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全员大会
叶明听闻任立兴的说法点了点头，心中的火再次点燃，希望这位已经在一年级待了六年的老学长能给他个惊喜。 任立兴站在叶明身前，让叶明面对面看着他的脸：“注意！我要开始了！” 叶明点了点头，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了什么。 任立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眼睛微眯：“三、二、一、哈！” 叶明猛地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看出任立兴有什么变化：“嗯？” 任立兴见叶明疑惑神色，提醒道：“注意我的耳朵！” 黑暗中，叶明看不清任立兴的表情，只得按照他的指示向他的耳朵看去，只一眼，叶明便发现了异常：“变、变大了？” 任立兴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好眼力！” 叶明白眼一翻，拜托，这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好吗？他试探性地问道：“然、然后呢？” “然后？”任立兴好笑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样还不够吗？” 叶明感觉自己快要哭了，终于有些理解他们为什么不能通过考核了，但他依然礼貌道：“够了，好厉害。” “那肯定错不了。”任立兴见叶明夸他，得意道：“你还别瞧不起咱们这双耳朵，上听天，下听地，中间听空气，只要我想，就没有什么我听不到的事情，我之前修车的时候，只要发动机一响，我就知道是哪里出的毛病，厉害不？那军官就是看上了我这能力，才把我推荐过来的。” 叶明不好做评价，只得乖乖点头，见识完了三位学长的能力，叶明感觉自己已经懒得吐槽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好心的三位学长，任立兴搂着叶明的肩膀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被我们的能力惊呆了，不要紧，慢慢适应就好了，放心，我们会罩着你的。” 叶明无奈地拱拱手：“那就麻烦三位学长了。” 其实这也怨不得叶明，他之前遇到的都是青峰会护法这样级别的人物，各个都十分变态，数次让他陷入危险之中，叶明自然对其他的能力者充满了敬畏之心，以为每个能力者都能像那些干部一般可怕，此时骤然看到三个他不知改如何评价的能力，说不清是怎样的感受。 倒是黄浩想到一事，问道：“叶明，你也是学院的学生，你应该也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吧，来来来，给我们看看，不要藏私，放心，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投桃报李，这个道理叶明还是懂的，他爽快道：“嗯，好，诸位学长注意了——定！” “嗯？”黄浩疑惑地看着叶明，根本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完了？” 叶明点点头：“完了。” 黄浩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怎么就完了，他道：“叶老弟，你能不能重新来一遍，刚才溜号了，没注意。” 叶明十分配合道：“好——定！” “啊？” 黄浩再次惊愕出声，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不仅是他，谷方和任立兴两人也同样一头雾水：“叶明，你——演示完了？” 叶明嗯了声：“是啊。” “啧。”任立兴咂了咂嘴，好像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叶老弟，年轻人，太快可不是好事情啊。” …… 正月初九，学院正式开学前一天，早六点，岛屿正中的那座钟楼上发出的钟声响彻了整个黄珂岛的上空。 学院是一所学院，但其本质却是国家为军队准备的一只特殊的预备役，不说了解内幕的学院高层，就连许多学生也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学院的规章制度虽然不太严格，却也趋近于军事化管理。 除了叶明这个插班生外来户，其他的学生最短也在这里待了半年，更有像任立兴这样的老鸟，他们早已经熟悉不同钟声所代表的含义，一听这两长两短，便知是学院要在礼堂里召开全员大会了。 “叶明！起床了！开会了！” “嗯……开什么会？班会吗？” “这里不是学校，我们没有班级，更没有班会，这是要召开全员大会的钟声——别磨蹭，快起床！” “黄浩，你看见我的裤子了吗？我的裤子呢，裤子呢？” “靠，老任，你的裤子丢了找我做什么——谷方，我的袜子是不是被你穿走了？！” “哎呀，集合了集合了，你先穿我的吧，回来再还给你，顾不了那么多了！” “唉？为什么你们都有迷彩服我没有？” “楚老师没有给你？” “没有！” “那你记得找他要！” “别吵了别吵了！快快快快！去晚了又得挨骂！” 于是在这个冬日的清晨，叶明粗略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跟着手忙脚乱的三位学长，匆匆忙忙地奔向了宿舍前的训练场。 待他们到达训练场的时候，已经有几百人聚集在那里，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淡黄色迷彩服，叶明知道这便所有在学院学习的学生了。 