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2
X市城南,关于这儿的传闻从来没有停歇过。 而对庄寒而言,这里并不陌生。 三年前自己跟随赤尤离开,但在清醒之前,是如何被带到这儿,他并没印象。 虽然多次怀疑,但赤尤笃定发誓,不是他指使。 问不出的事,也就不再多问。 只是,那个失踪了三年前的人为何在自己发出消息不到一日,就露出马脚。 这个人真的是他们寻到的吗? 神兽落在城南废墟上,这里似乎比之前更加荒芜了,越来越多的人搬离住处,无人居住的房屋逐渐倒塌,成为一座时代的坟墓。 “在哪儿找到的?”庄寒问向身边神兽,见它附耳听了听,开口道,“就在附近。” “附近?”庄寒四处张望着,这能够一眼望到头的废墟,似乎看不到一个人。 不对……他双眼一眯,是他错了,这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人在。 那个人坐在距离他们不足一百米的废墟石凳上,仰头看着天空银月,一动不动。 迈步缓慢向前,庄寒并没有刻意隐蔽自己行动,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个人是故意露出踪迹。 “来了。”坐在石凳上的人看了他一眼,“随便坐坐吧,也就这条件了。” “你找我。”庄寒没有动,只是盯着他。 面前的付柯如同三年前一样,容貌没有任何变化,但萦绕在他身边的氛围不同了。 付柯抬眼看向他,笑了笑,“是你在找我,怎么问起我了?” “认识赤尤?”在将这个人交给赤尤之前,他必须弄明白,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算是认识吧。”付柯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起什么,“他三年前就想杀我,可惜丧失了机会。” “为什么选这儿?”他觉得付柯不会随便选择一地儿,这儿一定有什么。 “你很聪明。”他点点头,从地上的沙土石堆中刨出四个半片的八卦镜,“这个。” 庄寒伸手接过,掌心有些发烫,虽然已经碎裂,但残留在上面的法术并不简单,“这是什么?” “一个封印。”付柯站起身,踩着脚下这片废墟,“这儿曾经住着一户人家,这封印保护着这座房屋,也保护着屋中居住的人,可惜……时间久远,封印被破,屋子连同它的主人,一同灭去了。” “为什么说这些。”庄寒看着他,丝毫不能将面前这个谈论着什么封印的人,同之前的湘西区分局局长联系起来。 “你同顾南,你们都想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在告诉你们我所查到的。”付柯说着,指向不远处,“那儿地下,就是曾经关押你们的地方。而这两处从地底是相通的。” 庄寒皱了下眉,这一切过于牵强了,一个在地下被如此强劲的封印困住的鬼怪,在脱离后,三年间竟然安安生生,怎么想都觉得…… “我只是将我知道的告诉你,至于为什么,恐怕我没有时间。”如此说着,付柯笑笑,“你一开始问了我赤尤,我想,他一定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将你栓的很牢。” “只是……”付柯从怀中掏出一个被串在链子上的破旧八卦,“我有这个。” 见到自己寻找了三年的八卦出现在付柯手上,庄寒神经陡然紧绷,他在寻找机会,夺回此物。 这三年,如果不是因为害怕自己再次暴走,也不会跟在赤尤身边,替他做事。 “我知道你需要它,只可惜现在不能给。”付柯将那链子收了起来,“也不要想着来抢。庄寒,能够在赤尤眼皮子地下活三年,没点本事,还真不能够。” “你想要什么。” “帮我做一件事,你力所能及的事。” 冷风卷走天上乌云,月光点滴洒在地上。庄寒脸上如同抹上冰霜,看向付柯,“当年是你冲入顾南家中,将我带走。” “是。”冷静的对答,仿佛对当年之事,没有丝毫悔意。 “赤尤指使?” 付柯想了想,摇头道,“不是。” “那是谁?” 付柯又摇了摇头,“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便是知道也不能再言。” 庄寒盯着他,又是半晌没有出声,再开口,说的竟然是,“要不,我将顾南叫出来,让他当面来问你。” 果不其然,付柯脸色陡然一变,“你……” “我的目的是找到你,交给赤尤,既然已经找到,帮不帮你的忙,对我并不重要。” 庄寒的话语让付柯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有纰漏,只是想着自己周旋半天,也许他看不出来。 “好吧。”付柯垂下头,坐在自己的石凳上想了想,“我告诉你当年是谁指使,将你和顾南带到这儿,可我并不认为他就是最终幕后的人。” “先说,是谁?” “巫龙。” 三年前的那天晚上,他去往母亲家,在里屋看见的那个人,正是巫龙。 初见只觉熟悉,再谈才发现是老家一位老舅的孩子,小的时候见过几面。 本以为是来走亲戚,代表老家看望一下已经生病的母亲。 可惜……当时的付柯,没有料到,这个被放入家中的老乡,会彻底毁掉他拥有的一切。 “我没有办法,他抓走了我的母亲。”付柯低头双手撑着头,不愿再回忆当年的一切,“我必须按照他要求的去做……” 他深吸口气,无奈的摇着头,“只可惜,我不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退路,他根本就没打算过让母亲活着。” 庄寒眉头紧锁,是巫龙胁迫付柯将自己同顾南带到此地,而他自己则扮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同陆正彦一同来到此地。 这个在三年前的地下室受了重伤,本该死亡,却不见尸身的家伙,到底有没有死。 “后来见过巫龙没?” 付柯摇摇头,“我知道的就只是这些了。” 庄寒看着他有些绝望的眼神,虽然未曾见到,但也听说,付柯母亲尸身被人发现在公园长椅上,发现时已经死去多时。 那副场景,想来,也是悲凉。 “想让我帮你什么,说吧。” “明晚十点来这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个计划,他并不打算透漏一分,说得越多,到时候错的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