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李凡的舞蹈

    李凡一板一眼地打着刚刚那套拳法，殊不知方尘一直在透过门缝看着他。

    “倒是学得挺快，可是没有风属性灵根，又何谈运用出清风拳的本质呢？唉……”方尘无奈地摇摇头便转身离去了。

    而此时李凡却在一遍一遍地打着拳，尽管每一次的动作都不尽相同，但是万变不离其宗，都是轻柔无比丝毫感受不到一丝力量蕴藏其中。但是随着李凡双手一次一次的摆动，他也体会到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无法解释，仿佛是以前自己做过这些动作一般，慢慢的，他的动作变得和之前迥然不同。

    时间如白驹过隙，日起又落，一天的时间李凡就在练拳中度过了，直到房门被人从外叩响，他才缓缓收了手。

    “小凡，该吃饭了，方尘师兄也等着咱们呢！”门外传来殷可那熟悉的声音，李凡不敢怠慢，他这一停下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似乎好几天没有吃饭一般。

    李凡、殷可、方尘三人端坐在饭桌前，不时有弟子端上来一盘一盘的山珍佳肴，而李凡看得也直流口水。

    “快吃吧！这种事情不能急于求成，你要知道，十年才能磨成一剑。”方尘微微笑道，随即伸出手夹了一块鸡rou放在李凡碗中。

    “十年？！那可不行，殷光道爷爷说我就有一年可活了……我哪里还等得了十年啊。”李凡一边说着一边将头‘埋’进碗里狼吞虎咽起来，而此话一出，殷可和方尘却纷纷皱起眉头来，饭桌上充满了一种尴尬的气氛。

    殷可伸手摸向李凡的头发，纤细的手指略过李凡的每一根发丝。

    “小凡，慢点吃。姑姑会帮你解决好身体问题的，这个你不要担心！这山上倒是没有什么好玩的，哪天你想出去了告诉我就行，别在这里憋坏了。”殷可温柔的话语让李凡觉得有些感动，但是他也明白，自己身体的问题殷光道都解决不了，更何况这两个他的徒弟呢。

    仓促地吃完饭后，李凡把碗一放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此时的他只想多多利用起时间来将那拳法练好，就算不足以救出韩蓉儿，保护陈雪也是够了吧？

    夜过三更，所有的房间都早早熄了灯，唯独李凡这间房子被屋内的油灯照得通亮，从外面看去，还有个人影在里面不断晃动，影影绰绰。

    “哎？左手过去后，右手要怎么打？敌人要是这样打过来怎么办？”李凡有时遇到了想不通的问题，这时他便会用笔在纸上记下来，打算第二天问问方尘。别看这屋子只是摆了个床和桌子，但这桌子上却是应有尽有，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也算得上书香味十足了。

    李凡时而蹙眉研究，时而笑着挥起双臂，时而脚步腾挪，时而躺在床上沉思良久。一晚上他没有睡觉，也丝毫没有感觉到困意。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而李凡通过敲门声便已经能辨认出对方是方尘没错，便兴奋地跑去开门，还一边说着：“师父，我有很多问题要问……”

    李凡的这句话没说完便像冻凝在嘴边一般，在他面前的是方尘没错，但是在方尘身后，还跟了个李凡熟悉的人——殷光道！

    “哼！进来再说！”殷光道一挥袍袖，似乎生气一般地大步迈进房间，而方尘此时却一脸紧张地对着李凡挤眉弄眼。

    “都坐下！”殷光道一声令下，只见李凡、方尘二人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般匆匆忙忙地跑到床边坐好，等待殷光道的发落。

    殷光道深吸了一口气，一双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李凡许久，半晌才说出了一句话来：“你认他当师父了？”

    “没没没……师父，他就是想加入我们会而已……”方尘极力地想解释着什么，却被殷光道的一个眼神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闭嘴，我问这小子呢。”殷光道又将眼神凝聚在李凡身上，有些质问地说道：“他教你什么了？给我看看。”

    李凡此时心里直打鼓，他怕连累了方尘，又怕殷光道一个不乐意将自己轰下山去，便迟迟不肯开口，左手拨弄着右手戴着的手套，尽显出他紧张的心情。

    “不听话？那我送你下山去吧！”殷光道气愤地转过身去，宽大的袍子也掀起一阵风来。

    李凡见状急忙站起身，嘴上还苦苦央求着：“殷光道爷爷……我给您看就是了，您可别把我轰下山去啊！我还……我还没吃够呢！”

    李凡的这句话倒是把一边的方尘逗乐了，不过这话说得也确实在理，李凡自从上次吃过殷玄派的饭菜后便一直挂念着，那不怎么起眼却相当美味的饭菜让他难以忘记。

    见到殷光道迟疑地转回身来，李凡这才双脚站稳，双手缓缓抬了起来。两只手在胸前盘动，毫无章法在其中却又蕴藏着种种玄机一般，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般毫无凝滞，也没有任何生硬的感觉。但是这拳法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方尘昨天打的那套拳，李凡的动作之中不但软弱无力，还有一种‘妩媚’蕴含其中。

    此时不但方尘惊地张开了嘴巴，就连见惯了世事的殷光道的双目圆瞪，似乎都被李凡这套拳所折服一般。而当李凡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时，心里却怦怦地跳个不停，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或许就会挨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了，可是突然响起的掌声却让李凡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好！很好！你让老朽对你刮目相看啊！尘儿，没想到你居然会这套拳法，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殷光道满意地捋了捋胡子，随即将眼光停在方尘身上。

    而不仅是李凡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连方尘也被蒙在鼓里。他看到李凡的拳法虽然和自己的清风拳有些异曲同工之处，本源却是不同的。清风拳贵在轻，而轻中却有以小博大之妙，也是它以柔克刚的前提。而李凡的这套拳法却不仅如此，仿佛整个动作都以一个‘柔’字引领着，乍一看起来就像女人跳的舞一样。

    方尘不敢和自己的师父说谎，只能半跪了下去，双手抱拳说道：“师父……我教他的是我的清风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