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刘宝此时发觉自己以前的人生都白活了，他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被俘虏，然后又在自己最为坚强的情况下被鬼子拷打的不成人形，那时他被砍断一臂，就是出去了也是不能再上战场打仗的人了，所以十分希望鬼子能够给他一个痛快，让他好快一点脱离苦海。可是鬼子再把他抓进来之后，前三天对他是不管不问，于是刘宝边对鬼子破口大骂，鬼子对他一直忍耐到第四天的时候终于忍耐不住，几个小鬼子看守私下里对他实行了私刑。这一顿打得，也幸亏鬼子的鸟语他不懂，再加上北辰健次郎赶了过来进行阻止，否则刘宝可真的就要就惨了。

    从那一刻起，刘宝便不再说话了，更不在大吼大叫了，每次只要听到有脚步沉稳没有铁链坠地的声音传来，他总是第一个换成正襟危坐的样子，每当同伴狱友们有任何聚会商讨，他总是躲得远远儿的，每次有狱友被拷打后关了进来，他总是尽量的把水和食物多抢一些给自己留用。就这样狱友们越来越少，可是他却越来越壮实，手臂断口的伤，好的也利索了不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战场上勇猛向前，在军队补给受到困难时候慨然授命，在与敌人面对面相持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是当自己安安稳稳的在即将死去的日子里过上几天之后，自己的内心不知为何竟然有了一些拖泥带水，尤其是自己现如今竟然看到了几天前胳膊被老鼠咬过，全身的伤口，本已是奄奄一息，早已经让自己认为要见阎王的这人，此时竟然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对自己和狱友们打招呼。

    刘宝见了这人之后，便充满希望地对他问道：“鬼子打你给放了？”

    “不是，鬼子抓到了我的上司主谋，我也就没有必要在受审了，反倒是我的同伴他就有点危险了。”

    说着他便轻叹了口气，充满惋惜和担忧的对刘宝讲道：“也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招供认罪？”

    刘宝勉强的笑了一下，对这人笑着讲道：“兄弟你可真是好运气，今天皇军句居然已经把你给放过去了。”

    “对呀，刚好有几个国外的记者过来采访，小鬼子没办法只得把我们这些半死不活的全部都医好，呵呵呵呵，正是好运气，从阎王爷那里捡了条命。”

    “我叫阮翁帆，你叫什么名儿？”

    “你就叫我老刘吧。”刘宝没有把自己的全名告诉他，反而急于对这人询问道：“兄弟，我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长官，一个连二十岁都不到的cao着东北口音的年轻人？”

    阮翁帆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老实说兄弟，我来这儿也不短不了，可就是没有看到一个我认识的人，更没有什么年轻人。鬼子可狠了，不太可能会把没有用处的年轻人俘虏的。”

    “吵什么？快点去干活儿去！”一个鬼子的狱卒对这两个人大声喝道。

    何思永此时目瞪口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小夜会用这样的仪式来迎接与他的会面。小夜竟然至距离何思永的住处百步远，而且屋舍宽大完全没有小日本的小家子气，有英国式的风范。此时的小夜坐在一架钢琴前，轻弹着贝多芬的名曲《第九交响曲》，虽然他的音律蹩脚难听，但是一点都没有影响他弹琴的高雅姿态。小夜闭目仰头，一脸享受自己半吊子的音乐世界，又时不时的面露紧张感，似乎是再仔细思考着自己的音乐下一步的步骤。何思永走进小夜的面前就见到小夜他光着身子，端坐在一个马桶上面。

    何思永倒吸了口凉气对小夜狠狠地讲道：“我可正是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会有我的‘老乡’。其实我早该想到了，不说这里的欧洲建筑，就算是‘怀日揽月’的名言，都把你指认了出来。”

    “哈哈哈哈，思永。怎么这么对自己人，自从当年我们的联盟组合之后，你不会对自己的当年盟友还有这么大的敌意吧？你可别忘了，现在我们可是该共患难的人呀！你该高兴是我才对。”小夜不紧不慢地笑着，含蓄内敛地笑着，在这种极为奇怪的情况之下笑着。“你我都是受命令与王帅的人，现在王帅是阶下囚，而你是座上宾，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长野这几天很不开心，自己被吉川拉上了权力斗争的战车上后，算是要和织田大佐真正意义上对着干了。按说这样也不是多坏的事儿，自己起码也有了一定的官职提升，可是一想到从此之后就要对吉川耳提面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于吉川的时候，他就有一些不知所措，不知自己是该怎么办。他始终是一个底层的官兵提升过来的，对许多的内部较量都不是很熟悉，因此最害怕办砸事情，沦为吉川的牺牲品，这也是他这样的人最有可能的下场。

    为此他是一再的小心谨慎，对任何人都前所没有过的发生了不经意的变化，过去的朋友同僚他已经是很少再联系过了，因为自从上次松本对自己的一通侮辱利用之后，总让他认为同僚们对他有巨大的嫉妒之心，并且有踩着自己往上爬的可能，每次织田义成对自己的训话长野从事紧张兮兮的，尤其是自己和织田独处的时候，现在的他几乎是睡觉也怕说错话。长野当然知道自己是疑心病，但总是改变不了这种想法。今天，吉川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把自己给叫到了吉川的家中书房里，可是自己来了却让佣人把他留在房里等他。

    长野等得很不耐烦，几次催问佣人吉川的下落，几时方能够回来，出去为何不与他本人通话等等。可佣人却半点都没有敢理他，只是让他慢慢等候，一会儿中佐阁下就会回来，而且可能有大事要与他商量。一杯茶喝的喝了冲，冲了喝，早就没了味道，天上的日头从东边拐到了西边儿眼看就要打烊了。长野好几次都想快点儿离去，并且与织田大佐交代自己的所有，可是事到临头都不由得迟疑了。

    轻快地脚步声传来，“哈哈”传过来，吉川走了进来，对长野笑着说道：“长野少佐，你果然很守约，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留在这里这么久。很好，我很高兴。”长野看到一位日本军官与吉川联袂而来，这个军官身材矮小，但却有中佐军衔，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一股极为刚毅的军人风范，很显然这个人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帝国军人。

    吉川对长野介绍到：“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第六师团第144师团的中队长服部义臣，我刚刚在客厅之中与他品味茶道，详谈甚欢，故此来晚，还请长野少佐能够原谅。”

    “哪里哪里，卑职也只是刚刚过来。”长野向吉川鞠躬道，心里面却在想：好险，原来吉川是在旁边对我进行试探。

    服部义臣没有问长野的名字，只是对长野点了点头然后自觉地找个位子坐了下去。长野与吉川也是略作寒暄各自就坐。

    “服部中佐一直是织田大佐的幼年玩伴，这次因为织田大佐的关系能够前来对吉川进行讨教，这是让吉川受益匪浅，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多多探讨，以为日后帝国发展做出更好的功业来。”吉川对服部直接说出了自己这次邀请服部一臣的原因来，作为两人合作的诚意。

    服部将仆人送来的茶喝了一口，略微沉吟了片刻，对吉川讲道：“吉川中佐既然是大佐阁下的左右手，那又为什么还这般的热衷名利哪？要知道此时若是一不小心，就会授人以柄，难道是因为到了支那后学到了支那人的所谓‘智慧’后得到的这些心得吗？”

    吉川又是一个哈哈，他把眼睛转向了长野，长野会意地对服部讲：“中佐阁下实在不知，吉川中佐心系大日本帝国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