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誓言(打赏过8千加更-补)
亦墨尘的黑眸深邃如夜幕,流转着一种摄人心魄的神秘光泽。 他深深的凝望着花渺,抬手轻抚着她的脸。 温暖的指腹摩擦着她细嫩光滑的脸颊,他的声音低柔优雅,让人听得不由呼吸一紧,生怕自己破坏了这样美好的意境。 他说,“既然如此,我们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花渺真想投入他的怀抱,然后说,我们回去。 然而这么多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却让花渺清楚的意识到,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她自己变得强大,才是最大的保障。 她眼眸闪烁,笑道,“你真会开玩笑。” 亦墨尘的眸底漾出一层有一层的波浪,带着玩味的语气说道,“本王像是会说笑话的人吗?” 花渺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马车停了。 小二不敢打扰他们,咽了咽口水,说道,“二位公子,码头到了,请下车。” 亦墨尘和花渺却全都没有动,他凝视着她,她的视线却看向桌子上的烤R猪。 离别在即,花渺却没有丝毫言语。 她的沉默,像是当头泼下的一盆水,让亦墨尘从头顶寒到了脚底。 亦墨尘的眼神变得寒冷深邃,抬起双手将后背的宽大斗篷帽戴上,然后无力的垂下手臂。 他俊美的脸被黑色的帽子遮住,这一刻起,他又变回了胡一帆,那个冷漠面瘫的神秘男人。 转身,离开。不舍算什么,最大的感觉莫过于痛心。莫过于看清一切朦胧时的寒彻骨。 第一次是她不辞而别,他比不上她心底想要变强的想法更加重要; 这一次他来到她面前,要带她回去,却还是被无声拒绝。 亦墨尘之前虽然和女人接触不多,却也明白,情至深处,才会毫不犹豫。而此刻的他,对于花渺来说,还没有重要到可以凌驾于其他任何事物之上。 小二犹豫再三,问道,“胡一帆公子,您是一起用过午膳再走,还是……” “现在就走。”亦墨尘沉声道,然后把身子转向车门。 手却忽然被花渺拉住。 他的动作一顿,宽大的斗篷遮住了他的表情,只露出和他的心一起微微颤抖的唇,以及良久才从唇角吐出的冰凉声音,“有事?” 花渺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用力握住他的手,“三年。给我三年,只要我还活着,只要你还希望我回去,我就再也不离开。” 亦墨尘转过头,声音明显温柔了许多,“你知道本王修炼了多久,才从橙级到蓝级吗?” “多久?” “八年。” 花渺一怔,亦墨尘这样逆天的潜力都要八年,那她去墓神谷练三年,岂不是没什么大进展? 到底是被花渺难得冒出的一句承诺感动了,亦墨尘身上的寒意消散了几分,玩味的问道,“想反悔了?” 花渺不好意思的看着他,“那个,十年行吗?” 回答她的只有两个:“休想。” 斗篷帽子下薄薄的唇瓣勾了勾,“三年。多一天多一刻都不行。” …… 帝国学院的议事厅。 院长和众多长老齐坐一堂,神色各异。 钟长老恨恨的把一张字条摔给莫长老,怒道,“这是今天传来的,快看看你的好徒儿干的好事!” 莫长老是花尧的师父,平时最疼花尧了。花尧不仅尊师重道,而且天赋极高,在帝国学院享有声望,并且非常有望成为帝国学院的首座弟子。 那张字条上写的,就是花尧的条条罪状。 一、花尧伙同外人,欺侮同门师弟、抢了师弟齐霸春的封喉刀和金翅鸟蛋、杜启演的烽火剑,还有孙强源的金翅鸟蛋,并将齐霸春和杜启演打成重伤。 二、花尧遇到苍羽宫的挑衅,拒绝帮助本门师弟挽回学院声望、见死不救,导致学院名誉扫地、王师弟被妖兽杀死、其余同门师弟重伤。 莫长老自问最了解自己的徒弟,怒道,“不可能,这分明就是污蔑!大家都听说过,齐霸春的封喉刀和杜启演的烽火剑乃是被慕青那个臭小子夺走的,又怎么会有花尧伙同外人再次抢夺早就已经丢了的佩剑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钟长老气的拍桌子,“哼,你就是被你的好徒弟给蛊惑了!你以为他胸怀苍生吗?你以为他心里有帝国学院、有你这个师父吗?他根本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不定,这个伙同外人的外人,就是慕青!难道你不记得招生大典那天,花尧是如何无视帝国学院的声望,维护慕青的吗?” 莫长老冷哼一声,“花尧舍命救知己,情深意重,我还真不知道,这等行为错在何处了?” “够了!都少说两句。”看着两位长老都因为各自徒弟的事情吵个不可开交,帝国学院的院长大人立刻出言制止。 钟长老上前一步,“院长,花尧这种作J犯科之徒,千万不能姑息啊!” “放你娘的P,我徒弟若是作J犯科之人,你和你的徒弟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莫长老激动的用手指着钟长老,“别以为我们在座各位都不知道,你分明是因为慕青的事情对花尧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捏造了今天这些罪名!我徒儿一身正气,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 帝国学院的院长拍了桌子,“得得得得……都别说了。莫长老,即刻招花尧回来,然后长老团联合审查,务必查出是谁有辱学院声望,又是谁害死了同门师弟、拐走师弟的传家宝!” …… 花渺从马车下来时,就看见花尧带着那颗蛋下了马车朝她走了过来。 花尧走到花渺身边,问道,“二弟,你没事吧?怎么眼睛红红的?” 花渺才不会告诉他,她因为自己刚才三年的誓言蠢哭了。早知道那么修炼多年都未必修成正果,她才不要抽风的和亦墨尘定这种不清不楚的誓言呢! 花渺吐吐舌头,“没事,刚才吃东西辣着了。” 花尧将信将疑,也没有多说什么,眼神朝着偌大的车厢里望了望,疑惑的问,“怎么不见那个胡一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