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话 归去来兮
“你这是在作死！！！” 长角的战舰栖姬双手揪住已经受了不轻的伤的银发女孩儿用来替代胸衣的搭扣：“立即放我们出去，这样你或许还能多活两天！” “……哼。” 回应是一声不屑的冷笑： “你变弱了，南达科他。弱得简直连……‘比叡’都不如……” 战舰栖姬身体一震。 “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怜相呢？是南方海域的养尊处优？还是名为仇恨的双面毒？你所仇恨的到底是什么？是包括‘雾岛’在内的日本？还是包括‘南达科他’在内的美国？抑或……是整个世界？或者说白了？是你自己？”拉菲的声音变得越发沉冷，或者说，更像“深海栖舰”了：“我的意思是说！以你现在的这幅样子！心灵脆弱、技艺不精、眼高于顶、理性蒸发，没一片灵魂像样！凭着船坚炮利想用排水量优势吓退我？做你的美梦！现在的你！根本就不配！和我同台较量！” 驱逐栖战姬的周身突然爆出不输给全盛时期雾岛的灵力。战舰栖姬竟然被这股可怕的气势吓退，一时间松开了手。 驱逐栖战姬已经撤开了接近一海里的距离。 21inch鱼雷试制型 21inch鱼雷试制型 21inch鱼雷试制型 “吾名为埃莉诺·拉菲，以此身阻止汝姊比叡脚步之人！为了汝所诠之两片怨魂得以圆满，为了汝友威克岛之灵魂得以安息！此战，定会再次以此身阻止汝之脚步——然后！不同于七十年前，安然无恙地返回泊地！” 16inch三连装炮 16inch三连装炮 12.5inch连装副炮 “ダマレ！ナンドデモ……シズメテアゲル！” 5inch两用荚炮 CIC 5inch两用荚炮 CIC “ヤラセハ！シナイヨッ！” 弾着観測射擊 16inch三连装炮 12.5inch连装副炮 “ワタシハモウ…ヤラレハシナイ！” 21inch鱼雷试制型 21inch鱼雷试制型 21inch鱼雷试制型 “ダカラ！アタシガサバク！” *注1：埃莉诺·拉菲是拉菲号驱逐舰的名称来源水兵拉菲的孙女，在本森级拉菲的下水典礼上曾经负责开香槟 *注2：四句话分别是“黙れ！何度でも沈めてあげる”（战舰栖姬台词）“やらせはしないよ”（粉丝姬台词）“私はもうやられはしない”（南方栖战姬台词）“だから、あたしが裁く”（空条承太郎的名言） ※※※※※※※※※※※※※※※※※※※※※※※※※※※※※※※ 离岛栖鬼感到了彻骨的冰寒。 日本人，是日本人，来了，她们来了…… “ココマデ……クルトワ…ネ……” 既然如此，这种无法抑制的杀意，也就无需再去抑制它了吧…… “……イイ…デショウ……” 上百的二级深海飞机蜂拥而出，扑向正东方的舰队…… “停下来！” 熟悉的少年的声音猛然出现在耳边：“她们并不是来伤害你的……正相反，她们正是在美国的拉菲坚持要求下来救你的！” 美国？不，这不可能—— “在我到之前她们不会伤害你的，安心看着吧！” 确实！飞翔在天空中的舰娘飞机，全部都是战斗机……而且，虽然对于飞机的细节记忆已经模糊，但这种飞机应该……九成九确实有着“格鲁曼”的气息…… “啊，是合众国，我的——”离岛栖鬼一下子张大眼睛，用尽全力试图站起身来：“母亲！带我回家……母亲！” 不过攻岛的部队还是有的，那就是…… ……神奥号补给舰。现在樱庭晓和夜神飒正在以22节的速度向孔雀岛飞奔。 “——给我停下！” 一道泛着淡蓝色灵光的鬼影直冲补给舰的舰桥而来，飞快地跃过了舰首—— “……该停下的，是你。” 然后被另一道身穿白衣的人影毫不费力地挡了下来。 “……晓酱，你先上岛去吧——你有你的使命要完成。” “……好的。” 樱庭晓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想想自己确实必须尽快赶到威克岛的怨灵面前，所以止住了话头，立即跳下小艇。 “夜神飒……”已经陷入了绝境，但是石丸海幻的斗志却由于某种自己都难以言喻的原因而高涨起来，“你这个屑提几次三番地阻挠我！不管这场战争胜负，今天我定要宰了你！” “噢，石丸海幻……我们有一小笔账要算。” 一瞬间夜神飒有千头万绪涌入心头。山城、吴港的孩子们、南达科他、还有最近才刚刚知道的文莱的叛徒……但是最后她还是闭上了嘴巴，多说无益。 “シズメ！” 石丸海幻高高扬起手中黑红色的军刀，向夜神飒冲过来。毫无疑问，这次至少可以取下夜神飒的首级—— 698741236AC。まあ、そろそろ行く前よ？ “終わりや——” 目标人影突然消失了，接下来的一个瞬间，甜美女孩儿的声音却是紧贴着自己身体右侧传来。 ……可以说是耳语。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违背常理的是，石丸海幻一个字不差全都听见了。 “うちのこと忘れへんでね。” 怎么……怎么？ 石丸海幻猛然想起，石田猛曾经在名古屋——夜神家的祖宅所在地——跟一位剑圣学习过……剑圣？ 世界开始旋转起来。 “……！！” 正站在离岛栖鬼身边的石田猛，向西侧的天空仰望的双眼不由自主地追踪起了一个目标。 片刻之后，一跃而起，准确地把那个飞行物抱在了怀中。 石丸海幻的头！因为亡灵的特性而暂时还没有死亡的双眼努力看向少年。 “禁千七式·终世夕曲……”石田猛倒抽了一口凉气，低声说。 “……タケ……ル……” 虽然已经没有心肺用来吐字说话，但石丸海幻还是用尽最后的一份灵力传递出了这样的讯息。 “对不起……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意识到，我已经不是石丸海幻，而是‘南达科他’……我被两股不同的怨念纠缠而陷入了深渊，对不起……对不起……” 失去淡蓝色灵气的少女脸庞，灰飞烟灭。 石田猛一时陷入了沉默。 一双冰冷的手臂温暖了少年的身体。 “……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约克城低低地说。 “……不，”石田猛摇了摇头，“……这是应得的结局。” ※※※※※※※※※※※※※※※※※※※※※※※※※※※※※※※ “……我是日本帝国海军的成员。” 身穿白色军服，樱庭晓表情严肃：“如果您至今还在恨我们，我觉得那也是正当的——” “那种东西根本就无所谓！告诉我！”离岛栖鬼几乎是用喊的说出了这句话：“我们的军队真的在你们的军中吗？我们……和平了吗？” “……啊。你们——米国——获得了胜利……完全地赢了。”沉默一秒钟之后，樱庭晓用力点了点头，“这样，也许你就可以……” “是啊……真的啊……”离岛栖鬼不由得露出了微笑，一直紧紧抱着身旁巨兽状炮台的手放了开来。这个样子的离岛栖鬼，看上去只是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儿：“这样一来，也许就可以……” 但是在思索一段时间之后，表情又黯淡了下来：“我有一个请求……” “请讲。”樱庭晓立即明白离岛栖鬼已经是在托付后事，表情更加严肃了起来。 “对我的最后处分，能不能由我们美国的孩子来执行？……也许，这个样子我就可以回到佐治亚的故乡……” “佐治亚……？”樱庭晓和石田猛都不解地皱起了眉头，“莫非您……回想起了什么？” “只记得一个模糊的名字……还有佐治亚的景象。”离岛栖鬼摇了摇头，但随即表情又变得坚决起来，“那个名字是，亨利·埃尔罗德……但是，我跟这个名字有什么关联，叫这个名字的人做过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是击沉‘如月’的米军飞行员。”樱庭晓思索片刻，咕哝道。