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受伤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两男人还没忘方才秦玥劈他们那两下,那木棍打下可是实打实的闷疼,现在两人肩上都还rou疼骨碎的。【】扭着脖子掰弄手腕,阴郁地靠近两人。 秦玥抿唇,不住地翻白眼。 扔了那木柴,打到人还好,没打到被人接住就是对付自己的武器关键是自己手里也没有东西可以用了 “晨晨,我突然觉得你才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两人不禁将后背留给对方,一人盯着一边。秦玥蓄着手脚的力气,低着声音对邢晨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听不懂” “没关系,姐再教你一招”秦玥用两人才能听到声音低低道:“对付这种人,一踩二掰三戳眼就是踩脚” 邢晨淡淡瞟了对面男人的脚。 “掰小手指” 姑娘瞥了眼男人厚粗的手指。 “戳眼不用说吧?食指中指伸出来请往上戳了” 邢晨两指微动,做了一个龙虾钳的样子。 “最后就直接踹上去踹裤裆” 两个丫头竟然一点没害怕的样子,还聊起了天徐良辰觉得她俩是在侮辱他的人格良辰最喜欢对那些自认为能力出众的人出手一个眼神,对面男人狞笑一声,飞出猪手抓向邢晨。 踩脚邢晨突然握上男人的手,呦呵,他以为这大小姐投怀送抱了不想邢晨竟掰着他的手指往外撇,同时使了吃奶的劲儿往他脚上跺。男人脸一沉,腿顶重击,捣上邢晨小腹。论体力,邢晨根本踩不倒这人,何况她也没有高跟鞋,就更没有杀伤力了。 徐良辰却是扑了一路的风直直朝秦玥钳来,少女一个躬身捞上来人的胳膊,扛肩转背扭人臂。 扭,扭,扭不动……秦玥心中哀嚎擦,男女力量对比鲜明,什么女子防身术,一点不管用 徐良辰朝着秦玥的脚尖踹上,末梢骨头脆疼,钻心的一线骨髓颤栗,少女嘭一声摔个脸朝地。徐良辰嗤笑,大手抓来。 “徐良辰你敢碰她,姑奶奶灭你全家”后面那人已经钳住了邢晨,眼见秦玥被人抓住了,邢晨张口咬上那人的手,力大,一口就是rou烂血出 “嗷”那人哀嚎一声松了手乱晃。 这空档秦玥已经起身,眼尖勾脚飞踹徐良辰裤裆精准的位置尖星般亮起。 “啊”这是比那边的人更凄厉痛彻的喊叫,通风巷道里鬼声狼嚎,钻了满口的寒凉。徐良辰捂着裤裆满地打滚,牙颤脸白。 邢晨秦玥才不管他疼不疼,两人互抓着就往外跑。狭窄巷子南北走向,寒风呼啸,撕扯着人的面皮刀割一样,两人都是负伤了的身子,跑起来跌跌撞撞,一个扯着一个,倒了再起,不敢停留半分。 “快,再有几步就到大街了前面就是转角”邢晨喘气吃力,腹上的疼绵绵细密。 秦玥只紧闭着口跑着,脚下却是一重一轻,她的脚趾头都快被踩裂了 徐良辰满腔的怒火窜起,面皮却是苍白的吓人,别逼良辰用所有的势力,他本只想对邢晨来事儿,不想搞得满城腥风血雨 被咬手的那人目里凶光乍然,拾起地上的木棍朝前面两人飞掷。 还有几步就能到靠近大街的巷子,进到那儿就能让街上的人看见她们,她俩就算安全了邢晨不经意间瞥了身后,飞旋的木棍却如流星带着裂风撞来,直指秦玥后脑勺。邢晨瞠目,抵着秦玥的后背将人推倒,秦玥失足扑倒在地,身后却砰地一声,眼一抬便是邢晨刷白的脸和无力垂落的手臂。 身后男人步步落血,满脸凶气拽住邢晨的衣服将人往墙上砸,邢晨脑袋磕在墙上的声音砰砰作响,空荡的巷中寥寥瘆人。 秦玥翻身撞上那人,男人一扭脸,血红的眼眸似凄丽染红的夜,粗粝的掌飞甩,啪地扇上秦玥的脸。火辣辣的疼顺着脸侧裂到脖颈,强硬的力气让秦玥无力抵抗,身子一侧撞到一旁的墙上。 邢晨额前已经撞出了血,青墙的土灰沾着红血头发散落贴上去,邢晨眼前一片发晕,星星亮亮的看出去人面狰狞。