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8章 骑兵现身
李翊沉吟良久，突然说道：“立即改变进攻策略，让步卒大军和一部骑兵把叛军的前锋军拖在平阳亭，暂时不打它，然后再派一部骑兵挡住叛军的后军，阻止他们的救援。” 李翊举起大手，用力拍在了地图上，断然说道：“我们集中大约十四万骑兵，先围歼叛军的中路大军，围歼袁绍。” 关羽、徐茂公、贾诩等人互相看看，同时点头。 “这样一来，我们今晚就到不了燕城了。”关羽遗憾的摇头说道。 “如果能全歼叛军的前锋军和中路大军，中原大战就结束了。”徐茂公笑道，“你想什么时候到燕城都可以。” 李翊和众人简单商量了一下细节，随即下令由徐茂公坐镇平阳亭指挥全局，关羽指挥第二和第五两大军团，和李娥的骑兵在平阳亭一带拖住叛军的前锋军，张郃率军急速杀向燕城、瓦亭一带挡住叛军的后路大军。 “传令高长恭，率所部骑兵，立即会合赵云，向小马亭方向靠拢，准备会同主力围歼袁绍。” ……………… 下午，蒯越指挥前锋军推进到平阳亭。 关羽、张燕集结了七万步卒大军，依据有利地形，奋力阻击。 鲜于银、成廉、公孙范、公孙续等人各带一部骑兵，围着联军的战阵往来奔驰，不时做出攻击之势，迫使联军不得不坚守战阵，唯恐让北疆骑兵突进阵内。 ……………… 下午，平阳亭西南二十里，小马亭。 正东方的地平线上，悄悄升起一片尘雾，这片尘雾越来越大，渐渐遮掩了天际间的湛蓝天空和灰黄色的土地。 “咚……咚……”报警的战鼓声立时响彻原野。 “传令各部，立即靠拢，快，快……”袁绍脸色微变，连声下令。 虽然蒯越说敌方的骑兵不过一万多人，但中路大军没有前锋军那样坚固的战阵，如果让北疆骑兵利用各部阵形松散的时候冲过来，大军极有可能崩溃。 孟岱、陶义都是冀州藉将领，也曾参加过前年的冀州大战，他们从容不迫，指挥手下士卒和运送辎重的民夫们迅速利用数百部辎重大车摆下了一个车阵。 辎重大车的数量有限，只能把它们摆在战场的正对面，也就是敌骑最有可能发生攻击的方向。 纪灵、孙辅、鲁肃则指挥各自的大军迅速集结列阵，和袁绍的军队形成品字形战阵。 “蒯异度不是说，他们把北疆骑兵牵制住了吗？”纪灵冲到袁绍身边，吃惊的问道，“怎么这里又冒出一股骑兵？我们是不是中了埋伏？” 袁绍摇摇头，笑着安慰道：“北疆骑兵的人数有限，我们又早有预防，虽然他们有心绕过前锋军攻击我们，但很难奏效。” 袁绍指指头顶上的大太阳，继续说道：“在这种天气下，骑兵还没有接近我们，漫天的烟尘就已经把他们的形迹暴露了。等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我们早就做好防守准备了。你不要担心，没事。” 他话音未落，战阵中突然传来惊骇的叫喊声，人们纷纷转身向背后望去。 正西方的天际之间，一股烟尘冲天而起，就像雷雨来临前的乌云一般在空中剧烈的翻滚着，并迅速向四周弥漫扩散。 袁绍脸色突变，心里一阵窒息，喘息声顿时急促起来。 孙辅、鲁肃打马而来，手指西方，惶恐不安的说道：“大将军，那是怎么回事？是北疆骑兵吗？我们被包围了？” “不要慌，不要慌。”袁绍用力挥挥手，勉强稳定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对鲁肃等人说道，“这是虚张声势，是虚张声势，他们无法阻挡我们前锋军的攻击，所有虚张声势，想把我们拖在这里，给他们的大军撤出平阳亭争取时间。” 孙辅和鲁肃互相看看，将信将疑。 鲁肃拱手问道：“大将军，你确信这是北疆军的疑兵之计？” 鲁肃的官职不过是一个统军校尉，用这种口气对袁绍说话实属不敬。 袁绍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挥挥手中马鞭，冷笑道：“我们有十万大军，而北疆骑兵兵力有限，此刻他们想要展开攻击，必需集中所有兵力才能确保一击而中。如果你想获得一群羊，你愿意用一头老虎去攻击，还是愿意驱赶两只狼去攻击？李翊精通骑战，怎会在这个时候分散兵力？” 袁绍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当然了，北疆军在无法掩藏形迹实施偷袭的情况下，如果有足够的兵力，也可以实施群狼围攻之术，不过，他们有那么多骑兵吗？” 在骑战方面，纪灵等人没什么经验，相反，袁绍因为和李翊、公孙瓒屡屡作战，经验非常丰富。听了袁绍的解释，三人心里的紧张大为缓解。