几百人排成了四列纵队，人很多，但是几乎没有人说话，称得上训练有素四个字，明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只得跟着他的学长，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在答应父亲来参军入伍之前，叶明已经对之后的军旅生活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他知道，训练会很累，但是他并没有害怕，因为他不是那种吃不得苦的人，但是只有一点让他有些头疼——得不到充分的睡眠。 与许许多多的同龄人一样，叶明有一个陋习——睡懒觉，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是他们的标准状态，叶明尤甚。 他曾经看过许多军旅题材的电视剧，里面的教官都会在半夜吹哨集合，让他恨得牙根痒痒，心想自己起床气那么大，如果他们这么对待自己，一定会一拳把那些个不可一世的教官打趴下吧。 此时已经是六点多，天刚蒙蒙亮，叶明还没有睡醒，晃晃悠悠地站在队伍当中，也还好天色不明，才让他这个没有穿统一服装的人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一个虬髯大汉忽然出现在队伍的正前方，cao着一口浓重的河南呛调，吼道：“全体注意！立正——” 大汉也穿着和学生一样制式的迷彩服，只不过学生衣服的颜色偏黄，他身上的稍绿。那大汉剃了一个平头，一脸的络腮胡子，最让人心惊的是，他的头上竟然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大约半厘米宽，十几厘米长，一直从额头延伸到耳根后，而他的耳朵，竟然也少了一部分，就像是让人一刀砍在了额头上，同时把耳朵削掉了一样。 真丑，这是大汉给叶明的第一印象，只是他不清楚眼前这个大汉的身份，教官？亦或是老师？ “稍息！立正！目标学院大礼堂，跑步前进！” 随着大汉的几声命令，一行四五百人的队伍向着那所谓学院大礼堂进发。 叶明不知道什么学院大礼堂是做什么的，更不知道在哪，只得跟在其他人的后面，向前奔跑着，五分钟之后，他们便来到了一个宽大的建筑面前。 这是一栋方形的建筑，圆顶，有些类似于欧洲的建筑风格，建筑的在四个角上各建了一个瞭望塔，叶明看见里面有人影晃动。 礼堂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同学们鱼贯而入，叶明紧紧跟随。 礼堂的内部是一个扇形结构，以中央的讲台为圆心，四周围绕着几百个座位，叶明眼尖地看到，二楼竟然还有一些房间，只是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入座，叶明紧紧挨着几位刚认识的学长，心中不由有些忐忑。 “别紧张。”任立兴见叶明坐立不安，轻声安慰道：“刚开学么，可能就是开一个动员大会，没什么事的。” 叶明点点头：“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所有同学都要来打我，被打得好惨。” 黄浩双手放在膝盖上，俨然一副标准的军人坐姿，目不斜视道：“梦里都是反的，说不定一会儿你就把所有人都给揍了一顿，打我的时候要轻点。” 叶明笑了笑，知道此时并不是说话的时候，两位学长是看出了自己的不安，他也不掩饰，眼睛地溜溜地转着，打量着整个会场。 会场的座位大体上分为四个部分，靠近讲台有几张独立的桌子，上面摆满了水果和饮用水，看来是给一些领导坐的，而那几张桌子后面，便是学生就坐的区域。 学生区域由三个部分构成，被两条走廊隔开，三个区域的面积并不均匀，是由小到大依次排列，而且相差很多，不太美观，叶明不理解为什么要将观众席设计成这个样子，是要逼死强迫症和处女座吗？ 很快叶明便发现，学生所在的观众席不仅大小不一，每个区域的人也大有不同。 此时叶明和他的学长们坐的位置是在最大的那块，这里的人也最多，叶明粗略地算了一下，大约四百人，这些人虽然面色严肃，但却一脸稚嫩，一看便知是新生。 中间那块稍小的区域，坐了大约七八十人，各个眼带精光，一脸煞气，明显比这边的人强上许多。 最小的那边只有大概二十人，大多数人在三十岁左右，俱都面色安详，气息内敛，让叶明看不出深浅。 “咱们这里坐着的是一年级生，中间的是二年级生，最边上的那些是三年级的人。”任立兴见叶明眼睛乱转，好心地为他解释着，叶明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心道差距还真的不是一星半点。 “肃静！” 虬髯大汉一声大吼，容纳几百人的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十分钟，整整十分钟，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叶明将要等不及的时候，从礼堂的侧门进来了一批人，有男有女，俱都穿着淡绿色的迷彩服，不知是什么身份，他们相视一眼，坐在了前排。 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从后台走出，他走上讲台，对着麦克风道：“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任副院长，我叫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