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二婶
“是,爹爹,女儿的意思是,不论二叔提出怎样的要求,还望爹爹莫要心软。” 爹爹听后沉默良久,无奈的叹了口气儿,“你说的这些爹爹皆明白,爹爹也知晓在为父不在之时,你祖母和二叔是如何逼迫于你,唯一,爹爹问你句话。” “爹爹您请说。”我好似知晓爹爹要问我什么了。 果不其然。 “你说这么多年了,爹爹对你祖母,对你二叔一家做的可是到位?可是尽心?可是尽到了为人子为人兄该尽的责任?”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的颔首。 若说真要轮谁欠谁的,我就敢指天发誓,爹爹从未欠过祖母和二叔什么,不但不欠,而是做的已然够多了。 是祖母和二叔欠了爹爹的。 自我记事起,祖母便一直心向着二叔,对于爹爹这个大儿子,倒未曾上过心,包括给爹爹纳妾,给爹爹续弦。 我有听爹爹提及过,祖母给爹爹纳妾、续弦的世家,皆是对二叔有利的,对爹爹不但无利反而一个弄不好会将爹爹拉到其他皇子的阵营里。 爹爹是保皇派,不论爹爹站到了哪个皇子的阵营里,对圣上来说,皆是不允许。 所以,爹爹不欠祖母和二叔什么,反倒是祖母和二叔欠了爹爹良多。 “既然你皆说爹爹不欠你祖母和二叔,那么,有些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 “爹爹您的意思是……” 爹爹未曾多说什么,只是面色沉重的微微颔首。 …… 正堂里。 我和爹爹到来后,相互行了一礼,我便带着二婶和两个meimei去了忘忧阁。 二婶见过绵长后,好一顿夸,神情踯躅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自然将二婶的异样看在眼里,对于这个二婶和两位meimei,在我的印象中,对我是极好的,两位meimei的性子不像二叔,反倒像二婶,是个是非分明的妙人。 “二婶,您有话不妨直说。” “唉!这话本不应该由二婶来说,可二婶自小瞧着你长大,你在二婶的眼中,和云薇云芷是一样。” 这话二婶说的一点也不假,二婶在对待我这方面,从未含糊过,等同于她的另外一个女儿,确实和云薇云芷一样,这也是我对二婶亲近的原因。 “二婶,唯一自小没有娘亲,二婶一直将唯一当做自己的亲闺女,唯一心里皆明白。” “唯一,你莫要误会,二婶不是在打人情牌,二婶只是……” 我浅浅一笑,“二婶的意思,唯一明白,二婶是否想说,唯一一个深闺女子不应当留下绵长?” 二婶颔首:“是,二婶是这个意思,唯一,再有半年,你也到了及笄的年纪,所以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带着绵长,总归是不妥的,虽然咱们皆明白绵长的来处,可是,保不齐有心人在背后碎嘴,污了你的声誉啊!” 瞧,这才是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如若不然,谁会说出这种窝心的话来呢? 我握上二婶的手,眸光沉静的望着二婶,嘴角上扬,什么话也未曾说,什么也未曾,只是淡淡的沉默着。 良久,二婶叹了口气儿,反握上我的手,无奈道:“罢了,罢了,二婶也就不说什么了,二婶察觉到你与以往不同了,是个有主意的,更何况事已至此,二婶再说什么亦是无意义的。” 二婶这话,让我愧疚起来,想必自从祖母去了二叔府邸之后,二婶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二婶,您在府邸……” “二婶很好,你莫要念叨,再怎么说,二婶也为你二叔生养了云薇云芷两个女儿,二婶人到了这个岁数,没有什么好求的了,只求云薇云芷能嫁个好人家,不求富贵,只求平安。” 闻言,我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拗不过心底的酸涩,许下诺言。 “二婶您放心,唯一会帮着云薇云芷两个meimei的。” “罢了,你的好意二婶心领了,只要你嫁个好人家,二婶也满足了。” “二婶您想必尚不知晓,长公主……” “二婶皆知晓,二婶皆知晓,可是唯一树大招风,特别是你二叔不知满足的性子……” 我叹了口气儿,对云薇云芷说道:“两位meimei,你们和jiejie透个底,在心中可有意中人?” 自从进了忘忧阁,云薇云芷就一直沉默,此时听到我的问话,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怯怯的望着我,“大姐……” 我幽幽叹了口气儿,也不知是像谁,云薇云芷哪里都好,就是性子软弱一些,这么多年,若不是二婶护着,恐怕早已被二叔卖了吧! “你们既然不好意思,那么jiejie这般问你们,假若二叔让你们去嫁一个你们不喜欢的亦或是不适合你们的,你们是否会愿意?” 两姐妹对视一眼,继而沉默着摇了摇头。 见此,我便满意了,这两个姑娘虽然性子软弱,但是好坏还是明白的,应当说,二婶将她们教的是极好的。 “那么,你们若是没有意中人,就好生想想,在你们尚未及笄之时,寻个意中人,jiejie给你们保证,只要是你们自己选择的,jiejie会帮你们。” “但是,前提是,莫要去寻那些个不适合自己的,就如二婶所言,不求富贵,只求你们日后的日子过得顺遂,也莫要去想那些高门世家,不需jiejie说,你们也明白,高门多是非,二婶过得什么日子,想必你们看的比我皆要清楚。” 二婶给二叔生了云薇云芷两个女儿后,二叔就对二婶诸多不满,没过多长时间,就将外面的外室接回了府中,而且还带了一个同云芷相差不多的儿子。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二叔早已有了外室,只不过一直碍于二婶的娘家不敢将人接回府,直到二婶的娘家渐渐落寞,二叔就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由头将外室以及他的庶子接回了府。 本以为二叔就这般消停了下来,怎知,没过两年消停日子,又纳了一房妾室,很快也有了身孕,谁知道,孩子没了。 妾室将脏水泼到了二婶的身上,若不是爹爹从中调和,恐怕以二叔心急儿子的心理,还不知怎么惩罚二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