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狠毒的采花贼
说时迟那时快,顾怜本以为自己要被殷如意踩吐血,却不想殷如意忽然发出刺耳的惊叫声,接着竟朝后趔趄了几步,拼命的拍着自己身前的衣服。【】 他要她死毫无尊严的死最痛苦的死一杯毒茶,根本是太便宜她了,下一次,他要让她跌下地狱 猛然间,容晖想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就在数日后,大商国一年一度的做法事驱鬼之日 站在三楼栏杆旁的鸨母,见那两尊神总算是走了,终于松了口气。 她揩了把汗,刚要回屋去安抚顾怜,却在转身的刹那,瞥到什么人走入芳菲馆,恰与殷如意和容晖擦肩而过。 来人竟是墨漓,鸨母愣了一愣,暗忖今晚芳菲馆怎么这样热闹。想了想,下楼迎接去了。 墨漓在望见容晖的一瞬,眸底神色微澜,终究是云淡风清的一眼,不动声色的错过,徐徐朝着楼梯而去。见了下楼迎接他的鸨母,也只淡淡问候了句,便径自上楼去了。 鸨母这才明白,遂赶紧招呼着客人们继续吃喝玩乐,回身跟着墨漓,去顾怜的歌舞房了。 一进去,便听见墨漪在和顾怜讲话,鸨母只听到最后一句。 “那殷如意,报复心重的很。顾姑娘这些天可得小心,她会找你麻烦的。” 然后便见顾怜狐疑的沉默了片刻,方才福了福身,“多谢公子提点,我累了,回房休息了。” “不送。”墨漪笑得深邃不明,转眸见了墨漓,笑语连连起来:“原来是墨漓啊,来,好好喝几杯吧。鸨母,麻烦上点茶了。” 鸨母又怎会不明白,墨漓原是来找墨漪的,赶忙点头应和,亲自将茶水端来,还十分识趣的将门给关的严严实实,接着继续忙活楼里的事去了 却说那厢,百里九歌离开了元皇后的重华殿后,在街上游荡了很久,又去西市买了些食材补药,到了入夜十分,才回到世子府。 一回去,没见到墨漓和御风,探望了子祈后,找上御雷,询问墨漓去哪里了。 御雷的两只眼睛转得贼溜溜的,笑哈哈道:“世子妃没听说过,什么叫做温柔乡吗秦楼楚馆,这种地方,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百里九歌脸色一变,“御雷,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喽”御雷便是故意要捉弄百里九歌,“哎呀世子妃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还是赶紧去芳菲馆找人吧,再去晚了,小心哪个花娘把世子殿下抢走了” 百里九歌无语。御雷,不添油加醋就不行吗墨漓才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哂道:“我没时间跟你扯淡,等墨漓回来了,我让他收拾你”说罢便一跃而起,跳到了墙头上,头也不回的朝后面挥挥袖子,翻了院墙就去得远了。 留了御雷在后面抹汗。完了完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以后再也不捉弄世子妃了 百里九歌风驰电掣,在夜色掩映下,很快就来到了芳菲馆后面的小巷。 沿着小巷,步到了侧面的窗下,仰头就看到自己的房间窗户开着,帘栊招摇,知道虽是没住人的,但鸨mama每天都去开窗通风。 红袖飞扬,百里九歌轻轻蹬了墙面,借势便从窗口钻了进去,落入自己的房中。 推开门,本是想要去找鸨母询问墨漓在哪里的,可耳畔,好像有什么古怪的声音,在低低的响起。 百里九歌停步,细细的听着,那声音,好像是从墙缝渗透过来的,是女子细细的低泣声,夹杂着撕扯衣服的响声 百里九歌脸一红,直想拍死自己的好奇心。这里毕竟是青楼,虽然不少姐妹是卖艺的,可也有沦落风尘之人。眼下这种声音不奇怪吧。 不理会了。 她伸手,要推开门。 可这刹那,她听见了男人阴冷的声音:“你再出声啊,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不好 百里九歌陡然意识到,这是有姐妹被人强迫了。先不管是谁,既然被她察觉了,她必不会不管 当即冲出门去,奔向声音传来的隔壁房间,一脚将门踹开 空房 百里九歌愣住了。这房间里明明点着烛火的,还有女子的外衣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边,俨然就是要就寝的模样,怎会没人 等等那衣服那衣服她见过的,是顾怜的衣服 莫非自己不在芳菲馆的这段时间,顾怜搬到她的隔壁了 可是,现在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听见了声音,这会儿也看见了顾怜的衣服。 顾怜人呢 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百里九歌凝定心神,想要仔细的听听刚才的声音,可是房内寂静一片,竟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能听见外头大厅里的歌舞升平。 难道自己幻听了吗要不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百里九歌抿抿唇,转身欲走,可就在这刹那,她看见床帏下面,露出了一抹黑色的衣角 她当即驻足,凝视那衣角处,想了想,调动起内力,将听觉全都集中到床帏那一处。 这一次,她听见了呼吸的声音,像是一男一女,都在竭力的压制。仔细听来,那女子的喘息断断续续,像是恐惧所致。 这房里果然有问题 只怕顾怜是被人逼到了床下头 心口攀上恶寒的感觉,百里九歌轻轻呼吸了一口,竟像是吸入了冬天的冷气般,冻结了五脏六腑。若床下的女子真是顾怜不行她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当即飞跃而起,将轻功发挥到极致,几乎是弹指间便从门口移到了床畔。 