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家
“mama”， 母子两个相拥的那刻，李mama已经是喜极而泣，快9个月没有见儿子了，这可是自从李乔出生以来头一次。 “mama，看我的奖牌”， 说着李乔把奖牌挂在了mama的脖子上。 “我就知道我儿子是最棒的”。 “孩子他妈，我们还是先请客人进门吧”，李山看着站在门口的“洛巴罗夫”和狄安娜说。 “呵呵，你看我老糊涂了，来来来，快请进”。 “没关系的，李乔mama”，狄安娜抢先说。 “呵呵，你比照片里还漂亮”， “谢谢”， 李山过去拍了拍洛巴罗夫的肩膀，就像看见了久违的老哥们一样，“谢谢你了，老哥，谢谢你照顾我们家李乔”。 洛巴罗夫耸耸肩，摊开手，说：“乔太乖了，根本不需要我照顾”。 “对吧狄安娜”， “是的”，狄安娜回答道。 “好了，什么也不说了，赶紧进屋了，里面有空调，6月份的金华已经是个闷火炉了”，李山招呼着客人进屋。 ***** 李mama给客人上茶以后，不停的打量自己的儿子，发现李乔是明显长高了，长壮了。 还是李山嘴快，“儿子长这么高了，洛巴罗夫家的伙食不错吧”。 洛巴罗夫，狄安娜呵呵一笑。 “乔是很能吃的”，狄安娜打趣的说。 大家一听，都笑了，当然笑的最开心的还是李mama。 “mama你看”，李乔说着拿出了照片，都是冠军游行的那天拍的。 李mama看着看着，问：“脚好全了吧”。（李乔是两个月后好的差不多了才告诉家里自己受伤的事情）。 “当然，又可以上场了”。 李mama假装责怪的说：“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离家久了，跟mama不亲了”，说着眼睛又红了。 “mama，当球员就和当兵一样的，哪可能不受伤的”。 话虽如此，但是李mama还是心疼，因为他看到了李乔小腿上的刀疤依旧。 李mama小心的抚摸着李乔小腿上的刀疤，说：“乔，下次遇见那样的球，咱就躲了”。 一旁的狄安娜会心的看着李乔，心想：“看你怎么回答”。 李乔有点尴尬，于是掏出一张报纸，那是《基辅体育报》，李乔收集了所有有关自己的报道，因为U14不是什么大赛，所有关于U14的报道都在第三版面，或者更后面，可李乔还是一份份的收集起来。 “看，这就是我在决赛的进球”。 李mama看了看，是皮亚托夫扑李乔那下，“就是他扑倒你的吧”？ 李乔一窘，“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进球帮助球队拿冠军了”。 看mama好像不太懂，李乔把报纸递给了爸爸李山，李山是球迷，一看儿子在场上的英勇表现，顿时把年轻时的豪情壮志都激发出来了，直说：“干的漂亮，干的漂亮”。 “看来让儿子跟着洛巴罗夫是跟对了”，李山说。 洛巴罗夫也是会心一笑，心想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洛巴罗夫环顾四周，和上次自己来的时候还是一样，除了天气热了，上次自己是和那个巴西的“儒尼尼奥”争夺李乔，而现在李乔也算在基辅站住脚跟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但洛巴罗夫的最终目的是和李乔一起站上欧洲之巅，10年后吧，洛巴罗夫相信10年后再回来的时候，李乔给李山看的也许就是《米兰体育报》，英国《泰晤士报》，德国《踢球者》了，上面是李乔举起“大耳朵杯”的照片。 洛巴罗夫决定给李山一个更大的惊喜，“等乔17岁的时候，我会争取给乔赢得一份职业合同”。 李山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作为球迷的李山在这几个月到处收集关于基辅迪纳摩的信息，他知道洛巴罗夫的话意味着什么，因为此前在17岁就拿到基辅迪纳摩俱乐部正式合同的只有“舍甫琴科”， “我记得只有舍甫琴科才在那么年轻的时候拿到基辅的合同吧”。 “呵呵，老弟，看来你对基辅了解很多啊”，洛巴罗夫说。 “是的，我当然愿意更早一些给李乔合同，可是你知道舍甫琴科在俱乐部，甚至在乌克兰的地位，所以我很难在17岁之前给李乔职业合同”。 李山急忙说：“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家李乔怎么能和舍甫琴科比”。 