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责任
听着少奶奶把责任一下推到自己头上，在厨房里洗菜的张嫂赶出来，貌似可怜兮兮地解释道，“老爷，你可要帮我评评理啊，我每一餐都煮最好的，什么好就给少奶奶整，怎么还是我的错啊！” 莫恒点头，“是啊，张嫂有什么错啊？” “还说呢，不是张嫂煮那些好的，我能胖成这样，五个月的肚子像一个球一样，你没瞧见，连黎都胖了……我都不知道，等这婚纱订回来，我是不是还能穿！” 莫恒眼前一亮，顾梦瑶说这话似乎正中下怀，他呵呵笑着，把自己看中的那款婚纱推过来，“你看这套，爷爷喜欢它的理由，就是无论你的肚子多胖，这种高腰设计，不紧身，不勒腰正好合适！” 听着他这一说，张嫂也趁哄跑过来瞧上一眼，直赞老爷子眼光好，设想周到。 顾梦瑶的嘴角直抽抽，不悦道，“这个看起来和韩国人那些大裙子有什么区别嘛……不好看……” “我知道你们年轻女孩子都说要什么曲线美，这个婚纱更是，因为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就穿这么一次婚纱，当然想要好看的，可谁叫你啊，肚子不显的时候不知道回来催促黎娶你，非要一拖再拖到肚子都这么大来才结婚，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只能穿这个，没得选择！” 被莫恒义正言辞地倒打一耙，顾梦瑶是彻底屈服了。 “好吧……就听爷爷的……” 家里有个霸道的老公也就算了，还有一个整日疼她都拿歪理邪说来让她屈服的爷爷，她认栽！ 二月的春天，今年的温暖来得很快。 a市的大喜，已经占据报纸头版头条很久了，可今天却加版都可能不够报道今天的大事。 莫黎和顾梦瑶的大婚！ 在情人节2月14日举行，又是结婚日又是情人节，这么浪漫的日子，用中国诗词中的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是最恰当不过。 这日来老天都做美，阳光温暖地洒遍大地，春风飘送带着人们的祝福和空气中的花香将整个教堂环绕。 白色的教堂之外人潮涌动，有围观的记者和路人，有刚刚赶来参加典礼的宾客，走在铺洒一路玫瑰花瓣的红地毯上，无论是单身还是夫妻同行，都会在这样浪漫的地点将对爱情的渴望和回顾之情一一挑起。 有爱情的男女是幸福的，就像大地需要阳光一样，没有沉陷在爱情中的醉生梦死，哪里有相爱之人的海枯石烂？爱情是人类永恒的话题，而每一对情人之间的爱情，又绝无雷同，世间独此一种，绝对是一个值得诉说和回味的美好故事！ 洁白的婚纱，包裹着顾梦瑶的曼妙身材，而领口的低胸设计，让她的脖子看起来更加迷人，洁白的锁骨泛着柔和的光芒。而背后的“u”形设计让她完美光洁的背部曲线全然呈现在大家面前。 这些都莫恒最终帮她定下的那套类似韩服的婚纱，事后她百般不愿意地在莫黎耳边嘀咕着，她希望他能帮他说服爷爷换一套，可是他却什么表示都没有。直到今天，当她穿上这套由意大利着名婚纱设计师全手工缝制耗时一百九十九个小时制作完成的“韩服”婚纱后才发现，原来莫黎偷偷和这边的工厂联系过，这里的低胸，露肩露背设计就是经过再加时改制的，他的小心思都放在这里，顾梦瑶这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最疼爱她的人真不是盖的。 高腰的设计好保留着，莫黎做的手脚是让顾梦瑶除了腹部不能以曲线示人之外，能给她最大限度展现美丽的部位都考虑到了。 大大的裙摆上就是这次耗时耗费金额最多的重点，整个蕾丝面上镶嵌着大小不一的晶钻，随着她走动的步调，可以折射出无数璀璨耀眼的光芒，今日的大婚，她绝对是重中之重的亮点。 身穿洁白婚纱的她，真的像个天使一般，纤尘不染。 她现在正由发型师在为自己梳着西式贵妇人发型，长长的头发盘成一个垂髻盘在而后，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更显得高贵典雅，另一侧一束挑出的发丝，随风轻轻飘荡，又让人觉得新娘灵动可爱，慵懒迷人。 房门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跃入镜中，顾梦瑶看着镜中迷人帅气到爆的莫黎，扯了扯自己的裙摆有些羞涩地开口。 “黎，觉得怎么样？” 不自觉的，她的脸上扬起了两道红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未施烟粉也同样光彩照人，堪比美神维纳斯。 而莫黎只是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话，在场帮忙的婚庆公司女员工都抿唇忍俊不禁，其实莫总两眼发直的神情她们见多了，很多新郎在看见新娘子穿上婚纱的那一刻也会露出这样惊艳的表情。 顾梦瑶并没想他会露出这么夸张地表情，她承认看见自己也觉得美，但是天天和莫黎在一块，恐怕他都会审美疲劳呢！