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可怕的家伙
周围一片静寂，海大少不敢相信地使劲揉了揉眼睛，赖三是他手底下最能打的一个，竟然一下子就被撂倒了？这太出人意料了，根本不符合常理！ 其他几名大汉收起轻视的表情，神色凝重地看着一脸悠闲的林凡，刚才对方怎么出手，他们连看都没看清楚，此刻这几人在心里暗想，若是和赖三换位相处，他们恐怕也好不到那里去。 “你说的，照规矩，单挑。现在没事儿吧，人，我带走了。”林凡轻松地笑了笑，冲着对方说道，好像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海大少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了，若是就这么让对方把人带走，海家的脸面何存，恐怕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海大少都会成为道上人物茶余饭后的笑料。 “自以为会点功夫，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子，今天我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他阴冷地盯着林凡，冲着手下低沉地吼了一句：“老猫，清场，今天的生意不做了，咱们好好地会一会这位朋友。” 海大少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林凡，单枪匹马就敢闯进他的地盘找茬，传出去，就相当于海家这块金字招牌被人狠狠滴踩了一脚。 手下人看这架势，心知今天的事情肯定不能善了，听到大少爷吩咐，马上指挥者服务员和保安过来清场子。 酒吧内顿时变得有些混乱，众人纷纷用同情怜悯的眼神看着林凡，在私底下小声地议论：“这小子倒霉了，估计以后出门得坐轮椅。” 客人们在服务员的劝说下，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干什么呢，乱糟糟的。” 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身形瞿瘦，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慢慢地走进来，他气度沉稳，目光中有股阴森的狠戾，眉眼和海大少有几分相似。 在他身后是一群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也可以称之为打手，各个身形彪健，虎背熊腰。 骄狂的海大少看到这人，吓得往后缩了缩脖子，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到近前，佯装出委屈的表情在中年男人耳边低声将事情缘由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遍。 听完海大少的话，中年男人冷冷地扫了一眼林凡，嘴角微微抽搐，脸颊颤了两下，不满地呵斥道：“胡闹，在自己的场子里搞这种事，你昏头了？放他们走。” 海大少很不甘心地说：“爸，这么多人看着，放他走？这怎么能行？咱们海家的面子往哪里放，以后道上的同行谁还给咱家面子？” 这名中年男人就是海大少的父亲，临海市大名鼎鼎的海爷。 他瞪了一眼儿子，沉声说道：“面子是靠实力挣回来的，不是别人给的。今晚上我有重要的客人来，不能出岔子，过了今晚，你想怎么做都行，但现在我说放人。” 海大少面色一黯，心里即便是千般不甘心，终归还是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无奈丧气地点了点头。 他朝着身边的手下吩咐了一声，冲着台上的DJ挥了挥手。 DJ见状赶紧开始播放音乐，主持人也在台上大喊：“亲爱的朋友们，误会已经解除，让我们忘记烦恼，忘记矛盾，忘记一切，一起嗨起来！” 酒吧里痴男怨女重新陷入狂热的节奏，众人纷纷寻找各自的乐子。 一名大汉将地上的赖三架起，目光不忿地瞪着林凡，一手放在脖子上，比划出一个割喉礼，好像在说：“小子，算你走运，等着瞧。” 林凡不屑地冲着对方摇了摇手指，摊开手耸了耸肩。 见事情平息，他将身后的小女孩拉到外面，柔声问道：“小meimei，你家在那里？等一下哥哥送你回去好不好？” 昏暗的灯光下，林凡总算是看清了小女孩的长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透亮，长长的睫毛下挂着泪珠，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我没家了，我妈很早就走了，爸爸爱赌钱，后来被他们逼得跳楼了，房子也没了。大哥哥，我能不能跟你走，我会做饭，会洗衣服，还会做很多家务活。”