毫厘也不耽搁,百里九歌狠狠一脚踹在床榻上。这一踹,使足了内力,绣榻顿时如爆炸了一般,四分五裂,木板碎片和被褥枕头朝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轰响声巨大无比。 这一刻,床下的人惊叫出声,果真是一男一女,而那女子的声音,百里九歌确信自己没听错,正是顾怜 来不及去看清那男子的真面目,百里九歌瞬时在墙上一踢,空翻转了方向,在半空中朝着那男子踹过去。 那男子避之不及,胸口挨了一脚,喷出了血来,踉踉跄跄的蹉跌了七八步。 他穿着夜行衣,蒙了面,就只露出两只眼睛,闪着惊恐愤怒的凶光,显然是不曾想到,百里九歌会瞬间杀过来。 他见势头不对,挥舞着手中匕首防身,一边朝着窗户的方向窜去。 “休想逃走”百里九歌猛喝,当即拔出那支鎏金短刃,甩了刀鞘出去,一跃而上,堵住男子的去路。 厉声喝道:“贼子宵小,报上名来” 那男子一见去路被堵死了,气得直磨牙,想着不能就这么被揭穿,索性豁出去了,挥舞着匕首摆出战斗的姿态,狂吼着朝百里九歌冲了上来。 短兵交接的一瞬,匕首和短刀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百里九歌感到虎口被震得明显一痛,心知对方武功不弱。她冷哼一声,嗤道:“快说,谁指使你来的老实说了饶你一命,否则刀剑无眼,我绝不手软” 那人发出压抑的吼声,一双眼睛凶光烈烈,是打定了主意要拼到底的。 两人就这么过起招来,在狭小的房间里,斗得万分激烈。 桌子上的器物被撞翻,花瓶打碎,一地残花土壤。屏风被撞倒,将门给从里到外撞开。窗帘也被短刀砍断,香风夹杂着内力,彼此袭击。 百里九歌一刀挡开对手的匕首,反手一抹,在那男子衣服上化开一刀。 朗声嗤道:“贼子宵小,纵是有几分功夫又怎样今日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那男子趔趄起来,在百里九歌迫人的攻势下,越发的招架不住,退到了门边想要逃跑,可门已经被半倒的屏风挡住了。
他一急,索性砍起了屏风,想要破路出去。 “混账,休想逃走”身后传来百里九歌的冷喝,男子心下一骇,来不及躲开了,背后被狠狠踹了一脚。 他惨叫出来,整个人撞在屏风上,昏天暗地的好不容易才站稳,一回头,惊见红色的身影迅疾而来。 寒锃锃的短刀,架上了男子的脖子。 百里九歌持刀,纤小的身子立得笔直。她身后的窗外,寒月如锋刃清冷,簌簌夜风狂急的吹进,掀起她满头青丝张扬飞舞。红袖落满了清辉,盈风摆动出飒爽的姿态,如火凤扬起的双翼。那一双眸子比月光还要清澈,湛亮的似出尘的宝剑,光华四溢,坚定无改,一如此刻她唇边那抹决然的冷笑。 “想活命,就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如有半句假话”短刀往他脖子上再近一厘,“我便让你身首异处” “你、你”因着恐惧,男子终于吐出了音节,“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厉声道:“作恶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死在我手中的贼子恶人不在少数,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是不说” “我、我”男子被吓得肝胆俱裂,终于忍不住喊道:“我说,我说啊,我全都说、全都说可是你一定要饶了我啊,我也是收人钱财被人办事” 他喊着:“是当朝如意公主她、她常年和我们这些亡命徒保持合作,雇了不知道多少杀人去杀人这次她、她给了我好多金子,让我对芳菲馆的舞仙子下手。破、破她的身,再毁她的容” 话音刚落,亦就在此时,屏风被人从外面打碎,飞溅的木屑和布块,被百里九歌周身扬起的内力阻绝,纷纷落在房间的四角。 她还没看清击碎了屏风的是什么人,就望见鸨母冲了过来,恐慌的喊着:“顾怜,顾怜啊你在哪儿呢,你怎么样” 狼藉的房中,有啜泣声缭绕不休,揪得鸨母的心都疼。她连忙朝着声音奔了过去。 百里九歌见势,立刻点了男子的xue道,抬腿将他踹到地上,这方看向屏风处。 这一看,大吃一惊:“墨漓墨漪” 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就说嘛,墨漓来芳菲馆肯定是有事,原来是见墨漪了。那御雷,真是欠收拾 百里九歌飒爽的笑了笑:“墨漓,我见你不在府里,就来找你了。待会再和你说,我先把手头这事情料理了。” 狠狠瞪着地上的黑衣男子,短刀一挥,便将他的头巾和面巾斩了粉碎,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来,那脸上还烙印着类似天牢的标致。 “原来如此,你是晋国逃狱的死囚吧。” 黑衣男子被说中了心思,恐惧的脸都涨红了,奈何被点住xue道,连口也开不了。 百里九歌冷笑:“既然你原本就是死囚,我也不客气了。”她喊道:“墨漪,把这人送到盛京的死牢去,说清楚是殷如意雇佣他的,让刑部自己看着办” 墨漪失笑:“弟妹倒是挺爱使唤人的。” “别废话,赶紧去”开玩笑,什么叫挺爱使唤人。刚才那屏风一看就是墨漪杂碎的,有这等武功,不去押送囚犯,难道还让孱弱的墨漓去吗 “这人交给你了,快来接手” 百里九歌收了短刀,视线在狼藉的屋中移动,迅速找到了被甩飞的刀鞘。她连忙捡起刀鞘,收好了短刀,暂且顾不上墨漓了,快步朝鸨母和顾怜那边走过去。 “顾怜,你没出事吧”她瞬时跪坐在顾怜的身边。 可是,当看清楚顾怜的样子时,百里九歌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如同被卡住一般,剧烈的痛楚涌上了喉咙,她几乎要骇然惊叫出声。 顾怜、顾怜她、她竟然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