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学院
叶明和万营长说着话，继续向前进发，一直到距离那座钟楼几百米的时候方才停下，眼前的景象令叶明目瞪口呆，因为有一座学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座学校…… 叶明真想仰天长啸，紫凝，我被坑了，大老远跑来，竟然还是为了上学。 至于为什么叶明如此笃定这是一所学校，因为他此刻正站在大门外，呆呆地望着里面。 他看见许多十七八岁学生模样的人在cao场上嬉闹，还有一些在打篮球，还有一些的围成了一个圈子，圈子中有两个人，彼此都有些不服气，好像在比试着什么。 cao场不大，设施却很齐全，许多学生正在里面玩耍，他们俱都穿着同一种款式的服装，绿中带黄，似是军装，仔细辨认却又不是，大概便是他们的校服。 叶明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他再次揉了揉眼睛，终于确认自己确实没有看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这是为什么？ 如果是在城市里，叶明当然不会如此大惊小怪，一些学生聚集在一起有什么奇怪的？可这是哪儿？这是一座海外孤岛！外面有成千上万名荷枪实弹的官兵正在日夜巡逻！你们，你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朝气蓬勃的学生，意气风发的官兵，两幅反差极大的画面在叶明的脑海里缓缓重合，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谁能和他来解释一下，他到底是哪里。 “这里是学院。” 就在叶明正抓狂的时候，仿佛有人听见了他内心的独白，好心地为他做出了解答，一个温和的声音把叶明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叶明十分警惕地转过头来，望着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的中年男人，皱了皱眉。 中年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面带微笑，温文尔雅，给人的感觉便像是一个古代的儒生。 叶明眯着眼睛，这是他产生警惕时的习惯性动作，这个人能在大白天不动声色地接近他，虽然有他在溜号的原因，但叶明知道，他的实力不在那青峰会的黑白双煞之下。 但是叶明并没有出手，因为他不傻，能在防备如此严密的区域中自由出入的人，定然不会普通。 果不其然，身旁的万营长见了来人，赶忙赔着笑脸道：“楚秘书，您来了。” 能让一营之长卑躬屈膝，这是什么人，叶明心中暗暗吃惊。 “收到了你的消息，出来接人。”被称作楚秘书的人嗯了声，这才转头问道：“你是叶明？” 见叶明点头，楚秘书伸出手道：“院长秘书，楚钟寒。” 叶明象征性地与他握了握手，脑子里却在急转，这楚钟寒是学院院长的秘书，难怪如此打扮，可是一个秘书能让万营长如此吗？ 万营长想了想，觉得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他还要回去查看刚刚运输上岸的物资情况，于是便道：“楚秘书，既然您来了，那也就没我什么事了，人我交给你，我走了。” 楚秘书只是一点头：“万营长好走。” 叶明知道军人向来是用实力说话，万营长这副样子，让叶明有些不解，楚秘书看似文质彬彬，看样子也是一号人物。 楚秘书似是看出了叶明心中所想，向着叶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楚秘书便是学院派出给叶明办手续的人，由于叶明是插班生，此地又非常特殊，所以流程相当麻烦，一个上午叶明几乎都在他的办公室里签字填表格，待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两点，想来早已经错过了开饭的时间。 楚秘书是个细心的人，自然不会怠慢了叶明，于是带着叶明到学院的食堂内开了小灶。 “楚——秘书？”叶明吃着馒头，不知道这样称呼他是否合适。 楚钟寒笑了笑，似乎知道叶明的难处，温和道：“我以前也在这学院当老师，后来才做了秘书，如果你不嫌弃，便叫我一声楚老师吧，我听着顺耳，你叫着也方便。” “是，楚老师。”叶明望着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儒雅男人，道：“您，是专门来接我的吗？” 对于这点，楚钟寒倒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索性直接点头道：“是的。” 叶明疑惑道：“为什么？” “为什么？”楚钟寒笑道：“没有为什么。” 叶明摇摇头，心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怎么肯善罢甘休，道：“我想不是每个学生都会享受到这种待遇吧。” 