既然是疑兵之计，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鲁肃意识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说话失礼了，正想向袁绍道歉，就听到战阵侧翼的士卒们突然发出了一声更加惊恐的叫喊，接着叫喊声此起彼伏，像波浪一般层层涌起霎时传遍了整支大军。 袁绍和众人大惊，抬头向北方望去。只见一团巨大的烟雾冉冉升空，它就像一股呼啸的飓风，隐约挟带着风雷之声，席卷而来，它更像一头灰濛濛的怪兽，一路咆哮着，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长大，并且肆无忌惮的吞噬着蓝天、白云和广袤的大地。 就在这时候，袁绍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南边……南边也来了……” 袁绍背心一凉，彻骨的寒意瞬间袭遍全身，双手手脚好像不听使唤一般僵硬了。他低吼一声，用力扭转身躯，向南方看去。 南方的天际之间，一股烟尘就像狂风中的烈焰一般，沿着地平线剧烈翻卷燃烧，转眼笼罩了半边天空，接着便和东、西、南三个方向的烟尘合为一体。 袁绍目瞪口呆，他睁大双眼向四周看去，霍然发现整个地平线都已被烟尘席卷，这股铺天盖地的烟尘借着风势，正在不断蚕食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和炙热的太阳，不断逼近自己这支孤零零的大军。 “我们被包围了……”联军将士们的嘶喊声纷乱而恐惧，叫啸声震耳欲聋，所有人都被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隆隆战鼓声也不知何时悄然湮没于这片巨大的啸声里。 “大将军，我们不是被一群野狼围住了，而是被一群恶虎围住了。”纪灵哭丧着一张脸，望着从烟尘里冲出来的北疆骑兵，难以置信的连连摇头道，“一两万骑兵？这何止一两万骑兵？蒯越这个瞎子，他眼睛长在脑门上了吗？” ……………… 十四万铁骑大军从四面八方冲出了地平线，冲出了滚滚烟尘。 “呜……呜……”号角四起，响彻天宇。 李翊骑着白龙驹冲上土坡，抬眼望向战场。 十四万骑兵成环状密集列阵于天地之间，五彩缤纷的旌旗猎猎作响，就像一道道燃烧的熊熊烈焰把联军团团围住。 五里范围内的中心地带，联军正在收缩阵势，打算结阵死守。 典韦高举李翊的战旗，紧随李翊身后。司马懿、诸葛亮、徐庶等人身着戎装，驻马立于李翊左右。亲卫军将士，这些曾经追随李翊征战四海的勇士们，列阵于后，士气如虹。 “呜……呜……”悠长的号角声接踵响起，各部统军大将都在催促李翊立即发动进攻。 李翊转头看看司马懿等人，冲着他们微微一笑，说道：“跟着我，一直跟着我，不要离开。” 三个人连连点头，激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这可是十四万铁骑发动的冲锋，是规模空前的一场大战。 ……………… 联军战场内一片混乱，战鼓声凌乱不堪。各军将士人人自危，拼命向战阵中心挤压，好像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恐慌。 袁绍驻马立于大纛下，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北疆骑兵，已经把前前后后想明白了。 今天这一仗，早在河北的预料之中。一直以来，所有人都以为河北的兵力不足，甚至包括蓟城朝廷的很多大员，但所有人都上当了，谁都没有想到李翊竟然从大漠上调兵。 从胡族诸部调兵征伐由来已久，但过去朝廷征调匈奴人、乌丸人和羌人是为了戍边，为了抵御其它胡族的入侵，为了平定边郡的叛乱，很少有人敢把胡族骑兵征调到长城以内的边郡作战，更没人敢把胡族骑兵征调到中原作战。 正是因为历史上从未有这个先例，正是因为所有人都不会想到李翊竟敢征调胡人南下中原打汉人，所以人们都没有想到河北竟然还有机会实施致命的一击。 败了，中原大战失败了。袁绍仰天长叹，心中极度沮丧。此刻他非常痛恨李翊，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失败，袁绍可以接受，但用胡人击败自己，袁绍实在不能容忍。 为什么要用胡人打汉人？几百年来，大漠上的胡族频繁入侵，屠杀了大汉无数子民，和大汉仇深似海。今天你为了篡夺社稷，竟然从大漠借兵南下屠杀汉人，你还是大汉人吗？你还有大汉人的良知吗？