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白玉仙魅瓶开(下)
瑞嘉被红大海扶着,在床边做好。亲儿推着阿木往一旁避开,其余人等也都闪在一边,将瑞嘉面前的地方让开。 瑞嘉一手执那油纸伞,一手握着裹了血墨的银狐血毫,口中繁冗法诀,绵绵不绝。 倏地,那油纸伞似是受了瑞嘉口中法诀感召,径自展开,浮于半空,停在瑞嘉面前。瑞嘉见状,双目精光暗潋,闭目凝神,手中银狐血毫突然带着瑞嘉的手,一道飞速律动起来。 就见,银狐血毫在众人眼前挥动如舞,笔下血墨于那油脂伞面上,画出道道神秘的符文。 符文即成之时,银狐血毫徒然坠地,被瑞嘉身旁的红大海,一把接住收回怀中。至于,那油纸伞上则红光大动,一道道符文似是活了过来,竟渐渐绕圈游动起来。 就在这时,瑞嘉突然睁开双眼,如食鬼的恶煞修罗一般,眼中尽是凛冽杀气,正声念道:“血符解印,开!” 声音匍落,就见那油纸伞顿时飞到那白玉仙魅瓶上,伞竿直接插入仙魅瓶瓶口之中。就见一道耀眼白芒瞬间暴射而出,众人纷纷捂眼。 瑞嘉冷声哼道:“不过区区仙印,符伞还不速速解开!” 那白光似是被瑞嘉这一声惊到,遂即白芒渐渐势弱。那被瑞嘉称为符伞的油纸伞,闻声便立即旋转起来。就见那符伞伞面上的暗红色符文,纷纷融汇于伞顶一点,接着尽数顺着伞竿一路爬下,最后流入那白玉仙魅瓶之中。 符文匍一入瓶,那白玉仙魅瓶中的白光再次爆出刺眼的光芒,但也只是一瞬,遂即白芒便尽数消散。随着白芒逐渐消散,白玉仙魅瓶似是察觉到了危险,瓶身竟兀自浮上半空,似要见机逃走。 岂料,那血色符文竟骤然散开,遂又化作点点血墨,洒于白玉仙魅瓶瓶身之上。 原本蠢蠢欲动地白玉仙魅瓶,当即便被那点点血墨镇住,瓶身上白瓷光泽尽失,瓶身再也维持不住身形,坠下地去。符伞突然再动,沿着与刚才相反的方向旋转。 就见那些凝固在白玉仙魅瓶瓶身上的血墨,尽数被吸回符伞之中,白瓷光泽这才恢复少许,但也是虚弱了许多,再无力挣扎。 待血墨符文收缴干净,符伞这才自动飞离白玉仙魅瓶,伞面轻合,将那些符文尽数吞入伞面之中,遂即伞面边缘的缺口便被补全一点,最后又飞回瑞嘉手中。 众人对此番奇景,皆是有些瞠目。平日里各式法术,众人也见过不少,但唯独这封印之术,似乎修炼之人甚少,即便暝风和落月,甚至是阿木都未曾见过。况且,这符伞,银狐血毫还有那神奇砚台,看得出皆是不可多得的法器,是以,不免有些惊叹。 封印已解,瑞嘉乜那白玉仙魅瓶,淡笑道:“来!” 白玉仙魅瓶应声飞去,乖乖落在瑞嘉手中。瑞嘉笑得更开,道:“开!” 咔嚓! 众人听见一声脆响划过,白玉仙魅瓶瓶口便兀自飘出一股白气。白气在空中拧出一个人脸,阿木等人看得一怔。这人脸正是当日在断天涯底被外乾八卦阵所伤的辰天宫主。 白气人脸,冷眼将众人一一睨过,最终落在瑞嘉身上,道:“你能解我宝瓶法印,确实不简单。他日若有机会,辰天定会亲自来会!”言毕,那白气便消散在空中。 瑞嘉丝毫不惧,悻悻回道:“这人倒还有点意思。” 锦黄天最是忌惮辰天宫主,毕竟在那断天涯底,他可是亲眼见识过此人的实力,见他受了那般重伤,竟还活着,顿时有些失落,道:“我还以为这个叫什么辰天宫主的死定了!结果,竟还活得好好的。” 阿木道:“你当那踏星宫宫主是何许人也?他身上法宝多不胜数,就在我们重伤他之前,他已暗自服下三颗起死回生丸,就这一项,你得杀他四次才能将其彻底命绝。本来或许是有可能,但当时最后一击,又被那百褶锦扇替他挡了。如此一来,他的命倒是保住了。不过就算他仙身被毁,依着踏星宫的实力,再为他寻一个替身,倒是不难。所以,杀于不杀,也无甚区别。” 瑞嘉听完,这才知,阿木等人和这踏星宫的辰天宫主还有过仇怨,道:“你们与那踏星宫是为何结仇?” 一提这事,锦黄天便记起了断天涯底,被仙界鸟人屠杀的二十六妖族的兄弟姐妹们,顿时气恨难平。 “哼!岂止是结仇,我们与那仙界五派已是死敌,只要再见,便是有我没他的结局!” “哦?看样子你们和仙界还有些故事。”瑞嘉见锦黄天如此激动,也不便多揭伤疤。 阿木回道:“那些暂且放到一边,先将眼下的事办好才是要紧。瑞兄,这白玉仙魅瓶的封印是否已解?” 瑞嘉闻言点头,轻手摇了摇瓶身。就见那瓶中飘出一股黑色,透明的身影,正是被封印在瓶中的洪荒妖兽是也。 暝风最是开心,喜道:“阿洪,你终于出来了。” 洪荒妖兽回头望暝风一眼,却带着几分严厉道:“懒虫,你果真去了那轮回之中,窥测了天机?” 闻言,暝风一愣,遂点了点头。洪荒妖兽见此事已由不得他阻拦,遂冷哼一声,道:“你怎恁的糊涂,难道你不知道这窥测天机之后,是要遭死劫的!” 众人一听,俱是一震,纷纷转头看向暝风。 暝风见众人全部盯着自己瞧,有些尴尬,遂打趣道:“你们这么看我,我会误会你们都在倾慕我的美色。” 阿木无视暝风的话,径自问道:“洪荒所言,可是属实?” 不等暝风回答,落月便道:“没错,窥测天机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看到的天机越大,所遭受的死劫便越大。”说完,忍不住侧眸看向暝风,眼中隐隐带了几分同情。 亲儿有些慌了,抓着暝风的衣角,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既然要遭死劫,为何还执意要去那什么轮回,窥测天机。就是不看又能又什么损失?” 闻言,落月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暝风见落月如此,轻笑了一下,才看着亲儿,回道:“我若此时没有窥测天机,那遭死劫的怕就不止我一个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