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可曾？
“你mama呢？”严振青进入房间，嫌恶的皱了皱眉，这个地方真是够小的。 要不是为了尽早摆脱段雪吟这对母女，他才不会来这里，简直是浪费时间。 “mama……mama去上班了。”怯懦的声音响起，严素素的小身板不停的瑟缩着，似是想要躲到墙角一样。 “……”严振青的眼神转移到了严素素身上，眉心紧皱，简直能够夹死一只苍蝇了。 他严振青的女儿怎么能这么怯懦？果然还是早点和她们划清关系好吧！相信清清的孩子必定能够继承他俩的全部优点，成为最优秀的孩子。 思及此处，严振青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严素素一直暗暗观察严振青的反应，心里不知是苦是甜。 也许这段婚姻结束了，她和mama远离了这里，感情就会淡去吧！严素素自欺欺人的想着。 “素素，你应该知道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吧？”严振青见严mama不在，眼底闪过阴郁，转而看向严素素开口道。 “知……知道……”严素素瑟缩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似是有些失落和难过。 “知道就好。”虽然不满于严素素的举动，却也是满意的点了下头。段雪吟没有把这件事隐瞒，严振青思及此处不由心中大好。 “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你mama吧！爸爸我还有工作，没法照顾你。”严振青的脸色稍缓，用自己认为还算轻柔的语气说着。 “……”严素素低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还真是好借口啊！严素素扯了扯唇角，想要勾起一抹冷笑，却发现她的面部表情已经僵硬到无法冷笑了。 “好了！我走了！”严振青见严素素只是垂首不语，顿觉无趣，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清清还在家里等着他呢！他才没时间在这里闲耗。 “记住告诉你mama，明天一早民政局见。”严振青的身高一米八左右，身体强健，站在才一米六左右的严素素面前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其实严振青在严素素母女二人面前一向是高高在上，也只有在他的‘真爱’花艳清面前才是温柔似水。 说罢，严振青大步离开，脸上的嫌恶恰到好处的落到了严素素眼中，漆黑的眼眸倒映着严振青冷漠无情的决绝背影，严素素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闪过蓝芒。 “慢着！”清脆的女生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却再也不复以往的温柔怯懦和孺慕之情，声音冷若寒冰，似是能把人冻结。 严振青的脚步微顿，心中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怅然若失的感觉，似是有什么在渐渐远去，再也找不回来了。 摇了摇脑袋，严振青企图把这种感觉甩出脑海，随即而来的就是一股恼怒。 她竟然敢这么和他说话，段雪吟究竟是怎么教女儿的，简直粗俗不堪！ 扭头看向严素素，严振青快步走近她，高大的身躯给人难以想象的压迫感。 严素素的头颅高高的扬起，脸上的表情坚定而嘲讽，不知是在嘲讽严振青，还是在嘲讽自己。 “你竟敢这么和你爸爸说话。”严振青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风雨欲来之势，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阴恻恻的，周身的气势让人不由得害怕。 “你还知道你是我的爸爸啊？”严素素却不为所动，眼都没有抬一下，声音里满含嗤笑的意味。 严振青知道他是她的爸爸，却从来没有承担过一天做爸爸的义务，现在竟然还有脸说是她的爸爸。 爸爸这两个字是那般的神圣和沉重，积满了nongnong的爱意，对于她严素素来说却是个莫大的讽刺，那只是个称呼而已，无关感情，那只是两个平淡无奇的字眼而已，无关其他。 可她偏偏就割舍不下，严素素在心底嘲讽自己，就算生命无穷无尽，有些东西她极尽所能的抓住却从未拥有。 就算身为神祗，有些东西却也是她无法拥有的。从某些方面来说，她甚至不如一个普通凡人，因为她连人最基本的感情都未曾拥有。 “你——”严振青气的说不出话来，自从他成为了公司的高层之后，还从未收到过如此嘲讽的言辞。旁人莫不是阿谀奉承，极尽赞美之词，却没想到他的女儿竟然如此嘲讽他这个爸爸。 “不孝女……！”严振青低喝一声，拳头紧握，却没有动过要打人的念头，想了半天连脸都憋红了，就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他是个读书人，向来都不打女人，尤其眼前的是他的女儿，就算生气，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女儿撒气。 何况……，他心底还是有愧于严素素这个女儿的，可这点愧疚在他的真爱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严素素低头嗤笑，是啊！她是不孝女，可就算她想要尽孝，他也没给过她机会啊！ “呵呵！”严素素突然捂嘴轻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清澈的眸底渐渐染上了一层怨气，似是要把两世的怨恨全部发泄出来。 “我是不孝女，那你呢？你拍拍自己的良心，你可曾把我当过女儿，你可曾尽过当父亲的责任，你可曾把我们母女放在眼里，你可曾真心的爱过我们？” 严素素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与痛楚，问出了她藏在心底的那些话，每说一句声音便低一分，一字一句说的严振青哑口无言。 说罢，严素素捂脸痛哭，她真的很希望一家团圆，有机会享受到天伦之乐，为何闹到如此地步？ 在心中不停的问自己，严素素的声音渐渐嘶哑，却仍旧比不过内心的伤心，失望，痛楚和绝望。 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严素素，严振青本冷下来的心肠渐渐的回暖，指尖颤抖着想要抚摸眼前少女渐渐弯下去的背脊，却发现他连手都僵硬了。 事已至此，他也无话可说。心里虽然愧疚，他却从没有想过挽回和补救。因为，这也只是愧疚而已，这点微不足道的愧疚根本无法与他想要和爱人在一起的yu望相比。 严素素背脊渐渐的弯下去，声音也变得哽咽，整个人蹲在地上，如同虾米一样蜷缩在一起，可怜又卑微。 就算身为神祗，她也只是个祈求亲情的小小女生而已，可如今，她连这点卑微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严振青，你在干什么？”以往柔和的嗓音带着尖锐，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