见他不说话，也正好梳头的员工走开了，她提着裙摆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你进门我没有夸你帅，你不高兴啊！”她撇撇嘴说着，没想到他却忽然伸来手，将她一把抱进了怀里。 顾梦瑶抬头的时候，正上方正好对上一双明亮的黑眸，那样的深邃中仿佛带着魔力一般，一下将她牢牢吸引住。 “黎……”她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轻声唤他。 他一笑，轻声道，“今天你才是主角，你美就好了，我当绿叶……” 小女人，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有多美？当你如仙子一般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顷刻之间，我只觉得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淡化模煳黯然失色。唯独你那恬淡的微笑，如碧玉无暇，光润蕴涵，所有的美丽，所有的光流色彩，如同潮水拥覆过来，鲜艳夺目。所以，我真的甘愿做你身边的一片绿叶，为的是称起你的美，你的娇，最重要的事，这一切的美好都属于我。 “瞧你说的，你是不是真想我夸你呢？”她故意这么刺激着，小心去看他的脸色，见他微微有些动容，不由得噗哧一声笑出来，“其实呢，我是打算晚上的时候，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在慢慢夸你呢！” 这句话，其实可以有很多层意思来想，就看莫黎的脑子转哪去了？不过他一向是风流潇洒地，这话一说罢，他眼睛一转，已经露出了她每晚都熟悉的那种暧昧。 “这可是你说的，今晚可得一个劲夸我！” “死相！”她给他一拳，被他那话逗得也忍不住害羞起来。 而他则趁势在她脸上偷了个香，这才心满意足道，“我先出去招待一下宾客，爷爷不让我来看你的，让他发现我进来，今晚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嗯……”她饱含幸福地嘤咛出声，恋恋不舍地从他温暖的怀抱里退出来。 窗外，悠扬的乐曲伴随着缓缓飘落的玫瑰花瓣将气氛点至最热，这场饱受瞩目的婚礼似乎就在这一刻揭开了她浪漫而神秘的面纱。 教堂内红色的座椅上宾客云集，座无虚席，人们都在期待这今天的主角登场，掌声雷同，小天使们唱起了圣歌，在动听的音乐声中曲调缓缓地转成了婚礼进行曲，而这一细微变化又再次将宾客们的情绪引至最高…… 欢唿和掌声中，莫黎邪魅俊朗如刀刻一般的身影出现在神父的左侧，女子们都为这样帅气而多金的男人感叹不已。而男人们的视线，不时朝向后方，那里是新娘即将出场的位置，如此一对般配的俊男美女，自然是不用吹灰之力就能把所有自己的目光拉拢。 音乐响到三重奏，仿佛歌声能从高大的穹顶直冲云霄的那一刻，顾梦瑶顾大雨的陪同下，迈着沉着的脚步，缓缓地走向前方那个即将呵护宠爱她一辈子的男人…… 顾梦瑶的心情是激动的，从礼堂入口到神父面前，一步一步，像是一部慢慢放映的电影，在她脑海中翻飞着和莫黎从相知相识到相爱的一幕幕！心中百感交集，经过这么多挫折，他们最终是牢牢握住了彼此的手，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直到此刻，她才能真正明白这些美好寓意的成语为什么会被千年流传，这其中代表和感受到情意，一定要自己经过等到收获的时候才会体会得了。 看着爸爸将自己的手坚信而沉稳地托给莫黎，那一刻，他眼底闪烁出的犀利和坚毅，是她见过这世界上最动人的男人的眼睛！ 他带着她缓缓转身，面向神父而站，音乐，缓慢地结束，教堂内一片宁静，谁也不会在这时，惊扰正受上帝祝福的一对新人。 神父虔诚地向上帝祷告之后，开始了他的证词。 “今天，轻上帝和众来宾为我一起为这对新人见证，莫黎先生请问你，你是否愿意娶顾梦瑶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往，在神的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她，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她吗？直到离开世界？” 神父低沉而洪亮的声音，传遍教堂里的每一个角落，像是最为严肃的宣誓一般。 “我愿意！”神父的话音刚落，莫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而且回答的声音是那么的响亮，不带一丝犹豫。 对于这一场婚礼，他已经期盼了许久…… “顾梦瑶小姐请问你，你是否愿意嫁给莫黎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往，在神的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他，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他吗？