右肩在被击中后撞在墙上雪上加霜,仿佛整条胳膊都被人用钢牙绞缠着,肩上尤为难忍,骨头缝都是疼的。好你个徐峥,死了还让我来背黑锅 那人将邢晨往自己跟前一掰,扒上她的衣襟就往两边撕。 臂间的锥疼让邢晨意识清醒不少,闪电般抽出两指钳直戳那两只血红的招子,男人条件反射地后仰,邢晨使了全身的力气撞上他。 “想染指姑奶奶我?下辈子投胎做我家马桶吧” 邢晨脱力,说话都是哑音,那软绵绵的一撞根本没起什么效果,那人只是扶墙趔趄了一下。到手的兔子又逃了,男人再没什么耐心,愤着脸扑上来 秦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地一滚勾起脚尖直奔那人两腿间。 “嘭”身前又有人落脚迅猛压倒秦玥的腿。 “啊”秦玥脚落颤抖,骨裂般的疼痛钻心锤打着人的精神,心跳片刻的暂停闷滞,整个人都僵疼着,出气战栗。被踢的右腿直直躺在地上,秦玥碰都不敢碰。 “这么歹毒的法子用一次就够了,还能被你玩儿第二次?”徐良辰弯着腰钳上秦玥的颌骨,男人脸上,被踢了命根的灰白还没消退,额角鼓着青筋,尖嘴猴腮的长相此时更像是一只蜥蜴,秦玥瞧着只觉恶寒连连。 秦玥狠啐,话狠,声音却像冬日早起被灌了冰水,嘶嘶吃力:“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法儿,你配的很” “嗬”徐良辰大笑:“那良辰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更恶毒的法儿” “三子,本来想着一块儿享用大小姐,不想这又来了个漂亮娘子。那泼妇,就让给你了” 徐良辰jian笑着跟那人说话,秦玥起身要逃,徐良辰捞手拽上她的长发将人扯回来,秦玥再次被甩到地上,却是没有再出声,她的腿…… “放开我”邢晨挣扎着身子怒吼:“别让我爹抓到你俩剁成rou泥都嫌判的轻” 男人又是一掌扇上邢晨,手一使劲,她的袖子竟是碎了一半:“死到临头还喊?” “救命啊”秦玥目光寒,忽然张口开始喊,细长的女声回荡在巷中,风声入耳猎猎刺疼,不及其声凄厉回响,夺人心神。 两人突然被秦玥一声声的呼救惊住,秦玥一直都未呼救,此时乍喝,两人皆以为有人来救她们了,慌忙扫视四周,警惕深重 只是这里除了秦玥飘荡不停的呼救声,巷子中再没别的人 “贱人”徐良辰抬掌劈向秦玥后颈。 “咻啪”风中忽起气流极皱声,破空声落,鞭声起,徐良辰目直,闷哼一声,僵了身子趴到秦玥身上。 后方有黑影飞来,势急风朔蹬上歹徒,叫三子的男人拽烂了邢晨又一衣角,捏着明紫一角颓然倒地。杨潜目光落在邢晨半露的一截小臂上,隐忍的面上闪过急怒愤然,抬脚在倒地的人身上肚子上踹了五六脚,直踢的那人哀嚎饶命不敢再动。 “人在这里快来”杨潜朝后急喝。 知道自己已无危险,邢晨脱力,再是支撑不住,软了身子靠墙滑倒。 “晨晨”杨潜支臂揽上邢晨,姑娘已是侧脸红肿,额头血流,杨潜拧眉脱了自己的外袍给她裹上,邢晨却是一头栽上他肩膀:“好你个杨小子,怎么现在才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杨潜低喃,掩不住风声肆虐,只沙哑飘过邢晨耳边,声中苦涩懊悔,心疼刀割般划开血流。 若不是看见邢晨扔在巷口的锦囊,他是根本找不到这里的。这是他俩多少年养成的默契和习惯,邢晨多爱拔刀相助,也有被人堵截的时候,每次都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扔到附近,以便后来的杨潜能找到自己。 “啪”又一声响亮耳光,秦玥忍痛伏起,一掌甩烂了徐良辰嘴角,血落在男人青白的面上刺目。 秦玥一伸手:“杨潜,马鞭” 杨潜将马鞭搁到秦玥手里:“嫂子你可还好?” “死不了”秦玥话毕甩开鞭子,破空声道道,鞭鞭正中徐良辰。 “良辰?你以为你长一张处处都能当表情包的脸就真是叶良辰了?” “啪”徐良辰哀嚎,举手挡脸,“饶命饶命啊” “我饶你谁饶我?