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交涉前的商讨
之前的电话交涉过程中，松前的交涉对象一直是英梨梨本人，这并不是因为英梨梨主动选择了承担了这一责任，而是因为松前完全不给任何其他人交涉的空间，在逐步完善自己的信息过程中，他也拿准了英梨梨的命脉。作为一个之前一直在父母的保护下成长的有些傲气的大小姐，英梨梨没有自己的母亲那样的沉稳，骤然让她承受起这样的谈判压力，使她在一开始与松前的交涉中完全陷入了被动，有些冒失地就答应了松前的不断加价的要求。 “即使是我们所有人帮你的忙，即使让泽村阿姨叫上整个社团的人，即使我们可以利用自己的关系叫上其他社团的人员加油，在要求的时间内画出本子倒是没有问题，但是这肯定就不是柏木英理的本子了。而从绑匪之前的对你的本子的要求来看，他少说也是你的一个大粉丝了，所以我并不认为我们可以用其他人的本子蒙混过关，这就意味着，至少从作画方面，只能由你自己负责，而从这个角度来说，绑匪的这种不断加倍加价的要求，我们永远无法完成。”在动工之前，聚集在泽村家里的众人中，相对来说拥有最为丰富的社会经验的霞之丘诗羽首先开口。 在斯宾塞夫妇忙于利用自己的社会关系网加强对无缝不钻的大报小报记者打击，新垣夫妇则相对来说更加中规中地试图通过警方找到嫌犯的时候，本来应该是案件中的重要参与者的英梨梨却被有意无意地排除在了这个商讨范围之外，当然这也是成年人们尽量不给英梨梨压力的一种表现，给英梨梨一个相对来说心平气和的创作的空间是十分需要的。 但是，他们在同时也似乎忽略了英梨梨独立调整情绪和处理危机的能力，从之前与诗羽的争论过程中从来不占上风就可以看出，英梨梨还是一个比较情绪化的人，而英梨梨之前的那种烦躁不安的状态也就是这种情绪化的具体表现。当然，这种情况随着绫濑的谅解以及加藤、诗羽等人的开导而慢慢得到了缓和，而霞之丘诗羽也在进入这个团队后，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其中的领导只能。 “我同意学姐的看法，如果只是一味地满足对方的要求，那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galgame里还有先抑后扬的线路选择呢，我们必须和他进行讨价还价，否则即使完成了，我们也不能保证对方会放过和也。”拿着画笔正在填背景的伦也点点头，表示了对诗羽的话语的赞同。 “虽然说安艺同学举得例子实在是有一些不正常，但是我也觉得慢慢与对方进行协商时必须的，之前英梨梨对对方请求的有求必应，是因为我们在突发情况下不知道如何反应的情况下的暂时妥协的表现。而现在，对方短时间内并没有表现出对新垣同学不利的态度，从英梨梨之前的叙述来说，对方对新垣同学的态度还是很好的，这就意味着他的目的并不是与我们撕破脸皮，这就为我们与他进行协商提供了余地。”如果说诗羽是这群人中最有社会经验的一个，最为冷静的人也就是加藤惠了，一如既往地用她那不紧不慢的语调分析着事实，而她的这种表现也给房间里依然显得有些着急的众人增添了一丝沉稳的气息。 “我错了，一开始和那个家伙对话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全盘答应他的要求，这导致我们现在显得太被动了，如果我一开始能够再冷静一点就好了。”看着准备开始商量着反击的众人，英梨梨的沮丧之情重新涌了上来，有些自责地说道。 “不是这样的，英梨梨学姐，”主要负责安抚英梨梨的心情的依然是绫濑，“在当时那个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我们都无法做到完全的胸有成竹吧，前辈的做法也许不是最好的，但是至少没有激怒劫匪，也没有让哥哥出问题。至少从现在的表现上来看，你答应了对方的这些要求并没有太多不妥之处，我觉得那个家伙对哥哥的绑架并不是蓄谋已久的，更多的是一种情绪激动下的做法，否则，他肯定会有更加周密的计划的，如果一开始就表达了比较强硬的反对的态度，那么我们也无法确定本来就情绪激动的他会不会在一气之下做出对哥哥不利的事吧？