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被公孙策说中了,包拯近期无法离京,因此,这趟黄沙之行只能陆小凤去。【】 “对不起。”对于不能陪妻子同去,展昭还是有些歉意的。 “没事,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你毕竟是我家偶像的护卫又不是我的。 白玉堂抱着自己的画影剑躺在屋顶上,看蓝天小鸟,听到妹子的话后,懒洋洋地道:“展昭,我妹子的安全你不用担心,有我和严冬呢。” 展昭冲屋顶的上人一抱拳,“多谢。” 房上的人哼了一声,“五爷不用你谢,那是我家六妹。” 陆小凤冲房上的那只锦毛鼠道:“喂,白小五,我觉得你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去找个媳妇回来,我可不想到时候被白家老夫人要债。” 一听到自家义妹的话,白玉堂直接抱着他的画影剑从屋顶上闪了。 陆小凤:“……”要不要反应这样敏感啊,跑得还真是鼠窜啊。 展昭不由低头一笑,“你说这话他当然要跑了。” 陆小凤扭头看自家小猫,不解地问:“既然他回避这件事,那为什么他还要当我的护卫,他整天跟着我,我有的是机会提醒他这件事。” 展昭摸了下鼻子,“白兄大概一时没想到吧。”你自己也说他智商不足了嘛。 “我其实说的是真话,我身边有严冬就够了。” “有白兄在,更保险些。” “展小猫,”陆小凤蹙眉,“我吧,总觉得这只老鼠是借着当我的护卫躲避成亲这事,我可不想当他的挡箭牌。” 展昭忍不住笑,“不是已经当了这么久了吗?现在才说这话?” 陆小凤撇了下嘴,“就是当得时间不短了,所以才有些不想继续了。” 展昭低头笑了下,小凤这是又闹脾气呢,“你还是不高兴。” “没有。”陆小凤直接否认。 展昭看着她道:“我知道,你虽然说不生气,可是你还是生气了。” 陆小凤忍不住翻白眼,“你究竟想到哪里去了?” 展昭道:“不是因为我不能陪你出门在生气?” 陆小凤瞪眼,“展小猫,你这是第一次不能陪我出去吗?” “不是。” “既然不是,我要生气的话,是不是早就把自己气死了?” 展昭不由失笑。 “行了,我真没事,情绪可能是有一点,但我不生气,从我决定跟你在一起后,我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当然了,从你喜欢我开始,也就注定了我不可能会是个贤妻良母,懂?” 展昭点头,“懂,我懂。” “所以了,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地考虑我的心情如何,我要是真的不爽,我也一定会找到让我自己高兴的办法的。” “这我绝对相信。” “事情已经决定了,我明天就上路了。” “白兄——” “我这挡箭牌且得再当一阵呢。” 展昭安心的笑了,小凤这样说就表示白玉堂仍旧会做她的护卫,安全上自然是妥上加妥。 第二天,陆小凤就带着霍秋娘踏上了前往黄沙的行程。 这次,她只带了展明耀,断奶之前恐怕这小家伙都不好放下了。 其实,一直到现在霍秋娘都不知道陪自己回乡近位女大人到底是个什么官,但是她知道这一定是个不小的官儿,因为开封府的人对她的态度很不一般。 陆小凤本来是打算让霍秋娘同自己一辆马车的。 但是,这遭到了小禾和冯四家的一致反对。 因为——霍秋娘重孝在身,这被他们认为是不祥,小姐和小少爷对他们来说都是尊贵的人,他们不能允许有人对他们带来不好的事。 因为小禾他们的反对,陆小凤最后只能又雇了一辆青幔马车,让霍秋娘乘坐。 “小姐,你何必对她这样礼遇呢?” 陆小凤看了看小禾,然后笑了一下,道:“小禾,我们赶时间啊,难不成你让那娇滴滴的霍秋娘用她那双脚跟在我们车旁一路到黄沙?大家都是女人,小禾,要有一点儿同情心啊。” 小禾辩解道:“小姐,奴婢不是不同情她。如果她不是身穿重孝的话,奴婢肯定不会反对小姐让她坐到咱们车上来。如果光是小姐和奴婢的话,也不要紧。可这不是有小少爷在吗?老人们都说小孩子福底子薄……”小禾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陆小凤却是懂了,小禾这是担心明耀,说的也是,明耀这个孩子出生就带着阴阳眼,有些事他确实是需要避讳一下。 “难得你想得周到。” “小姐主要是百无禁忌了惯了,根本不会考虑这些的。” 听到这句话,陆小凤忍不住点了点头,“说得也是,我是习惯了。”职业习惯,她敬鬼神,但不惧鬼神。 小禾伸手替小少爷掩了掩肚子上滑落的小薄被,低笑道:“这些琐事有我们呢,不用小姐您cao心。” “抱歉了啊。” “瞧小姐说的,您不需要跟我们抱歉的,我们本来就是服侍您的,干的就是这差事。” 陆小凤便不说什么了,抓了把瓜子嗑了起来,顺道去看沿路的风景。 “小姐都不担心这个案子吗?” “不需要担心。” “小姐永远是这样自信。”小禾略带崇拜地说。 陆小凤略带调侃地说:“你就没想过,我可能是装的啊。” “能装成小姐这样,那就是真的。” 陆小凤不由笑了,一直以为小禾是猫粉,后来她慢慢发现小禾其实最崇拜的原来是自己,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路上很平安。 陆小凤一行人顺风顺水地就到了黄沙县。 到了地界,陆小凤没有先去县衙,而是陪那霍秋娘回家。 只不过,她还没下车,就听到了门里传来的骂声。 “你这个扫把星,如果不是我儿子娶到了你这个扫把星,他怎么会死……” 小禾忍不住低唤了一声,“小姐——”这样我们还要下去吗? 陆小凤蹙了蹙眉头,缩回了推车门的手。 “小姐?” “再听一下。”这话里能听出许多东西来的。 小禾有些不明白,可是这不妨碍她听自家小姐的话,小姐总是对的。 她们在车上又听了一会儿,直到听到那黄大虎的母亲说出“这又不知道是勾搭上了什么男人,回来显摆吗?”这句话,成功地让陆小凤挑了下眉。 “小禾,咱们下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算这黄大虎的母亲再怎么丧子心痛,这言语也真的过格了,估计平时就不是个善茬儿,对霍秋娘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车门打开的同时,黄母也停了口。 只不过,在看到先是一个丫头跳下来,然后又扶出了一个美丽的少妇,黄母一时愣住了。 陆小凤看了一眼跟霍秋娘站在一起的那个老太太,微微笑了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男人了。” 黄母实在没料到车上下来的会是这样一个少妇,而非她想象中的男人,一时也有些愕然。 “你是?”黄母有些犹疑。 “送黄家娘子回来的人啊。” 黄母有些不敢跟那车上下来的人对视,转而又对自己的儿媳妇骂道:“你一声不吭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婆婆,我是到开封府去了。” “什么?开封府?” “我去帮张公子喊冤。” “啪”的一声脆响,霍秋娘的脸上被黄母赏了一巴掌掌。 “他害死大虎,你还敢去帮他喊冤,就这样你还敢说自己跟他没什么关系?你们这对jian夫□□……” 陆小凤伸手揉揉太阳xue,道:“虽然我很不想打断你的话,不过呢,我觉得我还是出个声儿吧。” “您?”黄母果然就停了口。 “严冬。” “大人。”严冬适时应了一声,同时巧妙地点出了自家大人的身份。 黄母愣住。 陆小凤冲着黄母微微一笑,道:“我来,不是来听大娘您骂人的,我想去看看当初家里为您儿子熬药的地方。” 黄母还有些没回过神。 霍秋娘擦掉脸上的泪,道:“我带大人去。” “前头带路。” 黄母也便跟着进了院子,然后看到那个被称为大人的少妇站在曾经家里帮儿子熬药的地方前后左右仔细地检看。 陆小凤瞧了瞧那地方,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地方真的投毒的好所在啊。 只是栅栏一样的粗木栏扎在两家之间,隔壁就是那个张颂德的家,他有机会,不过,霍秋娘怀疑的那个张三少,要到隔壁张颂德的家也不是什么难事,正好可以藉机栽脏嫁祸。 “走吧,咱们可以去县衙了。” “大人已经看出来……”霍秋娘有些迫切。 陆小凤没有回答她这句问话。 黄母这个时候却道:“还有什么好看的,我儿子就是这贱人伙同外人害死的。” “胡乱的猜测是没用的,我个人喜欢看证据说话。而且乱说话,可是诽谤罪啊,再说你也不想杀害你儿子的真凶逍遥法外对不对?” 黄母一时怔住,自语般地道:“应该不会吧……” 陆小凤扭头看了她一眼,道:“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事情都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 白玉堂在一旁看着那黄母也说了一句:“你这老太太不修口德,到时候证明你儿媳妇是冤枉的,我看你还怎么有脸让她奉你养老送终。” 陆小凤看了一眼过去。 白玉堂抱着他的画影剑,一脸泰然地道:“我说的是实话啊。” “你不知道实话有时候很伤人吗?” 白玉堂习以为常的道:“你不经常这样对我做这种事吗?” 陆小凤:“我说的是实话啊。”你智商有时候是挺让人捉急的吗? 白玉堂道:“那我也说的是实话啊。” 严冬:这对义兄妹,真服了,你们确定不是在挤兑黄家这个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