毫无疑问，作为第一个击沉日本军舰的美国军人，亨利·埃尔罗德的灵魂完全有资格成为威克岛美军的思念中最强的一个，“我明白了……您的要求，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同意。” “谢谢……结束吧。” 2141236AC。全てはちりとかす—— 战舰栖姬的周身爆发出不同于大多数鬼姬的纯粹气势，具有实际攻击力的怨灵弹。 “アマタノマバタキニ……ジゴクノカイマミヨ（数多の瞬きに、地獄の垣間見よ）！” 4646P。これで終わりだ—— 而驱逐栖战姬却灵敏地闪开了全部的怨灵弹，全身如同笼罩在光辉中一般向战舰栖姬大胆突进。 “イッシュンセンゲッバツザンガイセイ……キコクシュシュコセンキジョ（一瞬千撃抜山蓋世……鬼哭啾啾故戦姫成）！” 拉菲只身与铁底海峡最后主力部队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现在的战况…… 竟然是对拉菲有利！刚刚还在苟延残喘的两个雾舰雷酱已经被击沉，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同是中破，也是拉菲身上的伤比较少。 “死亡抗争”这个旗舰能力，可以在受伤时提升接近两倍的灵力放出量……在无路可退的时候，简直是比“大破保护”还强大的保命符。而同时拥有长达半天的“大破保护”灵力盾和“死亡抗争”的拉菲……一天之内，近乎无敌！ 也正是因为如此，拉菲可以与身为堂堂南方海域总旗舰的雾岛在近身依靠灵力拼个有来有回——她全身的灵力护盾已经凝结成晶体，每一个角度都可以随时切换成防护突出部的防御力或非装甲区的无害通过能力！雾岛的攻击，直到变成现在这样的近身战之前都毫无建树。 然而和来时一样突兀地，灵力结界消失了。 “我想，我们还是不用打了，因为——” “威克已经死了。”雾岛冷冷地接茬道，“……我也终于明白那种违和感从何而来了。” “您在复活那个深海提督的时候，不小心把‘南达科他’的大部分灵魂给脱离到他身上了吧。”拉菲陷入了沉思，瞅了一眼随着结界消失而正要凑过来的21个深海栖舰。 “……退后，你们不是她的对手。”雾岛突然发话了。带着战舰栖姬和石丸海幻双份的灵力席卷南方海域全军，众舰都充满恐惧地退了一步。 “……你走吧。”雾岛挥了一下手，转身朝自己的军阵走去。 “已经寻回了自我了，不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吗？”拉菲突然补充道，不是出于劝诱而是出于好奇，“金刚和我都在——” “住口。”雾岛没有回头，“无论‘雾岛’还是‘南达科他’的骄傲都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直到燃烧整个世界之前，我没有打算与任何生者谈判！” 拉菲还想再说些什么，毕竟，南达科他也是作为“驱逐舰拉菲”所尊敬的战舰…… “不必再劝了，拉菲。”石田猛的声音突然传来，“她目前是没法劝回的。完全相反的愿景纠结成网，已经堵死了她的全部退路……要想劝回她，恐怕除非等到最后一次击沉她、使她降级为普通深海栖舰之后。” “……石田猛，是吗？”雾岛显然也听到了，露出了一个不好说是什么意味的微笑：“虽然不是公狮，但至少还是狼而不是狐或者鼬……猛兽终究是猛兽，还没堕落嘛。” 石田猛没有回答。 “——后会有期！” 雾岛斩钉截铁地如是说，随即带着整队的深海栖舰缓缓驶离了这片岛屿。 *注：两招分别是拳皇2003最终boss无界的超杀“死界”和少年街霸3隐藏角色终极维加的超杀“终极精神粉碎”，语音则分别是SVC真豪鬼的瞬狱杀和著名街霸同人漫画（著名到官方专门给它做了改编OVA）《Ryufinal》的豪鬼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