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王爷驾到
泪,失了枕巾。【】 蜷缩在被中的她,眼中全是满满的悔意。 她紧紧的攥紧身上的棉被,心中满是冰冷彷徨。 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何她要喝那么多的酒? 脑袋仿佛要炸裂一般,那一段段残破的画面在自己脑中回荡,告诉着自己,一切都是真的。 “清儿!” 男子愧疚的语气,满是伤感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她紧紧咬着牙,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 已经这样了,不是吗?自己爱着的人,本就不爱自己,她又何必,为他留着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呢。 “清儿,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 他**着上身,半跪在她身后,想要抚上她的身子,可又害怕的缩回了手。 “你走!” 女子哽咽痛苦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紧皱着眉头,却是不知如何安慰她。 “走啊!” 沙哑的声音,似乎要将嗓子穿透。用尽最大的力气,不在乎后果。 枫亦清低着头,终于走下床去,捡起地上一件又一件散落的衣衫,抿着嘴唇,平静的套上。 “我曾说过,让你跟我走。现在这句话,依然可以兑现。你若想走,让巧儿传话给我,我等你,永远!” “滚!”女子尖厉的喊叫,刺透耳膜。 舒清听到关门的声音,终于承受不住,猛然坐起身,胡乱的撕咬着被子。 “啊!” 她大声的吼着,痛苦的捂着双耳,不想让那一幅幅画面穿到脑中。 ‘永远?永远是多久,她不知道,可她再也不要见到他。’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皇甫擎睿?脑中生疼,她缩在墙角,捂着脑袋,脑袋趴在膝上,放声大哭。 “小姐……” 外面响起千萍敲门的声音,她坐在梳妆台前,一遍又一遍梳着自己秀长的发丝,不想应答。 “艾,不会还没起吧?” “小姐……” 开门的声音。 “您在里面呢!奴婢还以为您没起呢。小姐,您是不知道,昨晚王府夜宴那叫一个热闹呢!有舞女跳舞、民间的耍猴、还有秀姨娘舞剑,啊……我,对不起,小姐。” 说到此处,千萍慌忙捂住嘴巴,真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小姐最近因为秀儿那贱人的事心情一直不好,虽然说王爷痴傻,不懂什么男女之事,对秀儿只是依赖。可一个奴才突然成了半个主子,让人心里不舒服,就好像给心底插了根刺似的。 还有这王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最近突然很少来她们小姐的清水苑了。一般都宿在锦逸轩中,要不就是去秀姨娘的浣秀阁了,就连昨晚守岁他好像都没来。也不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哎,傻子的心,她还真的是猜不透啊。 “我没事,你这大过年就咋咋呼呼的,可是担心本王妃少给你赏钱了。放心吧,一样可都少不了你的。” 舒清尽力将自己表现的平静一点,戳着千萍的额头,笑着回道。 “哎呀,小姐!” 千萍跺了跺脚,乖巧的跪坐到旁边,拿起舒清手中的梳子,替她梳妆。 “听府里的嬷嬷说,往年大年初一众人都要到宫中拜年,奴婢估摸着王爷一会儿就来接您……” “叮咚!” 千萍话未说完,耳环掉落地上的清脆声音便响了起来。 “小姐?”千萍小心翼翼的拾起地上掉落的耳环,这小姐今日有点不正常哈。 “啊!我一时不慎,竟然将耳环弄掉了,你说我是带那个蓝色的好看还是这个白色的?” 舒清摸着剧跳的心口,勉强笑着,问着旁边的千萍。 这么快就要见他了吗?她有何颜面再见他了?这么一个肮脏的自己,如何还能配的上他。 “千萍啊!我突然觉得心口疼痛发闷,今日……” “王爷驾到。” 舒清话未说完,便见皇甫擎睿已经进入屋内。 多日未见到他,他依然英俊如初,意气风发。他似乎酷爱黑衣,黑色的衣衫,黑色的斗篷,黑色的脚靴。 “王爷。” 她并未起身,依然坐在梳妆台前,只是身子微转,低了低头,算是给他行礼。 他并未言语,刀刻般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只轻轻的挥了挥手,抿着嘴唇。 看到千萍躬身退出以后,舒清心中更加慌乱。她低垂着脑袋,眼前是他越来越近的黑色靴子。 “抬起头来。” 他温热的气息喷到她的颈部,温温热热。她双眼一热。害怕着他此时的温柔。 “臣妾还未梳妆,恐污了君目。” 她怎么敢抬头,又如何面对他?昨夜与枫亦清的种种还在脑海,今日她所爱的夫君便在她的身旁,她要如何?