楚钟寒笑着点头：“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于是叶明再次问道：“那为什么……” 楚钟寒见避无可避，便也不再和叶明玩文字游戏，道：“有人交代过我而已。” 有人交代过？叶明心里瞬间冒出无数个问号，是父亲？他有这么大能量吗？ 知道楚钟寒肯定不会再告诉自己那人是谁，叶明索性也不找这个没趣，转移话题道：“楚老师，这学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楚钟寒闻言一愣，好笑地望着叶明：“学院便是学院，哪里是什么地方。” 叶明感觉和这人说话有些累，自己的问题每一次都被他带过，就像是打架时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让叶明十分难受，可恨你又不能和他翻脸。 叶明忍着心中怒火，继续问道：“楚老师，当初我父亲说是让我来参军，可是却把我送到了这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知道。”楚钟寒这一次终于没有回避，道：“因为以你的能力，只有在这里，才能获得更好的前途。” “以我的能力？”叶明疑惑道：“您知道我？” 楚钟寒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父亲，便也就知道了你。” 知道了你的父亲，便也就知道了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叶明听得想骂娘，而且如果不是这楚钟寒一直面带微笑，他早就骂娘了。 “这是一座能力者的学院。”不待叶明发飙，楚钟寒主动解释道：“所有的能力者，如果想有好的发展，便应该来这里，也必须来这里。” 楚钟寒继续道：“每年我们都会派人去全国各地搜寻，寻找散落在民间的所有能力者，把他们聚集到这里，这里有最好的老师，最好的教学条件，在这里他们将会学习如何提升自己的能力，学习如何正确使用自己的能力，一旦他们学成，便可以参军入伍，青云直上。” 叶明有些明白了，却仍有些不明白：“如果他们不愿意……” “完全凭自愿。”楚钟寒道：“我们会告诉他们这样做的利与弊，至于他们来不来这里，学成之后要不要参军，都是自愿。” 能力者用来当兵作战，叶明用大腿也能想象得出来，这将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真是有先见之明，怪不得这里守备如此森严，国家这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 叶明想了想，小心翼翼道：“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吗？” 楚钟寒知道，不把叶明心中的疑惑解除，恐怕他也不会安下心来，于是道：“但说无妨。” 叶明斟酌了一下字句道：“国家这样做，已经多长时间了。” 楚钟寒略微思考了一下：“自保卫之战以来，大概有十几年光景了吧。” 又是保卫之战！叶明每次听到这个词心中都会猛缩一下，楚钟寒没有注意到叶明的异样，继续道：“每年都会有人来到这里，每年也都会有人入伍参军，这里源源不断地向军队输送人才，国家也会派遣军队来保护这里。” “十几年了？”叶明有些不大相信：“如果有这么多能力者在军队中，想来他们的表现也会很出色，为何外界一点有关他们的报道都没有。” 楚钟寒想了想，道：“当然，学院不是一开始便有如此的规模，在起初的时候，它只是领导人们临时的一个想法，学院能走到今天，完全是院长多少年来不屑努力的结果——所以学院初期并没有送出多少人，只是最近几年才渐渐多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叶明看似恍然大悟，实际上他却从楚钟寒的言语中得到了另外一个惊人的信息：“您说，学院是领导人们的想法，是哪里的领导人，官一定很大吧？” 楚钟寒微微一笑：“你想他们多大，他们便是多大。” 叶明暗骂一声狡猾，知道自己还是太嫩，如果楚钟寒不想告诉他，他不可能从面前这个说起话来滴水不漏的人嘴里套出一丁点有用的信息，只是他的话却让叶明想起了另一句名言：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楚钟寒见叶明不说话，接着道：“当然，你得不到相关消息的原因还有一点——他们的工作都相当隐蔽和重要，自然不可能暴露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叶明嗯了声，对这个解释深以为然，国家花费这么大力气培养人才，当然不会让他们埋没，这些能力者一定都有很重要的任务，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发光发热。 楚钟寒见叶明放下了筷子，道：“吃完了？” 见叶明点头，楚钟寒站起身来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吃完了便带你好好参观一下，让你自己体会一下这学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