你爹真是给你起了一红名你徐良辰,我还福尔康呢”秦玥脸侧的掌印沁出了血丝,直划到长颈,在她白皙的面上如皲裂了沟壑,壑峰遥隔两只明晃招子,黑白分明,瞳孔肃翳,清冷如冰。 后跟上的衙役赶到,就见一娇美女子持鞭飞扬,尘土乱舞,声声磨人,地上人疼的龇牙咧嘴痛呼哀吟,一旁小姐却是裹了杨公子的衣服。 衙役缚了二人带走,领班靠近邢晨:“小姐可还好?” 邢晨低斥:“好个毛线还不抬轿子过来” “是”领头威然领命。能训人就行,表示没被人咋地,还有小姐的风姿在 秦玥斜倚在墙上,发丝垂落,衣服已满是土灰,瞧着狼狈。 “秦玥你的腿怎么样?”邢晨目光落在她一条没有沾地的腿上,方才徐良辰一脚踢上,不知道…… “没断,只是拉伤了。”秦玥低低回应,只是腿内绞痛不断,阵阵逼人,她需得好生忍着。 “嫂子……”杨潜语噎,呆愣看着倚墙皱眉忍耐的人。秦玥来县里,是不是周恒也来了?嫂子在邢晨跟前受了伤,周恒那爱妻如命的人,不该比自己看见邢晨心疼的很?他只觉得自己罪过的很,若是他能早点来,两人都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秦玥却是低低一笑:“叫我做什么?邢晨是我朋友,两肋插刀未有不可” 邢晨不适皱眉,作为朋友,本以为自己的身份能给秦玥帮上什么忙,结果却是数次让这小娘子为自己解围。得亏秦玥对自己人诚挚不留丝毫,不然谁人能在此情景下为她挡人带她飞奔? 秦玥,邢晨早已认定你这密友,定不负你相护之心,此后拳拳相报邢晨斜飞的fèng眸精亮,nongnong感激敬佩裹上秦玥身躯。 秦玥微合眸:“别这么看着我?我有周恒一人爱着就行了” 软轿很快过来,来人抬上两姑娘直奔医馆。 秦玥用冰水敷着小腿,刺骨的冰凉几乎让小腿痉挛,却适时缓解了内里的胀痛。她这腿的韧带拉伤了,若不及时处理,会留下后遗症。秦玥静静坐着,邢家过来的丫头轻轻为她拭着脸上的伤。 “杨潜,周恒在城门口等我,你去将他叫来。”秦玥闭目,淡淡道:“若是城门口没人,便去柳家找他。就说我在邢晨跟前,不要让柳家人知道我受伤。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杨潜急道,“我这就去” “来看你大嫂了?”邢晨在一旁的床上低低道。 “本来是找你的,谁知道你不在,就去她那儿了。”秦玥止了丫头的动作,一说话她会戳到自己的:“可以了吗?都清理干净了?” “都好了,只是面上还是有红肿,颈间有划破的皮rou。” 秦玥道:“那没关系,你去取干净的湿毛巾,要冰水浸湿的。” 丫头应下,俯身退出。 “对不起啊……连累你了。”邢晨与秦玥同方向躺着,看不见她,只低低说着话。 “你这傻女人,见人也不知喊救命”秦玥倒不说我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什么的,只低斥她:“大街上这么多认识你,就知道喊一声?非要一个人硬扛?别跟我说你这十来年都是这样捉小偷打盗贼的” “那,我……”邢晨语塞,低声嗫嚅。 “你什么你若不是每次都有杨潜在你身边,你被人伤了多少回都不知道”秦玥声声沉厉,丝毫不留情:“不是侠女就不要强出头,没有功夫还数次不服输与人争斗,不用计策,没有后路,无知无谋不求助只死扛,以为时间长了事情便迎刃而解?徐峥的事如此,今日又是此番情景,凡事不知量力而行,只拼一口异女子所为,得的是好名声,烂的是心底耐力,伤胳膊挂彩若你出事,让那庶女占了你邢家后院你甘心?” 准备了冰水毛巾的丫头进来便听到秦玥犀利的训斥,僵僵立在门口没敢进来,竟有人敢这样言辞锋利的指责小姐? 邢晨却是丝毫没有怒气。黑长的睫毛遮着fèng眸,风中枯叶般抖动着,她面色沉静,也浮着淡淡的失落:“我只是,不想像那么多女子一样安于家室,绣在闺房,我想出去……” “出去做些实在的事儿,不枉活这数十载命长谁道女子要守住家,守住一方拦了围墙的天?