女孩怯生生地说着，她的手还是紧紧地抓着林凡的衣角不松，好似一旦松手，就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依靠。 小女孩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林凡，那种柔弱的眼神无辜可怜，充满着乞求和渴望，让人根本就不忍心拒绝。 “呃，跟我走？”林凡有些为难，他现在寄居在雇主的家里，如果再带上一个小女孩儿的话，有些说不过去，可是看到女孩那双期盼的眼神，他实在是说不出那个不字。 因为小女孩已经无家可归了，自己救了她这一次，如果撒手不管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她又会被那些人渣重新找到。 女孩好像看出了林凡的为难，她眼中闪耀的那丝期盼渐渐熄灭，闪亮清澈的眼睛渐渐黯淡，她慢慢松开了手，低下头，有些哽咽地说：“谢谢你，大哥哥，我走了。” 女孩慢慢转过身子，步履沉重地往外面走去，她不知道自己去那里，家？早就没了，亲人，也没了。 “等一下。” 林凡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同情，出声叫住了女孩，挠了挠头说：“我现在和老板在一块住，等一下我去问问，看能不能一块先在她那住，要是她不同意的话，咱们想办法在外面租间房子。” “嗯。”女孩忙不迭地点着头，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一对小酒窝在脸颊两侧若隐若现，可爱至极。 在她眼里只要跟面前的这个大哥哥在一块，内心就会有一种消失了许久的安全感，觉得自己有了依靠，不再害怕那些坏人。 “小meimei，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凡，双木林，平凡的凡。”林凡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女孩的脑袋，语气里透着疼惜。 “我叫杨小茉，杨是杨树的杨，大小的小，茉莉花的茉。”小女孩小声的回答道，林凡那双充满了温暖的手掌，在她眼里是那么厚实可靠。 “小茉，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先进去，去见见老板，问问她的意思，好不好？” 林凡笑眯眯地说，这件事他需要找一下李馨儿，如果对方不同意让杨小茉去她那里，今晚上就得另想办法了。 杨小茉抓住林凡的衣角，低着头也不说话，她不想一个人在外面等，习惯性地害怕被人抛弃，心里牢牢打定主意，眼前的大哥哥走到那里，她就要跟到那里。 “呵呵，好吧，既然小茉不想在外面，就陪哥哥一块进去等，好不好？”林凡握住杨小茉冰凉的小手，乐呵呵地拉着她重新回到酒吧。 两人刚进来，迎面就遇到被一群手下拥簇着的海大少，他们前呼后拥地往外走。 “小子，你有种，这只是开始，从现在起，好好享受生活吧，因为很快你就明白，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 在擦身而过的刹那，海大少附在林凡的耳边，低声说道，表情扭曲，眼睛里闪烁着凶光。 杨小茉吓得紧紧抱住林凡的胳膊，林凡冲小茉微微一笑。 他安抚了一下小茉，扭过脸对海大少回应道：“就你这熊样，在电视剧里最多活到第二集。千万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说话时，在他身上猛地爆发出一股凌厉的煞气，这并不是那种眼神凶悍的虚张声势，而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杀意凛然，是亡灵对凶手的怨恨和诅咒，冰冷，冰的让人惊悚，冷的叫人绝望。 海大少的心底里涌起阵阵森寒，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躲闪，一时竟不敢直视对方。 这种令人心悸的气势，他以前见过，那些手里有人命的穷凶极恶之徒，往往就带着这种独特的气息。 但他从未见过煞气如此浓烈的人，浓的让他在一霎那产生错觉，好似置身地狱一般恐怖，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在顷刻间仿佛化身为一尊凶神。往日里见到的那些凶徒，和眼前这一位相比，简直就是幼稚园里的乖宝宝，不值一提。 林凡身上的煞气稍稍展露，就立刻收了回去，他用不包含任何感情的眼神，漠然地看了对方一眼，目光中满含警告的意味。 过了许久，直到两人消失在海大少的视线范围，他才慢慢缓过劲儿来，冷汗浸湿了后背，浑身的肌rou在刚才那一刻陷入僵硬，浑身都动弹不得。 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他心有余悸的低声自语：“这个家伙是什么来路，为什么给我的感觉竟然这么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