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去德国
科帕卡巴纳海滩上一大群德国球迷在狂欢，德国人的传统就是赢球之后互相泼啤酒作为庆祝。 周围的人也为他们鼓掌，德国人拿到这个世界杯冠军可以说是实至名归，是他们十几年卧薪尝胆之后的爆发，98年世界杯之后的德国队陷入青黄不接的窘境，以至于骄傲的德国人，从不召入移民球员的德国足球进行彻底的改革。 现在的这支德国队后防线主力是移民球员“博阿滕”，中场核心是土耳其移民“厄齐尔”，前锋线曾经的英雄是波兰移民“克洛泽”，坚定的信念加上一颗包容的心是德国足球重新崛起的基础。 想一想本届世界杯中国队的成功不也是这样吗？国内青训的优秀产品加上斯坦在海外召回的沧海遗珠，他们共同打造出中国队的黄金一代。 韦笑，周盾，陈非再加上李乔，戚冰等人，这是他们的第一届世界杯，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直到当地时间凌晨两点，当海滩上人群散去的时候，中国队球员才走在回酒店的路上，球员们不感到困，也许是内心的激情还没有完全释放，戚冰提议大家找个酒吧玩到天亮，但大家笑了笑，拒绝了小猴的提议。 斯坦和李乔走在一起，两个人都有默契，知道该谈谈那一件事情了。 “想好了吗”，斯坦问。 李乔回答了一声，语气很坚定。 对李乔知根知底的斯坦从语气中就可以判断李乔这回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哪家”？ “我想去德国”， 斯坦笑了，然后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队员。<>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李乔说。 斯坦半转身说：“没必要，我相信你的判断”。 “还有一件事……”，李乔说。 “放心吧，签约的时候我会去的”，斯坦说。 “你真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想什么你怎么都知道”？ 斯坦呵呵一笑：“默契吧”。 李乔对着斯坦比了一个射箭的手势，意思是“去你的”。 斯坦笑的更欢了，说：“老了，不行了，我得赶紧回酒店睡觉了”。 ***** 。 第二天这篇最先由德国报道的新闻稿迅速在中国各大媒体进行转载，以至于原本“中国队球员凯旋归来”的新闻迅速被淹没了。 大部分中国球迷都表示理解，除了广州球迷，在新闻出来之后，广州天宝球迷就在李乔微博留言，希望他不要离开，而一些激进的球迷已经开始直接叫李乔“叛徒”。 “没人要的时候是广州天宝收留了你，现在在世界杯上红了，你把广州天宝一脚踢开，做人能这样吗”？ 类似这样的言语不绝于耳，一时间这条新闻闹的沸沸扬扬。 而广州天宝官方一直保持沉默，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此事有三个当事人——广州天宝，李乔，多特蒙德。 大家不可能飞到德国去问多特蒙德，广州天宝又沉默了，那么大家只能在国家队回来的时候去机场“堵”李乔了。<> 中国队全体球员的预定回国日期是在这条消息出来之后第二天，广州天宝球迷协会组织了几百人在前一天就来到北京，准备向李乔讨一个说法。 ***** 飞机上，球员们经过长时间飞行都感到很疲倦，大家都在闭目养神，说都知道等到在首都机场落地之后就不会再有安宁了。 国家队领队和斯坦商议之后建议李乔还是从特别通道悄悄离开机场比较好，斯坦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国内球迷的“火力”也是很猛的，球员刚刚回国，他不想在机场和球迷“遭遇战”。 但当领队向李乔提出这个建议时，李乔马上就拒绝了，“我不会退缩的，他们要骂就骂”。 领队还想劝一劝，但李乔的态度非常坚决，这时斯坦过来拍了拍领队，“乔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改变的，让他自己面对吧，我觉得其他球员可以从特别通道先离开吧”。 最后情况反过来了，其他人从特别通道坐车先离开机场，只有李乔，斯坦两个人出来面对大家。 ***** 当飞机落在跑道上那刻，戚冰激动的喊出：“祖国，我回来了”。 其他人也很激动，没有出过国是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那就如同远游之后回到了mama的怀抱。 