我偏不都是人,凭什么别人能做的我不能?我就是要与命道搏一搏”邢晨语声清淡,话里却是暗涌涛涛,携卷出倾天的白浪,击碎潮边青石几座。 “你看见这新县来往商旅繁忙,不知陋巷饥饿寒,刁民恶霸横,牛头马面小吏猖狂。我爹懒得管,我来总要有人将那些肮脏都扫除,留在世间滋生恶臭,乱一地民安” 门边立着的丫头听到此言,虽心中有晦涩难忍的对世态的清晰透彻,但又深觉小姐此番言辞极端的似剑,白光茫茫要斩落一世桎梏。只是,一人力,终浅薄,入海则无。 秦玥长叹一声:“世难本如此。今日你帮了这个,明日还会有那个。一日十二时,你能护他一时,护不得终日,护了一日,护不得一生。处事明断有力又能保己,全身而退,才是王道。你这数番行为,可有让自己觉得有女强人飞天越世的超然感觉?没有吧你很累了,事过方知辛劳,殚精竭虑之苦是智者后患,心乏身虚之痛乃能者余症。不说你现在已经没有了壮实的身姿,就以一女子之削肩,要扛天?踮起脚都够不着” “再说,你就知道安于家室的女人无能无劳无德?好儿女的养成都在母亲的付出,母亲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他们模仿的源处。教导出一位博学多才能文强武的栋梁之才,谁说没有那人母亲的笑颦指点,润物无声?一个成功的男人身后都有一位伟大的女人,那女人就是他立于顶峰不自满,跌入谷底不颓唐的明珠耀耀,是男人不倒的支柱”
“盘龙需有后力,女人便是他身侧风云鼓动的秘境。做好家庭主妇,陪着男人强大,教养儿女成才便是最好的结果。” 秦玥看着站在门边的丫头,面色淡然朝她招手。丫头回神立刻跑过来,将冰凉的毛巾轻轻敷在她脸侧。寒彻的凉意落在脸上让她轻嘶一声,却解了那巴掌的火辣。 “我腿上的毛巾要换了。”她将毛巾拿下递给丫头。 小女孩儿极听话的湿了冰水再敷上。 邢晨软了气势道:“你就是要做一位好的家庭主妇了?你家那孩子弟妹,还有你的周恒,都会成为你身前的人,万众光华,你却在背后逆光阴影里,也能笑语连连满心圆满?” “有何不可?我本来的心愿便是做一位好的家庭主妇,贤妻良母。做出我的风格” 秦玥握住冰毛巾在脸侧轻柔按摩。不知杨潜可有找到周恒,知道自己受伤,他该怎样煎熬一路到这里了……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弄伤自己,脸皮也破了。周恒爱护自己像捧在手心的珍宝,一毫都不敢有差错,如今此番,他该是如何的焦虑焚忧。 医馆外渐渐有人声奔来,秦玥突然有些心慌,她竟有些怕周恒进来。午后的阳光茶色nongnong,窗外一片晃亮。这病间的门帘忽起,河水样奔流而入的阳光瞬熄,来人沉重的脚步过来。 “晨晨”是邢兴处理过那两人过来了。 秦玥心中竟似聚纱随风散,还好不是周恒。 秦玥的半条腿都露在外面,丫头忙把床边一圈的帘子落下,挡了她微肿的腿。 “都是爹不好,没管住那些杂碎……”邢兴满脸愤然,目里却是真切的对女儿的愧疚和心疼。他哄着邢晨道:“爹把那两人都关起来了,这次绝不轻饶晨晨你好好养伤,爹觉不再有这样的漏洞了,啊乖女儿” “什么漏洞不漏洞,你那明明是一堵墙都没有垒好”邢晨斜了眼眸,明白的斥着邢兴:“都让我背黑锅我背上该有多黑了?你女儿就是这样让你当替罪羊的?” 邢兴已是敢怒不敢言的憋闷,眉拧如山,面色难忍。大女儿一如既往的比他这个爹更威风强势,此次却真的因为自己治下不严,和之前的错误决定所致。女儿就算从小淘气,也没受过如此重伤,他这做爹的,心中竟绵绵不绝的窝囊起来,仿佛自己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却毫不知情还笑谈晏晏。 徐峥之亲事,以及徐良辰这徐家真正二少爷的胁迫,不就是对他邢家的玩弄吗?