才能屏退心中的愧疚。 “本王刚听你说心口疼痛,是本王的不是,这么久不来看你。可今日是大年初一,我们理应去宫中给太后拜年,不然惹人非议诟病。” 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她贪恋着却想要后退。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他以为她在耍小脾气,以为是她吃醋,嫌他这么久不来看她。 可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她抬起头来,还是没忍住,泪水划过她绝美的脸庞。 是她对不起他,是她犯了无法弥补的过错,尽管一切都并非她所愿,可她心里却终是过不了这道坎。 她不会像其他小女人一般绝望内疚的自杀,但她知道,她不能再待在他的身边,不能再当他的王妃了。 他与秀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有情,妾有意。她该退出了。 “臣妾不敢怪王爷,王爷事物繁忙,可臣妾今日身子真的不适,王爷可带秀姨娘……” “本王在外面等你。” 皇甫擎睿从地上站起,未有等她把话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难道不知道去宫中拜年的意义吗?若是让秀儿陪他去了,以后众人会如何看她?她今后在王府还如何生活?他想,光是那些下人背后的恶言恶语,她便承受不住吧。 皇城巍峨,一如以往。 站在恢宏壮阔的宫门外,舒清却是无心理会。
她沉默着看着身旁脸色难看的男子,不知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唯恐自己一出声便惹他更加生气。 “睿王爷虽然痴傻,但与睿王妃舒清却甚是恩爱。舒清,不管本王与秀儿如何,都请你搞清自己的身份。” 他一把拉过她的手掌,在她耳边低语道。 她眼圈泛红,心中却是滴血。无论何时,他似乎都喜欢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掌心包裹在手中。 曾经,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着他的触碰,喜欢他保护着她的感觉。可如今,她却害怕,他每离她近一步,她便觉得她的罪恶便多一分。 她甚至有种冲动,把昨晚的荒唐告诉他,随他如何处置,哪怕他杀了她,她也不会怨他分毫。可她不能,那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还有枫亦清。他们两人的关系应该很是要好,他们也有着许多打算和计划,不能因她一人,让他们的关系走到尽头。 “臣妾会认清自己的身份,还请王爷放心。” 她不敢从他掌心将手抽出,步伐僵硬的走在他的身旁。他需要她,给别人营造一个他们恩爱的假象,她便配合他,告诉世人,他们有多恩爱。 “王爷,你所要的,舒清都会给您。但舒清知道,早已配不上您,舒清别无他求,只求一封休书。王爷……” “闭嘴!” 他咬牙怒吼,眸中喷出火来。这是哪儿?是什么时刻?她竟然在这个场合想要休书? 舒清将他的愤怒全都看在眼中,她闭上双眼,将眼泪尽数滑下。 ‘皇甫擎睿,我们终归是走到了尽头,就算你今日不给,以后,也定会给的。因为,您无法要一个如此肮脏的王妃。’ “睿儿携娘子给皇兄、母后拜年了。愿皇兄龙体康健,愿母后青春永驻。” 今日拜年是在太后薄冰兰的懿祥宫中进行的。凡是能来宫中拜年的本就是皇亲国戚,都可算上自己人。皇甫擎旳仁孝,又想讨太后欢心,便将拜年场地设在了懿祥宫中。 “睿儿,来,快来母后身边。” 两人一进来,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太后依然如以前一般,表情亲善的朝着皇甫擎睿招了招手,皇甫擎旳只稍稍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正向角落走的舒清身上。 “睿王妃,你可有一段日子没来宫中了。本宫听说你前段日子病的不轻,来,过来让嫂嫂看看。” 皇后商宛瑶身着凤袍,举止端庄的坐与皇甫擎旳的下手。她也看到舒清要往角落走去,不知是不想让舒清尴尬还是接收到皇甫擎旳的眼神,出声喊道。 舒清抬起头来,对着商宛瑶感激一笑,抬步便向商宛瑶走去。 “皇上,臣妾也好久没和jiejie叙旧了。这肚中的孩儿也日日叫唤着,说想要见亲人,皇后娘娘,您看可否让jiejie坐到臣妾身边来呢?” 舒清刚走了一步,便见舒浅一脸娇柔的摸着肚子,对着皇甫擎旳说道。 舒清尴尬的站与中央,她当然知道她并非什么香饽饽,舒浅争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好事,可现在如此僵持,似乎也不是什么办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