直到离开世界？” 神父洪亮的声音再次在宽敞的礼堂里响起，依旧是如同最严肃的宣誓一般。 “我愿意！”顾梦瑶随后也出声道，但是话语中，明显因为羞涩使得声音并不大。 黎乔烨没出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那么就是这样了吧，这样，就可以解释他的忽冷忽热，他的若即若离。可是，“我不想这样啊，”黎乔烨，“我不想要再做你的情妇……”我只想要过一点正常安静的生活，“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好不好？ 他依旧没有立即出声，而是伸手，用手指缓缓顺过了她的长发，到了发尾处，又顺势抚上了她衣服上的貂毛领子。“有一次，我独自去巴黎旅行，”他说起了似乎不相干的话：“下午阳光很好，我没有开车，而是沿着大道慢慢往前走。我在一家装潢独特的橱窗里看到了这件衣服，我从来不给女人挑衣服的……”就算有时候他心情不错，陪着某个女人去商场，他也只在一旁看新闻，等着付账。所以，他不懂得女人的尺码，对什么女人适合什么样的衣服，更是毫无研究。“但是，当我看到这件衣服，我就知道，你穿起来一定很漂亮，事实上，我的感觉是正确的。” 从此，他似乎就有了这个习惯。每到一个地方，总喜欢买下他觉得很适合她的东西，衣服、鞋子、首饰……买过多少，他忘记了，反正公寓里、他的酒店房间、他会停留的私人地方，都有。 他似从来没怀疑过，她终有一天会回到他身边，用上这些东西。是的，他从来没怀疑过，她终究会回到他身边。事实上，他的感觉果然是正确的。 话说间，他的手指继续往下，是她的胳膊，然后在她的腰身处停住。“季雪如，”他动作轻柔却强硬的将她搂入了怀中，他温热的唇隔着发丝，贴在她的耳廓：“我不要你做我的情妇，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她不懂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她只想问：“做你的女人，什么也不能管，什么也不能问，只能安静的等待着你……想起我的时候，才能见到你”就和那五年一样！ 闻言，他笑了，“暂时是这样。” 暂时？她抬头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说过了这个“暂时”，他竟可以完全的为她所拥有？ “你到底在做什么？”她有些隐约的预感，心中一片慌乱。 他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但现在不能说，因为做好了再告诉她，比较有诚意。“别想了，”他敲敲她胡思乱想的脑袋：“你怎么想也想不到的！而我也不会告诉你，所以，暂时你乖乖等着就行了！” 季雪如没理会这句话，依旧在心里猜测着他话里的意思。他无奈，只好转开了话题：“这几天很多宣传是不是？” 他的话题转得太快，她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那你记住了，如果有记者当众问你，是不是有了男朋友，你就回答有男人追，但你还在考虑要不要答应。” “为……为什么要这样回答？”她不懂。这几年，她都对媒体称自己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的，突然这样说，一定引来无数猜测。 “你这样说就行了！”具体的理由，他现在不能告诉她。如果她知道了，除了给整件事添乱，除了让他担心，没有别的用处。 不过，看她小脸倔强的模样，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听话的。“好了，”他的心里涌荡着阵阵怜爱，“如果你想做我的女人呢，你就按我说的做，这样行了吗？” 她会怎样选择，他非常有把握。 虽然她仍是倔强的回道：“谁要做你的女人！” 但唇边那按捺的笑意，连他的眼睛都逃不过了，又怎么会逃过她自己的心？ 他笑着亲亲她的脸颊，“下周一只有半天活动，中午我去海滨广场等你，带你去个地方。” 她愣住。他怎么知道她下周一的行程？他又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他统统都不回答，只道：“记得那天的中午，我等着你，你早点来。”说着，他放开了她：“天快亮了，我送你回酒店吧。” 这样，在开始今天繁忙的工作之前，她还可以休息一下。 这里距她住的酒店不远，几分钟就到了。然而，当车子停下的时候，她还陷在疑惑里出不来，依旧低着头不言不语。 他眸光一闪，忽然叫道：“女人！”季雪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称唿自己。他之前都直唿她名字的，突然改变了，她多少有些茫然。