洛巴罗夫正要说话，狄安娜已经抢先说，“乔比舍甫琴科更棒”。 也许在中国看来，抢在大人前头说话是没礼貌的，可是洛巴罗夫摸摸狄安娜的头，说：“孩子，让爸爸说完，这里是中国”。 狄安娜忽然想起了来之前爸爸的嘱咐，在中国有什么什么礼仪的。 “没事，我觉得老洛闺女说的挺好的”，李mama说。 其实这句话虽然是为狄安娜解围，但是也是拐弯抹角的夸自己儿子，但善良单纯的李mama没想到。 洛巴罗夫记得来的路上，出租车驶过的市区又有很多摩天大楼拔地而起，说：“乔就和中国一样，每天都在进步，说不定他真的能超越舍甫琴科”。 这句话，李mama不明白，狄安娜不明白，李乔也似懂非懂，只有李山心里明白，他回想起那晚洛巴罗夫和自己说过的那番大道理，现在他越来越觉得洛巴罗夫有先见之明。 ***** “哇”，看着满满的一桌子的中国菜，狄安娜情不自已的叫了出来。 “还满意吗”，李mama说。 “太棒了”， 李乔也很久没有吃mama做的饭菜了，也感觉特别的香。 可问题来了——狄安娜不会用筷子，别看中国话说的挺标准，但是对中国，狄安娜真是一窍不通，看着狄安娜狼狈的样子，李乔很贴心，把狄安娜的筷子拿过来，说：“你要什么，我夹给你”。 狄安娜有点尴尬，“那个叫什么鱼”？ “西湖醋鱼”， “当然鱼可不是西湖的，是mama学的”。 “那尝尝”，狄安娜说。 李乔给狄安娜夹了些。 就这样，洛巴罗夫和李山喝酒聊天，李mama负责添菜，李乔负责照顾狄安娜，一顿家宴吃的其乐融融。 ***** 第二天，狄安娜想出去玩，可是金华本地没什么好玩的，于是李山和洛巴罗夫决定去杭州。 洛巴罗夫租的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狄安娜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江南的民居粉墙黛瓦的一栋栋从眼前经过。 “中国不一样啊”，狄安娜说。 “怎么不一样”？李乔说。 “和电视里不一样”， 原来狄安娜以前对中国的印象只有上海，北京，所以感觉中国就是那个样子，而现在看见眼前淳朴的中式建筑，顿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中国很大吗”，李乔说。 “但还是超出我的预想”，狄安娜说。 车到了杭州境内，过了钱江大桥后，一座高高的塔首先映入眼帘，那就是著名的六和塔。 “那是什么”，狄安娜兴奋的指着“六和塔”。 “宝塔”，李乔说。 “可以去玩吗”？ 李乔也没去过。 李山抢着回答，“当然可以”。 然后李山对着洛巴罗夫说，“你来过杭州吗”？ “哈哈，很多次，可是都是在黄龙体育中心看比赛，考察球员”，然后洛巴罗夫看了看李乔，说：“估计以后就不需要了”。 ***** “快划，快划”，狄安娜催着。 天气挺热，此时的李乔有点蔫。 “都说了，坐那种游船不一样吗，你非要自己划船”。 看着远处坐在汽船上的洛巴罗夫和李山，李乔真是后悔，刚才狄安娜提出自己划船游西湖的时候，应该坚决的说“不”！！ “这个小船比较有趣”，狄安娜说。 “当然，又不是你划船”，李乔心想。 “快，乔，我们离爸爸的船很远了”， “废话，他们那是汽动船”，李乔说。 但是狄安娜却突然笑起来了，而是是笑起来停不下来那种。 “笑什么”， “你刚才生气的样子很好看”，狄安娜回答。 李乔知道狄安娜是旱鸭子，于是说：“信不信我把浆扔了”。 此话一出，狄安娜突然不笑了。 “那你帮我划船”，说着李乔丢给狄安娜一支船桨。 看着离周围的船越来越远了，狄安娜也有点害怕，只能怏怏的接受了李乔的“威胁”。 “乔你还想回乌克兰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感觉你在中国比在乌克兰开心”， 是的，确实是，狄安娜的眼睛狠毒，但是李乔为了足球梦，只能压抑自己，老实说他觉得在基辅，无论是布洛欣，还是马什始终没有斯坦给人的那种感觉。 李乔不傻，谁对他是真心的，他很明白，斯坦给人的那种感觉就像父亲一样，而马什也好，布洛欣也好更多是一种利用，或者说师徒关系。 狄安娜的话算是问到李乔心坎里了。 李乔沉默的看着远处有点朦胧的湖面，心想：“我的未来真的在基辅吗”，此刻的李乔陷入了疑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