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家的感觉
太阳已经落山,整个将军府内该掌灯的地方都已经变得灯火通明,宜春园也不例外。 因为苍沧沧的特别要求,宜春园内,除了小莲和黑凤两个总跟在她身边的小丫头之外,并没有如同其他园子一样,再收纳一些服侍在外头的丫鬟。 是以独孤君正一个人走进宜春园的时候,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 进门就瞧见黑凤一边打着盹儿一边拿着扇子在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小火炉扇着风,火炉上温着的,是给独孤君正煮好的清粥。一旁小莲正坐在桌边低头做着针线,似乎是在缝鞋底的样子。 独孤君正刚一走进来,黑凤一个激灵就从瞌睡中醒了过来,扔下手里的扇子,就急急忙忙要对独孤君正行礼,却被独孤君正做了个手势制止。 小莲听到动静抬头,一看见居然是自家将军来了,激动得直接把手里的真都插进了指头里,疼得想喊,可看着独孤君正,又只能强忍着,憋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晃。 “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情,沧沧呢?”看到小莲这丫头毛毛躁躁的样子,独孤君正压低了声音开口,表示小莲可以不用在乎他,可以先把手上的针给拔出来。 小莲哭着鼻子转过身拔针去了,黑凤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开口回答,“姑娘在楼上小书房看书呢,将军您还没有吃饭吧,粥我一直都温着,您要不要吃点?” 从吵吵闹闹的颐寿园走到寂静平和的宜春园,独孤君正的内心,也不由地跟着平静了很多。 有人做着针线,有人温着热粥,还有人等着他,安静而美好……这偌大的将军府啊,也只有宜春园能让他感觉到一种家的味道。 对着黑凤微笑了一下,独孤君正不置可否,而是问起了自家小媳妇的情况,“听黑龙说,沧沧晚上吃饭的时候吐了,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红烧rou的问题,姑娘一开始说红烧rou好吃,然后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突然把什么都吐了出来,还让我们把红烧rou给扔掉,但是红烧rou我和小莲也都吃了,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应该不是菜的问题,姑娘也说没事。”黑凤开口仔细地给独孤君正汇报了苍沧沧的状况,在此之前,她已经按照苍沧沧吩咐过的那样,跟她的哥哥黑龙说过了。 让黑龙有时间的话,去调查一下那个卖猪rou的村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调查,但是听起来就是很重要的样子。黑凤当然不敢怠慢,见到自家兄长的第一时间,就告知了此事。不过现在,她却没有跟独孤君正说这件事情,还以为,自家兄长已经跟将军说过了。 听了黑凤的话,独孤君正便知道,黑凤也是说不清楚缘由的,因为自家小媳妇儿也并未告知她们缘由。看来,想知道他小媳妇儿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吐了,也就只能他亲自去问她了。 “恩,你准备一下把粥端上来吧,我先上去看看沧沧。哦,对了,让大夫给小莲看看,那一针扎得可不浅。”说完这话,独孤君正这才绕过黑凤,轻手轻脚地朝着楼上走去。 而楼下,小莲费了很大的劲才终于把刺进手里的针给拔了出来,看着止不住流出来的血,急得又哭了出来。黑凤无奈,只能先点了小莲的xue道给她止血,对于笨笨的小莲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楼上,小书房内,苍沧沧还在挑灯夜战,举着毛笔奋笔疾书。 她在写的,就是她答应给她大师兄翻译的那本植物志,被绑架了一趟,耗去了快两天的功夫,真是让人心累,她本打算在十天之内翻译出来给她大师兄的,现在不挑灯夜战的话,恐怕是来不及了。 可偏偏这古代的照明系统啊,一点都不给力。 只点一根蜡烛吧,连书上写的到底是啥字母都看不清,点多了蜡烛吧,又担心万一蜡烛倒了,一下子没有扑灭的话,会引发火灾。 这古代的房子,那可都是木质结构,真的烧起来的话,别说她这么个小书房了,整个宜春园的房子都有可能会被火龙吞没,她可不想这么好的房子就这么被烧了。 所以,为了保护房子,苍沧沧也只点了两根蜡烛而已,勉强能看清书上的字,可这本书让她大师兄实在翻得太烂了,苍沧沧真是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把书上写的,扭得跟春虫虫一样的单词看清楚。
“impo……impor?还是impos啊?哎呦喂,这个字母扭的,我也是醉了!”苍沧沧一边努力地辨认着书上难认的拉丁文,一边忍不住吐槽。 果然印刷术要排进四大发明里啊,没有印刷术的话,要是本本书都写成这个样子,那多有碍知识的传播! 苍沧沧终于根据上下文确定了那个扭得不像样的拉丁文正体,心里不禁开始赞扬起了四大发明起来,印刷术的出现,果然是推动人类文明的标杆! 正写得起劲,却有一个温暖的拥抱从身后而来,搂住了她的腰,将宽大的身体覆盖在了她的背上,耳边更是传来了温柔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写什么呢?” 之所以这么任由人从背后拥抱着,是因为苍沧沧打从被身后的人触碰起,就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虽然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边,可是她却一样能感受到他身上让她熟悉的气息,那是能够让她安心的气息,所以她根本用不着反抗。 “在给我大师兄翻译植物志呢!”将笔下的最后一个字写完,苍沧沧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然后偏过头回答道。 “恩?你大师兄?谁是你大师兄?”将自家小媳妇儿一把抱起,独孤君正就坐到了苍沧沧刚才坐的凳子上,然后将苍沧沧整个人都放到了他的腿上,环抱着。 可是听到苍沧沧说起什么大师兄,独孤君正还是不禁皱了皱眉头,称呼做师兄的话,那不就是男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