看着队员们坐上黑色窗户的大巴准备离开机场，李乔向他们挥手，“保持联系啊”。 “李乔，去荷兰看我啊”，戚冰说。 “行啊，不过你要努力啊，要不然被退回到预备队，我可找不到你啊”， 大家呵呵一笑，戚冰不服气的说：“你自己别被退货就行了”。<> 和队友告别之后，李乔深呼吸一口，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走吧，斯坦”。 当李乔出现在机场大厅时，现场乱做一团，每个人都想往前挤，都想先获得第一手新闻。 “李乔，你真的会去多特蒙德吗，我们想听你亲口确认”， “是的，我决定了，夏季之后加盟德甲”， 这么多天来，大家都想听当事人说句话，但当当事人之一的李乔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气氛却突然之间变了，此刻大家才意识到，不仅仅是广州天宝的球迷，其实全中国的球迷都有点不舍得李乔，没有李乔的中超还有什么看头？ 从此以后，大家再也不能在中超的天空看到李乔“长虹贯日”一般的落叶球，不能看见那个帅气的小伙子驰骋在球场上，在中国，优质的足球偶像本来就少，现在唯一的一个又要离去了。 “我知道这个决定太突然了，如果你们要骂，就骂吧”，李乔说。 很多本来义愤填膺的球迷在见到李乔之后偷偷的把手上激进的标语收起来了，此刻他们才明白，自己对李乔的感情不是恨，是爱太深，不是责怪，是不舍得。 突然现场有人哭了，“我们不舍得你走，但既然你决定了，那么……希望你走的更好吧”。 李乔也哽咽了，他表达了对球迷的感谢。 “谢谢大家，三年的感情我忘不了，我们一起拿过联赛冠军，亚冠冠军，打进世俱杯决赛，相信我，那一幕幕我都没有忘记，也永远不会忘记”。 这番话差点把斯坦都说哭了，看得出来，现场很多人都眼睛红了。没有人继续问什么了，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了。 ***** “mama，我们走了，去德国安顿好了以后再接你过去”，李乔说。 李mama看着李乔，李山，斯坦三个人，突然想到了当年“洛巴罗夫”带走小小的李乔，李mama心想：“为什么总有人要把李乔带走呢？都怪李山当初让李乔选择了足球这条路，但现在还能说什么呢”？ “去吧”，李mama只说了一句话。 三个人不再说什么，转身上了去上海的汽车，他们要在8月1号之前到达德国。 7月30号，三个人在德国北威州首府下了飞机，多特蒙德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在机场，一行人驱车来到多特蒙德市，看着窗外的风景，李山显得有点兴奋，平时都是在电视里看到欧洲风情，现在已经是触手可及。 多特蒙德工作人员先带三人参观了多特蒙德的主场“伊杜纳信号公园球场”，这里是很多“多特蒙德”球迷心中的圣地，特别是恐怖的南看台。 当三人置身于巨大的球场内，心头油然而生的是莫名的激动，特别是李乔，他仿佛已经可以听到球迷的呐喊。 1年前，皇马就是在这块场地1比4不敌大黄蜂“多特蒙德”，赛后皇马见多识广的巨星们也谈到了这座球场的恐怖。 “梦想成真了”，李山默默的说。 “什么”，斯坦问。 李山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当年“洛巴罗夫”要带走李乔的时候，他就给我描述过梦想，今天成真了”，李山说。 可斯坦没有那么乐观，他知道欧洲豪门的门难进，但更难的是进去以后站稳脚跟，欧洲球迷，特别是豪门的球迷是没有任何耐心的，他们可不会像中国球迷那样善解人意。 所以面对李山的一番感慨，斯坦只是略微笑了笑。 经过30分钟参观，三人离开球场，工作人员带他们到俱乐部为他们订好的酒店，欧洲俱乐部一线队是没有球员宿舍这种东西的，球员白天来俱乐部训练就是工作，工作结束了就回自己家去，这和国内很多俱乐部还提供球员宿舍是不同的。 所以李乔一行人暂时先住酒店，签约之后就要开始找自己的房子了，总之面对这个全新的城市，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包括语言。李乔下定决心，要在半年内学会用德语进行日常交流。 斯坦，李乔，李山在酒店餐厅里吃了一顿德国晚餐，三个人都挺兴奋的，李山多喝了一点葡萄酒，显的有点醉，他说起了他年轻时候也曾经梦见加盟欧洲豪门的事情，斯坦哈哈一笑，也说了很多自己当年的梦想。 李乔微笑着听他们说着，“没想到他们两个还有那么多荒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