那就连现在这种开始协商的空间都没有了呢！” “对，英梨梨你也不用自责了吧，”加藤点点头，“正如绫濑说的那样，你的做法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从结果来看也肯定是比较好的一种，无论是为警察方面还是为我们的作画方面，实际上都争取了时间的。” 而在说完刑警两字后，加藤明显愣了一愣，随后有些好奇地问道：“所以，说道警察，警察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呢？” “那个，我就看到桐乃的爸爸好像到我家来过几次，但是具体我的爸爸和他交流了什么我还是不知道，只是看他们的表情觉得事情很难办的样子。”绫濑有些弱弱地举起了手。 “好吧，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应该对他们报以太大信心，以我一个半社会人的经验，税务局和警察局，这是两个你在需要他们的时候完全没用，但是不需要他们的时候往往会出现恶心你一脸的最奇怪的政府机关，更关键的是，你始终需要期待这两个机关发挥一点作用，即使他们屡屡打你的脸也只能接受。”诗羽摆摆手，装模作样地带着一种成熟范儿说道，“所以，我们就不要对他们报以太大希望了，现在和对方交涉的人也只有英梨梨一个，等他们找到一丝线索的时候我们估计都可以和对方商量好交换的地点了。更何况，对方要求的赎金实在是不算多，只是四百万日元的话我觉得我一个人都能凑出来，虽然可能需要预支稿费什么的。” “为什么我能感觉到一种有钱人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呢！”虽然说这话并不是时候，但是想到自己平时省吃俭用地打工赚钱却依然只能勉强维持自己在宅方面的开支，看着对经济实力无比自信的诗羽，伦也还是免不了酸了一句。 “钱的问题没关系的，我好歹也是一个知名同人画家，积蓄也是有的呢！”英梨梨表示了附议。 “恩，我模特打工的收入我mama也是允许我自由支配的……”绫濑也加入了众人的讨论当中。 “等一下吧，大家，”加藤有些无奈的声音打断了突然开始的炫富大会，“霞之丘学姐一开始说的那句话没错啊，金钱的问题真的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觉得都不需要我们去筹钱，绫濑你的父母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其实时间拖到现在只是在等英梨梨的本子以及对方的交易场所而已。如果我们表示已经完成了本子，再和对方确定了交易的场所，那么至少这比较重要的一步就已经完成了。” “没错，就是这样，”被一群土豪打击的伦也跳了出来，补充道，“所以现在的关键是必须和对方商量一个比较合理的本子数量，虽然很不想把柏木老师的本子当做交易的工具，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现阶段的目标就是在我们抓紧时间帮助英梨梨创作的同时让对方妥协。” “而且我觉得，虽然学姐你刚才狠狠地黑了警察他们，”加藤看向了一脸残念像的诗羽，说道，“到时候真的和对方进行交涉的，可能还真需要警察的帮助，即使我们决定自己去，你觉得我们现在的行踪，尤其是英梨梨的行踪没有被警方所掌握吗？不打扰我们大概是担心给我们更多的压力吧？” “对，其实我刚才的意思也不想讨论太多关于金钱的问题。”诗羽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说道。 “恩，霞之丘诗羽，虽然我问你这句话很不好意思，但是，你不是也紧张了吧？刚才的那种强烈的自说自话的态度，以及在分析问题中不知不觉中跑题然后讨论一些非重点的方向，这好像都是之前你在创作过程中着急时会发生的情况。”英梨梨挑了挑眉毛，看了一下诗羽。 “诶，是这样吗？果然不对路的人之间对对方的性格掌握得意外的好呢！”