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宋夫子（上）
金铭怒极摔门而去。 “铭，铭……”看着突然反目的兄弟俩，金母先是有些担心地望了一眼金铭，随后则是暗暗瞪了三娃子一眼，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娃子……唉！”欲言又止的金父望了一眼自己的老伴后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长叹一声后躲一边抽起闷烟来了。 三娃子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午饭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自己的房间的。他只感觉到整个头脑一片空白。 金老实夫妇的表现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些年来他早就习惯了。但是那几句震撼人心的话语却是一直都在耳边回荡。 “仙人！成仙！长生不死！”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存在吗？人真的可以长生不死吗？可为什么宋夫子从来就没有跟自己过有关于仙人的事迹呢？一连串的疑问同时浮上心中。 “对了，反正下午要去夫子处，今天正好可以借机向恩师他老人家好好请教一下关于仙人的事儿。” 宋夫子的本事别人不知道，三娃子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宋夫子本名宋坤，提起誉满江湖多年的‘蓝衫君子剑’宋坤的话几乎无人不知，以他的见闻与江湖阅历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更何况他除了是一名侠名满江湖的武林高手外本身又是学富五车的渊博雅士，他所研读过的各种古籍不知凡己。如果这样的人都不知道仙人的话，谁还会知道呢？就连三娃子泉儿这个体面的名字也是宋夫子亲自取的。 三娃子叫金泉。姓氏当然是跟金老实姓金，单名一个泉字。 听当年金老实在白水河边捡回三娃子时，并没有给他取正式的名字。金泉这个名字还是宋夫子来到金家村，收下三娃子做衣钵传人时所取的。 作为最得宋夫子喜爱的弟子，三娃子也是在心性逐渐成熟后才从宋夫子处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以及为什么会为自己起这个名。首先，泉字如果拆分开来的话正是白水两字，意指三娃子从白水河上飘过都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并且可以让三娃子时刻牢记此事，以后也可以白水河为线索，一步步去寻访自己的真正身世。其次，按合格来三娃子是天生命中缺水，所以这个泉字也正好合用。 ………… “鸿儒堂”是金家村唯一的一所学堂。学堂的后院则是村长特意安排给宋夫子的居所。 “恩师，泉儿向您请安了。”好不容易等到宋夫授课归来，三娃子立即上前请安道。 “唔，泉儿不必多礼。”身着一袭朴素儒衫的宋夫子单手虚引，含笑道：“现在才来找老夫，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是，师傅。”三娃子大喜。 “嗯！不过在这之前，老夫要先看看你这段时间来有什么进步。如果你能让老夫满意的话，老夫也一定让你满意。”宋夫子微微头，满含深意地道。 三娃子双眼一亮，当即抱拳一礼道：“是！恩师。泉儿献丑了！” 早以习惯了宋夫子脾气的三娃子并没有多话，利索地撤出短剑后就在园中站定。一剑在手，三娃子整个人都突然变了一个样子。只见他左手掐个剑诀，右手短剑收于身后，双眼凝视前方峙立。稍一酝酿之后就见一团耀眼的剑花瞬间暴起，雪白凛冽的剑光乍起之时三娃子整个身躯也同时消失不见，似乎一瞬间人剑已经完全合一。一时之间，整个后园空地上就只看到一团璀璨的剑光到处游走不定，耳边也充斥着一道道苍劲有力的“嗤嗤”剑鸣声。 “好！好！好！居然这么快就能达到剑法身法合一，水**融的成之境。不错，不错！”当宋夫子看到那身影与凛凛剑光融为一体四处飘移，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时，他也是忍不住连连叫好，眼中尽是赞许之意。 “恩师，请指教！”好半晌后，一套剑法已经练完。三娃子脸不红气不喘地收剑凝立。 宋夫子缓缓道：“泉儿啊，你能这么快就达成老夫的基本要求，吾心甚慰。从此老夫再也无憾矣！” “泉儿不敢当，这一切全靠师傅的栽培之恩。”三娃子慌忙抱剑道。 “不，其实为师也很感激你。要不是幸运地遇见了你这样的可造之才，为师可能早已一厥不振了。”宋夫子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为师当年迫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封剑退隐江湖。差导致了师门的香火因我而断绝。唉，为师实乃是宗门罪人啊。幸好天可怜见，在为师心灰意冷，准备孤老山野之时得遇了泉儿你这位好苗子……” “师傅，您这是……”三娃子惴惴不安道。 宋夫子轻抚了一下长须，稍一沉吟后才道：“罢了，往事不复再提。接下来有什么事就进屋来吧。正好老夫也有一些事情要好生交代于你。” “是，师傅。”三娃子略带疑惑地跟着宋夫子走进书房。 ………………… “吧泉儿，你今天找为师所为何事？” “是师傅。泉儿想问的是关于仙人之事。听本村每十年都有仙人要来收徒……” 在书桌前坐下后，三娃子也就不再犹豫地将金父所原原本本道了出来，随后又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心中关于仙人的疑惑也全部问了出来。 “仙人？哈哈哈，好一个仙人啊！” “长生不死？哈哈哈，好一个长生不死啊！” “仙人啊，仙人，仙路漫漫，仙路难觅啊……” 哪知平时斯文优雅的宋夫子在听到这件事后突然失态地大笑起来，嘴里还絮絮叨叨地着什么。 “恩师，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泉儿错什么话了？”三娃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状若癫狂的宋夫子，心中感到万分不安。 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件关于仙人的事情罢了。为什么平时睿智博学，沉着冷静的宋夫子会突然变成眼前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