“为……为什么这样叫我？”“我喜欢！”他的唇边勾出邪魅的笑意，继续说道：“你刚才说五年前，是我让你离开并警告你不准再来a城？”怎么又说到这个了？他的话题转得太快，她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愣然中，却见他的目光定定的望住了她：“五年前，是不是季严到找过你？”其实他是胡乱猜测的，就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再胡思乱想。没想到，话音刚落，她的眼底竟闪现了一丝疑惑与慌乱。“没，没有……”她下意识的否定，一边推开了车门，“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便快速的下车去了。看着她的身影匆匆走入酒店，黎乔烨冷冷眯起了双眼。他知道她很会演戏，但从来不伪装自己。她之所以会慌乱，是因为想要隐瞒。所以当年，的确是季严去找过她！当时季严是对她说了什么，才让她如此决然的离去？她会误会是他想让她离开，那么季严一定是提到了他吧！无论如何，伤到了她的，终究是他！季雪如，我说的“暂时”不会再有多久了。你好好的等着，等着我！这一次，欠你的，你想要的，我统统都给你！酒店门口，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仍是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才发动车子离去了。待车影远去了很久，不远处街边的另一辆车子才亮起车灯，似也要起动了。“砰砰砰！”这时，却有一个女人走到车窗边，满眼冷笑的看着车内人。虽然他并没有打开窗户，却依旧阻挡不了她的讥讽：“冷萧然，你看清楚了吧，人家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车内人依旧沉默，回答她的，只有发动机阵阵的闷响。然后，车子从她身边沉默的开过，只余留一阵冰冷的晚风，吹透了她的心。 冷萧然，为什么你这样的执迷不悔呢？眼角不自觉滚落冰凉的泪水，被她立即抬手，狠狠的擦去了。没关系的，冷萧然，你现在不明白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你明白的，一定！ 他说宣传会上也许有记者会问及她的私生活，还教了她怎么回答。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始终觉得自己不能那样回答。那样的话，岂不是给记者们深挖的素材？那么她的平静生活也保不住了。但是，如果真的有记者问，她该怎么说呢？是他说的，要想做他的女人，就必须照他说的去做。如果她不听话，就等于拒绝了他的提议……哎，她在想什么啊？难道她想要做他的女人吗？为什么，心里的那道伤口，还是无法阻止自己靠近他、为他吸引？！ 不过，直到这场宣传会结束，也没有记者问及她感情方面的私事。大家的目光都放在黎静美的身上，倒是围绕她和冷萧然的事情，问了很多问题。冷萧然不属于剧组人员，没有出现在宣传会现场，不过黎静美一个人能搞定的。看她，一个宣传会下来，一张脸几乎都被笑容给僵住了。“今天的记者们真是奇怪！” 待黎静美一行人离开了，夏蕊便关上了化妆间的门，“放着女主角不关注，镜头都对准了女二号。”季雪如一笑。这也不奇怪啊，他们两个现在可是圈内最炙手可热的情侣。不过，看夏蕊脸上严肃的表情，不但遣走小芯去订餐，还把门给关了，应该不是想跟她说黎静美。 果然，待她在身边坐下，便转了话题：“雪如，就当做不让我担心，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跟黎乔烨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雪如停下卸妆的动作，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和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呢？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不肯放过她，只知道自己每当下定决心离开，心底却又痛苦不堪。 “雪如啊，”她清晰的看到了季雪如眼底的矛盾挣扎，不由地皱眉：“平常你都很聪明，为什么碰上他的事情，你就犯煳涂呢？”且不说五年前他一脚就将她踢开的无情，就拿现在来说：“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而且他的太太是你的meimei，你有没有想过事情一旦曝光，舆论会怎么攻讦你？”她从来不觉得季昕然是一盏省油的灯，而道理又捏在她手里，到时候她想怎么抹黑雪如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