伦也有些吃惊得看向了英梨梨。 “你给我闪一边去！”这是来自英梨梨与诗羽的同时的怨念的一击。 “呜！又打我！” “所以说安艺同学你本来可以不说这么多话的吧？”加藤毫不犹豫地给伦也补了一刀。 “恩，虽然大家现在的气氛好了一点了吧？”也许是因为和诗羽与伦也两个人不怎么熟络，也许是因为blessing－software内部的这种日常性的吐槽活动太封闭无法接受外人，绫濑觉得自己一直处于一种被排除在外的状态，虽然这种感觉让自己很不好受，但是想到现在的大家聚集在一起的目的也是为了和也，所以她还是有些忐忑地开了口，“我的意思是，那关于哥哥的事，最后的决定是？” “恩，抱歉绫濑，”诗羽清了清嗓子，说道，“如果伦理君那个家伙不那么吵闹的话我们还是可以马上恢复正题的，顺带一提我刚才没有紧张，有意在活跃气氛而已。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对方什么时候会和英梨梨联系。” “恩，感觉快了吧，他都是每天晚上和我联系的，感觉今晚已经比平时偏晚了一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英梨梨紧了紧眉头，回答道。 “所以，这一次和对方联系时，英梨梨你要用委婉的语气首先表达自己很难完成的态度，一定要强调自己很想保持质量，但是如果保持质量了就没有办法保证数量。” “我觉得可以暗示一下，即使是随便画一画，以这种任务量，还是太强人所难了一点。”加藤补充道。 “恩，我觉得你还可以和他说，你可以只画一部，但是这一部一定是发挥最高水准的作画完成的，用质量的方式换取数量上的妥协。”伦也也不甘寂寞地加入了建议当中。 “不，我觉得还是不要这么激进的比较好……”诗羽皱了皱眉头。 “但是即使不这么激进，以我们的工作量，我们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画更多的本子，还不如和对方好好商量一下……” “你可别把现在的情况当成完全的买东西和对方讨价还价了啊，对方毕竟是有人质在手的亡命之徒，买东西我们谈不拢可以不谈了，但是和也君是我们必须要救回来的吧！” “但是我觉得这是一种可以试探他的底线的方式！” “停！”终于，在诗羽和伦也的争论的过程中，英梨梨尖着嗓子喊了出来，“都别吵了，你们现在的话对我之后和那个劫匪的交流一点帮助都没有，说是用委婉的语气表达一下自己的难处，究竟怎么样算是委婉啊，究竟表达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对方理解啊，不去想具体怎么说话，那怎么让对方和自己坐下来好好讨论，没有这种讨论的前提，你们说的这些商量的方案有什么用，如果可以讨论了，这些方案我们明显都可以举出来的吧？” “呃，抱歉！”难得的，诗羽低下了头，第一次在英梨梨面前服了软，“好吧，我承认我还是太担心和也君了，他最近的心理状态本来就不好，还被绑架了，这是在是让人，好吧，我不说其他的了。” “嘛嘛，没事了，至少霞之丘学姐给我们指出了一条接下来的方向和道路嘛！”加藤看着有些沮丧的诗羽，安慰着。 “嗯，毕竟大家也是一直在为哥哥努力的呀！”绫濑也用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来。 “所以让我们来想一想怎样和对方交涉吧？”英梨梨看了一眼慢慢平静下来的众人，拍着脑门说道。 而就在众人陷入短暂的安静的过程中，英梨梨的电话有些突兀地响了起来。 －－－－－－－－－－－－－－－－－－－－－－－－－－－－－－PS－－－－－－－－－－－－－－－－－－－－－－－－－－－－ 第二更，作者君首先赌五毛接下来的交涉过程会很滑稽，一点也不严肃。下午看了渔夫几天前的碎碎念，虽然我写感情戏没有渔夫写得那么好吧，但是本书多少也是正常的日常系啊，多送一本日常系进周推前列不好吗，所以继续挥挥手求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