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章 你究竟有几个好meimei
一段雪亮如银蛇般的光芒晃入风兮兮眼中! 风兮兮骤然急退,剑光擦过她的脖颈,森然的剑气已在肌肤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风兮兮又怒又惊,“你敢弑君?” 欣荣嘴角勾起清浅笑意,出口的话依旧娇柔动人,“我心仪陛下,怎敢弑君?我不过想要陛下带我回宫罢了。陛下应允么?” 说着,剑光舞若银蛇,招招致命,朝着风兮兮周身要害攻来。 风兮兮急出一身冷汗。姬元修会武功不假,可她不会啊。手忙脚乱间,银光笼头而来。 正所谓,困境能激发人的斗志。嗯,对穿越人士而言,困境也能激活金手指。 风兮兮很快发现,这副身体仿佛装了系统插件,知道该如何躲避伤害,虽欣荣剑光来势凶猛,除了最开始猝不及防脖子上擦破了点皮,后面竟是没再受什么伤。 如有神助啊。 尖锐的啸声破空而来! 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欣荣手中柔弱锦缎的软剑被击落在地。 欣荣怒急,抬头却见一袭暗青绮衣自长廊尽头快速掠来,眨眼已至面前。 正是顾府主人,右相顾尧之。 男人脸色比欣荣手中的剑更寒。一贯沉静俊朗的面容上蒙了一层冰霜,漆黑眼眸冷然划过欣荣的脸,眸底充斥着寒气。 风兮兮赶紧奔过去,此时此刻看到这张冰山面瘫脸别提多亲切了,若不是怕他翻脸,这就要扑上去拉拉小手,索要个安抚的抱抱了。 “爱卿,有人要杀朕!”吓死宝宝啦! 等等,这么委屈可怜的语气可不是堂堂皇帝陛下应该有的。她清了清嗓子,不满的瞪着顾尧之,“怎么回事?你今天可要给朕一个交代!” 男子屈膝,稳稳跪在地上,“臣罪该万死。” 风兮兮缓过神来,第一个涌入脑中的想法居然是:擦的,这厮居然跪拜自己了……还真有点暗爽。 “顾卿,这是何故?” 男人眼眸冷冷落在欣荣身上,“还不过来向陛下请罪?你简直无法无天,放眼整座京都,有哪家姑娘像你这样胡闹?” 欣荣别开眼去,满脸阴戾,不看顾尧之,也不看风兮兮。 幽黑、迫人的眼眸冷冷盯视着她,“顾欣荣。”他一字一字唤道。 欣荣垂眸,袖中双手握紧成拳,深吸一口气,跪拜在地上,“欣荣知错,请陛下责罚。” “欣荣乃我父亲的故人之女,父母亡故后被我父亲收为义女,自小长在江宁侯府,性格骄纵蛮横,今日冒犯陛下,还请陛下从轻责罚。” 欣荣垂着头,刘海挡住眼睛,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陛下,一切都与江宁侯府无关,是我……是我咽不下那日,那日……” 这么说起来,这顾家的养女顾欣荣,养得比顾家正儿八经的小姐还要蛮横霸道,跑去长歌楼做艺人也就罢了,还敢去参选青君。 然后阴错阳差的被风兮兮给吻了…… 嗯,觉得自己受委屈了,所以要刺杀狗皇帝。听起来倒也合情合理。 风兮兮咳了一声,“爱卿平身,说起来都是朕一时情不自禁。” 她目光温和的看着顾欣荣,“姑娘既如此爱慕朕,口口声声要跟朕回宫,朕也是个负责人的男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今天就随朕一同回去吧。” 瞧这胸、大腰细屁。股丰满的,姬元修应该也很喜欢。嗯,还能跟林美人做个伴,林菀,顾欣荣,顾然诺,看不出面瘫脸还有这么多漂亮meimei啊。 欣荣蓦然抬头,双眸因怒气洗涤显得更外明亮,“你……” “我看极好。”顾尧之冷冷打断她。“能得陛下青眼,是你的福气。” 欣荣霍然起身,一句话未说,抬脚走了。 这姑娘真有个性,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也划下个道道来啊。不过这样的女人她可不敢娶,留给姬元修处理吧,也算是……嗯,一个小福利。 好歹出完了这趟公差,迈出顾府大门,风兮兮摸着自己安好无损的脑袋得出一个结论: 世界上从来不缺少极品,缺少的只是发现极品的眼睛。 顾府内,穿着粗布衣衫的清秀少年风风火火闯入厅堂,大着嗓门嚷嚷道:“公子,欣荣小姐闹着要出府,怎么劝都劝不住!” 乌木筷重重落在案几上,阿采见到自家公子平静得令人心惊的眼眸,“告诉她,再闹立刻把她送回西凉。”
夜已深。 清凉殿中灯盏通明。 春喜站在殿外同人小声说着话。“陛下自回来就闷闷不乐,可见是被那顾尧之给气着了,连晚膳都没用多少,哎,可怜的陛下!” 秦观瞟了他一眼,皱着眉头烦恼自己的事,“陛下脖颈上有一道疤痕,都渗血了,究竟怎么回事?” 春喜一拍手,“可不是么?我也问了,陛下说是瓜田里被叶子划伤了。瓜田里我也在啊,那会儿怎么没见受伤?一定是跟那姓顾的单独会面时弄伤的,陛下指不定受了什么委屈呢,也不敢吱声。” 春喜说着就去拭泪,姓顾的猖狂跋扈,无视皇威,都是他今天见识过的。 “你们说,会不会是顾尧之蓄意刺杀陛下?” 冷不丁的一道声音从白玉栏杆下传过来,把自以为正在说悄悄话的春喜秦观两人吓得俱是一跳。 定睛看去,却见那白玉栏杆下有一个黑黑的小脑袋,小手扒拉着栏杆,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正直直望着他们,不是顾家难缠的二少顾景之,又是何人? “你怎么在这里!”春喜又惊又怒,柔滑温和的嗓音都变得粗暴起来。 顾景之撇撇嘴,理所当然道:“我身为羽林卫,自然应该守卫在陛下身侧。” “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秦观沉着脸问他。 “对呀,”顾二少用力点头,“老实说,我也很怀疑陛下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那大哥性格阴晴不定,说不定正是他的阴谋诡计,要谋害陛下。” 秦观和春喜听怔了,而后又都有些抓狂。 你怎么能气定神闲的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你跟顾尧之难道不是一伙的? 顾二少似是明白他们心中所想,脸色很是严肃,“他是他,我是我。可别把我和他那种需要祖宗荫封的人相提并论。小爷我以后可是要封侯拜王的人。” 他瞟了秦观一眼,“说起来,你什么时候把中郎将的职责给我交接一下?大叔,你已经老了。” 秦观扬天长啸,是谁,究竟是谁把这个小王八蛋弄进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