此事所有流言恶果都被压到邢晨身上,而将自家掺和进去的人,却是自己…… 邢晨瞥他一眼,心底忽地就起了酸涩,他也无多大过错。到底是自己亲爹,姑娘没再评判,低低嘟囔一句:“一堆烂摊子” “是,都是烂摊子,是爹让你受委屈了,爹不好”邢兴话里软弱,一半是哄女儿一半是道歉:“以后再不会有这事了,爹保证” 保证有什么用……邢晨懒懒掀了眼皮,却是轻嗯了一声又道:“秦玥为了救我也受伤了,你给人家出医药费,拿点补品过来” 邢兴瞅一眼身旁围了帘子的床铺,对邢晨点头,又对床里人道:“多谢秦玥实在是连累你了不过你对晨晨如此重情义,伯父算是安心她有个好朋友,也多个说话的人了。一会儿我便让人送来补品,你们俩都好好将养,过不了几日又都是活蹦乱跳的我就放心了。” 连官架子都不摆,直接用伯父自称,给足了秦玥面子。邢晨自小与平常女孩玩不到一起,跟个假小子似的。是以现在真心的玩伴也没几个,秦玥算是走得近的了,邢兴自是要感谢她的。 秦玥轻柔道:“您过奖了,我为朋友,别无他求。” “无他求便将自己搞的走不了路?”张文义背光而入,身后绚烂的阳光照耀的男人轮廓金绣,袖舞华光,幔了缠丝成缕的暗纹袅袅,突生浩气。 他方才问了那大夫,知道秦玥伤了腿,此时不能动弹了。 这妖男人怎么也来了?秦玥清淡道:“我倒是想全身而退,但你知道,男女天生力不相比,我也无法。难道我多想让自己负伤?我傻啊?” “不傻,也不聪明”张文义立在她的帘帐外,屋里没有阳光,帐子搁着,他什么也看不到。他低低一笑:“不知周恒来了是怎样的崩溃……” 张文义轻揉抹着他光洁的下巴:“好想观摩一下” “你这无耻小人观摩你爷爷练字去吧”秦玥在里面倒是能看见男人的身影投在帘帐上,挥手一打他的影子怒喝。 张文义笑眯眯看着帘子抓挠起的飘荡,半笑半正经道:“哎呀,说几句还生气了生气更不利于伤情恢复,你是医者,还是掂量着点为好” 秦玥轻哼:“明知如此你还故意气我?” “文义可没有气你,只是嘱咐你莫要再生事,让周恒担心啦”张文义清浅踱到一旁的椅子,柏西拿袖子将那椅子扫了扫,张文义才施施然坐下,一片大美君子不染尘埃的清逸。 杨潜却是真的去城门没找到周恒,遂又赶去柳府。他本就是骑马经过去邢府报信的玉儿身边,得知消息才去找邢晨的,此时依然驾马而行,一路飞驰进了柳府。 周恒本是在城门口等了秦玥一会儿,不见人来便到了柳家。柳卿却说秦玥半路跑走了,男子正在疑惑不安,杨潜便到来了。见了他笑呵呵说秦玥跑去邢家了,周恒看他面上疾驰后的潮红,发也北风吹的微微发乱,却是不信的。但柳卿是与玥玥一起的,未免她担心,只顺了杨潜的话,与他一道出了柳府。 柳卿还要将秦玥买的东西给她带走。周恒却道那是临安镇娶新妇的礼节,娘子只是以礼行事,她大可收下。柳卿信以为真,腼腆收下,直道谢谢。 出了柳家,周恒大步走着,冷声问杨潜:“说吧,怎么回事?” 男子面色不善,眉宇间满是沉郁和隐忍的不安,杨潜咽了口水道:“嫂子去,帮了邢晨的忙……” “然后呢?”周恒皱眉,眉心僵疼,平日温淡的眸子也尖利淬着寒光,道道似剑,直击可取人心头血。 “受伤了”杨潜声小又迅速,却清晰传到周恒耳中,话毕男子低头,准备迎接暴风雨。 周恒心中突疼,闷滞绵绵堵塞,袖中长指一抖,却是呼吸急促,直直盯着杨潜似要将人盯出洞来。 杨潜亦是紧张。半晌却只听帘帐扑飞,抬眼间周恒已入马车,深青的车帘泛着阴冷涟漪。 “带路” 周恒一喝,杨潜魂魄归位,马起嘶鸣,一路飞驰而出。 石青听见秦玥受伤,紧跟杨潜,马车急晃,里间男子眉目模糊,但见一缕光线里黑沉的面色和如峰的眉骨,浓郁怒气在颜,心中却是紧缩不已的疼痛,怜惜酸涩一齐翻涌,直激的他惶惶不安,忧虑极焚。车中昏暗,男子攥起的手骨泛白,沟壑筋骨间直迸射着潮冷的光,夺人血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