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恋乔木
说起乔木，在当时还算得上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一名。一米八几的个子，衬着一张阳光的笑脸，每天抱着篮球往cao场上那么一站，便是一幅暖心的风景画。 乔木的性格开朗，亲和力强，见谁都是一脸灿烂的微笑，让你想疏离都难。 除了夏若水。 埋头记笔记的少年，看着旁边难得笑意盎然的人，突然有一丝的晃神。他是知道夏若水，在她成为自己的同桌之前…… 南城中学是城里唯一一所省重点中学，但除了学习，在学生之间它更令人向往的却是另一个原因。 听说南城中学的最开始建立的时候，是一所私立的女子中学。后来转为公立学校时，才开始了男女混合。但即使这样，女多男少也一直是南中不变的定律。 不仅量产而且质量也有保证，这让南中一直被戏称为“小苏杭”。 既有小苏杭之称，美女在南中可谓是家常便饭。所以，如果不是特别出彩的，根本很难引人注目。 而夏若水的脱颖而出，则完全是偶然。 高一六班是文科班中的普通班，比起实验班，普通班的学生通常有些偏科，以至于整体成绩提不上来。夏若水在这其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夏若水虽然以英语单科年级第一的名次傲视群雄。但是，却也用数学9分的成绩令人大跌眼镜。 六班的班主任曾当着全班的人问她，是不是对自己有偏见。毕竟，班主任就是六班的数学老师…… 有些时候，引人注意其实很简单。在万物皆同的大同社会，只有你与别人不一样，自然就能鹤立鸡群。即使有时，可能会太不一样。 自从那次过后，夏若水在六班便成了奇人的存在。毕竟即使再偏科，能偏成她这样的，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不比乔木的开朗亲和，夏若水属于慢热型的人。尤其是平时无表情时，常会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所以除了几个同她要好的，基本没人敢主动接近她。 校园间的小消息就像是被风吹动的蒲公英，落在哪，便在哪里生根发芽，源远流长。 真正让夏若水闻名的事情，还得是那次的校园征文比赛。 本着“书香校园”的主题，这是在全校内展开的征文比赛。作为开学的第一次比赛，当然极大的吸引了大家的兴趣，一时间，参与热情水涨船高。 在这之前提起夏若水，想到的只有她偏到极致的科目成绩。而在这次之后，一提起夏若水，人们更多想到的，却是她不羁的才气。 这次征文比赛不限题材，也不限形式，只要你想，你就能写。这也是众人热情高涨的最大原因。 夏若水其实没有想到，自己随便写的一篇文章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她只是在做数学题快崩溃时，写篇文章调剂下心情。却不想，能激起滔滔浪花。 第一名，毫无意外被实验班的优等生斩获。但是，人们更加注意的，却是另外一篇只得了优秀奖的文章。 没有长篇大论的引经据典，也没有声情并茂的歌颂祖国，说实话，这篇文章能被评为优秀奖，都体现了阅文老师的宽宏大量。 六国论，作于苏洵。这本是一篇借古讽今抨击宋王朝对辽和西夏的屈辱政策，告诫当朝者的文章。但是夏若水将其改写一番，作出“六班论”，矛头直对六班班主任—老刘。 “六班破灭，非生不力，学不善，弊在超负。超负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班皆亡，率超负耶？曰：不超者以超者亡，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超负也……” 六班班主任严厉的作风远近闻名，虽然只是普通班，但六班在普通班中却是领头羊，是唯一能与实验班相提并论的班级。 所以，为了保持领先的地位，老刘采用高压政策，不断递增的作业，以及屡次被占用的体育课，让六班的学生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而上次月考，一向被看好的六班总体成绩却呈下滑趋势，平均成绩更比上次少了将近十分！ 虽然还是以微弱的优势保住了平行班第一的位置，但对于老刘而言，这无异于是一次沉重的打击。所以自月考后，高压政策不减反加，连班上的前几名也有些吃不消了。 夏若水改编的这篇“六班论”，狠狠的抨击的老刘的高压政策，认为正是因为超负荷的作业，以及常被剥削的休息时间，才导致了这次考试的失利。 此文一出，六班俱惊！ 在上交给学校前，夏若水便将此文发表在了自己的空间里，最开始只有几个好朋友互相传阅，到了后来，几乎全班都将这篇文章浏览了个遍！ 长期被压榨的愤怒，以及不可言明的委屈，都在这篇文章中得到了发泄。碍于老刘的威力，六班的人明面上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但是却趁着每次早读的自习时间，将这篇文章大声朗读之，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一传十十传百，永远不要轻视一个人的影响能力。《六班论》很快就被改写为七班论、十班论、甚至还有南中论… 每个人都会有怨言，只不过，有些人选择发泄，有些人选择隐忍。夏若水的这篇《六班论》引燃了这段时日以来，大家一直积攒起来的负面情绪，所以才会在一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很快，夏若水便成了名人，基本上看过这篇文章的人，都会知道，在六班有这样一位“胆大包天”的才女。 而当这篇文章被破例选为唯一一个优秀奖时，夏若水的名字，更是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乔木也是从那时候注意到夏若水的。 虽然经常冷着一张脸，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但是夏若水的人缘却也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差。 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总是隐藏着无数的情绪。凉薄的嘴唇泛着微微的粉色，偏白的肤色衬得眉目更加的清秀起来。 夏若水并不算是标准的美女，但却自带一种淡雅的气质，加上她近乎冷若冰霜的性格，以及张扬不羁的才气，更惹人注目。 乔木发现，除了英语课，夏若水上课的时候基本没有认真过。走神是常事，经常看着一个地方就莫名的发起呆来。有时候乔木都会好奇，她到底望着一块地板能想些什么。 而除了走神，她更爱的恐怕就是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