，面色苍白，身上的裙子还是几年前的款，如果韩天佑见到了这样的自己，他一定会让她去买新衣服，那么，褚少寰会怎么想呢？ “等了很久了吗？”芸清僵硬地微笑着。 褚少寰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接着便移到了她身上那条款式老旧的裙子上。表情变化丰富多彩，芸清看在眼中笑在心里。天下男人，不，应该是天下富人都一样。她在等褚少寰跟她说衣服的事，如果他开口，她马上就可以义正言辞地拒绝去出席这场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音乐会。 “可以走了吗？”芸清问。 褚少寰马上拉开了车门，“上车吧。” 引擎启动，车子上路，褚少寰打开了话匣子。“我妈比较喜欢音乐，现在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指挥家。” “小有名气的指挥家？”芸清皱眉，接着问道：“难道是那个那个梅若云？”梅若云，中国不多女指挥家其中一位，演奏风格明快热情，气势宏大，富于动力感。擅长指挥法、德作品。在国内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甚至连卫芸清这种不懂音乐的菜鸟都知道。想不到褚少寰竟是她的儿子，芸清的心理压力顿时又大了几分。 “我妈很喜欢自信而富有主见的女孩。”少寰眨眨眼，笑着说道。 芸清笑着说道：“那你mama肯定也是自信而富有主见的。” “没错。我mama很小的时候就去德国学音乐，后来又去了维也纳，一个人四处闯荡，坚强自信，跟你的性格有些像。”少寰沉声说。 “算了，我跟大指挥家可没法比。”芸清叹了口气，就算是都是一个人闯荡，但她跟梅若云能相似吗？她是在强大的家人支持下去学习，而她却是个孤儿。 “芸清，其实有时候你可以试着忘记过去。”少寰说。 芸清目光茫然地看着前方，自语道：“我也想，可是我忘不了。” 因为话题变得沉重，于是接下来两人便开始沉默。 “你mama是个大指挥家，那你是不是在音乐方面也很有造诣啊？”为了打破这沉默的尴尬，芸清努力制造话题。褚少寰当然欣然接受，兴致勃勃地说：“是啊，我比较擅长钢琴和小提琴。高中毕业那年，我还开了一场演奏会。本来我妈想让我继续学音乐的，可是我爸不同意，他觉得男人就应该有个男人的样子，不去战场就去商场。于是我才去了瑞士读书。”芸清看着方向盘上褚少寰那双十指修长的手，精致细腻，跟钢琴的黑白键果然是完美的契合。这个男人，芸清用余光撇着少寰的侧脸，他俊美，儒雅，受过良好的教育，家世优良，完美的几乎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可是这样一个几近完美的男人为什么偏偏看中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